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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老残游记(9)

子平下来,牵了驴,依着走到前面看时,原来转过大石,靠里有人架了一条石桥。只是此桥仅有两条石柱,每条不过一尺一二寸宽,两柱又不紧相粘靠,当中还罅着几寸宽一个空当儿,石上又有一层冰,滑溜滑溜的。子平道:“可吓煞我了!这桥怎么过法?一滑脚就是死,我真没有这个胆子走!”车夫大家看了说:“不要紧,我有法子。好在我们穿的都是蒲草毛窝,脚下很把滑的,不怕他。”一个人道:“等我先走一趟试试。”遂跳窜跳窜地走过去了,嘴里还喊着:“好走,好走!”立刻又走回来说:“车子却没法推,我们四个人抬一辆,作两趟抬过去罢。”

申子平道:“车子抬得过去,我却走不过去。那驴子又怎样呢?”车夫道:“不怕的,且等我们先把你老扶过去,别的你就不用管了。”子平道:“就是有人扶着,我也是不敢走。告诉你说罢,我两条腿已经软了,那里还能走路呢!”车夫说:“那们也有办法:你老大总睡下来,我们两个人抬头,两个人抬脚,把你老抬过去,何如?”子平说:“不妥,不妥!”又一个车夫说:“还是这样罢:解根绳子,你老拴在腰里,我们伙计,一个在前头,挽着一个绳头,一个伙计在后头,挽着一个绳头,这个样走,你老胆子一壮,腿就不软了。”子平说:“只好这样。”于是先把子平照样扶掖过去,随后又把两辆车子抬了过去。倒是一个驴死不肯走,费了许多事,仍是把他眼睛蒙上,一个人牵,一个人打,才混了过去。等到忙定归了,那满地已经都是树影子,月光已经很亮的了。

大家好容易将危桥走过,歇了一歇,吃了袋烟,再望前进。走了不过三四十步,听得远远“呜呜”的两声。车夫道:“虎叫!虎叫!”一头走着,一头留神听着。又走了数十步,车夫将车子歇下,说:“老爷,你别骑驴了,下来罢。听那虎叫,从西边来,越叫越近了,恐怕是要到这路上来,我们避一避罢,倘到了跟前,就避不及了。”说着,子平下了驴。车夫说:“咱们舍掉这个驴子喂他罢。”路旁有个小松,他把驴子缰绳拴在小松树上,车子就放在驴子旁边,人却倒回走了数十步,把子平藏在一处石壁缝里。车夫有躲在大石脚下,用些雪把身子遮了的,有两个车夫,盘在山坡高树枝上的,都把眼睛朝西面看着。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西边岭上月光之下,窜上一个物件来,到了岭上,又是“呜”的一声。只见把身子往下一探,已经到了西涧边了,又是“呜”的一声。这里的人,又是冷,又是怕,止不住格格价乱抖,还用眼睛看着那虎。那虎既到西涧,却立住了脚,眼睛映着月光,灼亮灼亮,并不朝着驴子看,却对着这几个人,又“呜”的一声,将身子一缩,对着这边扑过来了。这时候,山里本来无风,却听得树梢上呼呼地响,树上残叶漱漱地落,人面上冷气棱棱地割。这几个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了。

大家等了许久,却不见虎的动静。还是那树上的车夫胆大,下来喊众人道:“出来罢!虎去远了。”车夫等人次第出来,方才从石壁缝里把子平拉出,已经吓得呆了。过了半天,方能开口说话,问道:“我们是死的是活的哪?”车夫道:“虎过去了。”子平道:“虎怎样过去的?一个人没有伤么?”那在树上的车夫道:“我看他从涧西沿过来的时候,只是一穿,仿佛像鸟儿似的,已经到了这边了。他落脚的地方,比我们这树梢还高着七八丈呢。落下来之后,又是一纵,已经到了这东岭上边,‘呜’的一声向东去了。”

申子平听了,方才放下心来,说:“我这两只脚还是稀软稀软,立不起来,怎样是好?”众人道:“你老不是立在这里呢吗?”子平低头一看,才知道自己并不是坐着,也笑了,说道:“我这身子真不听我调度了。”于是众人搀着,勉强移步,走了约数十步,方才活动,可以自主。叹了一口气道:“命虽不送在虎口里,这夜里若再遇见刚才那样的桥,断不能过!肚里又饥,身上又冷,活冻也冻死了。”说着,走到小树旁边,看那驴子,也是伏在地下,知是被那虎叫吓的如此。跟人把驴子拉起,把子平扶上驴子,慢慢价走。

一枝白蜡烛,口中问转过一个石嘴,忽见前面一片灯光,约有许多房子,大家喊道:“好了,好了!前面到了集镇了!”只此一声,人人精神震动。不但人行,脚下觉得轻了许多,即驴子亦不似从前畏难苟安的行动。

那消片刻工夫,已到灯光之下。原来并不是个集镇,只有几家人家,住在这山坡之上。因山有高下,故看出如层楼叠榭一般。到此大家商议,断不再走,硬行敲门求宿,更无他法。

当时走近一家,外面系虎皮石砌的墙,一个墙门,里面房子看来不少,大约总有十几间的光景。于是车夫上前扣门。扣了几下,里面出来一个老者,须发苍然,手中持了一枝烛台,燃了一枝白蜡烛,口中问道:“你们来做什么的?”

申子平急上前,和颜悦色地把原委说了一遍,说道:“明知并非客店,无奈从人万不能行,要请老翁行个方便。”那老翁点点头,道:“你等一刻,我去问我们姑娘去。”说着,门也不关,便进里面去了。子平看了,心下十分诧异:“难道这家人家竟无家主吗?何以去问姑娘,难道是个女孩儿当家吗?”既而想道:“错了,错了。想必这家是个老太太做主。这个老者想必是他的侄儿。姑娘者,姑母之谓也。理路甚是,一定不会错了。”

霎时,只见那老者随了一个中年汉子出来,手中仍拿烛台,说声“请客人里面坐”。原来这家,进了墙门,就是一平五间房子,门在中间,门前台阶约十余级。中年汉子手持烛台,照着申子平上来。子平吩咐车夫等:“在院子里略站一站,等我进去看了情形,再招呼你们。”

子平上得台阶,那老者立于堂中,说道:“北边有个坦坡,叫他们把车子推了,驴子牵了,由坦坡进这房子来罢。”原来这是个朝西的大门。众人进得房来,是三间敞屋,两头各有一间,隔断了的。这厂屋北头是个炕,南头空着。将车子同驴安置南头,一众五人,安置在炕上。然后老者问了子平名姓,道:“请客人里边坐。”

于是过了穿堂,就是台阶。上去有块平地,都是栽的花木,映着月色,异常幽秀,且有一阵阵幽香,清沁肺腑。向北乃是三间朝南的精舍,一转俱是回廊,用带皮杉木做的阑柱。进得房来,上面挂了四盏纸灯,斑竹扎的,甚为灵巧。两间敞着,一间隔断,做个房间的样子。桌椅几案,布置极为妥协。房间挂了一幅褐色布门帘。

老者到房门口,喊了一声:“姑娘,那姓申的客人进来了。”却看门帘掀起,里面出来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穿了一身布服,二蓝褂子,青布裙儿,相貌端庄莹静,明媚闲雅,见客福了一福。子平慌忙长揖答礼。女子说:“请坐。”即命老者:“赶紧地做饭,客人饿了。”老者退去。

那女子道:“先生贵姓?来此何事?”子平便将“奉家兄命特访刘仁甫”的话说了一遍。那女子道:“刘先生当初就住这集东边的,现在已搬到柏树峪去了。”子平问:“柏树峪在什么地方?”那女子道:“在集西,有三十多里的光景。那边路比这边更僻,愈加不好走了。家父前日退值回来,告诉我们说,今天有位远客来此,路上受了点虚惊,吩咐我们迟点睡,预备些酒饭,以便款待。并说:‘简慢了尊客,千万不要见怪。’”子平听了,惊讶之至:“荒山里面,又无衙署,有什么值日、退值?何以前天就会知道呢?这女子何以如此大方,岂古人所谓有林下风范的,就是这样吗?倒要问个明白。”不知申子平能否察透这女子形迹,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回 一客吟诗负手面壁 三人品茗促膝谈心

话说申子平正在凝思:此女子举止大方,不类乡人,况其父在何处退值?正欲诘问,只见外面帘子动处,中年汉子已端进一盘饭来。那女子道:“就搁在这西屋炕桌上罢。”

这西屋靠南窗原是一个砖砌的暖炕,靠窗设了一个长炕几,两头两个短炕几,当中一个正方炕桌,桌子三面好坐人的。西面墙上是个大圆月洞窗子,正中镶了一块玻璃,窗前设了一张书案。中堂虽未隔断,却是一个大落地罩。那汉子已将饭食列在炕桌之上,却只是一盘馒头,一壶酒,一罐小米稀饭,倒有四肴小菜,无非山蔬野菜之类,并无荤腥。女子道:“先生请用饭,我少停就来。”说着,便向东房里去了。

子平本来颇觉饥寒,于是上炕先饮了两杯酒,随后吃了几个馒头。虽是蔬菜,却清香满口,比荤菜更为适用。吃过馒头,喝了稀饭,那汉子舀了一盆水来,洗过脸,立起身来,在房内徘徊徘徊,舒展肢体。抬头看见北墙上挂着四幅大屏,草书写得龙飞凤舞,出色惊人,下面却是双款:上写着“西峰柱史正非”,下写着“黄龙子呈稿”。草字虽不能全识,也可识得八九。仔细看去,原来是六首七绝诗,非佛非仙,咀嚼起来,倒也有些意味。既不是寂灭虚无,又不是铅汞龙虎。看那月洞窗下,书案上有现成的纸笔,遂把几首诗抄下来,预备带回衙门去,当新闻纸看。你道是怎样个诗?请看,诗曰:

曾拜瑶池九品莲,希夷授我《指元篇》。

光阴荏苒真容易,回首沧桑五百年。

紫阳属和《翠虚吟》,传响空山霹雳琴。

刹那未除人我相,天花黏满护身云。

情天欲海足风波,渺渺无边是爱河。

引作园中功德水,一齐都种曼陀罗。

石破天惊一鹤飞,黑漫漫夜五更雷。

自从三宿空桑后,不见人间有是非。

野马尘埃昼夜驰,五虫百卉互相吹。

偷来鹫岭涅槃乐,换取壶公杜德机。

菩提叶老《法华》新,南北同传一点灯。

五百天童齐得乳,香花供奉小夫人。

子平将诗抄完,回头看那月洞窗外,月色又清又白,映着那层层叠叠的山,一步高一步地上去,真是仙境,迥非凡俗。此时觉得并无一点倦容,何妨出去上山闲步一回,岂不更妙。才要动脚,又想道:“这山不就是我们刚才来的那山吗?这月不就是刚才踏的那月吗?为何来的时候,便那样的阴森惨淡,令人怵魄动心?此刻山月依然,何以令人心旷神怡呢?”就想到王右军说的:“情随境迁,感慨系之矣。”真正不错。低徊了一刻,也想做两首诗,只听身后边娇滴滴的声音说道:“饭用过了罢?怠慢得很。”慌忙转过头来,见那女子又换了一件淡绿印花布棉祆,青布大脚裤子,愈显得眉似春山,眼如秋水;两腮浓厚,如帛裹朱,从白里隐隐透出红来,不似时下南北的打扮,用那胭脂涂得同猴子屁股一般;口颊之间若带喜笑,眉眼之际又颇似振矜,真令人又爱又敬。女子说道:“何不请炕上坐,暖和些。”于是彼此坐下。

那老苍头进来问姑娘道:“申老爷行李放在什么地方呢?”姑娘说:“太爷前日去时,吩咐就在这里间太爷榻上睡,行李不用解了。跟随的人都吃过饭了吗?你叫他们早点歇罢。驴子喂了没有?”苍头一一答应,说:“都齐备妥协了。”姑娘又说:“你煮茶来罢。”苍头连声应是。

子平道:“尘俗身体,断不敢在此地下榻。来时见前面有个大炕,就同他们一道睡罢。”女子说:“无庸过谦,此是家父吩咐的。不然,我一个山乡女子,也断不擅自迎客。”子平道:“蒙惠过分,感谢已极。只是还不曾请教贵姓?尊大人是做何处的官,在何处值日?”女子道:“敝姓涂氏。家父在碧霞宫上值,五日一班。合计半月在家,半月在宫。”

子平问道:“这屏上诗是何人做的?看来只怕是个仙家罢?”女子道:“是家父的朋友,常来此地闲谈,就是去年在此地写的。这个人也是个不衫不履的人,与家父最为相契。”子平道:“这人究竟是个和尚,还是个道士?何以诗上又像道家的话,又有许多佛家的典故呢?”女子道:“既非道士,又非和尚,其人也是俗装。他常说:‘儒、释、道三教,譬如三个铺面挂了三个招牌,其实都是卖的杂货,柴米油盐都是有的,不过儒家的铺子大些,佛、道的铺子小些,皆是无所不包的。’又说:‘凡道总分两层:一个叫道面子,一个叫道里子。道里子都是同的,道面子就各有分别了,如和尚剃了头,道士挽了个髻,叫人一望而知,那是和尚、那是道士。倘若叫那和尚留了头,也挽个髻子,披件鹤氅;道士剃了发,着件袈裟,人又要颠倒呼唤起来了,难道眼耳鼻舌不是那个用法吗?’又说:‘道面子有分别,道里子实是一样的。’所以这黄龙先生,不拘三教,随便吟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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