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爱的姿态与症状是那么明显,千百年来毫无变化,爱的词汇是穷乏的,很多已成为陈词滥调。
天还是彻底亮了,商容的房门被轻轻地推开,晚睡早起的商铃兰进到了房内,本想看看老爷子的状况,却发现病人已经下了床,自己着好了衣裳,只待叫人打水拭容即可。
“爷爷,你好了,太好了。”商铃兰乐开了花,马上就把这好消息告诉了全府人,很快,一堆脸上还留着泪珠的老老少少齐聚一堂,向这奇迹复康的家主禀告一切,自然包括商铃兰的婚事。
“这么快?!我还想着让你们先见面彼此认识再说呢。”商容望着商铃兰,也想知道她的态度。
“家主,两小儿已经见过了,约好了就明天,明天就完婚!”长姨高兴异常,春风得意地说道。
商容继续看了看商铃兰,忍不住问了问:“铃兰啊,你怎么看?会不会太急了?”
商铃兰昨夜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不然也不会睡得着,答道:“爷爷,我愿意的。”
“愿意好,愿意好,你俩愿意就好。”商容也不多问了,就让他们按原计划进行,商铃兰的婚事越早完成,他自己的计划也就越早可以启动,这些天就继续称病不朝。
——
“铃兰,我问你,你可当真愿意?”商容私下询问商铃兰,生怕是当着大伙面这丫头不好推辞。
“我们见过了,他很好,我是愿意的。”商铃兰再次肯定道。
“铃兰,你长姨可是和我说了的,你前些天带回来一客人,你应该是想把他举荐给我的吧,要是你喜欢,我们商家也是可以接受他的,只是现在太迟了,我忙着顾及朝堂上的事,反倒把你冷落了,让你为难,明天你可就出嫁了。”商容带着一丝苦恼地说道。
“不,一点都不迟,他不是人的,我应该去梅家。”商铃兰眯着眼睛笑答老爷子。
“那家伙不是人,你在骂人?还是,还是他是妖?哎,真是世风日下,妖魔滋事。”
“不不不,他说他是仙人,可从来没在我面前用过法术,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又骗我。”商铃兰撇了撇嘴,漫不经心地说道。
商容感觉到了什么,继续问道:“他是一身缟素的少年吗?”
商铃兰点了点头,答道:“对,难道爷爷你见过他吗?他本来还穿这我们商家的仆从装的,这衣服是后来我给他找的。”
“甚好,甚好,如此看来,我族福源未尽,尚有不计的明天。”商容明白此间关系,很是高兴;而一旁的商铃兰就完全听不懂了。
不过,明天,她就出嫁了。
——
和云梭那时候相比,这时候的结婚仪式已经变化了很多,开始有声乐庆祝、允许大肆吃喝,不同的地方太多太多,但是一样让人开心。云梭曾经参加过最单纯的婚礼,见过最美的新娘,在场的只有三个人——新娘,他,还有新郎。(啥也别说,大家懂就好!)
——
“小姐,红盖头拿来了,你先戴上,我试试看好不好掀~”嬉皮笑脸的惠丫头打趣着商铃兰,很是兴奋。
商铃兰撇了撇嘴,揶揄道:“要不要我去给你找个掀盖头的人来,把你领走。”反而将惠丫头打趣了一番,惠丫头吐了吐舌头,然后蹦蹦跳跳地出了房门,到府门口巴望着接亲的队伍去了。
商铃兰在房里,捧着鲜红的盖头,本想把玩把玩的,忽然想起某事,不觉有了一丝恐怖,因为关于红盖头有这样一种说法:
帝辛的皇叔叫闻仲(截教门人),满朝文武,各路诸侯,没有一个不敬重他的才能。十余年前本来还有一结发妻子,那时却有传言说闻太师惧内。
帝辛很奇怪,勇武第一的皇叔难道真的惧内吗?为了探个究竟,他乔装打扮,往太师府而去。
刚到门口,正好见闻仲半跪在闻夫人面前请安;帝辛气愤至极,回宫当即传下一道圣旨:命满朝文武大小官员,各带妇人随旨上殿。大小官员都带着夫人来到金殿参拜,刚想落座。
宴席间,只听见帝辛大喝一声,命人将他的婶娘拿下。并对她说:我皇叔南征北战,为国家立下了汗马功劳,别说满朝文武,就是孤王我,也十分敬重于他。你竟敢这样在家屈辱他——你大模大样地坐在上面,让我皇叔半跪着给你请安!往日群臣议论,孤且不信,今日亲眼得见,你还有何话可讲?
于是下令将其砍头,武士们即刻拿过三尺白绫,往脖颈上一堵,一时染了白绫。帝辛指向这红绫,呵道:“今后便以这红绫为戒,女子出嫁,头蒙红布。”
人随王法草随风,圣旨一下,各路诸侯就慢慢地传开了。时间年复一年的过去,很多人都忘了红盖头的由来,也忘了闻仲还有一个妻子。毕竟如此血腥的说法和婚庆的喜悦是不符合的,大家只是照做,也没有多想什么。
商铃兰也是偶然听族内老妇人说起才知道,当时可让她对成婚之事忧虑不已,如今经历到此事,却显得很随意、很开心。
……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云梭也只是一直在外旁观。很快,天地之礼也施完了,梅君影领着她进了椒房,辞了众人,便已经入夜了。
他,还是隐遁一旁,等一个契机。
“铃兰……我今后就要这样叫你了,可别不习惯哦。”不知是饮了酒还是脑袋空空,梅君影说起话来少了平时的拘谨和理智。
“当然不会,君影,我们应该这样称呼彼此的,也许——”在红菱下的商铃兰怯怯说道。
“也许?”
“也许,更该叫其他称呼的,不过,可以晚几天吗?我……”
“当然,你最好别适应地太快,毕竟我还没有适应过来。”他急忙答道,原来这种人也可以有憨笑的。
梅君影继续说着:“对了,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不,我是想说,这桩婚姻,来的突然,不由我们招致,会一直延续下去吗?”
商铃兰并没有完全理解,但很快还是做出了回答:“当然,当然会,我想过的,我并不仅仅是接受了你我的婚姻而已,我想我是爱你的,这是梦境之外的真实情感。”说罢,她便觉得一阵红晕,仿佛自己的双手放哪儿都不合适,躲在鲜红的盖头后面低着头发呆。
“是这样啊……”梅君影陷入一丝慌乱,很明显,他的状态不对。(能对吗?新婚之夜你们俩讨论人生!!!)
于是,梅君影把手伸向了她的盖头,在接触到的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