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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空、空空以空空

梁浩天在荒山幽林中,析放出断缘领域,正在参透新的断缘之道。

红尘断缘,实则是让人忘却情感,与世断缘,以空为本。这个世界,本来就以万物空为本,这便是源。

浮尘盛世,功成名就蒙人心扉,以何为空?以情炼世,情乃人类最基本的组成部分,以何为空?梁浩天尝试慢慢放空脑海,尝试进入断缘领域。脑海一片空是什么概念?就像凡人在平寝时做梦,与外界完全断绝联系,只活在自己的梦中。但脑海放空不同,脑海是一片空白,没有画面的。

梁浩天盘腿而坐,双手搭在膝盖上,背靠着棕树并闭上了眼睛。恋尘万千,却浮屠千劫,引火上身。梁浩天慢慢地静下了心,开始专心参透红尘领域。

空、空空以空空。

风啸聚叶静沙声,声声入耳。梁浩天刹不住思维的缰绳,脑海中时常浮现繁华闹世。断缘领域已遍布整个山丘,思维也被强行压了下来,仿佛此时的天地是透明的,一眼看不到尽头。梁浩天无求无欲,黄泥重风,也刮打不开梁浩天的眼睛。

四周一片混沌,梁浩天已与外界断绝了联系,仿佛他从来就不存在过。梁浩天本身也不知道在哪里了。朦胧中,他觉得自己是一缕空气,目空一切,没有思想,没有感情,只是觉得自己还存在。穿越漫漫长河,经过了上百次这样的循环,梁浩天回来了。

首先是触感的苏醉,梁浩天动了动手指头,镜面般光滑的地面传来丝丝寒感,更像在触摸冰块。其次是嗅觉,但奇怪的是,无论梁浩天怎样用心去嗅,连泥清花香的味道也没有四周没有一点味道,万物像被封死在了一个空间中。下一个,便是味觉了,梁浩天在原地乱咬,但每次都扑空,万物似乎被蒸发了。再下一个,便是听觉了,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虫鸣声,而是若隐若现的耳鸣声。

最后便是视觉了,视觉回归的瞬间,梁浩天迫不及待地睁开了眼睛,只见四周一片幽黑,没有生命,没有一切,死一般的寂静。梁浩天走了几圈,除了无尽的黑暗外还有几点的繁星,梁浩天跑不出去。

他感应了一下自身,发现《红尘断缘诀》不能使用了。梁浩天绝望地坐到了原地,在一片空白的世界中睡了起来。花香扑鼻,待梁浩天醒来时,一幅世外桃源完美地展现在他的面前,他很喜欢这个地方。

他爬了起来,捏着桃花点点。远处传来了一阵砍柴声,梁浩天放下桃花枝,寻声而去。一个樵夫正在山上一边砍柴,一边高声歌曰:“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梁浩天想追上去问他,但樵夫负柴远去了,梁浩天连忙追了上去。追了有一段路程后,他发现无论怎样用力追,也追不上他,只能远远地跟着他。

过了很久,终于追到了一户人家前,樵夫已推门而入。梁浩天一来到这儿就观察起四周的环境,他感到很是奇怪,这儿只有一户人家。梁浩天走了上前,轻轻地拍了拍门前的金属门环,良久,还是没有人来开门。

梁浩天推开门的时候,被大门前的石梯绊到了脚,狼狈地摔在了地面上。梁浩天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扬尘。他被一只手猛地用力拉,他抬头一看,四周的环境发生了变化。四周都站满了人,每一个人的手脚都戴上了手镣、脚镣,身上穿着兵服,正在向前方有序的走着。

梁浩天跟着他们走,想一探究竟,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便摔下了崖底。待梁浩天醒来的时候,四面传来戎马阵阵嘶杀声。梁浩天此时手执寒兵,后方传来一阵马蹄声,梁浩天慌忙闪到一边,只见骑马人手握长戈,向前驶去,为了生存,梁浩天也跟着杀敌。

不知何人,背后一把长剑直插而出,剧烈的疼痛感令梁浩天倍感真实,梁浩天双脚一软,便睡了下来。他醒来时,被两个使臣邀去,走在去皇宫的路上。

梁浩天入宫面圣,皇上说他战场上战功赫赫,非常喜爱他,便亲笔点为宰相,一时间,轰动全城,一时传为京城美谈。

就这样几十年过去了,梁浩天业绩非常优秀,皇帝几次想把梁浩天调回京城升迁,梁浩天回京当天,当地的百姓纷纷涌上街头,塞得水泄不通,挡住了梁浩天进京的马车。正当梁浩天想开路时,却被一只大手从马背上拉了下来。

等到梁浩天醒来时,大臣中间便传来了外国派兵入侵皇宫的消息,皇都被夺下了,梁浩天心存不甘,便带兵打进去。只用一年的时间,皇城便夺回来了。宫中的大臣都欣赏他的战绩,就拥护他为皇帝。

登基当天,梁浩天刚打开皇门,发现画面有了变化,他打开的是城门,外族正带兵入侵。由于梁浩天没有准备,便节节败退,被打得一败途地,手下兵马损失惨重,皇城又被夺去了。

梁浩天又成为了平民,被遣送回老家。梁浩天推开了老家门,一进去,发现自己回到了刚开始进去那户人家的门。

门外依然是桃花遍布,樵夫手握砍柴刀,向树林走去。梁浩天岂能放过这个机会,大声说道:“前辈请留步。”樵夫像听到了,又像没有听到,只是在大声歌曰:“凡世千千,南柯一梦,醒时黄粱尚未熟,何处怨?晨成当晴。”梁浩天用命地跑了过去,却被树枝拌倒了。

醒来时,发现自己仍在荒山幽林中,断缘领域也依旧在,奇怪的是,梁浩天经过了人生的大起大落这么久的时间,太阳还没有下山。

正当梁浩天想下山时,远处走着一个和梁浩天梦中一模一样的樵夫,等到梁浩天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个稻草人。梁浩天嘴中喃喃道:“晨成当晴,晨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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