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神奇,当囡囡说出“我答应嫁给风后”的这句话时,阿龙正大声说道:“我不同意!”
只不过,说这话时,囡囡在那高高的有熊山上,阿龙却在这浩浩地洛河水里。
洛河,但有这么宽的河吗?这是海吧。真不知上次貔貅怎么游过来的?想来不是自己的倔犟脾气,一心想着抓到那头小鹿,驱赶的紧了,真不可想象怎能横渡得了如此汪洋!阿龙有些愧意的看了貔貅一眼,真是忠心耿耿任劳任怨的好座骑啊!换作毛驴早撂挑子了。
貔貅此刻正趴卧在巨象的旁边,眯着眼睛,神态安祥。
巨象就没有貔貅幸运了,从上到筏上,便被藤条牢牢的拴住了四肢,只能雕塑般的立在筏中央,这庞然大物,要在这筏上散起了步,定会人仰筏翻。阿龙倒不怕,大不了爬貔
貅背上,但方雷怎么办?方伢子怎么办?还有这么多的奇珍异果甘醇佳酿,岂不也白白付之东流。
方雷说,自己作为方国族的一族族长,去造访有熊族,断不能让人家小瞧了,空着俩手去了,实在不好意思与人家的族长会晤,友好邦交,要拿出点诚意来吗。在他的授意下,几乎把所有种类的水果都要带上一部分,当然,最引以为荣的独门首创果子酒更不能少带,阿龙不是说这才是人间难得的极品,定会受到有熊山人民的交口称赞吗?
看着这如小山般的各类水果,阿龙心道,开个水果超市也绰绰有余了。但,方叔你造吗?那有熊氏的族长正是您的贤婿小可我啊!先给您老来个就不告诉你,到时再让你惊喜惊喜。
但对这果果,此时的阿尤已提不起半点兴致,连日来的水果开会,连拉出的便便都是他么的柠檬味。
上筏以前,阿龙骑了貔貅,只到花草丛中稍转了一下,便犹如枝头上面摘果果,锅灶里面拿窝窝,手到擒来的抓了几只肥硕的大鸟,这鸟儿大都一身鲜艳的羽毛,蓝黄斑斓,蓝的刺眼,黄如刍鹅,膘肥体壮,既不似野鸡,又不象孔雀,一个个瞪着圆溜溜的小眼睛看着阿龙,意思是你搞哪样啊?连个闪躲的姿势都没有,就呆头呆脑的束手就擒了。阿龙都有一忽儿心中一软,想放下这些呆萌的家伙,但三月不知肉味的食肉动物,岂能轻言放弃,放走仨,留下俩,够路上吃的就行啦。
整装待发,扬帆起航,与送行的人们挥手作别,阿龙还给泪流满面的节节一个飞吻,等着,马上就来接你过门。
仨人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大筏撑离码头,一离岸,这筏便不听了指挥,滚滚长江东逝水,大筏犹如一片树叶,乘风破浪,顺流而下。
作了无数次的偿试,这筏犹如执拗的老牛,一直东进东进,没半点北上的意思。
三人累得精疲力竭,知道再怎么努力也战胜不了大自然,只得作罢,一个个平躺在筏上,翻着白眼看白云苍狗。
人说坐车爱犯困,其实躺在筏儿上,更象睡进了摇蓝,再加上这汩汩水声,实在催眠,三人不一会儿便齐齐进入了梦乡。
阿龙再睁开眼睛,穹庐似的天幕上,已繁星闪烁,四下里也已漆黑一片。
方雷爷俩也同时醒来,方伢儿坐起来,揉着睡眼问:“到哪儿了,阿龙?”
阿龙想乐,但还是给了他一个回答:“水中央。”
方伢子站起身来,也知道自己问了句废话,就改口道:“吃饭吧,饿了。”
方雷也站起身说:“吃,吃,一天没吃东西了。”
你们俩吃饭倒简单,拿几个果子,水里一洗,就咔嚓开吃,我可还要麻烦一番呢。阿龙拿出青铜剑,不顾哀嚎声声,便把一只大鸟放了血,清洗拔毛,开膛破肚,看得方雷两人目瞪口呆。阿龙边生火边对他们说:“少吃点水果,等会儿让你们尝尝什么才叫人间美味。”
把大鸟架置火上,不一会儿便滋啦作响,油水四溢,一股股久违的香气扑鼻而来。
阿龙忍住口水,又拿过一包用树叶包着东西,这东西,更是阿龙活在这世上十五年以来的重大发现。
那天指挥着大伙儿把大筏好不容易造好时,阿龙才发现自己十分内急,便奔向远处的一片空地,在完事起身不经意回头时,却看到四处的地上布满了一层白花花的东西,阿龙两眼发直,心跳加速,my,嗄登!这不就是盐吗,一个狗吃屎,趴在地上就?,阿龙幸福的流下了泪水,这咸咸的味道,不是盐又是什么!真他么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激动着心,颤抖着手,阿龙小心翼翼的拢了两堆,拿几大片树叶包了,看这薄薄的一层,阿龙明白,这不过是一大片盐碱地罢了。
但有胜似于无,插个棍棍,做下记号,他日,将让我有熊氏族,在饮食上,揭开一个新的篇章。
趁着油光光,撒上盐面,这才是烧烤啊!
撕下个腿腿,顾不得烫嘴,一口咬下去,呜-----,就是这个味!
回头见二人,傻不拉叽的站着,撕下两块,“呶,尝尝。”
方雷摆着手道:“要不得,要不得。”但谁又能控制住这香滋滋的诱惑,小咬一口,立马瞪爆了眼睛,这味道,真他么无以言表,正所谓:举头望明月,明月几时有。
爷俩儿哪还客气,上下其手,狼吞虎咽,等阿龙急手慌忙地啃完了鸟腿,架子上只剩了个鸟脖儿。
“方叔,你老不说你们吃素不吃荤吗?”阿龙喝了口酒问。
“骗你的!”方雷简短捷说,又嘎吱嘎吱嚼起了骨头。
方伢子把手上吮吸干净,说:“阿龙,把那只鸟也烤了吧。”
“美味不可多餐,”阿龙说:“今儿就算了,等到了有熊山,管让你伢儿撑破肚皮。”
方伢儿摸着肚皮,眯着眼幸福的想了一会儿,又幽幽的问:“阿龙,你说的那牛牛,长得漂不漂亮?”
想想牛牛健壮的身子,肥大的屁股,阿龙说:“怎么说呢,漂亮倒不算太漂亮,但绝对的勤劳善良,摘果子是把好手,爬高上低,胖猴一样。”
方雷说:“找婆娘,就要找这样的。”
方伢子也附和道:“只要能干,别无他求。”
因没控制好盐量,鸟儿肉稍微咸了,三人以酒当茶,边唠边喝,东边亮起启明星时,三人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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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龙,醒醒。”方雷的大嗓门,把睡的昏天黑地的阿龙一下吵醒。
抬眼望去,明晃晃的太阳正挂在当头,大筏还自顾顺流而下。真他么不闻两岸猿啼声,轻舟已过万重山。
见阿龙醒来,方雷说:“阿龙,这可不行,照此下去,咱还不得东流入海呀!”
阿龙站起身来,四下看去,水面还是这么宽不可测,水流还是这么不急不缓,照这速度,一天一夜,也该走了百余里地了吧,妈的,越走越远,南辕北辙了。
人不说黄河还九十九道弯,有宽还有窄来吗,不信你这河就一成不变,只要你流向改变,或者在某处变窄,我们就能渡到对岸。想到这儿,阿龙说:“莫要担心方叔,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放心吧,我们漂不到大海。”
方伢子说:“既然如此,咱赶紧烤鸟吃饭。”
“吃什么饭!”方雷却大喝道:“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哪来的桥,我看咱这么着吧,阿龙,你用你的貔貅把俺爷俩送上岸,我们回去,你还骑着你的貔貅渡过河回家去,你走你的阳关道,俺走俺的独木桥,行不行?”
阿龙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老叔这个说法,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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