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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魔术

从林珂居住的滨市到省会淝城刚刚修建了一条高速公路,张凯用三个小时就把他们带回了家,当然,他们一行三人先是把郑辉送回了家。

“你们回家休息一下。”张凯说道,“好好保存好那把剪刀,可能将会非常有用。下午你们到刑警队来一趟吧,有个东西我想给你们看一下。”

林珂点点头。

回家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睡觉,苏棣和林柯最大的好处就是善于忘忧。苏棣是第一个睡醒的人,他从沙发上爬起来身来时,窗帘外夕阳的余晖洒了进来,已经是下午的时分。

苏棣轻轻推开卧室的大门,林珂的身体象个孩子般倦在了一起,那把金黄色的剪刀,被她压在枕头下,只露出了手柄上的红丝线。

林珂,苏棣轻轻的趴在床边,看着她那张尖尖的脸对自己说道,其实我真的很爱你,但是我觉得,我真的很不了解你。

林珂正在做一个梦,一个奇特的梦。

她再次回到了丁宅,又是一个充满雾气的黑夜,她一个人坐在那座白楼的三楼床上,轻轻的往自己的颈部抹着茉莉香粉,她拿起了那面铜镜,铜镜里的自己美的让人不端视。正在这个时候,突然从楼梯上冲上来了两个人,“你快点,提督正在等着你出嫁。”

“不会让他等太久。”她这样说道,根本没有理会那两个人,继续着她的打扮,当她往嘴唇抹完最后一丝红线之后,她从那黄色的穿心合里掏出了那把黄色的剪刀,轻轻的划开了脉搏,血从血管了冲了出来……

她感觉自己眼前的一切,正在慢慢变黑了!

怎么会这样,苏棣呢,自己怎么要嫁给什么狗屁提督。方媛和吴月在哪里?她们也应该来保护她啊!

林珂在叫一声,猛然睁开了双眼,苏棣正在紧紧的盯着她。

“吓人一跳!”苏棣吃惊的说道,“你怎么啦?”

“我做了一个噩梦!”林珂说道,她猛然抱住了苏棣,那股男人的味道从苏棣的身上传来,她觉得心里踏实多了,“梦中我嫁给一个坏蛋。”

“你老大不小了。”苏棣并没有给她安慰,“什么时候能正经一点啊?”

林珂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她慢慢松开了抱着苏棣脖子的手。

“我们昨晚是看见了吴月的尸体,”她说道,“对不对?吴月和方媛一样,已经死了?”

苏棣点了点头,吴月和方媛他女友的好朋友,从心理上,他也把她们俩人当做自己的好朋友。

“她们是为这把剪刀而死的。”林珂接着说道,“现在,我却得到了这把剪刀。”

她从枕下拿出了那把剪刀,剪刀闪烁着奇异的光泽,她竟不由自主把剪刀放在自己的脉膊上,冰凉的刀锋划过肉体,有一点点麻痒。

“你犯什么神经病!”苏棣一把抢过那把剪刀,“我们把这把剪刀给张凯吧,这剪刀是这案件的一部分,我总觉得,这是一把受过诅咒的剪刀,是和那个老宅里的女鬼一样的怪物。”

“那女鬼不是一个坏人。”林珂说道,“她并没有害我,不是吗,她还把这把剪刀留给了我!”

苏棣没有说话,他只是把剪刀放在了床上。

张凯的办公室很大,当苏棣和林珂赶到刑警队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张凯正在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们。

“你们终于来了。”张凯疲倦的对他们说道,“我来给你们看个东西。”他没有等苏棣和林珂做出回答就打开了电视机,“这是一张魔术界纪录片,记录了上个世纪魔术界最经典的几个魔术片段,这也是我能够找到的,费正鸿仅存的影音图像。”

与我们有直接关系吗?林珂在心里说道。

“有关系的!”张凯说道,“但是,你们还是先看一下这段录像吧!”

魔术,顾名思议,就是视觉上出现了与常识相背的现象或者事物变化,张凯拿出的这盘光碟,记载了20世纪最著名、而且从末有人破解的魔术,而这其中,就包括费正鸿的分身术。

光碟分成三段,第一段是黑白影像,记载的是一个印度魔术,叫做“神仙索”,一个头裹黄布的印度人,将一根绳子竖在半空中;他的表演搭档也是一位印度人,那个人顺着绳索向上爬去,即将爬到尽头时,身体突然消失了

“印度神仙索最后一次表演是在1907年的英国伦敦,”张凯说道,“但是随后再也没有被表演过。神仙索有很多种版本,其中有些版本相当血腥,例如人爬到绳子顶端突然消失了,然后他的身体各位部分会从空中天女散花般的坠了下来,再由魔术师一一拼凑,结果落下时已被分解各个器官又生新被拼成了一个人,被重新拼凑的人还是活人。当光学和摄影技术开始出现巨大发展时,神仙索这种魔术就从世界上消失了。因此很多人都认为,印度神仙索只不过是一个骗局。还有一些人认为,当印度神仙索进行表演时,观众们都被魔术师施以集体催眠术,观众其实看到的是催眠后的幻象。”

第二个魔术的画面已经是彩色的。一个魔术师左手牵着一只鹅走上舞台,他的右手持了一把锋利的快刀。魔术师拿着刀向四周的观众们展示一番,然后拨下了自己的一根头发,将头发放在刀刃上轻轻一吹,头发立即断裂。

当观众都在惊叹这把刀的锋利程度时,魔术师猛然挥刀砍掉了鹅的脑袋,那鹅断裂的颈部喷出一股鲜血,它的身体摇晃了一下摔倒在地上。但这仅仅是一刹那时间的事情。那失去头部的鹅竟然刷的一下重新站立了起来,不仅如此,它还绕着舞台走了一圈,鲜血不断从断裂处渗出,走完一圈之后,那魔术师带着断头鹅在观众的掌声中离开了舞台。

“这个魔术据说是人类历史上最古老的一个魔术,第一次出现在公元前2600年左右的埃及。埃及当时正处于古王朝时期的第四王朝。一位叫做德狄的魔术师为当时的法老王进行过类似的表演。”张凯接着说道,“这个剧幕最后一次出现在魔术舞台是1962年,但人们始终无法了解这个魔术的奥秘。人们曾经把魔术分成为19种效果,按照魔术的分法,这个魔术应该属于第10分类刀枪不入以及不能伤害,可是鹅流血了,虽然从视角上判断它还活着,但它受到了伤害。这个魔术最终因为动物保护组织的抗议而停止,最后一个表演这个魔术的魔术师叫做戴维—史密斯,他死于1980年的一次空难,这个魔术的秘密也被他带进了坟墓。”

“下面,我们就要看到费正鸿的分身术了!”

这是一个宽敞而宏大的礼堂。拱形的舞台上,坚立着一座黑色的棺材,两位穿着性感的魔术女郎走上台去,她们打开了棺材里,并且用手中的小木棒敲打着棺材的四壁,示意棺材很结实,而且没有夹层。突然,整个舞台上观众的嘘声四起,看来他们欢迎的魔术师已经到了。

一位十岁左右华人男孩,身着魔术师的黑色外袍,白色衬衣领口精致的打了一个紫色的蝴蝶结。那男孩脸色苍白,大概是涂抹了太多脂粉的缘故;他的面孔僵硬,眼神甚至有些迷茫,面对近乎发狂的观众,他微微的鞠了一躬,就走到了棺材前。

一位魔术女郎拉开了棺材门板,那个男孩钻了进去,另外一个魔术女郎,手持铁锤,猛击棺材,只有两秒钟的光景,那棺材的下半部分已经完全破碎了,那小男孩如果在里面,就必死无疑!

没有,棺材里面只有碎木头,棺材是空的。

就在此时,聚光灯猛然打到了舞台上方一个平台上,那男孩重新出现在大家面前,他已经换了一身打扮,身上穿着一件彩色的衬衣,满脸笑容,甚至还对着观众席做着飞吻。观众席上似乎已经沸腾了,甚至有人在叫喊着他的姓,“费,费,费!”

“这就是费正鸿的独门绝技分身术!”张凯说道,“当然他还有其他表演,因为年代久远,我只找到了这个。这个看似平淡的魔术实际上难度极大,你们看,从他钻入棺材到他重新出现在舞台上空,只用了四秒钟时间,在这四秒钟的时间里,他需要完成逃生、换衣,重新登上平台。从理论上来说,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其他魔术师的分身术,就始终无法达到费正鸿的快速和多变,有一个统计说,费正鸿的分身术平均只时只有3.7秒,而一般魔术师表演的分身术,至少在三十秒左右!”

“分身术是视觉效果最简单的魔术,但规则最简单的游戏往往是最复杂的和最难以掌握的游戏,比如说围棋。”张凯说道,“费正鸿被称为魔术天才,正是因为分身术的表演。我观看这碟片好几便,终于发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林珂问道。

“你们自己多看几便吧!”张凯说道。

碟片重复播放了数次,苏棣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林珂亦没有发现太多的问题。唯一的感觉是,费正鸿分身术动作实在太快了。

“你们有没有发现,进入棺材前的费正鸿,和再次出现在舞台平台上方的费正鸿,他们的表情是完全不同的!”张凯看着他们,有些兴奋的说道,“这是我发现的最大秘密。你们看,进入棺材前的费正鸿脸如死灰,精神极度沮丧。但当他从棺材里安全逃生并重新出现在舞台上时,他像是变了一个人。这时的费正鸿面带笑容,还频频向观众做着飞吻,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们完全会认为在舞台上两次出现费正鸿,就是两个人。”

“这说明了什么?”苏棣问到。

“心理医学上,把这叫做性格障碍。”张凯说道,“他同样也是一个双重性格的人。他从小即是如此。只有双重性格且面临性格障碍的人,才会在短短的时间出现两种完全不同的精神表现。双重性格的人会出现很多种怪异的现象,比如他在某种心态下做了一件事情后,会在随后的日子中突然遗忘,甚至根本记不起自己曾经有过这样的行为!”

苏棣和林珂互相看了一眼,这和案件有什么关系呢?

“有关系的。”张凯说道,“我把我收集的情况,向你们说一下,也许你们会非常非常感兴趣。”

“费正鸿死在吴月家里,他的身上保留了一些东西,我把这些东西报给你们下。一张在死亡前三天从淝城到滨市的火车票,钱包里装着了将近一万欧元的货币,以及一张名片盒!”

“名片盒?”苏棣问到,“谁的名片盒?”

“费正鸿的名片盒。他在行窃的时候竟然带了自己的名片盒!”张凯说道。

在中国的一些传说,一些技艺高超的贼,常常会在盗窃现场,故意留下自己的名字,但费正鸿不是这样的贼,这种充满自我炫耀的事情显然不可能是被称做“贼王”的人留下的。

“你的意思是,”林珂说道,“费正鸿的行为根本就不是在行窃?”

“林珂。” 张凯说道,“我现在确信一件事情,所有的一切,都与一件事情有关,就是那把剪刀!”

“你现在相信了?”林珂有些兴奋的叫道,她还记得最初她向张凯谈及剪刀时张凯心不在焉的表现。

“如果不相信,我就不会在昨天晚上前往那个老宅去接应你们!”张凯接着说道,“原谅我把你们当做鱼饵,因为我必须通过你们才更能了解事情的本质。”

“即然您把我们当做鱼饵,”苏棣挖苦到,“那么现在,您一定钓到的那条大鱼吧?”

“我没有!”张凯站起来说道,“但是我已经抓到了它的尾巴,在丁宅的门外,我已经感受到了我们对手的气息,就是在雾气中从我们身边窜走的那两个人。只差一点点,我就可以抓住他们。”

说完这话,张凯颓然坐下,用拳猛击着膝盖,“只差了一点点而己。”

林珂突然觉得张凯很可爱,至少他很执着,这个优点,她的男朋友苏棣就没有。

“我把我能够知道的一切告诉你们。”张凯说道,“我们在吴月的家中还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比如被打开的水笼头,水笼头之所以被打开,或是要淹灭一些痕迹,或者是转移视线,后一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为我们发现地下室的大门根本没有关,只是虚掩的,按照常理来判断,水笼头淹灭了地下室,就造成了一切证据都被毁掉的假象。”

“这看似聪明的行为,其实十分之愚蠢。这表明了一个问题,对手在刻意掩饰着一些东西。”但张凯的话被苏棣打断了,“那他们想掩饰什么?”

“关于费正鸿死亡的秘密。”张凯说道,“根据验尸结果,我们得出了一个奇怪的结果,费正鸿是中毒身亡的,他身上中的是一种慢性毒药,这种毒药是一种生物碱制剂,出产于南美洲的圭亚那,是当地土某人在过去祭神仪式中对于人牲所使用的药味。奇怪的是,费正鸿死亡之前应该感觉到他服用了这种毒药,因为我们在他的胃中找到了大量的食盐,食物正是削弱那种生物碱的毒性最好物品,但他发现的太晚,最终还是中毒身亡。”

“费正鸿在临死前还做了一系列有趣的事情,他故意在自己的耳边戴上一对女性耳环,我们在他的身体下面还发现他临死前留下的最后一行字。“张凯说道:“别用常识来判断我的死亡。”

“这话是什么意思?”林珂说道,“何谓常识?”

“他想向我们暗示他的死亡非比寻常。”张凯说道,“而我们对于他的死亡推测有两种,一是他是因为过于嚣张的盗窃生涯,最终被某个势力团伙暗杀而亡,二是他在某种特殊环境偷盗某种特殊物品时,需要服用生物碱制剂,但因为用量过大而身亡。但我们不认为吴月家属于某种特殊环境,所以这一点我认为是不成立的。”

“那么我们可以用逆向思维来重新衡量一下费正鸿的死亡,当我们都认为这可能是一场仇杀或者是一场盗窃事故时,那么显然,真正杀害他的人就会得益,因为他们可以逃脱杀害费正鸿的罪责,也可以通过他的死亡掩盖一些事情。真正杀害他的人,就是能够对他进行生物制碱下毒的人,那么一定是他身边的人。”张凯说道,“那么这个事件就非常容易理解了,盗窃团伙内部出现了内讧,作为老大的费正鸿被暗杀了。他所构造的盗窃王国因为他的死亡而重新划分势力。”

“你倾向于内讧。”林珂说道,“那么方媛和吴月的死亡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两件并不可能联系在一起的死亡事件,却因为某种事情联系在一起。方媛的家中被翻的很乱,她的死亡现场是自杀,验尸报告也是自杀;但是有两件事情是相互矛盾的,如果她是自杀,那么方媛的家显然是不可以这么乱的,如果是自杀,那么她临死前为什么要翻弄自己的家呢但现在,我对这件事情已经无能为力,因为这不属于我的管辖范围了。”

“怎么说?”林珂有些吃惊的问道。

“这个案件我已经交上去了。”张凯说道,“国际刑警组织全面接手了费正鸿被杀案,方媛的案件遗点很多,但有一个内容却无法忽视,她的小区安保形同虚设,任何人都可以潜到她的屋子内去翻弄,我们无法对她的死亡和家中被翻做出一个确切的判断,也就是说,这个案件可能会成为死案。”

“怎么可以随便定性为死案!”林珂有些气愤,“方媛很明显是被谋杀的!”

“证据!”张凯的盯着她说道,“你的口供也不能证明方媛是被谋杀的,除非你在录口供的时候隐藏了一些事实,那是犯法的行为。”

林珂的确隐藏了一些事实,她并没有对张凯说明她曾经在方媛的家中见到了三个黑衣人,那三个黑衣人是师兄弟相称,而且,她还见到他们的小师弟。

忘记!他要她忘记,而她恰恰做不到忘记。

“吴月已经死亡了,我在淝城的那条河里亲眼看到了吴月的尸体,甚至抱住了她的尸体。”林珂愤怒的叫道,“难道这还不是事实吗?”

“给你看一份传真件!”张凯说道,“淝城的同事前往那条河去调查,但是没有发现所谓的尸体。他们甚至动用了最原始的方法,利用警犬来寻找死尸。这种搜索方法成功率在99%以上,结果那警犬在所谓布林街被淹下去的河搜索了一圈,结果狗的反应很迟钝。狗也没有发现尸体。现在看起来,你们昨晚的经历什么都证明不了。”

“你昨晚也和我们在一起。”苏棣说道,“你也听到了那个女人的歌声,你也闻到了布林街那条河流上的柴油味道。我们没有撒谎!”

“可我们什么也证明不了,一个被诅咒的宅院和一个游荡在其间的鬼魂吗?”张凯说道,“如果一个作家写出这样的故事会有人信,可如果我相信这样的故事就会成为警界的笑柄!”

“那你是在逃避!”林珂也盯着他说道,“身为一名警察,你竟然想逃避。”

“我说过,对于这个案件我现在没有太多的权力插手了,”张凯说道,“国际刑警会用他们的程序对案件进行分析和处理。这个过程是我根本无法插手的。我曾经对这个案件有过怀疑,因此我把你们当做鱼饵,经过昨晚的那一切,我的怀疑更多的,但我无法再插手这件案子,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嗯?”

“把你们变成我的眼睛。”张凯说道,“但这可能很危险,不过林珂你也许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为姐妹报仇,这是你的最后机会。我会通过的方式尽一切能力来帮助你,从这一刻起,你们不再是鱼饵,而是钓鱼者!”

林珂和苏棣吃惊的看着张凯,张凯满脸通红,显得极为亢奋,张凯接着说道,“我还可以把我手头上的资料给你们,还有我昨天晚上在丁宅发现的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林珂问道。

“费正鸿被好几个欧洲和南美洲的黑社会追杀,费正鸿本人也曾经牵涉到数桩包括军事情报信息在内的交易。也就是说,这些所谓的黑社会,背后可能得到某些西方国家的支持。费正鸿纵然不死亡,在这种追杀下,他也活不了多久。”张凯没有直接回答林珂的问道,“他的盗窃王国实际上危机四伏,我确信他近一年来没有睡过一天的安稳觉。”

“费正鸿有十八名弟子,其中还有五人是外国人。”张凯接着说道,“他死亡后,他的十八名弟子一直没有接受过媒体采访或者公开露面,费正鸿的盗窃王国有土崩之嫌。”

林珂突然回想到,在方媛的大厦里,那三个黑衣人是用师兄弟相称。师兄弟!只有拜过师的弟子间才用师兄弟相称,难道他们竟然是费正鸿的弟子吗?

不!他们还说,师父说过什么什么,可是费正鸿已经死了啊,如果他们的师膊是费正鸿的话,那么他们怎么还会把一个死人的话挂在嘴边呢?

对了,还有外国人!那个所谓的郑辉带他们游布林街的时候,船上还有一对英国人,妻子是正宗的英国人,丈夫是个华裔!

这一切好像又能联系在一起了,但又有什么地方不对。

“你想到了什么吗?”张凯说道。

林珂摇了摇头。

“最后一个秘密是关于丁宅的。”张凯说道,“还记不记得那个白楼?”

我们怎么会遗忘呢,苏棣想到。

“那个白楼有夹层!”张凯说道,“楼道内有夹层,我相信你们看到了所谓郑辉的尸体,但是我和苏棣去的时候尸体不见。他的尸体被转移了。是被人转移到楼道的夹层里面去了!”

这次,林珂和苏棣真的被惊呆了,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满脸通红的张凯。

“你在说什么?”林珂说道,“楼道里有夹层?”

“我到了四楼,就是有棺材的那个楼层,那个楼层墙壁里面是有夹层的,不信,你们再去那个楼时可以好好的敲打一下墙壁!”张凯说道,“也就是说,那个楼层的确存在过一具尸体,但是在你们下楼之后,那尸体就被别人转移了!”

“是那个黑衣女人吗?”苏棣问到。

“应该不是。”张凯说道,“我在离开丁宅的时候,险些抓住他们,他们是两个人!”

两个人!

“难道是那对英国夫妇了!”苏棣说道。

“这一切全要由你们自己来解决了。”张凯重新站了起来,“我将向你们提供最大的帮助。我的手机全天开机,我还给你们的找来一台好东西。”他打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数码摄像机大小的盒子,“这是红外线探测仪,同时能够穿透50厘米的墙体进行探测,你们可以用这个来搜索那白楼的夹层,探测距离最远距离为200米。”

张凯随后又递给苏棣两张表格,苏棣看了一眼,是申请潜水器材的表格。

“这家潜水用品公司的老板,是我的朋友。”张凯说道,“这两张是深水潜水器材的租用表格,一般人是无法租到的潜水器材,但是我可以。我已经替你们填好了表格,租金你们同样不需要操心,如果你们想去河底一探究竟,那这个东西你们会用的着。此外,这家潜水用品公司同样会给你们提供教练以及其他器材,比如柴油气艇。”

苏棣接过那两份表格,在租用申请人一栏中,他看到了张凯的名字。

“谢谢你!”苏棣有些感动的说道,他和林珂曾经在去年曾在青岛学过潜水游泳,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还有一句话。”张凯突然说道,他看着林珂的眼睛,“在丁宅里,不要去相信任何突然出现的人,如果要相信,就去相信一个人。”

“谁!”

“那个穿黑衣服的女人!”张凯说道,“就是那个唱歌的女人!”

林珂惊诧的看了张凯一眼。

林珂,你应该相信她。张凯在心里对自己说道,昨天晚上的夜雾中,你遇见了她,她并没有伤害你,你可以相信她。

但那个黑衣女人倒底是人还是鬼?

我不知道,张凯在心里回答道,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鬼,但我真的不相信鬼。

“去相信她!”张凯说道,“我的直觉是不会骗我的,她对你绝对没有恶意!”

“还有那把剪刀!”张凯接着说道,“我也不知道那把剪刀与这件事情倒底有什么样的关系,那把剪刀的故事更像是电影里的情节。古宅、黑衣女子、剪刀、死亡。”他突然自嘲的笑了笑:“但你要保护好它。”

张凯突然用食指向林珂做了一个手势,他要对她耳语几句。

“这是在干吗!”苏棣心里极度不满,“为什么要避着我。”

“我明白了!”林珂听完张凯的耳语之后点了点头,“我懂了。”

“你们要切记安全,张凯说道,“这是我最后能向你们交待的事情,保证安全的基础就是相信自己。”

我能够相信自己吗?林珂问道,她想到刚才张凯对她说的那句话,她也明白张凯的意图,只有她才能试图去找到谜底。

“我尽我的所能,为你们提供一切我所能提供的协助。”张凯最后说道。

林珂点了点头,她与苏棣离开了张凯的办公室。

“他对你说了些什么!”苏棣离开警局后有些抑郁的说道,“为什么要避开我。”

林珂没有说话,她本来准备把那把剪刀还给张凯,却没有想到,张凯把一个绳索套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她当然想去追踪方月和吴媛的死因,但是她这样做对吗?

林珂抬头看了看,夜晚的天空中不见一丝云彩,星光璀璨,她在心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那把剪刀,竟然真的与她的命运联在了一起。

“张凯其实没有说什么。”林珂看着苏棣说道,“他告诉我,仅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是行不通的,必须得到你的帮助,但这句话,一定不能让你听到。因为你是个有逆反性格的人!”

“真的?”苏棣有些不太相信的追问,但他的脸上难掩兴奋,他没有想到张凯给他如此高的评价。

“我骗你做什么!”林珂说道,“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又去喝豆浆?”

“不,我想去吃大餐!”

滨城的西餐店只有一家,位于市中心一家商务会所的一楼,不过那里的菜价极其昂贵。苏棣有些吃惊的看了看林珂,她很少提出这样的要求,因为她不是一个喜欢浪费的女人。

“去就去吧!”苏棣说道,“好像我还没有请你吃过大餐!”

苏棣扭开汽车发动机时,林珂想到了张凯对她的耳语,“要想知道你的敌人,就找一个公共的场所引他们出现,你们仍可以把自己当做鱼饵,看清楚敌人,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里走。”

下一步当然要去丁宅,他们要去查询丁宅白楼里夹层的秘密,此外,她还要去找到吴月的尸体。可是去丁宅之前,确实要搞清楚敌人在哪里。这一点张凯说的很对。

她并非凭空做出前往西餐馆的决定,那里是一个空阔的公共场所,西餐馆昂贵菜价抬高了那里的进入门槛,也就是说,那个餐馆里会很空,进去用餐的人并不多。

而且,那家商务会所拥有一整套安全监控设备,从停车场到大门,都有监控摄像头,任何人都不可逃过摄像头的监视!只要有人在那里监视他们,监控录像一定会记录下他们的影像。

林珂决定再做一次鱼饵,她不知道在丁宅的黑暗中到底隐藏了些什么,但是她记得在方媛居住的那高层别墅,那三个自称师兄弟人之间的对话,他们要找那把剪刀。

敌人到底是谁呢?

她悄悄的把那把剪刀从背包中取了出来,冰冷的剪刀柄烙在她的胳膊上,有一点点石质的寒冷。

当苏棣和林珂坐进了餐馆里,时间已经是晚上二十一点,餐馆里果然只在窗口稀稀落落的坐着两三对情侣。这是个幽静的场所,一架紫红色的钢琴摆放在一楼大厅中央,钢琴上空悬着一盏巨型吊灯。林珂刚坐到椅子上,服务生就点燃餐桌上的蜡烛,一股油脂的味道在空气中慢慢的燃起。林珂将自己的化妆镜从背包中取了出来,放在桌上,苏棣一个人闷头翻着菜单。

“先来一壶咖啡!”林珂对服务生说道,“然后再给我们上两份博洛尼亚的空心粉,盖番茄汁的那种,空心粉稍晚一点上,我们要喝一会咖啡。”

苏棣被林珂的要菜弄晕了,“你不是饿了吗,还喝什么咖啡!”

林珂摇了摇头,那服务生也没有想到这对情侣模样的顾客只要了这么一点菜,噘着嘴走开了。苏棣看了看她,低声说道,“林珂,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你到时候就会知道。”林珂淡淡说道。

这餐厅气氛唯美,屋顶是巴洛克风格式的浮雕,一位身着紫色长袍的女人慢慢走入了大厅,坐在了钢琴边上开始缓缓弹奏。她弹的第一首曲子是《致爱丽丝》,苏棣的眼光很快就被吸引到那个女人身上,林珂心里暗暗好笑,这就是男人。

苏棣很放松,这就很好了。她对自己说道,也就在一刹那间,她看到了一对情侣走入了餐馆的大厅里,她如同被雷击了一般,呆呆的看着那对情侣。

那女孩大概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穿着一件淡黄色的连袖外套,她径直坐到林珂五米外的桌旁,背对着林珂,坐在椅上后又顺势将自己的头发散开,披散在肩膀上。那个男人则正对着林珂,一张瘦长脸,他长了一双有点女性化的眼睛,眉毛上挑。

他就是吴月小区里的那个保安,就是那个在方媛家中在她手中写下“忘记”的那个男人!

他们果然来了!而且,他们果然是一伙的!

现在林珂开始佩服张凯的判断了,这个家伙不愧是个刑警,竟准确的算出了她与苏棣必然要被人盯梢。除此之外,她现在还能确定一件事情,不论是方媛家中遇到的那三个互称师兄弟的黑衣人,还是那个装扮成郑辉的家伙,他们都是一伙的。

他们到底是谁?

苏棣察觉到了林珂的变化,“你怎么啦?”

“没什么,”林珂静下心来喝着咖啡,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我看他们能够怎么样?

大厅里再次走入了一个男人,他三十多岁,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衬衣,林珂立刻就认出了那个家伙,与他们一起夜游布林街的那对英国夫妻中的丈夫,约翰吴!

他的面色有些阴郁,向坐在小保安对面的女人微微点了点头!

她的内心突然变得开阔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是一个局,从那个“郑辉”把他们带上出租车,到登上那条夜游船,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局!连那两个英国游客都是与他们一伙的。

想到这里,她竟然缓缓的站了起来,朝那个约翰吴走了过去!

那个男人被她的动作也弄得一楞,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林珂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们那晚还好吗?”林珂对他说道,“你们怎么能够把我们扔在那条河里独自离开呢?我们差点把命送在那里!”

那个约翰吴被林珂的话弄得瞠目结舌,好半天才尴尬的回了一句话,“没有想到在这里见到你!”

苏棣被林珂的话惊醒了,他也站了起来,“你竟然在这里?”他大声叫道,“你们昨晚到哪里了,你们知不知道,昨晚丁宅里出了命案!”

苏棣的声音把餐厅里为数不多的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他的身上,他有些激动冲到了那个约翰吴面前,“那个导游死了,你们为什么离开,你们不是和那个导游在一起的吗!”

约翰吴的脸色铁青,他的眼光在苏棣的脸上扫了一圈,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那个约翰吴说道,“事实上,我好像根本不认识你!”

“你胡扯!”苏棣愈发激动了,“你刚才还和我的女友说话,你昨晚和我们一起游的布林街,然后船沉了,你们扔下我们逃走了。你的英国妻子呢?我再告诉你们,那个丁宅里面出现了命案,你逃脱不了干系!”

“我想你认错人了!”那个约翰吴低沉的回答了一声后转身向门口走去,把背影丢给了苏棣。

“回去吧!”林珂拉着苏棣的手坐回了餐桌旁,苏棣还在喘着气,“混蛋!”他骂道,“他竟然装着认不识我!”

林珂的眼光则留在刚刚进来的那对情侣上,那个女孩突然站了起来,那个她认识的小保安也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他们甚至连菜都不点就直接离开了。只是在走之前,那女孩突然回头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

“那混蛋一定与那个郑辉的死亡有关系!”苏棣还在喘着气,“可惜我们没有证据!”

林珂突然突然抱着苏棣的脸,狠狠的吻了一口!

“你干吗?”苏棣嗔道,“你最近有些神神经经的,你知不知道!”

“你这个傻瓜!”林珂笑的连眼睛都眯了起来,“其实有时候真的是很可爱!”

苏棣傻傻的看着林珂,餐厅里的顾客和服务生们用同样诧意的目光盯着她们。很好,林珂心里对自己说道,苏棣的表现很冲动。这在以前,她一定会为苏棣的冲动所生气,但这一次不。苏棣的冲动打乱了对手的所有布置,不仅仅如此,他带有神经质般的冲喊还让这个餐厅里的所有人记住了他们的长相,这等于无形的为他们加了一个保护伞,那三个人脸色铁青的离开,说明他们的计划完全落空了!

那对手的计划是什么呢,监视林珂和苏棣,然后等林珂和苏棣离开的时候控制他们?

但这个计划已经不可能实施,因为苏棣已经完全打碎了他们的计划!

林珂突然觉得胃口大开,她挥手召来了服务生,那服务生怯怯的看着她,好像是面对一个喜怒无常的怪物。

“我想再要一份铁板蜗牛!”她对服务生说道,“再给来一份干煎面包,脱水的那种,好了,就要这么多。”那服务生小心的记下来后就离开了,她突然又傻傻的笑了笑。

苏棣呆呆的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不是觉得我长得太美了。”她轻轻的对苏棣说道,“第一次发现吧?”

“你的神经真出问题了!”苏棣没好气的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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