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被领着,锦瑟不知不觉就到了舞池边上,本来是想让甯玘辰和别人多处处的,怎么到了现在还是她?锦瑟不免有些哀戚,她对自己的行动能力表示深深的怀疑。
可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甯玘辰虽然失忆了,但是身体的本能还在,被锦瑟带了两步,他便能自然地带着锦瑟跳了。
现在舞池里的人还不多,两人无疑是最耀眼的,甯玘辰虽然还有些生涩,但锦瑟贴心的配合、起落,倒让两人看上去天衣无缝。
常云珊当然也注意到了,她原本想着谁那么快就拿下甯玘辰了,结果一看到是锦瑟,她忍不住翻了翻眼皮:锦瑟这家伙!
一舞完毕,两人姗姗退场,锦瑟跟甯玘辰说,“我去看看小珂怎么样了,她一个人我不放心。”
甯玘辰却拉住她的手,没放她走。
“怎么了?”锦瑟尴尬地笑着,她担心甯玘辰会怀疑什么,她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丢下他不管,一直以来都不是她的作风。
甯玘辰自然发觉了,可是他仍旧微笑着说,“没事,别太急,慢慢来。”
锦瑟的心猛地一缩,他……是发现了什么了吗?她没有来得心慌,手中的拳头紧握。
甯玘辰松开了手,帮她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去吧。”
锦瑟抬头看向他,他太平静了,那静对她而言就仿佛是置身在一间毫无遮掩,却透着死寂一般的房间里,四面都是墙,她,无处可逃!
可她还是逃了。
锦瑟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选择了逃避,逃离了他,她仿佛获得了新生,可痛苦的残骸依旧没有消失,她麻痹着自己,以为那是痛快的。
她找不到小珂、也找不到锦川,常云珊那里也去不得。她躲在角落里。
有人过来了,有人过去了,还有人……停下来了。
一只白净的手敲了敲她面前的桌子。
锦瑟不敢希冀,却忍不住希冀。她抬起头来,啊,上天又给她开了个玩笑。
“你来干什么?”
眼前之人,可不就是她的前男友李哲白吗?
李哲白端着一杯香槟在她旁边的座位坐下,“我刚才看到你突然从甯玘辰的面前跑开了。”
“所以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李哲白挠了挠头,“我们那么多年没见了,也算是老朋友了吧,关心你一下不用看得太严重吧。”
锦瑟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他,“其实,哲白很早很早以前我也天真地想过,我要是跟我男朋友分手了,那应该也是能做普通朋友的。”她轻酌了一口饮料,续上话尾,“可是呢,现实总是残酷的。我做不来,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这事是不可能的。”
李哲白原来想要饮下去的酒,停住了,苦笑道,“我以为你那么豁达干脆的人,应该不会那么拘泥的。”
“哲白,人总是会变的。”她静静地说,悄然的,惊不动一丝的波澜。
“是这样吗?”他望着杯中倒影出来的自己,突然觉得丑陋又可怜。他放下杯子,“那我走了,你自己要好好的。”
他起身,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事,回身向锦瑟问道,“对了,今天怎么没见到芊芊,我记得那时候你们三个的关系最好了。“
锦瑟手中的饮料一颤,眼眸低垂着,“芊芊吗?她死了,在你走的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