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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麻烦上门

乌龙镇虽然是个乡镇,但由于当年有人嫁到了武陵城的大家族,也就是林大海口中所说的钰儿小姐的奶奶,所以也得到了一些恩泽,经过几十年的发展,也算是富足,实力也比周边的其它几个乡镇要强得多。

大街上人影穿梭,商铺林立,颇为热闹。

叶凡垂手走在大街上,手里紧紧地攥着香囊,生怕丢了似的。

街上的人似乎对叶凡这幅模样见怪不怪了,以往很多时候叶凡都是如此,浑身泥土,脸带淤青,这仿佛成了叶凡的标志。

“这孩子倒真是挺可怜的!”

“可不,无父无母的就是这样,谁都欺负!”

“这次看来伤的不轻,林大海下手比以前有点重了,哎……”

身后传来一连串的议论,大家都清楚,欺负叶凡最凶的就是林大海。不过却没一个人投来关切的问候。毕竟,像叶凡这样没有半点家世的外地人,在这里并不受到人们待见。甚至还有许多人拿叶凡的例子来教育自己的孩子,告诉他们有父母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一定要乖乖听话,要不然就把他扔了当孤儿之类的话语。

叶凡对于这些议论恍若未闻,也许是早就习惯了的缘故,反正他并没有在意。一直到他拐进了一道小巷子,进了一间破旧的小院子,都没有回头哪怕瞟上一眼。

爷爷奶奶还没回来,他独自一人进了属于自己的小房间。

房间很简陋,除了一张小床和一张书桌和椅子没有任何物件,当然,书桌头上摆了一大堆的书籍是他最大的财富。

谁说少年不怀春?哪怕叶凡长得的确是有点黑,又穷,又弱,但也阻挡不住他怀春的幻想。

对于从小缺爱的他来说,钰儿小姐这样一个城里来的大家族子弟,又是个大美女,送自己一个香囊,确实让他有些不能自已。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允许任何人抢走这个香囊,哪怕是如林大海那样有权有势的人,也不能。

这是属于他的倔强,虽然只是内心里的倔强,尽管他知道钰儿小姐不可能看得上自己,可谓黑挫穷样样占全,很可能只是别人随手为之,但他也义无反顾——这就是属于少年的春梦。

坐在床沿上,他眼中的血红渐渐的隐去,露出一抹柔情和幻想美好的憧憬。

不过,他的眼睛很快就变得些许迷茫起来,这个香囊他是怎么从林大海手中抢回来的?

他只隐约记得自己被林大海拉到了郊外,让他交出香囊,但他拼死守护,结果被林大海一棒槌给砸晕了,之后的事情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而当他拿到香囊之后,就看到林大海和张峰等人都躺在地上晕了过去,至于发生过什么事情完全不知道。

“奇怪,林大海拥有二品天赋,而且由于是镇长之子,所以有练过武,已经是练力一重炼皮期,能举二百斤大石,这在整个乌龙镇都是了不得的实力,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晕倒在自己面前?”

他想不通,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难道是自己造成的?这怎么可能?

一想到这种可能,很快就被他否决。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对于从小热爱看书学习的他,很清楚自己的情况。听爷爷奶奶说,他出世的时候就被雷给劈过,虽然侥幸活了过来。但也导致他天生经脉受损,体弱多病,手无缚鸡之力。再加上家境贫困,在这个崇尚武学的世界是属于最底层的那一种。

他唯一的出路就是能够考取功名,将来进入朝堂做一介文官。

虽然文官在朝堂中的地位并不高,但至少比普通平民却要好上许多。

这是他今生的梦想,也是他一直为之奋斗的目标。多少个夜晚秉烛夜书,多少次悬梁刺股,多少次竹篾撑眼,他眼睛都因此而变大了不少。甚至由于家里用不起昂贵的灯烛,他学着古人凿壁偷光,被人打了不知多少次。但这些他从来没有放弃过,一直持续,所为的就是能够有朝一日摆脱现在的困境。

咚咚咚……

就在他迷茫间,屋外陡然一阵急促而嘈杂的脚步声传来。

“叶凡,你个丑黑炭,给我滚出来,他娘的,竟敢抢本少爷的香囊,今天不扒了你的皮,本少爷的名字就倒着写!”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林大海公鸭般的嗓门从门外传来,将这简陋的小屋震得瑟瑟发抖。

叶凡顿时被这声音惊醒,暗呼不妙,虽然不知道林大海等人是怎么受伤昏迷的,但肯定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嘭!

还没等他起身,已经破败不堪的木门直接被人一脚踹开,顿时木屑横飞。

看到四下溅射的木屑,叶凡心中一阵肉痛,那可是他的房门啊,前两天刚刚被爷爷修好,现在又被人踢坏了。要是爷爷奶奶回来,指不定又得心疼不已了。

想起爷爷奶奶佝偻的身躯和苍老的模样,他的心中一阵绞痛,眼睛瞬间通红起来,指着第一个冲进来的林大海冷声吼道:“林大海,你赔我的房门!”

呃……

林大海正带着家中高手气冲冲的跑来找叶凡算账,一进门被叶凡这一吼,不由一阵错愕。随即又想起叶凡在野外的时候把自己打晕的场景,还是这个眼神,还是这个冷漠的声音,不由脸色微白,缩了缩脖子,身体僵在大门口,竟是不敢再前迈一步。

林大海感觉脑袋有点短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竟然有些害怕起眼前这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了。

“少爷,就是这丑黑炭打伤你的?”

一个青年走了进来,冷眼看着叶凡,道。

林大海从恍惚中反应过来,“对呀,我林大海是什么人?怎么会害怕这个丑黑炭?”

他身旁的这个青年可是练力二重淬肉期高手,林家武教头的儿子林武,能举四百斤大石,力大无比。有林武在,自己还怕个鸟啊。

想到这里,他又重新扬起肥硕的脑袋,身上的肥肉抖了抖,露出趾高气昂的笑容,指着叶凡怒道:“丑黑炭,快把本少爷的香囊拿来,可免遭皮肉之苦!”

叶凡本能的把手紧了紧,昂起头,满脸倔强,“香囊明明是钰儿小姐送给我的,怎么变成你的了?”

“哈哈哈哈……”

林大海笑了,笑的很张狂。林武也笑了,包括他们身后的一干跟屁虫,都肆意的大笑,那笑声充满了不屑和嘲弄。

“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也不怕撑死,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林大海的眼神变得冷漠起来,对付一个没钱没势的穷酸小子,还要自己叫人来,已经让他有些丢面子了,现在竟然还敢对自己嚷嚷,简直是不可饶恕。

林武没等林大海吩咐,已经是一步踏出,只听得他体内传出一阵骨骼爆响的声音,紧接着一阵劲风吹来,将叶凡额前凌乱的头发吹散。

嘭!

没有任何悬念,林凡直接被一拳轰倒在床上。那早就时常睡觉都摇晃,发出咯吱声响的破床瞬间倒塌。

林武是练武出身,又是武教头的儿子,从来不懂得什么叫做斯文,更不会和林大海一样还说几句场面话,打倒叶凡之后,一把抓住叶凡的手,就要抢夺香囊。

“这香囊是我的,是我的!”

叶凡死死的攥着香囊,对于钰儿小姐这样的美女送给自己的香囊,也是他人生第一次收到的礼物,他怎么可能任由别人抢走。

渐渐地他的双眼开始缓缓的变得通红起来,血丝爬满双眼,带着刺人的锐利,隐隐的血红色雷光从他的瞳孔中亮了起来,虽然不显眼,但是靠近他的林武还是第一时间发现。

不知为何,林武竟然感觉到一股透骨的寒意从脊背上传来,仿佛这不再是一个柔弱无能的黑挫穷书生,而是一代绝世强者。

“怎么会这样?这……”林武心里有些发愣。

自从他习武以来,这还是头一次有这种感觉,甚至有那么一丝危险的味道。

“林武,还愣着干什么?快把香囊抢过来!”林大海变得有些不耐烦,脸露不悦的催促。

不过有了先前野外的经历,他也不敢太过靠近,反而后退了两小步,以防叶凡再次莫名其妙的抽风,上来揍自己一顿。

他的确是有点被打怕了。

眼见叶凡就要抽风了,林大海正在思考着怎么应付,陡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道略带苍老的冷哼声。“哼!好大的胆子,是谁弄烂了老夫的房门!”

院子里的一窝小鸟似乎是被这声音给惊吓到了,竟是一窝蜂的四下乱扑腾,甚至还有几只被吓晕了过去,掉在地上。

紧接着,一个佝偻的老人出现在门口,一阵寒风袭来,房间的温度骤然下降,像是冬天的冰窖一般,冰寒刺骨,房屋都在瑟瑟发抖。

“海少爷,这门是你踢烂的?”

老人目光锐利的看着林大海,一句话说得他直哆嗦,冷汗直冒,头皮发麻。

他认得这老人是叶凡的爷爷,以前每次见到叶凡爷爷都感觉好像和别人有些不同,令人浑身不舒服,不想靠近,但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

林大海甚至有种眩晕的感觉,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的脑袋再次短路,这还是一家普通的人吗?怎么看上去都像是绝世高手啊?

不仅是他,林武比他更加不堪,因为叶凡爷爷的气势很大一部分都是集中在他身上的,所以他的感触最为明显。

一丝冷汗从他的额头滑落。

跟着父亲习武,也见识过一些世面,他比林大海要知道的更多。他能够从这个个老家伙的身上感觉到一种普通人所不具备的气势。

高手,这人绝对是高手。

可是他想不明白,如此强大的高手,怎么会有叶凡这样的孙子?而且还甘愿做最普通的底层贫民?

见到爷爷的出现,叶凡眼中的血光才缓缓消散,不过他依旧倔强的攥着香囊,不肯有丝毫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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