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里是那么的无助,纵使她的腰被他的重量压着很疼,他的胡子戳的她的脖子微微刺痛,可是这一切都比不上她对他的心疼。
她反手抱紧了他的手臂,尖俏的小脸枕着他咯人的手臂,嗡嗡地出声,“跟我不用说谢的。”
“你知道吗?我只有小曦一个亲人,唯一的……亲人。”一滴温热的液体流进了她的脖子里,有丝丝的哽咽。
那……他的爸爸妈妈呢?
这是林艾没有问出口的话,可是程峥却先一步回答了。
“我和小曦很早就失去父母了。所以不惜一切代价我也一定要救她。”程峥慢慢地收紧了他的力道,紧的她肋骨都疼了。
“所以,小艾,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知道他要说什么,她摇摇头,轻声呢语,“我是自愿的。真的。”
他真的不用对不起的,她是自愿献血的,就算是个陌生人,她也会救的。
她突然抬眸,一双雾蒙蒙地沾染了湿气的眼睛单纯无害的看着他,芊芊玉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脸颊,慢慢地摩挲着。
支起身体,她凑上去在他干燥的唇瓣上轻轻落下一吻,眼睫毛儿一眨一眨的,像黑夜中闪烁的小星星一样闪亮明媚。
“等小曦好了,让小曦做我的伴娘好不好。”
“好。”
夜幕降临,走廊通道里凉飕飕的,不知何时,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滴答滴答的雨声有节奏的响起,像极了时钟的转动声。
这一刻,他们都是等待被宣判的虔徒!
“嘀”的一声,在零点的时候,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手术成功。”只此四个字,就足以教林艾热泪盈眶。
事实上,她也真的哭了,覆在程峥的怀里细细的抽噎着,眼泪啪嗒啪嗒地如断了线的珍珠滴落在地板上。
“没事了,没事了。”她喃喃自语,泣不成声。
“病人已经通过了危险期,这次手术非常成功。这也多亏血液来的及时,否则……”
医生语气里也是掩饰不住的激动和颤抖,纵使看多了生离死别,可是把一个处于死亡边缘的人硬生生地从死神手里救回来,这无疑是令人振奋和激动的。
后面的话医生没有说出口,因为他们也是后怕,就算他们医术再高,可是如果没有林艾的血,病人也会失血过多而死的。
还好,这一切都过去了。
不管小曦后来会怎样,起码今天她又勇敢的战胜了病魔。
程曦被送到了加护病房,还要一晚上的观察,这一夜,程峥自然没有回去,他寸步不离的守着病房。
而林艾虽然想陪他,可是她毕竟是撑不了的,她知道自己的身体,也不想在成为他的负担。
而现在已经凌晨了,她先前打电话告诉爸爸她和程峥在一起,现在再回去,难保会惊动他。
所以她便在医院临时开了病房,休息一晚上。
医院的设施跟家里毕竟是没法比,才一个晚上,她的身体似乎更难受了。
身体一动,骨骼就吱吱的响。
在护士的帮助下,林艾穿戴好了。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