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那个雨嫣心中极度不情愿去的聚会如期而至,虽说心中不满,但嘴上答应的好好的,也就应邀赴约了。
从冯哲发的地址来看,这是个类似于餐吧的地方,里面的环境淡雅但不失亲切,浅蓝色的格调让她的心平静了许多,雨嫣穿着一件清爽的白色女士衬衣,一条笔直的灰蓝色牛仔裤,一双白色平底鞋,样子和几年前大有不同,但同样她的心中一样也在想着辰逸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冯哲,你们在哪儿啊?”雨嫣拿着手机询问着。
“你往里走,就看见了”冯哲说着。
雨嫣把手机放回包里,继续向前走,她走了几步,刚穿过一扇左右开立的木门,突立刻了下来,眼睛里分明闪烁的是泪水。
在雨嫣的面前,是冯哲和几个高中同学,他们手里举着雨嫣从小最爱的水仙花整齐的排站在了过道的两侧,各各面带笑容,中间留有一条过道,过道上铺满了粉色的花瓣,而在其尽头,是一个单膝跪地的男子,手里捧着鲜花,雨嫣尽力的去看,看到的人竟是那个曾经伤他不浅的江辰逸。
“雨嫣,原谅我曾经的愚蠢,重新回到我的身边,如果你愿意,让我赎回我之前的所有罪吧?”江辰逸走到雨嫣身边,对着这个曾经最熟悉的人恳求着。
“在一起,在一起”陶斯远和唐晓宁在一旁起着哄。
雨嫣楞了几秒钟,摇了摇头。
“辰逸,如果这些就是你当年不辞而别的补偿,那未免也太小瞧我卫雨嫣了,你知道我当年承受了些什么吗,你知道吗,从那天起,我变了,你也变了,我们已经失去了彼此,不可能再有什么了”雨嫣看着辰逸,眼泪从眼眶流出来,在脸颊上划出了一道道的“疤”。
雨嫣说完,头也没有回,看似激动的跑离了那里。
“她和当年一样,也同样用仓皇而逃拒绝了我的表白,可这一次,我不会再放你走了,我要重新追回你,重拾我的青春”辰逸低声的说着。
雨嫣起初只是认为这是一场简单的同学聚会罢了,但刚才的情形着实吓坏了她,那个场面,她后怕要是自己当时没把持住,就脑子一热答应了她,那岂不是这么轻易的就原谅了他呢,雨嫣的心砰砰直跳,跑过了好几百米之后才缓过神来。
雨嫣的思绪被这突来的“惊吓”又拢到了那年的时光。
“雨嫣,你是不是会画画啊”严贝森在课间走到雨嫣边上问。
“嗯,我学过一点绘画,怎么了,严老师?”雨嫣疑问的看着贝多芬。
“那以后后面黑板上的一周一期的板报就由你来办吧,你看行不行?”贝多芬问。
“可以啊,我没问题”雨嫣说着。
“严老师,我字写得不错的,我也可以和雨嫣一起做板报”不知道江辰逸为什么突然窜了出来。
“你还字写得好,你当我没看过你的作业啊,那字我可不敢恭维,你还是算了吧,别把雨嫣的板报给毁了”贝多芬挑着眉毛对着江辰逸说。
“我没有,我要是认真写,可以写好的,您就让我办吧,我从小就喜欢这些东西,在初中我也办过很多板报呢”江辰逸死磨烂泡的缠着贝多芬。
贝多芬熬不过江辰逸,最后还是无奈的答应了。
从那以后江辰逸一到周5就和雨嫣呆在一起办板报,经过几次的检验,看来贝多芬说的没错,江辰逸的确什么都不会,字写得大小参差不齐,丑的不能入眼,有好多次都是雨嫣替他完成的,可能唯一有用的就是平时能让雨嫣的笑容从来没有断过吧,这小子逗女孩开心的功底看来早在初中那阵子就练出来了呢,也是从那时起,雨嫣的桌仓了经常会发现零食和牛奶,当听谁雨嫣生病感冒的时候,江辰逸还会往里面放一些药和矿泉水。
“雨嫣,等一会办完了时间就晚了,要不你坐我的自行车回家吧”江辰逸看着站在凳子上画板报的雨嫣说。
“我,我还是自己回吧”雨嫣把粉笔头轻按在黑板上回答。
“没事,我刚好要去那边有个事,顺道,走吧,顺便在路上我也向你取取经,我平时的成绩太差了,你就教教我呗,你可不能自私哦”江辰逸极力的说,脸上尽量表现的不那么紧张。
“那好吧,等一下再说”雨嫣笑笑说。
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个青年人的身上,两个人的影子印在水泥地上,格外好看,自行车轮子一个劲儿的转,江辰逸和卫雨嫣在这一天快要落幕之际,又重新回到了那个只有几毫米的距离了,画面美的让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许多,让时间的老人也不忍得加快他们的步伐,此刻的时间慢的快要凝固了似得。
两个人的心从来没有挨得那么近,近的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他们之间的那种感觉青涩而美好,谈不上是正儿八经恋爱的气息,但也是能让人感知到命运安排的奇妙。
雨嫣顺利的到了家,而辰逸也一样完成了他的“任务”。
“卫雨嫣,明天见”辰逸眼里分明是恋人之间的不舍,但他却勉强的在抑制情绪。
“你也早点回家吧,谢谢你今天送我回家”雨嫣说完就缓慢的走上了楼。
江辰逸看着卫雨嫣的背影,直到雨嫣消失在了人群中,他才意识到时间不早了,大步流星的跑到自行车边,跳了上去,就是一顿狂蹬,一路上他开心的大喊大叫,险些吓坏了路边的行人。
“雨嫣,我是冯哲,你先别挂电话,我知道这次我们做的是有点过分了,但是我们都是为了你和辰逸啊,我们都是好心啊,你说当年你们俩在我们那个时代也算是造就了一段佳话吧,我们都希望你们最后能在一起,这要是到头来你们没了后文,那我们也替你们感到不值对不对”冯哲的语气相当诚挚,完全没了平时的那种贫劲儿。
“你们今天可真够可以的,把我着实吓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出什么大事了呢”雨嫣说着。
“对对对,是我们的错,那你别生气了,你再考虑下要不要重新接受辰逸,他当年也有自己的苦衷,他那么爱你,不是迫不得已,他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呢”冯哲解释道。
“他有他的苦衷,我就没有了吗,唉,不说了,过去的我也不想再提了,我就先挂了”雨嫣即放下了电话。
雨嫣在被思绪困扰的这几天里,老是在工作中出现这点那点的小差错,心神不宁的她和同事讲话的时候也是前言不搭后语。
她坐在自己的办工桌前,正准备修前两天下来的一批图,手机的铃声就响起了,是一条短信。
“雨嫣,我是江辰逸,我知道你不想和我说话,但请你下班后和我去一个地方,我会在你公司楼下等的”看到这里,雨嫣显得很不在意的把手机锁屏放在了一旁,并没有回复。
下班后,她收拾好东西就走下了楼,但令她稍许惊讶的是辰逸信守了承诺,定定的站在门口的喷泉旁边,面带笑容。
“你来干什么,是不是又要再重演一次当年的情形啊,那我就不奉陪了”雨嫣嘲讽的说。
“没有,我这次来只是想带你去一个地方”江辰逸略带惭愧的说。
“我要是不愿意呢”雨嫣回应。
“就这一次,去过我不会再纠缠你了“辰逸说。
“那好吧,带路”雨嫣脸上很平静。
辰逸和雨嫣一路上没有什么交流,只是辰逸单方面的在说这说那。
“雨嫣,你看这不是那家寿司店嘛,这不是那个卖酸梅汤的老太嘛,你还记得吗,街角那家的过桥米线你当年最爱吃了,现在还去吗?”辰逸在雨嫣的耳边唠叨个不停,雨嫣则感觉到身旁的这个人又好像回到了那个帅气又呆傻的江辰逸了,她只是当了一路的倾听者,脸上虽说很随意,但她听的很认真,很投入,她似乎想从辰逸的一字一句中找到那个熟悉的画面,那个单纯的她和他。
走了大概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又一次两个人走过了那条充满回忆的路上,那个充满回忆的红色电话亭。
“江辰逸,你现在有时间吗?”雨嫣小心翼翼的问着。
“我刚从学校回到家,怎么,有事吗”辰逸也试探性的回着。
“我现在心情好差,想找个人聊聊天,你要是没时间那就算了吧”雨嫣略带哭腔的说着。
“我有时间,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行吗”辰逸赶忙说。
“我在健康路的那个电话亭里,我在这儿等你”说完后雨嫣挂断了电话。
江辰逸等雨嫣说罢后立刻又向父母匆忙找了个理由下了楼,他骑着自行车以平时两倍的速度往那里赶,想快一点见到雨嫣。
等他到了的时候,雨嫣则一个人蹲在电话亭里面,一个人默默的哭泣着,江辰逸看见如此伤心的雨嫣,顿时失了法子,只得慢慢的往电话亭那边靠近而已。
“卫雨嫣,我来了,你这是怎么了?”江辰逸小心的说着,生怕又触伤到了她。
“辰逸,我今天去我父母的房间,本来是想找点感冒药的,但在抽屉里翻了半天,却无意间发现了一个旧的发黄的小本子,我翻开它,没想到里面的内容足可让我整个人崩溃,那是一个领养证,一个17年前的领养证,被领养的人是我,竟然是我卫雨嫣,我和两个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人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我每天叫他们爸,妈,可这些在今天我迷茫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雨嫣低着头,悲伤的在辰逸面前哭诉个不停。
此刻的江辰逸看着身旁这个伤心的女孩,他的心无数次的在告诉自己“上去一把抱住她,告诉她,以后的是由我们一起扛,以后的路我们一起走”,但理智和胆怯让他挺住了脚步,他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手足无措。
雨嫣的泪腺今天被完全的打开了,哭的像个刚出生的孩子,令人心疼不已。
“雨嫣,我,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我……,要不然我先送你回家吧,外面快下雨了”江辰逸结结巴巴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脸上的表情说不上的凝结。
突然,卫雨嫣从地上站了起来,跑了两步,就直冲冲的抱住了吓呆了的江辰逸,她的头搭在辰逸宽宽的肩膀上,马尾甩在辰逸右边的脸颊上,满满的都是委屈的味道,手臂紧紧的搂住辰逸的身体,没有些许松开的意思,他们的距离从原来的几百米,慢慢的到了几十米,几米,几厘米,如今在这个不大的红色电话亭里,发展到了没有距离而言了。
辰逸的脑子一片空白,他曾经在梦里是多么想抱住雨嫣在碧草蓝天之下,可是这时突来的雨嫣着实吓傻了他,他的手依旧垂在身体两侧,腿僵硬的像两条石膏板,脸上的苍白足以证明他心里的慌乱,他多么想多喘两口大气,可雨嫣力气大得让他濒临窒息。
“雨嫣,你,你好点了吗”辰逸憋着气说。
雨嫣没有讲话,她还是紧紧的抱着辰逸,泪水浸湿了辰逸的肩膀。
而电话亭外已是大雨磅礴了,雨珠打在电话亭的外玻璃上,发出哒哒的响声。
就这样,整个晚上,雨水没有停,雨嫣和辰逸也在电话亭里呆上了整整一晚,辰逸和雨嫣这几个小时里聊了许多,聊了自己的过往,自己开心的,难过的,好笑的,出糗的,雨嫣的心渐渐的从激动的趋于平静,她虽然心里对自己其实是个被曾经遗弃的孩子是很在意的,但她毕竟和爸妈生活了十几年,他们对自己很好,她也就在心里暂时放下了一些,她告诉自己,不能让爸妈知道自己发现了那个深埋已久的秘密,不能让他们有所担心,这件事可能他们会以后会详细和自己说的,只是父母认为还不是时候而已。
第二天清晨,辰逸从睡梦中醒来,他坐靠在电话亭里,看见的是雨嫣可爱的小脑袋搭在自己的腿上,睡的那么香甜,巧的是辰逸在刚才的梦里就出现了这个画面,没想到醒后,这一切自然的成真了。
辰逸就这样一直看着雨嫣,不一会儿,雨嫣睡梦中的眼睛睁开了,她看见了辰逸盯着自己不放的双眼,很尴尬的从他身上分离了开来,她木木的去整理下自己的头发。
“辰逸,我,谢谢你陪我安慰我,谢谢”雨嫣含羞的说。
“没事,我也没有干什么,只是笨嘴笨舌的说了些有的没的而已,恰好把你劝好了吧”江辰逸摸着头说。
“你不是想让我当你的女朋友吗,我现在告诉你,我同意了”雨嫣低着头轻声的说。
“什么,你说什么?”江辰逸简直不敢去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梦寐以求就这样实现了。
“我说我愿意当你的女朋友”雨嫣站起身来,对着呆傻在一边的辰逸大喊着。
辰逸这才反应了过来,他一只手拉住雨嫣的一只手,顺势一拉,又把雨嫣抱在了怀里,这次的一抱,是他自己的主动,本非昨晚的被动,他开心的无以言表,脸上的喜悦撒开了花。
两颗年轻的心,两颗彼此信任爱恋的心此刻相拥的那么紧,紧的那么真实,之后的几年,他们像两株相互缠绕的树,树根紧紧的盘在一起,彼此依偎,互不分离,但如今的雨嫣想想当年辰逸的突然“失踪”,就好像是两棵朝夕相处的大树突然有一天,有人挖走了她身旁的那一棵,偷走了他,连皮都不留,而剩下的那一棵,也只能形单影只,孤独的为了生存而活,那远走的一棵被挪移之时,牵连到波及到了可怜的另一棵,它打断了雨嫣的枝干,绞折了心里的条条树根,彻底撕碎了过往的记忆,只得漫天的泡在无尽的黎明黄昏之中。
“雨嫣,你怎么了,雨嫣”江辰逸轻拍着雨嫣的肩膀,不解的问着呆呆的站在那一座电话亭面前的卫雨嫣。
雨嫣像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一个她不想那么快醒来的梦,哪怕在里面看着,都是那么美,但这个梦终究还是被现实无情的打破了。
“怎么了,你把我带到这儿来做什么”雨嫣的脸上装作很疑惑的样子,好像她从来就没来过这里一样。
“你刚才是到另外的世界里去了吗,看起来呆呆的”辰逸笑着说。
“没有,我只是在想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么爱说,都老大不小的人了,成熟一点好不好”雨嫣说。
“我也就是在你这儿不成熟罢了,我的话也就在你面前我才认为我最真实的时候,其他的,在我心里,一文不值”辰逸脸上的严肃让雨嫣的心震了一下。
“好了,不说那么多了,你不是喜欢吃前面那家的过桥米线吗,我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你是不是变口味了,晚上也没吃饭,我请你去吃吧”辰逸问雨嫣。
“那儿的米线可能没变,人可能变了吧”雨嫣的语气有点话里有话。
辰逸可能听出了雨嫣的意思,憋笑了下,这么多年,她的性子还是那么让他爱恨不得。
他们俩走进了那家过桥米线的小店,里面的陈设和几年前大不相同,可里面的老板没变,还是那个看起来胖胖的大叔和那位胖胖的大婶。
“雨嫣,你看,经过这些年,这里的环境变了,但人没有变,我想应该味道也不会变的”辰逸的言语好像在回应雨嫣方才的话。
“可能吧”雨嫣应着。
“两位,吃什么”老板问。
“两碗过桥米线,一碗辣椒少一点,再来两碟小菜,两杯白开水,就这些吧”辰逸说。
“好嘞,两碗米线”老板向后厨喊着。“两位稍等,马上就来”。
“你还记得我不吃辣椒啊”雨嫣说。
“嗯”辰逸点了点头。
“你还记得当年吗,那天下了课”辰逸暗示着雨嫣。
“好像还记得”辰逸笑笑小说。
凄零的寒风打在路人的脸上,多边的雪花落在雨嫣和辰逸的肩头,棉衣上,他们的手从袖口艰难的伸了出来,又靠拢握在了一起,顿时暖流贯穿了两个人的身体,那天,是整个冬天最冷的一天,路上几乎没了人,连餐馆都纷纷早早关了门,可说好的辰逸请客,怎么能这样轻易的放过他呢,雨嫣把眼睛放大,仔细的看着近处又或是远处的情况,不放过一丝一毫。
“辰逸,辰逸,你看,快看,前面有家店,我们去看看”雨嫣带着成就感的说。
他们匆匆的走到那家店门前,上面写着YN过桥米线,牌子上落了一层雪。
“两位,外面冷,快进来,吃点什么啊”老板说着。
“外面那么冷,别的店都关了,你们怎么还开着啊?”雨嫣搓着手说着。
“我们两个老夫老妻的了,把店关了也没什么事做,想多挣点钱,给孩子上学用,再说路上有些行人也有个吃饭的地方你说是不是”老板朴实的说着。
雨嫣和辰逸坐在了里面,看样子冻的不轻。
两杯热腾腾的白开水先行被老板娘端了上来,那热气足以让桌旁的两个人感觉泡到温泉的感觉。
店里就他们两个客人,但老板也十分的热情。
“小伙子小姑娘,你们不知道,我们家的米线肯定好吃,你们等一下就知道了,我俩都是YN人,来这开店了有上个7,8年了,不说别的,我们都是摸着良心做事,不骗人,对了,你们知道过桥米线的故事吗”老板对着他俩问。
“不知道”雨嫣和辰逸出奇的默契。
“那是我们那儿的一个传说,说有个书生,也是YN的,他对读书不感兴趣,但他有一妻一儿,妻子想让他上进,就用话刺激他,书生大悟,开始终日苦读,有一天妻子给他送饭的时候,儿子调皮啊,把肉片放进了鸡汤里,妻子走了许久,因长期操劳过度晕倒在了南湖桥上,书生跑来看到妻子已经醒了,又去看旁边的罐子,才发现了美味的存在,就这样,书生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做过桥米线,后来这个书生好像考取了举人”老板耐心的给雨嫣辰逸解释。
雨嫣和辰逸在旁边也是听得入了迷。
“原来是这样,老说过桥米线,也不知道它里面的意思,今天算是知道”辰逸笑笑说。
“老头子,又说什么呢,你啊,一天就喜欢说,来,别说了,小伙子小姑娘你们的过桥米线好了,趁热快吃吧”老板娘说。
“快尝尝”老板看着他们。
雨嫣和辰逸看着桌上的米线,随即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好吃吗?”老板带着期望的眼神说着。
“好吃,太好吃了”雨嫣辰逸捧场的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