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快乐的成长是每个少年人那时候的最简单的要求而已。然而,在这这么一个充满弱肉强食的时代。总有一些人得不到这样的少年时代的美好回忆。
不是不想,是完全没办法适应。不是不想,是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不是不想,曾经想过,也努力过,只是……
“沈冰,快起床上学了。”一个尖锐的中年妇女的声音从门外传过来,语气中夹杂着一些愤怒。
“妈,你就让我再睡会吧。我老师说,现在这个年龄正是我们长身体的时候。”沈冰用被子把头裹住,往被子里缩了缩身体。
门外的催促声越来越大:“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还睡觉睡个不停,赶快给我起来去上学。不然,这个月就别想再在我这拿到一分钱的零花钱!你都是一个十五岁的大人了,连自己的事情都安排不好么?”
沈冰很是不情愿的从被窝里爬出身子。穿好衣服,又穿上裤子,登上鞋子。打开门,把自己躲进了卫生间。
沈冰刷了牙,抬起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一双机灵的眼睛里透着些许光芒。脸颊并不算太胖,有点瓜子脸。笑起来还是有那么一点小小的酒窝,说实话,还是挺迷人的。身材也不算臃肿,由于经常运动的关系,还是挺强壮的。胳膊上的两块小肌肉,让沈冰看着觉得确实有些满意。
门外的催促声再一次响起:“你这个小兔崽子,到底还去不去上学?老娘我赶着要去上班。我整天起早贪黑的是为了谁?还是不是为了你将来能够有出息。为我争点光,也让我好在亲戚朋友面前抬起头来做人。”
沈冰打开卫生间的门,走了出来,凝视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父亲的黑白照片。
小时候,沈冰是幸福的。父亲性情很是温和,对沈冰也十分疼爱。
人们都说,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突然有一天,父亲的工地上打来电话,说脚手架不小心塌了,父亲为了保护工友死了。
那一年,沈冰五岁。
“你快点吃。吃完了快去上课,不然要迟到的。”
沈冰看了一眼桌子上,万年不变的豆浆油条。趁母亲不注意,随手拿了叼在嘴里,一手打开门。
“坐下来慢慢吃!”
沈冰回头看了一眼:“再不走,我就要迟到了。”
“在学校要好好听老师的话,不要跟同学打架,知道了没有?”
沈冰匆忙跑下楼去。心想:说什么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每天中午就那么几块钱的饭钱,我还要上网打游戏哪里够?说一切都是为了我好,我连饭都吃不饱了,哪有力气读书。再说,让我不去网吧,我连和同学说话的话题都没有。他们成绩好的学生,家里也是有电脑的。这,我敢跟你说么?你又何尝顾及过我的感受。
红绿灯路口,沈冰看到一个老奶奶正慢慢悠悠的准备过马路。
沈冰走上前去,扶住了老奶奶:“您慢点,我扶您过去。”
老奶奶回头,看了看沈冰,眼神里满是赞许:“多棒的小伙子。”
上课铃声响起,沈冰这才匆匆忙忙跑到教室门口。“报告。”
带眼镜的男老师看了沈冰一眼,继续在讲台上讲着数学课:“今天我们讲的课程是……”
说实话,沈冰很是讨厌自己的数学老师。一切的痛苦开始,就为了沈冰的一个充满着好奇的问题开始的。
沈冰记得,那一天数学老师正在讲课,老师问同学们:“你们有啥问题,只管向我提出来。我尽量回答你们。”
沈冰举手说:“我的数学不大好,问题提出来怕大家笑话,我可以提一个有关数学的问题么?”
“说吧。”
“诺贝尔没有数学奖,我听别人说是因为一个数学家抢了诺贝尔的老婆,老师您对这个故事有啥看法。”
教室里一阵哄笑,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响起。
“咳咳。”老师脸色铁青:“是的,我知道这个故事。你坐下吧,以后你不要提和学习无关的问题。”
倒霉的事情总是接二连三。又有一次,一个很是有钱的家长给数学老师送了礼物,说是要老师多多关照自己的儿子。沈冰无意间看到了。沈冰记得老师的眼神很是复杂。
沈冰在门口站了有一会,突然站直了身体,又喊了一声:“报告。请问我可以进来么?”
数学老师这才开口:“进来吧,回到自己座位上,把作业拿给我看。”
沈冰拿出作业本,摊开放在课桌上。
老师脸色铁青:“你写的都是些啥?根本就没有用心去写。给我站到角落里听课。”
沈冰乖乖的站到了教室后面的角落。沈冰心想“你又何时关心过我的数学。”
数学老师走过沈冰的身旁,瞪了沈冰一眼:“有爹生,没爹教的家伙。也不知道你爹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学好的东西。”
“不许你侮辱我的父亲。”沈冰大声喊到。
“我说的有错么?”男老师语气轻蔑,恶狠狠瞪了沈冰一眼。
沈冰一个上前,一把扯过老师的课本,扔在地上:“你的课,我不上了。以后也再不上了。你们不是都说为人师表,为何你总是针对我?”
“你要是敢出这个门。就永远不要回这个学校来!”
沈冰连书包都不要了,趁门卫不注意飞一样跑出了校门。沈冰突然想起,午饭的钱还放在书包里。
在外面闲逛了一个下午。晚上回到家,天已经全黑了。路灯亮起,天上隐约出现了半抹月亮。
沈冰怀着忐忑的心情,推开了房门?看到母亲坐在客厅里,脸色煞白。
“你还有脸回家?老师都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了。你怎么能顶撞老师呢?”
“有我的饭么?我饿了。”
“没有,这里不给没用的家伙准备晚饭。”
沈冰想解释,想跟母亲说,是因为老师侮辱自己的父亲,才出口顶撞了老师。回头一想,还是算了。免得母亲又想起了伤心的往事。
沈冰径直走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躺在床上,沈冰又饿又累,浑浑沉沉的睡去。
这里,真的不适合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