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凰眼疾手快,用蛛丝拉住了端木荣,脚一轻往前厅的方向回去,但是被拉到身后的端木容正好拽着蛛丝另一头,拉着童凰不放。
二人互不相让,但是都朝着前厅前进,不久也到了定着十几个人的前院中。
端木容好看的嘴角狡黠一勾,轻哼一声,刚才只是跟你玩玩而已,现在他可要动真格了。
童凰没有注意到端木容的表情,心中是指默默想着,一定不能让端木容杀了十多个无辜的人,她要救他们!
端木容趁童凰没注意,宽大的红袖拂过童凰的眼前,童凰眼前突然一阵眩晕,她整个人仿佛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只持续了片刻时间,童凰便回过神,而本来在她身边不远的端木容已经飞出数丈,距离家丁不过几丈距离。
此刻他手掌上已经聚集了金黄的光球,他嘴角挂着胜利的骄傲笑容,似乎在嘲笑着童凰幼稚单纯的头脑,然后他迅速的抬手,将手中的能量光球向家丁的方向击出。
“不要!”童凰无力的伸出双手,似乎想要抓住已经急速飞出的光球,但是她知道,已经迟了。
她的心中传来一阵悸痛,同时还有对自己无所作为的痛恨,一瞬间仿佛已经无法呼吸。
光球越来越大,耀眼的光芒比黄金还要刺眼。童凰的眼被刺的生疼,睁不开眼,她抬手蒙住双眼,眼中盛满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她要杀了他,她要杀了端木容!
浓浓的血腥味四散开来,童凰忍不住一阵恶心。
强光之后,她才将眼睛睁开,强光绽放的地点,地面是星星点点的血迹和仅剩下的为数不多的残肢,而那地面上方,似乎有不稳定的能量在波动。
气流晃动之后很快平静下来,除了那消散在空中的十几家丁,和空气中慢慢消散的血腥味,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端木容望着童凰,嘴边弯起弧度,抬起下巴望着此时被强烈悲伤压抑的童凰,活像美丽骄傲却刻薄狠毒的公主,“杀人对我来说,不过弹指之间的事,你以为就凭你,也能救得了他们?”
童凰沉沉的喘着气,似乎有很多话要爆发出来,话到嘴边却一句也说不出。
见童凰不说话,他语气中似乎带着些许安慰,又说道,“你想的很对,不管战况如何,即使凡天哥放过他们,我也不会放过。不过可惜,你始终只是一个人妖而已,一个只配活在四界之外,流离在四界最低层最肮脏的地方的人妖。”
童凰低着头,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她瘦小肩膀正随着呼吸强烈的起伏。
直到端木容刻薄的说完所有挖苦讽刺的话,童凰才慢慢的抬起头,冷冷的说道,“你以为你在什么地方?”
端木容被童凰问出莫名的问题,以为这个女孩被气或者是被吓的头脑不正常了,反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顿了顿,呵呵的笑了两声,极端骄傲,“这个问题,你还要问我吗?”
童凰冷冷的哼了一声,凝神,明明是黑夜的京都立刻变成了白天,甚至还是在日出时分,那个暖黄的太阳挂在东边的山头,明明安静无人的接到上,此时有了挑着菜到集市上卖的小贩,房顶的烟囱里甚至还冒着烟,大概正在准备早饭……
端木容大惊失色,果然,这里根本不是结界中,而是一个与京都一模一样的境!她在一瞬间就制造了一个与京都一模一样的境。
童凰的四周出现了一个将她笼罩的淡黄色圆形结界,端木容便以失色的慕言看着她一步步的走入刚才家丁站立的地方,凭空消失。
而另一边,邢雨辰与束凡天过了数十招,仍然不分胜负。
两人分离天空两端,一个脚踩洁白云雾,仙姿飘然,一个身披黑色浓烟,面目狰狞。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邢雨辰突然很煞风景摆出一副闲适姿态,说道,“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爱上了一个有妻儿的男人,这个男人为了得到他,不惜将他妻儿杀死,甚至将他妻子的全家灭门,最后甚至还将这个男人软禁在永不见天日的地窖中……”
“别这么多废话!你想说什么?”束凡天打断了他。
“爱是一种美好的东西,同时却是一种多么变态的感情,可塑天堂,可沉地狱。还不如勾栏软香中婀娜多姿的美人们真实可靠。”邢雨辰悠然说道,似乎在回味着美好的夜生活,“我不想再与你打,你要的东西,我可以给你。”
说完,他从衣兜中拿出那张白色的帕子,扔给束凡天。
束凡天冷笑一声,真是个无用的浪荡**,有力的大手一伸,接住了飞来的帕子。
“你若不想与我打,难道就不想要童凰和你府中家丁的性命?”束凡天说道。
“在这个奇特的结界中,大概由不得你为所欲为。”邢雨辰轻笑道。
当他看到天空突然变成白昼,他已经明白了,童凰已经悟出了一些濯月石的奇特能力。如果是这样,他完全不需要担心他可以威胁他的人了。不仅如此,他还要更近一步……
束凡天看着手中的帕子,眼神一亮,这个图腾,是他母亲的家族族徽!那个被妖界满门诛杀的黑羽家族的族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便是你说的钥匙?你哪里得到这张方帕?”束凡天的语气有些不稳,他人的着快方帕,它不是普通的方帕,是黑羽家的传家宝物,他以前曾见到母亲用过。
“当然,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个手帕的力量,钥匙在哪里还用我多说吗?”邢雨辰说道,“你问我哪里得到这个东西?显而易见,是被你杀死那个可怜的孩子,这是他母亲给他的唯一遗物。”
束凡天的脑中如闪电劈过,脑中闪现出一幅幅被他深埋在心底,却又珍惜无比的画面。
一个的四五岁的小男孩跟在他身后,他走多快,他便走多快,短小的两条腿跟不上他的速度,他就干脆用跑的,他明朗清脆的声音响在他身后,他是那么开心而骄傲。他教他扎马步,他因为太小扎不稳,摇摇欲坠时,干脆一头扑进他的怀中,哈哈大笑。他带他去爬山,他走不动时便拼了命的拽着他的手指,死赖赖的坐在地上不动……他看到他撒娇耍赖,总是无奈又宠溺的笑,母亲对他说,他是你唯一的弟弟,你要将他照顾好……
可是,这个弟弟,他弄丢了,一丢就是几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