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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陈诺木木地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男人,太久触及不了的记忆,恍如隔世一般的画面,此时猛然回旋拍岸,巨浪一般吞噬着她。

“皇上,皇上。”她喃喃道。

一样的眼神,一样清淡的声音,一模一样的一张脸,清矍的轮廓,骄矜的气质。若是头几年,她突然见到他,应该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喊上一声皇上万岁,接着下跪。只是现在她的思想被人人平等同化了太多,加之这会儿已经震惊的无法言语。

一旁的苏靖堂听到了她发出的细微声音,却听不真切她在说什么,不禁侧首望向突然怔住的陈诺,不解地喊了声:“陈诺?”

陈诺恍若未闻。

这时前方的男人已转过身去,从裤兜里掏出钥匙,背对着他们开门。

“皇上!”陈诺从刚刚的喃喃自语忽而拔高了声音冲口喊出。在空荡的过道内,显得尤其响亮,碰撞冷硬的四壁,绵延一阵回声。

几人均是一愣。

黄尚?苏靖堂疑惑地望着陈诺,又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因为一句“皇上”而定身,一寸寸地转过身望向陈诺的那个男人。

男人一头雾水地看一眼陈诺,又茫然四顾,她在喊谁?这里好像除了他和他的小侄子,似乎没有别的人了。重新挑眉望向陈诺,想知道她是在喊他吗?

再次迎上他陌生的目光,陈诺呆愣住了,连他脸上的表情,也是完全陌生的。仿佛刚刚他那不经意地一顾望,让她不自觉地打了一个激灵的那一顾望,是她臆想出来,并不是真的一般。

男人身旁的小男孩,昂着小脑袋望着大人们无声地交流,你看看我我瞅瞅你的。费解地伸出肉肉的小手,挠着小脑袋,看不懂他们在干嘛,奶生奶气地说:“小阿姨,小叔不叫皇上,小叔叫肖允。小叔刚从幼儿园把我接回来。”

肖允?肖允,肖允……不是皇上的名字。

陈诺讷讷地转移目光,放到前方的小男孩身上。他又是谁?

小男孩露出纯净的笑容:“小阿姨,我是肖宵汉啊。”刚刚电梯一响,陈诺才从电梯内踏出来,肖宵汉一眼就认出了陈诺是那个在超市给他拿零食的小阿姨。只是他还没喊小阿姨,她就喊了皇上。

“我叫肖宵汉呀。”小宝贝儿唯恐怕陈诺忘记自己是谁,又强调了一遍,黑亮的眼睛期盼地望着陈诺。

陈诺的注意力还搁在叫肖允的男人身上,一时转不过来圈,一点也没想起来肖宵汉是谁。倒是肖宵汉自已着急了,歪着脑袋,小手挠了几下脑袋后,想了想,黑溜溜的大眼睛一转,肉肉的手指着高处说:“小阿姨,绿色袋子,蓝色袋子?”

陈诺的脑袋缓慢地运转,这才想起来,肖宵汉是几个月前在超市遇见的小宝贝,可是即便是这么可爱的宝贝,也没能吸引她的目光,他再次将目光放到叫肖允的男人身上。

“你们好,我叫肖允,住在这里,1702。”肖允从善如流,接着微笑着,彬彬有礼地自我介绍。

“你好。苏靖堂。这是我妻子,陈诺。1701。”苏靖堂回以礼貌,但因为微妙地察觉到陈诺不寻常的变化,而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有兴趣,因为陈诺。却没什么好感,也因为陈诺。

两个男人人作为首次见面的邻居,客气地相互寒暄了几句后,肖允点了点头,推开房门,拉着肖宵汉走了进去。肖宵汉进门前,挥着胖胖的小手说:“小阿姨,明天见。”

在1702的房门紧闭之后,苏靖堂紧蹙着眉头,转头望向陈诺,只见她脸色苍白,整个人像根绷了许久的弦,突然松缓了一下,脚下骤然一个踉跄,苏靖堂赶紧伸手将她圈在怀中,忙问:“怎么了?”

陈诺怔怔地转头,刚才仿佛魂魄被抽走了一般,此时双眸才映出苏靖堂的样子,哺哺地喊了声:“靖堂,我动不了了……”接着紧握着他的手,有些微颤抖地埋首在他的胸口。

陈诺是被苏靖堂抱到新房里的。陈诺端坐在沙发,心里顿时如十五个水桶挂着,七上八下的。苏靖堂进厨房热了一杯牛奶,端给她。

陈诺缓缓地接过来,低头喝了一口,暖暖入胃,她才找到一丝真实的感觉,心里不住地说:“他不是皇上,只是像而已。不是皇上,不是。”

苏靖堂探究似的,打量着陈诺。过了半晌问:“他是你初恋?”这是他的猜测,他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原因来解释陈诺的一系列的异样。

陈诺没有否认,双手紧握着杯子。直直地望着苏靖堂。仿佛只有多看几眼苏靖堂,她才活得有呼吸一样。

刚刚有一瞬间,她都笃定了,肖允就是皇上。换作是几个月前的任何一个时间段,她都巴不得能见到任何一个萧国来的人,她司徒玉暖可以到来,无独有偶,其他人也有可能会过来。曾经她是盼望着的,可以多一个人寻找回家的路。

可是,就在刚刚,她认定肖允就是皇上时,那种空前的惧意让她意识到,自己对这里竟有那么那么多的不舍,她一方面希望肖允是皇上,一方面又怕他是。她很矛盾。因为在她心中皇上是无所不能,他来,就一定可以带她回到萧国。

当她发现肖允不是皇上时,内心竟涌出莫名的安定与喜悦。这种安定与喜悦让她有负罪感。夹杂着自己不肯承认也不肯直视的背叛似的。

见陈诺沉默不语,苏靖堂有些吃味。一屁股坐到沙发,挤着陈诺。一下子把陈诺的纷乱思绪给挤跑了。

陈诺裂着身子,望着他。他这是唱哪一出?

苏靖堂闷着头又挤了陈诺一下。差点把陈诺手中的牛奶给溅出来了。“靖堂,你、要、干嘛?”陈诺摸不清楚状况,身子又往一边挪了挪。

苏靖堂又继续往她身上蹭。

陈诺想着是自己碍他的事了,索性站起身来,给他腾出空儿来,随他躺吧,睡觉吧,跳吧,蹦吧,都成。她不碍事。

不想自己刚一起身,苏靖堂伸手一拉,堪堪将她拉到怀中,一屁股坐到他的大腿上。陈诺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呼喊出声的,苏靖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捧着她的脸,直直地吻了上来。

陈诺惊了一下,她以为苏靖堂会像之前的许多次一样,用力地吻她一下,咬她一下,啃她一下,弄疼她后,他会痞痞地笑着放开她。显然这次不是。

陈诺一惊,赶紧收回杯子,放到茶几上,无措地吞吞吐吐地说:“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苏靖堂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猛跳。

感慨过后,自己被自己邪恶的想法羞得双颊通红,其实她是被武单单带坏了。武单单标准的腐女,见着长得帅的男人,会多方面观察探讨,比如性取向、性能力、性格、性生活等各种特性。全面总结。

武单单说,现在性生活不和谐已经成为了离婚的重大原因之一,所以她婚前要验货。女人要学会享受,享受生活享受男人。

当时就问:“陈诺,你和你老公和谐吗?”

一个结过婚的女人被一个没结婚的,问得脸蛋通红。武单单当即就确定,陈诺一定过得很滋润。

武单单悄悄地和陈诺说,男人的性能力最直观地反应在鼻子上,一般情况下,鼻子一高,胯下一包。准能搞。

陈诺这会儿瞅了眼苏靖堂的挺立的鼻子,再次将视线集中在他胯下的一包……那一包好像渐渐地胀了起来……

陈诺抬眸看向苏靖堂,苏靖堂快速地意会陈诺眼神,色色地问:“老婆,要不,咱们提前试一下?”

陈诺一惊,“靖堂,我去给你拿裤子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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