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扮演过别人手中的那副整牌中的一张,所有人都一样,那些重要的,不重要的,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有的继续扮演角色,有的被人扔掉。
端午节过后的第二天早上,馨一找到圆圆要了一张离职申请表,“我这没有。”圆圆生气的说,“大清早的,别惹我不高兴。你回去工作吧。”
“圆圆,我没有开玩笑,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像是开玩笑嘛。我是真的要离职,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工作要做,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
“和我在一起工作,让你觉着浪费时间了,你就忍心把我扔在这里,我现在也是一个人趟着路走,你走了,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圆圆有些声泪俱下,掩着伤痛的表情不让馨一看到。
“这次我是下定决心了,上次说要离职是我自己意志不坚定,以为还有情份在,还有感情在,可以回转好多,可现在,你看到了,没有希望,没有未来。”馨一从未表现出如此的意志坚定,眼神中有释怀的表情,还给了圆圆一个拥抱,“我没有事情,当这个想法一旦决定的时候,我发现我回到了从前。”
“那也需要提前一个月提出离职申请啊,尤其是你这个职位,再者说,郝总回香港过端午节,过两天才能回来。”圆圆试图挽留馨一,让她收回决定。
“嗯。郝总的返程机票是我定的,他下周一回来。你先帮我走下行政人事方面的流程吧,万分感谢。如果不是昨天发生的事情,我一定会坚持在盛懋集团工作,圆圆,原谅我。”馨一只能用这种官方性的语言交流方式让圆圆不再‘纠缠’,不再纠结于何处何从的决定。
“我了解你,表面看似温柔,内心无比坚强,那我不留你,但是,告诉我你要去哪里吧,这点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也好有时间去找你。”这个城市里,只有圆圆是她的‘亲人’,同事、朋友、挚友、闺蜜、知音,遇到不开心的事情的时候,圆圆可以在第一时间杀出重围解救于水火,遇到天旋地转、生活巅沛的境遇,圆圆可以不管不顾一切,甚至抛下老公为馨一两胁插刀。
“我安定下来,我联络你,现在还都没有定,没有定的事情我告诉你,你会为我担忧。现在,就帮我办好离职手续,下周一郝总来的时候,我把离职申请呈上去,签批我就可以走了。”馨一决心已定,便在离职申请表上逐项填写。
“这两天郝总也不在家,你把自己的事情好好打理一下,生活总得接洽上,一个人总得好好照顾自己。”圆圆把挂在嘴边的话刚欲脱口,便又咽了下去,希望馨一不要因为失去了爱情,而丧失了生活的全部。
爱情,像是一剂良药,剂量刚好的时候可以治病,让爱情生根、发芽、结果;量不足的时候像是干涸的庄稼,经年颗粒无收;超量又足以像是饮鸩止渴的毒酒,命丧爱情。
“要么这两天你在家休息,我把离职的事情替你办好,找各部门经理都签字,你手里的工作写在一张纸上。希望郝总回来的时候不要怪我自作主张,估计他能批评我一顿。”按照圆圆的提示,馨一把手中的工作写在了一张纸上,写完之后,发现写的尽是常规性的工作,除了手头的待郝总签字的各式文件以外,似乎没有任何举足轻重的工作。
馨一像是缷了包袱一般,身体、精神、心已然觉着无牵无挂。几近中午的时间,圆圆想和馨一吃午饭,馨一拒绝了,说是“想一个人静静的走走”,哪里有路可以散步?哪里有花可以观赏?哪里有景可以流连?外面是炙烈的大太阳,似乎都要把人烤焦,心连同着一起死掉。
或许,淡淡的,平平的,才会长久。生活更多的时候像是一杯白开水。
郝刚周一从香港如期回来,给每位员工都带了在香港采购的端午节摆件,是一件精致小巧的金色粽子,摆着、挂着均可,还用精致的礼盒及其配套的纸袋包装,并且给每位员工写了一封亲笔签名的祝福贺卡。
馨一离郝刚的办公室最近,郝刚直接把给馨一准备的端午节礼物送到了她的办公工位上,“郝总,您回来了!”看到郝刚的一刹那,馨一腾的站了起来,想第一时间找郝刚谈离职的事情,看郝刚的神情,他应该是全然不知,圆圆应该也没有丝毫渗透。
当着郝总的面,馨一打开了礼物包装,这完全出于对郝刚的尊重,包装非常用心,用了层层叠叠的包装纸包裹而成,掀开盒盖,里面还是用了一张很小资、很清新的水绿水绿的包装纸包着,礼物很轻,“打开看看,这是你的端午节额外礼物。”
“送给我的?”馨一重重的问。
郝刚送馨一了一条丝巾,一条印着中国山水水墨画荷花莲蓬的丝巾,“很配你淡雅脱俗的气质,过几个月就秋天,配西服穿,很有女人魅力。”
馨一只能表示感谢。但此刻,她更急于走近郝刚的办公室,直言不讳的说她要离职的事情。
“馨一,到我办公室一下。”馨一三步并作两步走近郝刚办公室,“郝总,您是要喝咖啡吗?还是……?”
“不喝,来,坐下。”郝刚示意馨一坐下谈话。
“还喜欢那条丝巾吗?我亲自选的。”郝刚对于自己的眼光有些满满的自信。
“作为我的总经理助理,是不是从头到脚都要符合我的审美,才更称职一些?”郝刚拿着万宝龙的签字笔,在手上游刃有余的打着花样。
馨一匪夷所思,“你不知道正常,这次我回香港,回家看望父母,也顺便上集团总部出差,给你晋升的特别申请我直接找盛董谈的,你现在是总经理助理,我即将成为D市分公司的总经理,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不光是我的助理,还是我的形象门面。这一点,我完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