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仙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很久,浑身都酸痛,大概是睡久了的缘故吧,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没有意想中的刺眼的光芒,眼前却是一双圆圆的乌黑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当眼神对视时,她微微的笑着说道:“你醒啦。”随即,对方慢慢地抬起了头,大仙看到她的头上带着护巾,是个护士。
此时,大仙才开始打量四周,自己与其他人一样,躺在床上,床是一字排开的,他的左边是良平,右边是小东,再往右,就是老浅,阿炎,大师,章鱼。现在他看到只有小东正醒着,独自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其他人都睡着。
大仙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护士,“现在是你们两个醒过来了,其他人都醒过来过了,现在又都睡下了。”护士说道。
“还好,大家都没事。”大仙心里这样想到。
“你们是被救援队发现的,当时你们正昏倒在草原上,身体都十分的虚弱。”护士接着说道。
“那这里是?”大仙问道。
“这里是蒙包市的市一医院。”护士回答道。
“还好回来了。”大仙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心中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医生说你们是身体虚弱,其他没什么问题,现在就只要调养好就可以了。对了,你们怎么都会晕倒在草原上的?”护士问道。
大仙看看其他睡着的人,意思是说难道你没有问过他们?
护士会意的说道:“他们醒来后,就什么话也不说,所以我们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
大仙觉得有点紧张,不会其他人都出现什么心理状况了吧,于是他对着小东叫道:“小东。”
小东还是在发呆,突然听到大仙的叫声,转过头来说道:“你醒了啊。”
“恩,你怎么了?独自一个人坐那发呆。”大仙担心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有些想不明白。”小东的眼神感觉有点发散。
“还是在为我们遇到的事想不明白?”大仙问道。
小东明显楞了一下,接着说道:“遇到的事?算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护士小姐,我们在这多久了?”小东的话,显得有点深沉。
“你们昏迷了三天。”护士回答道。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出院?”大仙急忙问道,他可不想在医院待太久。
“医生说醒过来的人再休息一个晚上就能恢复体力了,照这样的话,你们明天是可以出院的。”护士说道。
“哦,那我们的住院费用呢?”小东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想办一下出院手续,我们想明天就走。”听到小东的话,大仙有点不明白,小东他为什么想急着出院。
这时,从门外传来一个声音:“费用我已经付了。”
“莫名?”大仙一看到进来的人,就认出来,这是良平的朋友,“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刚好出差,良平也跟我说过你们要来大草原,本来我还想联系一下你们的,没想到在新闻上看到救援队在救助你们,所以我就赶来了。”莫名说道。
“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客气什么。对了,你们在大草原上怎么会昏倒的,出什么事了?”莫名问道。
大仙正想说这事说来话长,可看到小东低着头,自己又想想遇到的事,一时也不想开口了。
“那你们先好好休息,刚听你们说要出院,明天我帮你们办一下出院手续吧。”莫名也不想多问,看样子他们都挺累的。
第二天,大家都恢复过来了,每个人的心理都有点沉重,对于各自的经历,谁也没有开口提起,每个人都保持了沉默。莫名帮他们办了出院手续,送他们到了火车站,几个人坐火车回去了。莫名还要留下来,还有些公事要办。
从醒来到回家的火车上,几个人和往常一样的聊天,但就是没有人提起发生过的事情,大仙心里的感受和其他人也差不多,既然没有人愿意提起,那自己也就不开这个头了,他们回到了自己的城市,都各自回家去了。
生活又恢复了正常,乐队照常排练,其他人也照样过自己的生活,这次旅行,好似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良平一时成了自由职业者,这天是周三,他早早的来到了排练房,自顾自的练琴。音乐,是一种态度,没有其他任何的杂念,这才是玩音乐应该做到的,有的就是有的,没的,也强求不来。
没过多久,老浅他们也来了,首先排了一下以前排的歌曲,其实对于良平来说,阿炎唱的英文歌,他歌词是听不懂的,但对于音乐来说,根本没有国界,民族之分,好东西就是好东西,喜欢就是喜欢。
很多事,别人管不了你,你同样也管不了别人,朋友只能是帮你一下,最终还得靠自己,从个人喜好这一点来说,也是一样的。
和以往一样,大家又开始了即兴演奏,从几个人自己的观点认为,就是瞎弹,每次到这种时刻,他们都觉得挺舒服的,那是一种享受,在音乐的世界中,你什么都不用去考虑,做好你自己就行了。
回来后的第一次排练,良平起先也觉得正常,但一阵瞎弹之后,不正常的事情就出现了,他觉得这次阿炎他们弹的东西,自己很能配得上去,他们弹的旋律与节奏,很多都是自己心里想要的,虽然说技术有限,但比起以前来,明显是进步了很多。阿炎这次算是觉得比较满意了,良平的进步可不是一点两点啊,他所配的东西,令阿炎的思路是豁然开朗。彼此一来一往,几个人之间一个互补,能激发更多的灵感与激情,更能感受好的味道,这就是乐队,玩的开心就好。
章鱼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后,没过几天,领导就给他调动了工作,把他调到文化宣传这一块去了。相对于章鱼来说,这方面是他的长处了,这比以前的一些理论工作来,要轻松的多。
小东办起了自己的电子杂志,一心放在这上面了,虽然暂时还没有什么起色,但总算还是有所起步了,万事开头难嘛,但有这个心,去努力,那也就足够了,至少要证明一下自己。
过去了近一个月,良平依然是个自由职业者,说实在的,工作是越来越难找了,那是因为人口太多了,竞争太激烈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良平感觉到自身的压力越来越大,要尽快找到工作,这是稳定的象征,生活的保障,同样也是他玩乐队的基础。老浅他们始终认为,不能一门心思的放在乐队上,那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也是对乐队的不负责任,工作还是要有的,玩音乐只是一种个人爱好。
大师与老浅,是越来越有起色了,收的学生多起来了,拿排练房来教学,已经不够用了,他们正打算着开个培训班或者是开个琴行什么的。
最难过的要算大仙了,最近生意是越来越差,公司的正常运营也出现了问题,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都没心思想别的了。他想尽办法的往外跑,能尽量的多拉些业务回来,有些事,还是得亲力亲为的,有些事,还是要靠自己的,生活嘛,总会有顺心与不顺心的时候,都要懂的承受与享受。
要说到不顺心的事,那就要数阿炎了,自从接手他老爸的生意以来,到现在为止,无一点起色,还是保持老样子,这对于一个既年轻又想有所作为的人来说,太过于折磨人了。他在有一次排练结束后,与大家一起吃夜宵时,说起这个事,老浅当时就说:“像你这样的情况,能保持现状,已经很不错了,毕竟一般接手生意的话,都会出现很多问题的。”
“那我就一直这样了?”阿炎还是有点不甘。
“经验是一点点积累的,你本来就对你爸的生意不怎么熟悉,现在接手了,生意还能正常经营下去,已经是很不错了,难道你想立马就有什么成就,那是不现实的,脚踏实地需要在任何时候,更需要在这个时候,不能急燥的。”老浅劝说道。
听了老浅的话,阿炎也不显得那么操之过急了。
某一天,阿炎在电视上看到了全球气温变暖的新闻,虽然这样的新闻已经说了又说了,但这次却让阿炎想起了他自己的遭遇。他独自一人做在电视机前发呆,然后想想,这毕竟不是现实的事情,再者说了,要是真出现什么状况,那也是N年以后的事情了,与自己也没多大关系了,随即就摇摇头,不想这事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都只是说说罢了,又能做些什么呢?这就是现实。
几个人还是有时间聚聚的,但明显话比以前少多了,没有人再提起他们曾经经历过的事情,现实把他们拉回到生活中,自顾自还来不及,哪有精力去讨论那些有的没的,况且心理压力又大。
最近的一段时间里,老浅做事都太过于认真了,似乎是在努力,又似乎是想让自己忙碌起来,不去想太多别的事情,可能他所经历的,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吧。有时候他也会想,现在他是在生活呢,还是在被圈养着。一切都是他所认知的,现在是在生活,那其实真正的生活,会不会是另外的生活,也许他现在的生活,也正如当初遇到的那些人一样,只是被长老这样安排着生活,或许是无奈,或许还有其他的一些什么吧。每当想起这些,老浅都努力的甩甩头,那些太过于可怕了。
大师以前为人处事都是中规中矩的,但回来之后,就大开手脚的干起来了,有的时候下的决定都是很果断的,以至于某些时候的办事效率,那叫一个快啊。这样的变化,同样也影响到了他的音乐创作上。以前老浅与阿炎,老是说他编的东西不够大气,这回好了,不但够大气,还够霸气。但同样,他也时刻保持着杞人忧天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