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回来的正好,我知道你老人家,一向神通广大,不知能否请你帮我瞧瞧,我的儿子还有救吗?”独孤月不打自招,道出曾经苦苦相求于他,要救的人的真实身份,含着几分讥讽对他师傅说。
独孤星的死,激起了他胸中反抗的斗志,但他也不是鲁莽的人,没有失去理智同他师傅交手,对方的实力绝非表面展示的那么简单。
此刻,他被他的师傅好巧不巧的回来堵了洞口,他只好强压着性子与他师傅虚与委蛇,也不知道自己能忍多久,最后结局如何。
“我是在问你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他师傅枯瘦矮小的身子,给一身破旧白袍包裹,带着一顶白色的斗笠,面目藏于内中,他面对质问古井无波不紧不慢的在问了一次,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
独孤月面如土色,把手镯在前面一扬,道:“在这里呢,师傅!”
“我的所有徒儿中,就数你办事让我放心,你把手镯给我吧,我记你一个大功,以后不管我去了哪里,都会带你去的,这样你也该知足了,你该明白我的意思吧?”白袍老人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哄骗独孤月。
“明白的不能在明白了。”独孤月话锋一转道:“可我们当初的约定,不是这样的。”独孤月一指地上的“尸体”,怒目圆睁的瞪着白袍老人。
“嗯~~~?他又不是我杀的、、、,好吧,既然你坚持,那我就去给的宝贝儿子看一看吧。”别人无法得知,白袍老人的面部表情有多精彩,他自己清楚的感受到,嘴角疯狂的抽搐了几下。心中终于起了波澜暗道:“你还敢跟我讲条件,如今手镯虽在你的手上,但跟在我的手中已没有任何分别,你还以为真能奈我何吗?也罢,看你今天辛辛苦苦的帮我跑了一趟,按理说我也应该帮你瞧上一瞧,就当作是犒劳吧。”至于还有没有其它的端由,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白袍老人行动迟缓,弯着腰翻开独孤星的眼帘观察一下,又感知一下他的颈部动脉,接着听听他的心跳等,活像一个江湖郎中给人看病,显得平淡无奇。
忽然,白袍老人面色数变,痛心疾首的道:“独孤月,我知道你从头至尾都对我不满意,但我都不跟你计较,仍然传你一身本领,自认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就算有也早已扯平了,如今你胆敢拿一具死人的尸体戏耍于我。他是你的儿子,你就不怕我一把火烧了他吗?”
“星儿少一根头发,我就拿这镯子,试试这刀锋快不快。”独孤月一听白袍老人,说他“拿一具死人的尸体”戏耍他,猜测独孤星是真没救了,一怒之下不管不顾抽出宝刀便砍。
“住手,等为师在给他瞧上一瞧。”白袍老人惊恐的说道,生怕独孤月因为丧子之痛,做出有损手镯的事。
“你还有什么好瞧的,不是你说他是,一具尸体吗?你可千万不要给我耍花样。”独孤月不能全部相信,白袍老人的话,但他对这个师傅,了解的越多,越觉得深不可测,所以仍希望有奇迹出现。
“倘若骗我,便立刻毁去镯子。”独孤月疾言厉色道。他知道手镯对他师傅的重要性,关键时刻不忘提醒他师傅一二,以免敷衍了他。
白袍老人“哼”一声,轻轻地就把独孤星抱起,放在一个石台上,摆出个奇怪的姿势一拍丹田,渐渐的白袍老人的食指,有缕缕白色的气体,藕断丝连的散布出来。
这股气体一现,独孤月霎时感觉神清气爽,所有疲倦奇迹般的一扫而空,心底又生出一些希望。
“去。”缕缕白色气体,恍如老人的手指一般灵活听话,一头钻进独孤星鼻中。
白袍老人乜斜着眼睛,片刻后才缓缓收回白色气体,完了又在丹田处拍了一掌。
此时,他仿佛瞬间老了十年。“咳咳,要是没有石桌上这个人,,独孤月见到我这样,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吧”他在心里鄙视了独孤月一下。
他又慢腾腾的掏出个布袋子,摸出个玉瓶,倒出一个晶莹圆润的丸子在手心上。
独孤月登时觉得异香扑鼻。“咦,这又是什么东西?”独孤月暗想,就是不知道,如果他知道这丸子是什么做的,不知道还会不会这样的表情
白袍老人略施手段,就把丸子给独孤星送服下去,他一脸的肉疼模样。
“他体内被邪物侵入,身体五脏六腑筋脉,全被破坏殆尽,本是死人一个,为师耗费大量灵力,勉强为其修复一二,连仅存的百岁续命丹,也给他服下了,其中的代价,你懂吗?”白袍老人解释一通后,就闭口不言,把手掌打开,放在独孤月身前索要手镯。
“稍等。”独孤月半信半疑,亲自查探后,才知白袍老人所言非虚,他不知道如何勘测神识,但独孤寒消失的脉搏忽隐忽现。“他多久能醒过来?”
“能不能醒过来,看他自己想死想活了。”
“他昏迷不醒,如何想死就死,想活就活?”
“凡人有三魂七魄,魂魄尽灭方为死,只要有一魂一魄尚在,即可认为不死,最多是个残废而已,老夫先前经过勘探得知他尚有命魂健在,嘿嘿,这命魂的衰盛最考验人的意志力,弱有扑跌即死,强至肉化白骨而不灭,你说看不看他自己要死要活,他服的百岁续命丹,有滋养恢复神识肉身神奇功效,只要他坚持一段时间,待药效逐渐散布发挥至奇经八脉,就算想死他也死不了了。”也不知道白袍老者不知从何得知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独孤月将信将疑,且担心一直把手镯扣在手中,把白袍老人惹急了反而不妙。
何况,独孤星现在刚捡回一条命,说不定以后还要仰赖于人,想到这里,他不再迟疑,“嗖”的一声,把手镯丢给了白袍老人。
白袍老人手一挥,已将手镯贴身放置妥当。“好好好,独孤月你做得很好,你的儿子为此事也出力不小,你们父子此番算是功德无量,老朽永世铭记不忘,此地就留与你作照料他之用,我且在去思量思量还有没有救他的其他方法,务必实现我的诺言,带你们一起离开这里。”白袍老人得偿所愿,一通感激之语流利的脱口而出,至于有几分真假,就只有他自己明了。
“老狐狸。”独孤月警觉的目送白袍老人离开。
独孤星之前被那名魔修,以秘法将本命血脉灌注体内,经过长时炼狱般融合毁灭,魂魄即将散尽彻底死去时,一股清凉之气游遍他的奇经八脉,命魂也被这股神奇的气息笼罩其内稳定了下来。
魔修的精血对异类来说,往往都是具有毁灭性的,如果不是那魔修用秘法施展出来,纵然独孤星天资非凡,恐怕也已经死了上百次,魔修用秘法施展出来后,就不光是有毁灭力,也会有融合力,甚至恢复之力,最后这个被灌注的人是生是死,拥有几成魔力,就看缘分了。在怪物的记忆里,他怎么也想不起是谁传给他的,他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会用在了独孤星的身上。
独孤月把外套褪下,给儿子披上,看着儿子渐渐安详的样子,恋恋不舍的离开洞穴。
一个约有三平方的石室内,一个女子盖着厚厚的被褥,躺在做工简陋的小木床上,扯着轻微的鼾声熟睡。
“吭吭吭、、、、。”石室的门别人推开了。
鼾声骤然停止。
“姑娘,你可醒着?”
柳慧知道现在就是贴板上的肉,装什么都没用一骨碌爬起来。“爷爷,你有什么话尽管问吧。”
独孤月愣了一下。“姑娘不必客气,我就是问几个问题,你就自由了。”
“你先老实告诉我,你是哪里人?”
“爷爷,我是山下盘龙村人,叫柳慧。”
“好,我似乎依稀还记得你,既然是盘龙村的人,想必对村中人都十分的了解了。”
“爷爷,你是想要问我独孤星的事吧?”
“不错。你可知道、、、。”
不等独孤月把话问完。
柳慧就把知道的所又关于独孤星大大小小的事,完完全全一件不剩的抖落出去,她不知道如果独孤星现在听到这些话,估计都会立即死去,什么神仙法术也保不住了。
前面听到独孤星为躲避媒人,竟不参加四个村落的集会,他微微笑着独孤星的傻。“这孩子怎不知道怜香惜玉成立家室呢,要孤老终生不成,像我不还取了你母亲吗。”可是越到后面,他便越开心不起来了,因为他知道,他的星儿为了复仇至今未娶。“星儿已到知天命的年纪,还是孑然一身。”独孤月莫名的心疼一个劲的怨恨自己。
“、、、、、、。”
少顷柳慧终于说完了,她长长舒了口气,乖乖等着独孤月的其它吩咐。
隔不多时,独孤月从柳慧给其的信息中回过神来。
“多谢姑娘一一相告,跟我走吧,这就带你出谷去。”
“不不不不。爷爷我住这里挺好的。星叔、、、叔、、、伤的不重吧?我想跟他一起走。”她把独孤星的辈分恢复如初了,初次叫还有点不好意叫出口。
“唉,此地亦并非久留之地,你还是下山去,等星儿伤好后,自己会回去的,你有话到时跟他讲不迟。”独孤月心中幻想着
柳慧急忙把在升仙湖时,迫不得已枪杀俞老三的事讲了一遍,其中因果给独孤月稍作分析。
独孤月也不是死板的人,对她讲明此地并不必山下安全后,柳慧仍然坚持要留在此地。
独孤月又叮嘱几句后走了。
一处地火滚滚的地穴中,一个白袍老人在一角正襟危坐,端详着地火中的一物,若有所思起来。
“这次不仅得到了珍贵的越界手镯,还意外收获一个身具异兽血脉的人族,这可不是普通的异类呀,真希望他能挺过来否则真是亏大发了,不过等离开这个不毛之地,这点损失就微不足道了,嗯,为他还是值得在缓一缓的,否则如此实力回到灵界可能是会朝不保夕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