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我感觉劫数已经到了。”
“嗯,我也察觉到了,你尽管放手一搏,届时我会助你一臂之力。”
此刻天上已然不见明月,依稀寥寥的星辰也被漫天黑云遮盖的看之不见,云层之中不时泛起惊雷轰鸣,本应三彩劫云在黯淡无光的黑夜不见光彩,五座雄山拔天直指,势与天争道之局已然成定。
“天劫来了,你渡过该等劫数,应该知道其中门道,此次再重温此劫,不知可有些什么察觉?”
“道长,我感觉此劫和我之前所渡不同。”
“哦?怎么个不同?”
“我感觉此劫比原先强之数倍有余,可能是我原本小乘,天劫重渡所致吧。”
“也许。”
飘扬的字帖停在山谷之中,不再波动,金光乍放,让道士一惊,“道长,劫来了。”
可见一束黄光从天而至,直劈三夫人,三夫人手掐道法口诀,步伐飘忽从容,衣袂在寒风中飘飘然,全力抵御天劫的到来。
惊雷与三夫人落于三夫人身上,黄光与夫人成为耀眼的一束,照亮整个山谷,道士手中兰花结印,时刻准备动手,道士虽然在人间活了千年,行走了千年,这两界山实乃佛道两门的禁地,那里埋葬了大量道法中人的尸骨,人人谈及此地都面露忧伤,闭口不语,他也极少来此地,这金光字帖他也不知道是为何物,施展法力努力看清其中字迹,上写佛教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
他不知道这六字到底是谁设下,不知道其中道法究竟有多强,只是自己小心,随时带三夫人逃跑。
黄光收,三夫人完好无损的立于原地,“道长,这劫难有些古怪。”
“我觉得这地方有古怪,我自觉此地阴气深重,佛道两家遗落宝器众多,仙佛灵气集聚凝厚,是渡劫宝地,却不想此地还有如此金光字帖,难不成传世与那刀客的流言蜚语尽是谎言?”道士深疑,他第一次察觉此地居然如此惊奇。
“刀客传言真假我不得而知,万年前的征战早已无据可查,我也只是拜读古籍才明了其中二三,只是我这劫数竟然一点威力都没有,我结的道法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力之感浑然。”
三夫人转眼看到了金帖,“难不成是这帖子?”
道士表情凝重,“三夫人继续结印,第二劫即将来临,天劫威力巨大,不得不防。”
“嗯。”三夫人重新结印准备天劫。
一束红光降临,劈到三夫人身上,金帖金光更是放的耀眼,仿佛一点也不怕天劫的巨大能量。
红光消散,三夫人仍旧毫发未伤,头上金钗在金帖光华之下更是夺目,道士心悸,这帖子到底是何物?难不成是那位佛陀菩萨设下的结界?
“道长,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还是感觉自己的结印什么也没打到,感觉没有丝毫阻力?”
“平心而言,我也不知。”
“道长,下一劫我该如何是好?”
“自己看着办吧。”
三夫人迟疑了,这句自己看着办是看着就金帖而办还是看着天劫而办?然而却容不得他迟疑,天上怒云正在秘密策划这第三道雷劫,那宛如仨人合抱的大树粗细的紫色雷霆正在紧张的安排着,转瞬之间,第三道惊雷也来了。
这道天雷蕴含着杀气,有一种不杀此渡劫之人誓不罢休的意思,劫雷在空气中划出惊天的怒吼,破空声呼啸而至,山里的飞禽走兽闻风都四散而逃,这会是什么样的劫难?倒是不知道,隐约之间他感觉这道雷仿佛自己渡劫期最后一道将自己金身劈碎的劫雷,那感觉让他惊恐,那雷的威力让他胆寒,他也紧捏口诀站稳身步,迎着劫雷施加法力,三夫人的结印也随着他的法力迎天而上,金色字帖重新绽放光芒,照亮了五座巨山,那阵势宛如天界十万天兵的厮杀。
他们都惊恐了,都害怕了,元婴的劫难本不该如此,就算渡劫成仙也不应至此,但是他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只是猜测出是那金色字帖在背后捣的鬼。
二人被紫色光芒团团围住,充满洪荒之力的劫雷持续不断,金帖的光芒也在四散。
“轰!”一声爆鸣炸响,紫色光柱消失不见,天上的劫云正在慢慢消散,那强大的能量也消失了,金帖的光芒消失了,化为飞灰消失在云烟之中。
道士坐下喘了口气,衣衫褴褛的他承受了大部分的劫雷,每一人的劫数都是不同的,其中奥妙自然也是不同,他好像顿悟了什么,立即坐禅,三夫人也喘息连连,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晕倒在地上。
他感受着那道惊雷的含蕴,其中蕴含的洪荒还停留在他身上,他借助一点天雷的力量开始打坐。
那力量是什么?他不清楚,劫云是从何而来?他不知道,金帖又是怎么回事?他想参透他,猛然的一睁眼,四周重回黑暗,那挺拔崎岖的松柏还在山上毫发无损,飞禽走兽也各自回巢安息,只是那金帖他找不到了,他使尽毕生所学所悟也没有找到金帖的影踪,月亮还在空中高悬,星辰仍旧依稀可见,时间容不得他去思索,抓起三夫人就回王大户之府。
回到府中,破例用了道法隐人耳目的回到三夫人的房内,将三夫人放于床上歇息,自己独自在房内打坐参禅,参悟那洪荒之力的来由。
西天。
迦叶面见佛祖,“佛祖……”佛祖眼睛不睁,嘴也不开,只是一声,“嗯。”声音响彻雷音寺大殿,佛陀金刚、菩萨罗汉都听到了,他们都各自低头不语,仿佛陷入禅定。
迦叶继续问,“佛祖,此事该如何是好?”
“东天终于让我找到了机会参他,玉帝也难逃其咎,速去通报燃灯古佛,达摩禅人,我等准备面见玉帝。”
此刻的东天也正早朝当前,千里眼上前汇报:“陛下,下届的金帖被一渡劫人破坏,此事干系重大,特来禀报。”
玉帝面无表情,冷冷的说:“朕知道了,退下吧。”然后轻叹一口气,谁也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