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一个尽显老态,头发蓬松,衣着随便的妇女开了门。
我缓过神来,礼貌问道:“阿姨,这里是……”悲剧发现我根本不知道胖子叫什么。我眸光一暗,也许我并没有那么关心胖子,对他的同情更多些。
“翁新家在这里吗?”夏静开口问。
“是啊,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她狐疑打量着我们。
“阿姨,翁新这几天都没有去学校,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我急切问道。
“孩子他爸,小新不在学校去了哪里?”妇女冲着里面说道。
“我怎么知道!”一个邋里邋遢中年男子,躺在椅上,不耐烦的抓抓耳朵。他目光猥琐,让人很不舒服。
“我每天辛苦养家,小新你也不管。”
“他都这么大了,还要我绑着他吗?”中年男子懒洋洋的,显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外面的狐媚子你就有空了吧!”
“胡说什么,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也不怕外人看笑话。”
“你嫌弃我了,是不要离婚,想都别想……”
我关上房门,不愿再听他们争吵。我闭上双眼,为胖子有这样的父母感到悲哀。“沈大,我们还是走吧!”
我点了点头,疲惫跟上夏静的脚步。
“跟我来,不过你要保证保持冷静。”几天后放学的路上,夏静急急要将我拉走。
“魅漓,你先回去吧!”我冲着魅漓说道。魅漓人缘好,我从没想过她会没人陪。
越是往下走,我内心的不安越强烈。
重生后,我竟然又回到了那家医院。
玻璃窗里胖子安静睡着了,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他一样。他脸上的伤口很明显,脚上打着石膏。还不知道有没有内伤。
“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夏静有本事查到这些,一定还知道些什么。
“沈大,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这只是小说的一个片段。那天晚上,跟他一起的那个女孩是不是你?”
我木讷点了点头。
“将胖子打成这样的那几个青年被抓后,录的口供上有提到你。其中一个在冷饮店里见到你跟胖子,以为你是胖子的女朋友。认为你这样长相能看上胖子一定很好追,就打上你的主意。跟你们一路后,就打电话叫上几个朋友,本来只想造势,谁知道胖子趁他不注意将你送上计程车。到手的鸭子飞了,他气急败坏,就跟他后来到场的朋友把胖子拉到巷子里暴打一顿。”夏静说完,我已经泪流满面。
早在冷饮店,胖子就发现那人不轨的意图,却什么都不说。他是害怕的,却还是要假装坚强。是我害了他,不是我,他就不会出事了。
“沈大,这不是你的错。”
“却有我的原因。小静,我害了他。我早就发现异常了,却什么也没做。”我抱着小静,哭的很伤心。那一天,医院的走廊,我懊悔的眼泪沾湿我少年时期的记忆。
“你说病人出院了?”第二天一早去医院,护士却给我这样的消息。
“是啊,前几天就出院了。”
闷闷不乐回到学校却传来胖子转学的消息。
我立刻转身,急切向记忆的旧房子跑去。
“沈大,还要上课呀!”
“让她去吧!”夏静了然。打通电话,立刻帮沈梨焉弄了张假病历。
我敲着门,开门的却不是那个妇女,而是一个打扮妖艳,骂骂咧咧的女子。
“请问,原来住这的一家人呢?”
“刚帮走了。你有什么事?”
“没有,打扰了。”我难掩失落,正打算离开。
“等下,你是不是叫沈梨焉?”
“是的。”
“给你。”她进入房间拿了信封给我。
“那个小胖子叫我交给你的,没想到你还真找上门来了。”我没理会她的嘲笑。迫不及待拆了信封。
整张信纸里就四个字,“痴心妄想。”这张皱巴巴的信纸,一看就有泪水浸过。胖子,他是怀着什么心情写下这四个字的。那件事勾起他骨子的自卑,他是认为配不上我才离开一高吗?
事后,夏静告诉我,他们搬家是有其他原因的。可是我却无法原谅自己。是我的放任给了胖子希望。我想帮他脱离自卑,却将他推进深渊。
“沈大,放过自己。”
“小静,忘记不代表它不存在过。我也想没心没肺,可是我做不到。是我毁了胖子。”我双手掩面,任泪水溢出掌心。
那个曾经安安静静陪在我身边的胖子,或笑或痴,再也没有我的参与了。
“沈大,你会接受胖子吗?”
我摇头,我对胖子根本不是男女之情。
“如果是那样,早点认清你们的差距也好。不是那些青年,他还处在白日梦中。”夏静一针见血。
门当户对,只是这次我不是灰姑娘。
期中考过后的班委选举,我第一个下马。
为了胖子的事没少伤神,恰好两天后是期中考,心情不好导致发挥失常,差点连一班都进不了。小龙女一气之下直接取消我参选资格。这可是半学期来小龙女第一次给我脸色看。
本来我也是挂个名头,没有职务落得轻松。欧阳陌去了二班,松了口气,那阴阳怪气的眼神终于离我远点了。唯一不好就是坐太后了,新同桌是商奕凯,算半个脸熟。他从不跟我说话,宁愿去打扰别人,也不会找我这个近邻。我也不会自讨没趣。我们之间就像架起一道隔膜,楚汉分明。
又是这种感觉。我猛地抬头张望,那道冷光又消失了。在这样疑神疑鬼,我都要当心神经质了。
我叹了口气。现在位子离魅漓他们好远,让我想说说话都不知道找谁。胖子走后,我可怜的交际圈又少了一人。
放学和魅漓他们分开后,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我们三个家离学校算比较近,一向喜欢一起走回家,一路上谈天说地,增进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