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峥一眼就瞧出了这夜来香的门道,撩袍跪下,一脸正色的对殷隽尘道:“皇上,此花乃夜来香,花香浓郁,在夜间尤为明显,此花有毒,在夜间释放的花香就是它的毒气,久闻此香之人便会如宁妃娘娘般出现胸闷,咳嗽,虚汗的现象,严重者甚至会致人死亡啊!”
章峥的一番话犹如惊雷一般,让在场人都心颤,霍梓卿此时终于明白她为何对此花如此熟悉,在家里的藏书中曾有此花的图集,梁思棋,很好,竟想以此要自己的命!霍梓卿眼里的寒光一闪,继而垂下眼眸,眼睑轻颤,紧咬下唇,不敢相信的模样。
殷隽尘心惊,他从没想过梁思棋会对霍梓卿下手,在他面前,梁思棋总是柔柔弱弱的样子,表现出对霍梓卿的万分仰慕,殷隽尘看着那两盆花,眼神狠戾,“给朕丢出去,艾喜来,传元嫔!”殷隽尘想弄清楚的事一定要弄明白。
他扭头看着霍梓卿一脸惨淡痛苦的表情,心中一痛,又是他没有保护好卿儿,伸手握住霍梓卿的素手,以示安慰,霍梓卿抬眼望去,扯了扯嘴角,殷隽尘握着她的手一紧,问章峥:“宁妃的身子如何?有无大碍?”
章峥擦了擦额角上的汗珠,“并无大碍,幸亏发现得早,若是再晚几日,宁妃娘娘怕是在睡梦中……”他并未说完,但是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殷隽尘很是后怕,若不是今日他请来章太医,后果不堪设想。
霍梓卿沉着一张脸,看不出情绪,却是在心底把梁思棋恨不得千刀万剐。
夜里太医入宫,殷隽尘又让梁思棋去承乾宫,但凡有眼睛的都晓得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风静凝和庞仪凝皆是被身边宫婢吵醒,听了这事连忙更衣往承乾宫去,风静凝下了口谕,众人皆在宫中不得出宫,此事颇大,定要先安抚下来。
待两人赶到承乾宫时,梁思棋已经跪在殿上。
殷隽尘冷着一张脸,“先去看看宁妃再来。”也不管跪在地上的梁思棋哭的花容失色。
风静凝和庞仪凝对望一眼,疾步踏入内殿,霍梓卿此时正披着外袄靠在床头。
“怎么回事?我听见这消息,吓得一头冷汗,现在怎样了?还难受吗?”庞仪凝见霍梓卿脸色惨白,忙坐上床榻。
霍梓卿摇了摇头,“章太医来瞧过了,喝几副药就好,还好发现得早。”
风静凝也是阴着一张脸,冷哼,“就知道她忍不了,倒是出手这般快,幸好你今日无事,不然本宫定不放过她!”
霍梓卿知道她们关心自个儿,心中一暖,继而道:“她在外头跪了有些时候了,皇上一句话也没问,许是在等你们。”
“皇上也是让我们先进来瞧瞧你,既然你无大碍,那接下来,自然要整治梁氏。”庞仪凝难得如此阴狠,在她心里沈旧鸢死后便是霍梓卿和她交好,如今梁思棋这样做,她定不会轻饶。
风静凝和庞仪凝一前一后出了内殿,殷隽尘指了下座的椅子,让她们坐下,才道:“元嫔,朕问你,那两盆花是怎么回事。”
梁思棋看到艾喜来的时候,心中就了然,定是事情暴露,只不过她那时敢做早就想好了对策,只见她轻颤眼睑,泪珠一颗颗的落下,好不哀怨:“皇上,嫔妾并未毒害宁妃娘娘,夜来香有如此剧毒,嫔妾也是今日才知道的啊,皇上明鉴啊!”
做贼的自然不会大喊自个儿是贼,风静凝鄙夷的看了梁思棋一眼,对殷隽尘道:“皇上,臣妾有个疑问,这夜来香在宫中向来是甚少见到,而且花房知道它有毒,自然也不会栽种,元嫔是从何处得到的?”
殷隽尘听了这话,眼神更是暗了几分,梁思棋听这话,泪眼望风静凝:“皇后娘娘,这夜来香是花房一小太监给嫔妾的,嫔妾并不识得夜来香,如何知道它有毒?”
“哦?花房的小太监?他为何要给你夜来香?你又为何与他有瓜葛?”风静凝挑眉问。
庞仪凝看不惯梁思棋那副矫揉做作的样子,出言淡讽:“莫不是打听如何杀人于无形,这才去的花房吧?”
殷隽尘瞥了庞仪凝一眼,虽然觉得这话不中听,却也觉得有道理,宫里的人识得夜来香的不多,为何单单就挑中了夜来香?又为何只送了霍梓卿一人?
梁思棋见殷隽尘神色不对,磕头恳切的哭诉:“皇上,嫔妾在家中就听闻宁妃娘娘的才貌双绝,心中有倾慕之情,这才想送稀有的花送与她,那日去花房,是花房的小林子告诉嫔妾夜来香很是难得,而且花香浓郁好闻,嫔妾这才送了宁妃娘娘的啊!皇上!嫔妾冤枉啊!皇上!您若是不信可以召小林子前来问一问嫔妾所言是否属实!”
殷隽尘见梁思棋言辞如此,看不出神色得道:“既然元嫔这般说,艾喜来,你去把小林子带来。”
风静凝和庞仪凝明白那小林子定是和梁思棋一伙的,甚至是串通好的,她自然不怕,两人对视一眼,恐怕此次揪不出她什么了。
果不其然,小林子一来就道的确是自己将那花交予梁思棋,梁思棋并不知那花是夜来香,而自己也不知道,在地上不停的磕头,让殷隽尘恕罪。
殷隽尘因为霍梓卿的事本就焦心,此时更是厌烦的皱起了眉头,“好了!朕不想再听这些事!皇后,这件事你给朕好好收拾干净!到底是谁毒害宁妃!朕一定要个结果!夜深了,你们都回去。”
风静凝起身道是,看了一眼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梁思棋,启唇问道:“皇上,元嫔怎么处置?”
殷隽尘扫了一眼元嫔,恰好梁思棋这时抬头,这般摸样让他不由得想起了孝贤皇后,殷隽尘默默,片刻才道:“元嫔识人不清,禁足两月,罚俸半年。”
言罢起身走入内殿,今晚他定是要陪在霍梓卿身侧的。
这样的接过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庞仪凝心中不满,和风静凝示意先走,风静凝点头,看着小林子,淡道:“安德海,把他堵上嘴巴送到慎行司。”
安德海是风静凝身边的大太监,身强体健的,像拎小鸡一般拎着他往外走。
“元嫔,皇上的话你听见了,赶紧回宫,自个儿反省着哪儿做错了吧。”
梁思棋心中愤恨,不得不低头,一脸颓败之色往自个儿宫中走去,风静凝并未看到她低着头,嘴角却带着一丝怪异的微笑。
霍梓卿对于殷隽尘的做法有很大的意见,面上却还得装作满足,毕竟她现在并没有出大事,殷隽尘看着梁思棋那张脸也不会怎么样她,梁氏,总有一天,她会付出代价的。
霍家的儿女从来不缺的就是血性,骨子里的暴虐和阴狠是不分男女的。
小林子被送往慎行司后,在严刑拷打之下,竟然吐出指使自己这样做的是姚心蕊!姚心蕊对霍梓卿心有怨恨是**皆知的,只是当皇后传召姚心蕊的时候,她却抵死不认。
风静凝早就猜到了她的不认罪,轻描淡写的道:“小林子早就把交给他花的人供出来了,是你宫里的玉心!”姚心蕊当场愣在那儿,然后她眼睁睁的看着玉心血肉模糊的被拖了上来,不可置信的摇着头,“不可能,我没有做过,我没有做过!”
玉心是她的心腹宫女,玉心的指认没有人会不信,奄奄一息的玉心看着姚心蕊,似有杀父之仇:“贵嫔娘娘!是您让奴婢这样做的!您还说如果事成您就让奴婢出宫寻个好人家!娘娘你忘了吗!”
“你胡说!贱人!本宫何时这样说过!你为何要陷害本宫!”姚心蕊尖声喊道,她根本就没做过这样的事情!为什么玉心要冤枉她!
风静凝被眼前又是血又是惨叫的场景弄得很不舒服,让人把玉心拖下去,冷酷的对姚心蕊道:“不管如何,人证物证俱在,在你宫里还发现了另一盆夜来香,姚氏,你还是认罪的好。”
姚心蕊此时只知道一个劲儿的说自己没做过,完全不理会风静凝说些什么,风静凝没办法,只好让人带下去。
“姚氏残害妃嫔,德行有亏,令人发指,传本宫懿旨,打入冷宫,无诏不得出!”
姚氏心蕊,曾经也是巧笑颜兮,艳惊**之人,如今却是凄惨打入冷宫。
霍梓卿知道后,默默良久,冷声对人道:“姚心蕊只是个替死鬼而已。”
风静凝知道,庞仪凝知道,霍梓卿自然也知道,只是殷隽尘恐怕不知道,梁思棋那张脸蒙蔽了他太多心思。
殷隽尘在拷问出是姚心蕊所为之后,便将禁足两月减为一月,他觉得自个儿错怪了梁思棋,却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让霍梓卿心寒。
(昨天晚上接到妈妈的电话,有个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在外面读书,被人砍了七刀,输了2000CC的血,瞬间愣住了,我一直以为他很听话那种人,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心里百感交集,所以我妈妈告诉我:在外面一定一定不要和别人起冲突!就算被人骂软脚虾也不要!!!生命诚可贵,只一次不从头,各位亲爱的也要记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