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出了事,花誉的亲兵卫队手持陌刀,将端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仿佛只要看到来犯者,就会将他斩为粉碎。
凌风,司马泷朦朦胧胧听到马蹄声在响,人群在叫喊,也寻声到了端王府。
端王的死相不会好看,瞪大的眼睛已变成空洞,仿佛眼珠给谁吸走了一般。他的舌头紧盯着上颚,血液已干。伤在后背,刀伤。刀被喂了毒,伤口的部分已经全部烂掉。端王府的侍妾死在幽冥屏风前,刀伤在脖子,血犹如泉涌,不过已小的多,因为快流干了。
花誉:“端王本不该那么张扬,在宴会上吹捧自己的幽冥屏风,自然是会有人惦记的。“
司马泷道:“你怀疑是宴会上的人干的?”
花誉:“好像是这样,我们不妨先判断端王是什么时候死的。这就要看恩仇怪医叶星子的本事了。”
叶星子:“本事我自然是有的,我可以从伤口的发脓溃烂程度看出人是什么时候死的。”
司马泷:”那你看是什么时候?看出这些有什么用?“
叶星子:“我们可以推断刺客是在屋里还是屋外,还要找附近的侍卫们问问。“他仔细验看端王和小妾的伤口,得出结论:”时间是子夜,小妾死的比端王早半个时辰。”
昨夜当值的侍卫来了。
花誉问:“我问你们问题,你们如果说错一个字,就和端王一起下葬。”
试卫们当然不敢。
所以花誉在问了:“昨夜,你们什么时候看到的端王。”
侍卫:“日暮的时候,端王送走宾客就回大厅了,就是有幽冥屏风的大厅。”
花誉:“后来呢?他再也没出来?”
侍卫:”没有,大厅四面过人,一个时辰巡查一次,我们敢保证端王一直在大厅。:
花誉:“小妾进去是什么时候?”
侍卫:“是子时,她给端王盖了大衣。我们也亲眼见了。”
花誉:“端王正在干什么?”
侍卫:“睡着了。”
花誉:“小妾呢?”
侍卫:“给端王披完大衣往外走。”
花誉:“端王呢?”
侍卫:”还在睡觉。“
花誉:“你们说谎了,小妾没有走出门,就死了,你们也是在那个时候见到她的,所以,她死了,你们没有上报。”
侍卫:“我们是巡查的最后一刻看到的小妾,她往外走时候,我们也离开了。”
花誉:“呵呵,真巧。”
侍卫没有说谎,这也排除了他们杀人的可能。端王的武艺很高,显然不会眼看着小妾死。而小妾为何早死半个时辰,端王无动于衷呢?“
凌风:“可能是睡大觉了。”
花誉:“你何时变得幽默了?“
凌风:“好像也只有这样才说得通。”
侍卫:“端王就是在睡觉。”
几经盘查,花誉审问一个目光呆滞的侍卫。
花誉:“你昨夜看到了什么?”
侍卫:“幽灵,从屏风上走下来的幽灵。”
花誉:“幽灵在干什么?”
侍卫:“杀人,我亲眼看她杀了端王,我也看到了端王小妾的尸体。”
花誉:“你当时为什么不叫出来。“
侍卫:“我怕,怕她听到我的叫声先杀了我。”
花誉:“她长什么样子。”
侍卫:“她,她,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不要问我!”他已发疯了。
叶星子:“不必再问了,把线索连接起来,就是有人,嗯,也可能是鬼,潜藏在屏风后,端王也在睡觉,小妾恰好进去,那人,嗯,也可能是鬼,先杀小妾,后杀端王。”
花誉:“所以我们该把那人找出来。”
叶星子:“我们不得不再次看刀伤,这是怎样的手法。”
叶星子:“刀伤,淬了毒的刀,杀人很快。“
司马泷:“而且,端王死前没有挣扎过。”
花誉:“你怎么知道?”
司马泷:“我久经沙场,死前挣扎与任人宰割的伤口是完全不同的。一柄刀轻而易举就能刺入任人宰割者的心脏,但至于反抗者,刀锋往往会卡在骨头上。所以,你还是在临死前挣扎一下,这样,死的机会会小很多。”
凌风道:“我简直不能再同意。”
司马泷:“显然是端王受了惊吓或什么刺激。”
花誉:“能吓到端王的,恐怕只有鬼了。”
凌风:“不对,江湖上总有两种人的手法很快,快到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司马泷:“能做到这样的人似乎不多,但七岗的人里就有人会。”
凌风:“你说的是梅展之。”
司马泷:“是。”
花誉:“你怎么断定是他。“
司马泷:“宴饮那天,他就在宴会上。”
凌风问:“怎么我没看出来?”
司马泷道:“这种大场面,他当然会易容。”
凌风好奇:“是哪个?”
司马泷道:“穿着黄巢叛军的军服,络腮胡子。”
凌风问:“就是在倒数第二列的,吃肉吃的最凶的那一个?”
司马泷道:“正是!”
花誉道:“可我记得他明明比女人还爱干净,他比女人还女人!”
司马泷道:“正因为如此,你会怀疑一个吃肉的大汉就是梅展之吗?”
凌风道:“显然不会!高明!”
所以梅展之呢?
凌风忽而注意到那天啃肘子的关外客商也在凑热闹,暗示花誉。花誉暗示陌刀队。刀锋齐亮,封死了那人所有的出口。
凌风:“你就是梅展之。”
关外商客长白山口音:“你说什么玩意,你怀疑我是梅展之?“
凌风:“显然是。”
商客:”瞎说八道,我要是梅展之那简直就是奇迹。“
凌风:“你很喜欢吃肉?”
商客:“那必须地嘛!一天不吃肉,我浑身难受。”
凌风:“那你现在怎么没吃肉。”
商客:“你彪啊!这大半夜的谁吃肉。”
凌风却是故意在转移他的注意力,凌风的大风裂云手施展,将商客腰间的棉絮扯了出来。商客不是大汉,商客的腰十分纤细。
商客的声音忽然变了,变的尖锐,柔媚,半男不女:“还是被你识破了,我梅展之是天下数一数二的易容高手,已经是第二次被你看穿了,为什么?”
凌风:“一个人无论如何易容,眼睛是改变不了的,你的眼睛很柔媚,就算装成关外大汉也是一样的柔媚。”
梅展之发疯般褪去外壳,他的脸色很白,腰身很细,兰花指也很标准:“这身臭皮囊讨厌死了。下次,我要好好学学别人的眼睛是怎样动的。”
花誉:“那你就是杀死端王的凶手了。”
梅展之:“你乱讲,我来这里,是为一个人,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叫凌风。”
花誉:“你要再这么拉着长调学女人说话,我就宰了你。”
梅展之:“什么?你说我像女人,好,那你能怎么样。女人是水做的,清爽澄澈,男人是泥做的,污秽不堪。你这摊烂泥有什么资格说我。”
凌风:“我?”
梅展之:“这件事咱们以后再说,先说当下,我是在酒宴上出现过,也很喜欢幽冥屏风,但我跟这个一点关系都没有。凌风,你休想让我解释,你信不信吧?”
凌风:“我信了,花兄,我看凶手不是他,我跟他也算是老朋友了。”
花誉:“那会是谁?”
司马泷道:“再者,就是扶桑人了。”
凌风问:“这一点不错。自大规模遣唐使来我中原,将中原武功演化为忍术。忍者信封武士道精神,著名的忍术有伊贺忍,加贺忍,藤田忍等,擅长利用动物,水,甚至树木进行藏身。西山酒肆我们也曾见过服部信虎那样怪异的招式。刺杀讲求一杀必中,不中就是耻辱,那是要切腹的。”
花誉问:“切腹?“
司马泷道:“就是跪在地上,用切腹刀剖开自己的腹部。”
花誉叹息:“恶心!我不会笨到去切腹的。”
凌风道:“他们把切腹当做荣耀,这是殉道精神。”
花誉苦笑:“看来他们还是有追求的!那如此说来,杀死端王的也可能是忍者?”
凌风:“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案件已经到瓶颈了,来到中原的扶桑人很多,总不可能将他们一一盘查,所以,线索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