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他们走出了树林,老浅让大家在树林边安营休息,于是大家各自搭起了帐蓬,晨在帮老浅搭帐蓬,老浅也没有拒绝她,大师和阿炎的帐蓬,良已经让人帮他们搭了。此时大家都在忙碌,老浅他们三个坐在一起,可能是累坏了,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互相看看,这经历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承受范围了。
此时,三人才有静下心的时间,想想过去的一些经历。没过多久,晨来到老浅的边上坐下,大师本来还以为老浅会有所举动,结果老浅也没什么举动,于是他调节心情似的说了一句:“虽然感觉还是有点不能接受现在的状况,不过还是有所收获的。”说完这句,他看了看老浅身边的晨。
晨看到大师的眼神,微微的靠在了老浅的边上,老浅正在想一些事,他总感觉有哪里不对,似乎晨也感觉到了,当晨靠过来时,他才想起大师在说些什么,于是皱眉道:“你们不懂?”
大师与阿炎互相看了看,阿炎笑笑地说道:“不懂?我们怎么能不懂呢?大家心里知道就行了。”
“对,就是,哪能不懂啊,那么老浅,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呢?”大师问道。
“我们不正在往城中赶嘛,还能怎么办?”老浅不解的问道。
“我不是说这个。”
“那你说哪个?”
“以前叫你找一个你不找,现在找到了,打算怎么解决?带回去?如果说是带回去,回到我们那里,她现在的情况刚好符合你的要求嘛。”阿炎提议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老浅问道。
“知道,当然知道了,我们又不傻,你以为我们看不出来啊。”阿炎贼笑状。
“是啊,我们当然看得出来她现在正想着谁呢?我好像在网上看到过这么一句:‘最远的距离不是我爱你,你却不在我身边,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但最痛苦的是,知道了,却又不接受,阿炎,要不我们再劝劝?”大师又来套他擅长的网络名句了。
“说正事,你们别扯远了。”老浅开始心烦了。
“我们是在说正事啊,你的终生大事,难道不是正事,这可是很重要的事。”阿炎立刻严肃道。
“你们扯的也太远了吧,难道除了这,你们就没有想到其他的事了?”老浅想切入正题。
“其他?其他还有什么事?”阿炎不解的问道。
“信仰!”老浅突然冒出这么一个词来,大师浑身一哆嗦,靠近阿炎,似是怀疑的说道:“我们是在和老浅说话,还是在和良平说话啊?”
“行了,老浅,你也别学良平那么深沉了,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阿炎感觉到了点什么。
“具体我也只是猜测,关键就是她了。”老浅看看晨说道。
“你也越来越怪了,三句不离她,好吧,那你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师也问道。
“根据现在所了解的,一个是第三次世界大战,接着,是树林的神秘,还有是能源的问题,现在所有的东西,根据良所说的,全是长老告诉他们的,那究竟什么是他们真正知道的?”老浅说道。
“现在我们所碰到的,就是我们真正知道的啊,至少现在我们了解的,除了因为能源而发生战争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统治地位而发生战争,这些原因都很正常。”阿炎说道。
“对,如果你还是觉得不对,那么我们进入城中,除了寻找我们需要的线索,还有他们的燃料问题,就再证实一下,究竟是因为哪个原因而发生战争,给现在的人一个真正的历史。”大师的提议不错。
“那。。。。。你们的意思是。。。。。长老他。。。。。”晨已经说不下去了,表情有点害怕的样子,的确,当一个人的信仰突然变成谎言的时候,是谁也无法接受的。
晨慢慢地摇着头,眼睛有点湿润,良从他们身后出现:“不可能,浅叔,你们怎么可以怀疑长老,这是不可能的!”良的声音有点大,可能是因为激动的原因。
其实老浅有点后悔在晨与良他们在场时,说出这些想法,对于良他们来说,长老就是他们的一切,长老告诉他们所不知道的,虽然老浅是参谋,但良尊重他这个参谋,似乎也是因为长老的原因。
良的话似乎刺激到了晨,他整个人侧靠在了老浅的身上,把脸埋在他的手臂上,似乎在哭,老浅用另一只手,轻轻放在她的头上,说道:“不早了,都睡吧。”
良还想说点什么,老浅已经扶起晨,向着帐蓬处走去,阿炎与大师也没话可说了,也各自回帐蓬去了。
第二天起来,大家打理好一切,很快就继续上路了。这回,老浅他们走在了最后,阿炎有点不解的问道:“昨天我们聊到的话题,他们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大师沉默着,似乎有点明白什么,但也不是全都明白,老浅说道:“你是在温室中长大的,可能是有点难以理解,想想看吧,他们从小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与生活,就像他们所说的,都是长老说的,但突然有一天,让他们知道了,他们的生活不是他们的生活,他们原本也可以去城中生活,也可以过更好的生活,然而长老却让他们过这样的生活,他们会怎么想?”
“那就去过另外的生活,大不了就是有点不习惯而已。”阿炎觉得还是可以接受的。
“这就是野马与马的区别,马让人骑,它会觉得是很正常的,野马就会觉得不正常。”老浅说道。
“但野马也可以驯服啊。”阿炎反驳道。
“但理念的东西,是不一样的。我打个比方,如果是在古代,有一个奴隶每天都会被奴隶主抽一顿鞭子,突然有一天,奴隶主没有抽他了,他反倒会觉得不舒服,会难以接受。就像现在的人一样,他每天都在过着同样的生活,也许会觉得厌烦,也许有的人会觉得享受安宁,但突然有一天,他的生活改变了,他会不适应,会不知所措,会迷茫,会难以接受。”老浅举例道。
“嗨,原来改变不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阿炎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理念的改变是最可怕的,也是最让人难以接受的,如果说你的信仰改变了,你会怎么样?”老浅问道,阿炎听了,陷入了深思中。
老浅似感叹的说道:“理念的改变,其实只是因为知道了别的东西,现在我真的觉得应该好好考虑一下‘无知是福’的真正含义了!”
人类如果是无知的,那到底会是沉沦呢,还是不用像现在这样,处处感到危机。环境的污染,资源的匮乏,如果是无知,是不是不会出现这种危机?也许还会出现的是别的什么吧,现在考虑已经不重要了,都说危机危机,最后也只是说说而已。如果像现在这样的污染,几十年后,也许就不能生存了,但几十年后,始终会到来。即使现在做些什么,但那时的到来,已然存在,那个时候,又该如何呢?现在到底能做些什么呢?
在他们走了一个上午之后,终于看到了城市,说是城市,其实也只是一个轮廓而已,因为他们远远的看去,整个城市是被雾所包围着的,城市中的建筑,是在雾中若隐若现。城市的周围,生长着一种极高的树,把整个城市都包围了起来。在过了一个小时之后,他们靠近了这座城市,当来到跟前时,老浅他们才觉得,这树确实是高,在他们的印象中,二、三十楼的大厦,也就这个高度吧。城市的概况,他们暂时还不能了解,因为那都是在雾里的。在城市与树之间,有一条河,似古代护城河一样,等老浅他们靠近一看,那河水明显都是死水。
在城市的路口,有一座大桥,并不高,很平整,对于路面来说略有坡度,宽足可以让十辆卡车并排通行,老浅看看这雾,对大家说道:“大家要小心,我们进城。”一行人,就这样过了大桥,进入了这个城市。
雾的浓度,只能让老浅他们看到十几米以外的东西,但他们还是可以清楚的知道,他们走在街道上,是那种现代城市的街道,周围的楼房,估计也是高楼吧,老浅他们来到虎君的边上,想想,这回该问些什么了吧。
“虎君。”老浅叫道。
“我知道你想问我一些东西,问吧。”虎君回答道。
智能就是智能啊,这么的人性化,看来科技发展到现在这样,的确可以骄傲一下,老浅这样想到,接着问道:“这雾这么浓,是不是启动了中央程序系统,这雾就会散掉?”
“是的”
“那中央程序系统在哪?”
“沿这条路一直走,到达市中心的中心大楼。”
“这么简单?”大师有点不敢相信。
“是的。”
“那我们继续走吧。”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说赶路了,老浅无奈的摇摇头,嗨,就这命啊。
于是,他们在这浓雾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