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小木屋内,老头子看着躺在床上的林凡,长叹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走到林凡身边。
“吃下它。”老头子沉声说道。
林凡闻言点了点头,接过药丸和着唾液吞了下去,顿觉一股热流涌向全身,说不出的舒坦。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偷偷练了一身蛮力就天下无敌了?”
林凡沉默了一会,有些虚弱地说道:“我没偷喝过汤。”
“我知道你没有偷喝,但这并不重要,你照样被打了。”
林凡再次陷入沉默。
“知道为什么吗?”老头子淡淡地说道。
林凡若有所思,却没有说话。
“因为你打不过人家,如果你有足够的实力,今天躺着的就不会是你,这跟你喝没喝汤没有任何关系。”
“我明白,可是以我现在的在林家的地位,一没丹药,二没功法,拿什么去林家那些人斗。”
老头子闻言叹了一声,接着说道:“这些年你跟着我在林家也确实受苦了,我本想让你平平凡凡度此一生,却不想你自己走上了武道,既然如此,你就要坚强地走下去,成就一方强者,不然,你就只能任人宰割。”
林凡默默地点了点头。
“你安心养伤吧,等你伤好之后,我会开始传你武技,至于丹药之类的就靠你自己了,我也帮不了你。”
“多谢先生。”林凡闻言顿时大喜,就欲起身,却牵动了伤口,顿时咳嗽起来。
老头子见状,伸手在林凡胸前点了几下,林凡顿觉胸中闷气消失。
“林鹏这兔崽子下手果然够狠,好在你小子皮糙肉厚,换了别人估计不死也得蜕层皮了。”老头子叹道:“你先养好伤吧,以后在林家那些子弟面前低调点,在你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你能做的只有忍。”
老头子说罢,提着酒壶离开,只留下心潮起伏的林凡。
这些年来,老头子很少过问林凡的事,林凡记得每次被林家之人揍得满身伤痕回到家中,老头子都不曾过问,林凡也清楚自己是老头子捡回来的,老头子曾酒后发疯,说过林凡是他从雪地中捡回来的野孩子。那番话,让尚在童年的林凡心中深深刺痛,内心愈发孤独起来,而对于自己的生世,林凡也没有过多的追问,他知道父母既然抛下了自己,就已经决定了自己的命运,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地活下去,或许有一天还能见到他们,质问他们为何要抛下自己,而眼下他要做的就是成为武道强者,只有强者才能在这个武者横行,弱肉强食的世界生存下去。也是在那以后,林凡觉得自己与老头子之间开始有了一层若有若无的隔膜。而今天,老头子竟然说要传授自己武技功法,这让林凡在激动的同时也仿佛再次找回了曾经的老头子,那个小时候喜欢扛着自己在肩上玩耍的老头?那个只要自己有所求,就什么都依着自己的老头。此刻,林凡觉得自己仿佛不再那么孤单了。
经过几日的修养,林凡终于渐渐痊愈了,尽管他还想多休养几日,却在厨房管事冷漠的催促下来到伙堂,看着堆积如山般的木头,林凡沉默了一会,取出柴刀劈起了柴来。
“野小子,恢复的蛮快嘛。”王肥刀大腹便便地走入院中,看着林凡一脸阴笑地说道。
林凡看了王肥刀一眼,继续砍着木柴。
“哼,看来你小子一点记性也没长啊,今天上午你必须劈完这堆木头,否则有你好看的。”王肥刀冷哼一声,转身就欲离去。
“王肥刀,你别太过分了。”林凡冷声说道。
王肥刀闻言转过身看着林凡,一脸阴笑地说道:“哟呵,你个小崽子居然还敢跟爷爷顶嘴,好啊,那你就试试,如果今天上午你没劈完这堆柴,我们就走着瞧。”王肥刀说罢,甩袖离去。
林凡望着王肥刀那肉山般的背影,沉默了一会,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喃喃说道:“先忍着吧,总有一天我会削了那你那身肥膘。”
林凡说罢,提起柴刀不断地挥劈着,那些木头在少年刀下纷纷解散。
……
是夜,林凡再次来到了矿洞中开始修练,铁木桩在林凡发泄的击打下不停地颤动着,没过多久,林凡就汗流夹背,一身肌肉在不断的撞击中渐渐红肿起来,林凡却没有因此停下,依然咬牙击打着铁木桩。
老头子悄无声息地来到了矿洞中,看着奋力修练的林凡,微微点了点头。
“歇一会吧,欲速则不达,你再这样打下去,只会损伤身体,得不偿失。”老头子淡淡地说道。
林凡闻声停了下来,转身看着老头子,有些疑惑地说道:“先生,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修练?”
“你真拿我当白痴啊,这些年来你的一举一动我都了若指掌。”老头子说道:“不过令我意外的是你竟然在没有任何辅助的情况下,自己走到了炼皮境界。”
听完老头子的话,林凡忽觉心中一热,这老头子原来不是那么冷莫无情的,至少他一直在关注着自己,林凡忽然觉得老头子变得可爱起来,而他这些年在林家所受的委屈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世间还有一个一直关心自己的人。
“发什么呆,老子答应过要教你武技的,自然不会食言,你先休息一会吧。”
“嗯,小子先多谢先生授技之恩。”林凡朝老头子鞠了一躬,随即坐地休息起来。
老头子看了看林凡,叹了口气,随即取出酒壶灌了几口。
“先生何故叹气?”林凡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人和一些事。”老头子边喝边说道。
“是先生的亲人吗?”林凡说道。
“是…也不是吧。”老头子说罢,沉默了一会,接着说道:“好了,我现在就教你一套武技,这套武技叫波云掌,乃是玄阶中品功法,共有十招掌式,如果练至大乘,足以媲美玄阶上品武技,你看好了,我只演练一遍。”
林凡听罢,暗自咋舌,玄阶武技啊即使在林家也不多见,除了那些天才弟子,林家普通弟子都很难学到,正在林凡暗惊之际,老头子却已经开始演练起来,林凡见状急忙起身,目不转晴地盯着老头子,只见掌影翻滚,越来越快,而老头子似乎有意放慢了节奏,林凡始终都能清楚地看清每一个招式,心中默默地记下,双手不时比划着。
“云波飘渺”
“乌云盖天”
“覆雨翻云”
………
老头子每打完一式掌法都会大喝一声,大约盏茶功夫后,老头子一套掌法演练完毕,林凡兀自沉浸在那玄妙的掌法之中,脑中依然闪现着那重重掌影。
老头子也不叫醒林凡,只是淡淡地看着林凡。
半晌后,林凡终于回过神来。
“学到了几成?”老头子问道。
“我也不知道,还是先演练一遍吧。”
林凡说罢,开始演练了起来,老头子在一旁边喝边看着,直到林凡一套掌法演练完毕,老头子甚至已经忘了喝酒。
“你小子果然不凡,好好修练吧。”
老头子说毕,转身离去。
“太好了,有了这套掌法,即使再次面对那林鹏那厮,相信也不至于只有挨打的份了。”
林凡说罢,开始在洞中一遍遍地演练着波云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