已是五月中旬,天空中太阳开始显的毒辣起来,立天一边看着剑侍练剑,一边擦拭手中的青龙。
如今的剑侍为二十七人,应为李霸加入了剑侍,然而李霸用的是斧,在剑侍之中显得格外怪异。
立天仍旧统领原先邺城剩下的人马,皇甫嵩也没有妨碍立天。
张宁已可以由人搀扶着下榻,每次立天去看她,她总要询问着何时去见管亥,立天也不胜其烦,敷衍一番,独自离去。
每日陪着张宁的就是小白,小白怕是自感有愧,要不就是……
每次立天见他在帐內,它总是灰溜溜的逃走。
立天仍在试剑,皇甫嵩从身后走来,立天不知,皇甫嵩满面喜色,然立天长剑挥出,皇甫嵩不知何故,急抽剑当之,“立天!是某。”
立天见是皇甫嵩,急忙收剑拱手,“皇老将军,立天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立天这是何故?不明他人,便挥剑相向。”
“不瞒老将军,我在试剑之时由为警觉,对身后之物更是少有查探,还望皇老将军莫怪。”
立天所说无差,幼时柳婆便教,“剑者,时刻留意自己背后,切不可让自己背后暴露于敌手。”
立天一直谨记,剑侍在见立天剑不入鞘时,往往先叫一声公子,方才,徐徐靠近,生怕立天一剑把他们给劈咯,他们知晓立天剑术的厉害。
“皇老将军何事?”
“巨鹿破了。”淡淡的一句话,立天欣喜,大声道,“孟德兄把巨鹿破了?可是事实?”
“千真万确。”
“哈哈,老将军,广宗破矣,广宗破矣,咦那张宝呢?”
“张宝已是被孟德斩首,首级已送往京城。”
立天听了,先是一喜,然又是闪过一丝担忧。
立天拜道,“皇老将军,既是巨鹿已破,广宗已成孤城,我军只需将广宗围住,徐徐破之。”
“善!”
“老将军,今日立天还有要事,就先告辞了。”
皇甫嵩点了点头,待立天远去,“今日这娃是怎么,平日风轻云淡,今日却是愁容满面,怪,怪。”
立天?匆匆进账,张宁正在摸着自己的白甲,立天正好看见,张宁回过头看立天走进来,急忙收手,苍白的脸上闪出一抹红润,却装作冷漠,“公子来次何事?”
立天看着张宁,心中一动,“某有一好消息,一坏消息,不知你想先听哪个?”
只见小白从帐外窜进来,在立天身上不停的蹭,似在诉说什么,立天摸了摸小白的虎头。
“好的!”张宁也不客气,
“好消息?”立天一顿,不说话,惹的张宁一阵心急,看着张宁脸上露出点点焦急,心中竟是泛起淡淡享受。
“好消息是管亥醒了。”
帐外一碗掉在地上,发出破碎声,只听剑侍大喝,“你在干甚!毛手毛脚。”
“何人?”
“公子是前日和管亥一同来的姑娘。”
“让他进来。”
来的正是那日于管亥一同入城的翠儿,军中无女子,无人照应,立天便让翠儿去照顾张宁,翠儿见着张宁,先是一阵痛苦,见了张宁伤重,以为是立天所伤,痛骂立天半日,直是把立天弄的满脸黑线。自家主帐出现女子就算了,还出现两,一个还在自家帐中痛骂自己,立天则是满脑子丝线,不知何故。后来才知翠儿原本就是张宁婢女。立天这才释怀。
“公子我……”翠儿怯声道。
“无事,下次小心些便是,下去吧。”
“诺”
“我现在可以去见管叔?”
“此时不行。”
立天面无表情,张宁也是面色冷淡,“那坏消息呢?”
“巨鹿破,张宝死。”
张宁身上一颤,闭着樱嘴,想到那个对自己不闻不问的三舅舅,“然后呢?”
“没了。”立天见张宁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心中不知为何也是一松。
话说曹操大破巨鹿,军中出现三人身影,正是那次截囚车不成后扬长而去的刘备三兄弟。
刘备站在前,关张于后,张飞抓了抓头,“大哥为何上次截了囚车咋们便离去不回军营?”
“三弟不知,若是那时回营,风头正盛,我等若是回营,轻则责罚军棍伺候,重则下狱,脑袋不保,我等只有先行离去待风头过去,我等在出现时,我等方不至成那出头之鸟。”
咽了咽口水,“况且此次二弟斩了张宝,我等怕是已无事。”关羽抚这长髯,一脸傲然。
曹操破巨鹿后,于修整一日,于两日后与皇甫嵩大军聚于广宗城下。当张梁散播出张角被立天毒杀的消息后,纷纷请战,张梁允了,黄巾与汉军大战两场各有损伤,城中哀兵打起为天公报仇旗号,兵锋一时不可抵挡。
汉军帐中,皇甫嵩面色凝重,曹操立天立于两侧,上次八百残兵中抽调走的鲍信,及张郃刘备立于下方。
“反贼哀兵兵锋不可挡,诸位可有何提议?”
众人没有说话,“孟德你说说。”
曹操目光看向立天,皇甫嵩眼光何其敏锐,一时便已是发觉,“立天,你说吧。”
只见立天不急不缓,吐出一字,“等!”
“等?”众人不明,只有曹操在一旁眯着小眼看着自己。
“敢问,中郎等的甚么?”鲍信发问,立天笑而不语。
“敢问皇老将军还记得上次来的那黄巾将领否?”
“晓得,不知立天欲做甚?”
“诸位不必着急,届时各位自是知晓。”
连续三日,黄巾于营外叫战,汉军具是不出,坚守营门。
外面传来着黄巾的叫骂声,具是骂着立天,然而立天却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如往常一样看书,练剑,陪着小白嬉闹。
午间,立天走向管亥所在帐篷,只听见帐中汉子豪爽的大笑声,立天走进帐门,帐內的人正是周仓管亥,两人在黄巾之中时,便早已相识,今又聚在一起,显得更是亲热。
立天走到管亥前,“好了?”
?????管亥不搭,周仓用手腕拱了拱管亥示意他回话,管亥这才声音略显轻浮的道,“承蒙公子厚爱,已是好了。”
那日立天救了张宁,周仓并未看见,只知晓立天救了一少女,然立天也不知其是张角之女,周仓又不好过问,便是认为那女子乃是立天所救的一少女。
管亥来营中,也只知立天救了一少女,也不知是不是小姐,又一直不愿让自己与那少女相见,心中有怨,便心升鄙夷之心。
立天不怪,“跟我来。”
管亥起身,跟着立天走去,直到立天营帐,三人一同走进去,张宁正在逗弄小白,只见三人进来,欢喜异常,居然从榻上飞快爬起,好似伤势已愈一般,娇呼,“周叔!管叔!”
两人见那少女正是张宁,不由心中升起一抹欢喜,只见管亥单膝跪地,“小姐……”脸上一脸悲切。而周仓则在一旁看着并未入管亥那般。
张宁见管亥如此,“管叔快起来,莫要如此。”
管亥没有起身,泪水一滴滴掉落在地上。
张宁察觉怪异,“管叔,到底怎了?”
“小姐,天公,天公他。”
“我父亲怎了?”
“他并非杨立天之手下毒,而是而是。”
当张宁听到管亥说出张角不是立天所杀时,先是心中一喜,然又面布愁云问道:“管叔,父亲他究竟死于何人之手?”
“人公,张梁!”
“什么!”张宁一脸震惊,面上布满难以相信的神色。
“不可能,不可能是二舅,管叔必然是被奸人蒙蔽。”张宁不断摇头。
“千真万确小姐,我乃是偶然间救下为天公配药的医者口中得知,那时张梁差人正欲灭口,我救下他,乃是那医者亲口告知。”
“不,不,不。”张宁掩面抽泣,立天拉着众人离去。
走出帐门不远,“管亥,可愿助我杀了张梁为你等天公报仇?”
“某断不会做那等叛逆之行,若助你,我那群黄巾兄弟岂不全死在你等手中?”
“若现在破了张梁,他们兴许还有活路,然不破,怕是他们只会为这广宗城徒增枯骨。”
“何解?”
“广宗已成孤城,破与不破只是旦夕之间,随广宗城中粮草足够尔等食上两年,然一无外援,二无兵员,何以坚守?且城中尚有几万妇孺,你且甘心看着他等皆死于张梁之手?”
管亥听了,已是认可,“那要某做甚?”
“不需做甚,只需明日我军出战,你只需告知你那群兄弟事实便可。”
“只需如此?”
“只需如此。”
管亥不解为何,见立天离去,也不不好多问,回自己帐中去了。
次日,黄巾聚于营外,立天披上白甲,其余人皆于一旁,带着自己的八百军士随皇甫嵩出战。
昨日立天已于众人商议好,今日出战。
阵前黄巾将领见立天出来有些惧怕,仍大骂,“杨立天,卵蛋没长齐的娃,竟使出如此下作手段,今日我等势必杀汝,为我等天师祭旗。”
张郃见有人辱立天,大怒,就欲出战,只见立天手臂一挥,管亥于阵中走出。
缓缓走到黄巾阵前,黄巾见是管亥,痛骂,“管亥你个叛贼,还现于我等眼前做甚?”
管亥怒气上来,大骂,“尔等可知杀天公之人是谁?”
那黄巾首领大喊,“正是那对面的杨立天,兄弟们说是也不是?!”
“吼!”
“众兄弟怕是被人奸人蒙蔽,杀天公者乃是城楼之上的张梁,大家莫不信可自去问之。”
黄巾阵中一阵骚动,张梁军中亲信见情况不对,就欲射杀管亥。
张梁于城头大喊,“莫要放箭。”
亲信听见时已晚只见箭矢已是飞出,管亥立马摔倒余地,躲过箭矢,大骂,“张梁狗贼欲杀人灭口邪?”
黄巾见了骚动更甚,甚至有人开始骂张梁杀害天公,张梁立于城头,看着管亥眼中尽是恶毒。
皇甫嵩众人见立天前几日所说,今日方才明白是立天计谋,纷纷惊讶无比,唯有曹操一旁撵着胡须,笑而不语。
皇甫嵩鸣金退兵,汉军退去,留得众黄巾于城下,张梁于城上看着城下黄巾,准备开城门,只见一旁黄巾将领急道,“人公不可开城门啊!若是……”
张梁犹豫,下方传来一阵阵叫门声,张梁一咬牙,“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