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4025600000007

第7章 没说再见,却真的再见了

越来越接近高考了,甄倾反而越来越淡然起来了,那些有用没用的习题她也都是选择性的做题和研究。她不会像班里有些女生一样每天没命得学习,熬得一双眼睛全是大熊猫,她在选择性的学习,正如张泉旋所说的,一题有百解,学习要合理。如今的甄倾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正在慢慢进步着数学,而她的理综成绩都可以稳定在220左右了;如今的甄倾,相当于一只脚迈进了重点大学。接下来的那些奋斗高考的日子让所有高三莘莘学子们苦不堪言,个个恨不得把时间掰成两份用;可能只剩甄倾了,她一直希望着时间能够过得快一点,快一点,好让一场高考结束这一切。

在临近高考50天的时候,甄倾听薛晓曦说“张泉旋已经被我们学校高中提前录取了,可能直接读高二了,真是一个天才啊。”

在临近高考30天的时候,甄倾听爸爸说“张泉旋这家伙该要飞了,国内不适合他,他应该到国外学府进行深造。”

在临近高考10天的时候,甄倾听邓新说“甄倾,你知道吗,我听学校里的老师说张泉旋高分通过了雅思笔试、考试,他小时候在英国待过几年,怪不得一嘴标准的英语。”

在临近高考5天的时候,甄倾终于见到了许久不见的张泉旋。自从和张泉旋熟悉之后,甄倾也不参加晚自习了,吃好晚饭后便到教室拿了书包就准备去车库取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习惯一个人复习一个人思考。夜很漫长,路很寂寥,蚊虫还在空气中“嗡嗡”飞翔着,昏黄的灯光下的她一个人固执的走着,终于走到了目的地,抬头一看,有个人笼罩在黑色之中、在离她十米处看着她,她心里一悦,急急走上去。视线越来越清晰,心却越来越冷。

张泉旋好像长高了一点,他穿着一整套整齐的英伦学生服,黑色的小外套内衬白色的衬衫,卡其色的裤子搭配一双白色运动鞋,他还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

他的脸有些微红,许是天气炎热。

甄倾忽然想起有一天她说过:张泉旋,你什么时候穿着英国的校服给我看看啊,那可是我心心想着的校服。不像我们,就穿着这几块布。你穿起来一定很好看的,好不好嘛!

她说的没错,他穿起来很好看,很适合他,其实无论他穿什么衣服,都好看。他承诺了他所答应的,可她丝毫都不觉得开心,反而来自内心感到无止境的绝望,深深的绝望,那是抬头永远都看不见太阳的黑色失望,是她自己无法摆脱自卑的可怕软弱。

可她还得假装,假装自己很开心很开心,她笑着对张泉旋说:“张泉旋,你穿这身真的很好看!”

张泉旋笑着看着甄倾,用手挠挠了头,不好意思得说:“就是有点热!”

甄倾骂道:“赶快把外套脱了吧,现在可是夏天,你真是笨啊!”

“你不是说一整套啊。我特意选了一条长裤,要不然穿中裤就得穿那种长长的袜子,在国外还好,在这里好奇怪的。”

甄倾本有好多话想问他,可是看见这样傻傻得他,她忽然问不出口了。不管是不是他说的,他的事情她还是能从其他人那里听到。

他狡黠一说:“甄倾,我送你一程吧!”

“好吧!”甄倾当然不会去拒绝他的好意,这样的日子也只剩这几天,以后她怕是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他是要飞走了,而她也是要飞了。

“真快,你马上就要高考了。以后想去哪所大学,你想好了吗?”

“还没有。”甄倾不假思索的回答。甄倾承认她撒了谎,其实她不想留在B市,不想去B大,她只想离开这个她从小长到大的这个城市,她想飞,她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不同的人和事,她想着也许到了外面,这样她才能更好的强大起来。可是现在,她还不能让别人知道她的想法,即使这个人是张泉旋,她也不能让别人知道。她要走,谁都不可以阻止她的离开。

刹那,无言就像毒瘤。

两个人慢慢推着车走在校园的道路上,出校门的时候那个门卫大叔笑嘻嘻得注视着他们两个,让甄倾后背起了无数鸡皮疙瘩。

张泉旋看着远处忽明忽暗的路灯,心一点一点抚平原有的疼,语气肯定又轻松,“无论你要上哪所大学,你可都要好好努力了啊!”

甄倾很自然的答:“我会的!你呢?”

“前些日子被老妈关在家里学英语,幸好考试通过了,不过还是被外公说了几句,他嫌我考的不好。”他说在最后,不好意思笑了,那眼神流露出来的可惜看在甄倾的眼里甚是扎眼,雅思考试都高分还会被嫌考不好,也难怪,他外公可是著名的华侨,想来满分才是他的希望吧。甄倾侧头看着这个少年,此时此刻的他虽然就在她的身边,可她却感觉到无尽的远,她第一次无比认真对着张泉旋说出了她深埋在心底的佩服,“张泉旋,其实有时候我很羡慕你,我羡慕你那聪明到不行的脑袋瓜子。”

他很淡定,“但是,聪明从来都不是与身俱来的。你知道我的!”

是的,甄倾就是因为知道,才再也无法做到对张泉旋的妒忌了,而是很心平气和的接受她失败这个注定的结局。这个被大家认作为天才的少年,其实他付出的努力是常人的好几倍。在别人早晨五六点还在睡觉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自家的阳台上默背英语单词了;在别人周末可以跟爸爸妈妈出去玩的时候,他早就做了好几百题目了;在别人上课发呆的是,他可是已经把书全都看了一遍,然后闲着没事翻开其他题目起来;每个人都是一样,每天都只有24小时,他竟然可以利用好每一分每一秒在完成自己学业的同时,还能够自学起高中课程,并且那么努力在考雅思,还能高分通过。

这就是大家所不知道的天才少年——张泉旋。

这也是甄倾一直所深知“弟弟”——张泉旋。

甄倾不由的嘲笑:“好吧,天才永远都是孤独者!”

张泉旋不禁笑笑,“幸好这路上还有一个你。倾倾,无论你是留在B市还是去往别的地方,我都希望你能够成功。你放弃了你的文学,无非就是为了这万恶的高考,这前仆后继那么多人,你绝不是会战死在沙滩上的那个人。相信我,我所认识的甄倾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

她的心忽的一紧,那些难过的过往就像电影一样一帧又一帧放映在她的脑海,让她生生堵在胸口,挣扎着难受。从那个高一结束后的那个暑假开始,甄倾就决定封存了她所有的日记本,她用一种近乎残忍的方式逼迫着自己一定要把数学学好,不能被张泉旋所瞧不起。强迫一个人去学习本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更何况甄倾强迫自己一定要学习数学,有无数时候,在甄倾面对着一个又一个难解的数学题的时候,她就会想到张泉旋,想到他可以不费吹非之力就可以把问题迎刃而解,想到他那种盛气凌人的姿态,想到他轻视自己的眼神,只要一想到他,她立刻就拥有了强大的动力。就是通过这无数次的挣扎和请教,甄倾才日积月累了她的成功。

她假装不经意的承认,“那当然了,玄玄!”

不知怎么回事,今晚的张泉旋无比感伤起来,“倾倾,好快啊,我们竟然认识快两年了!”

甄倾的思绪却愉快起来,那些和张泉旋在一起的过往随着一阵又一阵的清风慢慢吹进她的心里,凉爽爽的,“是啊,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可讨厌你了。”

“现在呢?”

“不讨厌了,其实你也没有那么坏,除了脾气不好点,你还是蛮好的,你那么尽心为我辅导数学,我可得好好感谢你了。”甄倾说的是实话,她的成功有一大半都是靠张泉旋,没有他哪里会有她啊。

有些努力已经做成功,他也不得不走上一条他自己选择的路;而有些话如果不说,就真的说不出口了。突然,他停住脚步,借着皎洁的月光,借着自己的身高,俯下身子专注得看着甄倾,看着她的眼睛里瞬间就有了他,“倾倾,你说你不讨厌我,那你喜欢我吗?”

甄倾看着张泉旋认真的样子,心猛地漏了一拍,有些被藏着的情绪一下子就涌上了心头,她不知觉的低下了头,两只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裤子,微微红起的脸也淹没在夜色中。

他又继续追问:“那你是喜欢我吗?”

甄倾也在心里问着自己,她喜欢他吗?有很多种复杂的心情一直穿梭在她的大脑里,最深刻的心情就是她配不上他。

他还在看着她,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她也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可她本能的排斥着,她不断鼓励着自己,让自己抬起头来看着他,然后用近乎平静的声音说:“我是喜欢你,玄玄!”

张泉旋的双眼一下子就绽放出光芒,整一个心激动的不能自己,他的声音是颤抖的喜悦,“真的吗?”

可她说:“真的,我喜欢你,姐姐难道不该喜欢弟弟吗?”

他眼睛里的星火生生被掐灭了,眼神忧伤无力,讷讷得说:“弟弟?”

她说的云淡风轻,“对啊,我大你三岁,当然是你的姐姐了,而且姐姐本来就要好好喜欢弟弟。”

他激动的反驳,两只手紧紧得抓着甄倾的肩膀,“我不要!”

那一下,甄倾觉得难过,她突然好恨自己的年纪,好恨自己的无能,好恨自己的卑弱,好恨自己的自知之明,她只能说:“谁叫你那么晚出生啊!我就是姐姐!”

张泉旋没有放开自己的手,他的声音无比坚定,“倾倾,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我妈可以把我早点生出来,这样,我就不会一直跟在你的身后,我不会在你身后看着你,而是可以跟你一起走。我一直努力让自己成为普通人,努力放慢脚步,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你的年级永远都在我的前面,我初二你高二,我初三你就高考了,然后你就要去读大学了。那一刻,我突然好后悔在小学的时候为什么不听妈妈的话跳级,为什么偏偏要去搞一个人的旅行,如果那个时候我不那么固执的话,或许现在我就能跟你一起读高中,一起上大学。”

最后,他一咬牙,无比清晰得告诉甄倾,“倾倾,我喜欢你!”

那刻的甄倾就像被雷击中一样,傻傻得站着,傻傻的看着张泉旋真挚的眼睛,她不能思考也不能动,只用用一双眼睛去分辨他说的是不是真的。甄倾是个女的,她一直都是有感觉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总能在张泉旋的眼里看见满满的笑意,她也注意到自己那颗因为他会砰砰直跳的心,她怀疑过也许他是喜欢她的、她也是喜欢他的,可是这样的念想一出现就被她打到肚子里。她无数次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怎么可能,优秀如他怎么会看见她呢,微小如她怎么可以对这个“弟弟”怀着其他的想法呢。她会想很多,而这些很多不正是很多人强加给她的吗?

爸爸说:张泉旋是弟弟,甄倾你是姐姐;薛晓曦说:那样的人根本不是人,甄倾,你千万不要喜欢,要不然你会累死的。所以,她一直都是知道的,她知道她不能喜欢上张泉旋,她不能。

可是现在,他就在她的面前,一字一句告诉她:倾倾,我喜欢你!

她如木头一样站着,他却低下头来,脸慢慢靠近她,她洁白的脸庞躁动着他年轻的心,他忍不住在她的嘴上亲啄了一口,有点甜也很香。她的脸顿时绯红,而他的神色也有不知觉的羞涩。

这是他的初吻,带着年少的青涩和不安;这也是她的初吻,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他的唇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唇,带着他特有的清凉,她刚是被雷击中,现在就像被电击中了一样,全身麻酥酥的。

他则是一脸笑嘻嘻的看着她,比起她的背影,他喜欢看她的正面,更喜欢看她的脸,洁白的脸颊,灵气的眼睛,紧抿着的唇,还有倔强的神态,无一不让他欢喜。就是这样的甄倾,带着她的文字和她独特的魅力走进了他的心,他看到她的那眼开始,他就笨拙的喜欢她,单纯的喜欢。

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又羞又恼,她机械般骑上车,她只想逃,逃得越远越好,可他抓住她的车,不让她走,语气急促,“倾倾,你这是干嘛!”

她所有的委屈化作她凶狠狠的眼神,她怒视着他,声音异常冰冷,“放手!”

张泉旋偏不放,还是死死抓着她的车座,心也犹如她的神色一样慢慢冰冷起来,他不可思议得问:“难道你不喜欢我吗?”他想过很多,自从知道自己喜欢甄倾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想很多,他想更多的是有关于他和甄倾的未来,可是他忘记去思考一个问题,那便是甄倾喜欢不喜欢他。他的喜欢也只是他一个人的喜欢,要甄倾的喜欢才是真正的喜欢啊。

甄倾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直接骑上车,毅然决然用力踩下车轮,张泉旋的手因为剧烈拉扯疼痛不已,最后因为不忍让她甄倾受伤,他放开了手,他放开手的那一刻,甄倾就像箭一样冲了出去,越骑越远,一直骑出了他的视线。

张泉旋如一片残叶,眼巴巴看着,看尽了绝望。

那一晚的那声喜欢,那一个吻,激起了甄倾心中无数的澎湃波涛,无论她怎样的克制和明了,她也只是一个18岁的姑娘,她也只是一个还有怀着少女情怀渴望惊喜的姑娘,她也是一个需要被人喜欢的姑娘。只是,她知道,那个人不可以是比她小三岁的张泉旋。甄倾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张泉旋了;高考在即,接下来的几天她必须全心全意对付这场硬仗,至于其他的事情,等高考结束之后再说吧!

高中的硝烟燃烧了整整两天,终于在英语考试结束的那一刻彻底熄灭了。走出考场的那一刻,甄倾感觉到无比的轻松,整个人身上那些该有和不该有的负担一下子就放下来了,从此之后,她自由了。

她觉得自己考得很不错,上A大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想到这,她更开心了,终于有那么一个选择,她是在为自己做的,她还是有一点比张泉旋厉害的。高考结束后的第3天,甄倾和薛晓曦坐在一起对起分数来,果然如她所料,她考的很不错,以她这样的成绩不但可以上A大,更可以选一个不错的专业。薛晓曦也考的不错,走下后门上个B大也是没有问题。

接下来,就是毕业晚会。

所有人都很激动都很开心,他们她们脸上洋溢着的全是喜悦的笑容,这十几年的寒窗苦读终于是熬到头了。邓新和几个男生在KTV唱着周华健的《朋友》。

这些年一个人

风也过雨也走

有过泪有过错

还记得坚持甚麽

真爱过才会懂

会寂寞会回首

终有梦终有你在心中

朋友一生一起走

那些日子不再有

一句话一辈子

一生情一杯酒

朋友不曾孤单过

一声朋友你会懂

还有伤还有痛

还要走还有我

唱到最后,他们因为伤感所以沙哑后的嗓音让好多本就难过的女生们纷纷落下了眼泪来,的确高考这一别之后,大家可都要散落天涯了,相聚又不知道是何时。薛晓曦坐在甄倾的旁边,眼睛一直看着邓新,一直大男子主义的他唱到最后也是眼泪汪汪,尤其唱到最后那句“还要走还有我”的时候,他的一双眼直直得看着甄倾,那灼热让她都能感觉到他的真心,可为什么甄倾总是看不见呢。

薛晓曦抱着甄倾,眼泪就这样掉了下来,倾倾,这是她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她可以对她嚎啕大哭也可以对她没心没肺的笑,这是她最好的倾倾,可是她为什么就不能喜欢邓新一点呢,就一点点也好啊,这样邓新最起码还会开心,还会笑,这样,她也会觉得快乐。是,她喜欢上了邓新,可邓新的眼里一直都只有倾倾,而倾倾的眼里的那个人是谁呢?是张泉旋吗?不管是谁,她都知道,那个人不是邓新,最起码现在不是。

晓曦撒娇似的抱着甄倾,“倾倾!”

这一声倾倾,让她不自觉想到了张泉旋,他以前总是甄倾甄倾一个劲的叫她,后来他有时专注得看着她很温柔得叫她倾倾,甄倾不曾喜欢过自己的名字,可是因为他,她突然觉得倾倾很好听。爸爸说一笑倾心,她是否能如妈妈那样幸运,倾心那个人的城。

薛晓曦没有注意到甄倾的走神,“倾倾,我知道你要走的。从高二那年你拉着我去教务处辞去文学社的职务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你要变了。你蜕变的实在太快了,快的我都快不认识你了,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以前你那么不喜欢数学,可如今数学却成了你的优势。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你改变了,我更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让你这样大彻大悟,但我知道,这样的你,你是很满意的。你每天都是笑着的,即使是做不出题目,你还是开心的。你的心,仿佛是真的因为喜欢而使得你整个人都熠熠生辉。你逐渐进步,你逐渐优秀,你逐渐把我拉开了好长好长的距离,以前我是跟着你走,现在你都跑起来了,我还是在走。可是倾倾,我并没有感觉到妒忌,而是真的替你感到高兴,我想一个真正喜欢你的人,无论你怎么样,他都还是喜欢你的。”

甄倾好难过,她从来没有想过一向大大咧咧的薛晓曦竟会在她身后默默看着她的走远,因为一直在她的眼里,薛晓曦才是那个她一直注视着的人,没有想到,角色会这样的转换。她拉着晓曦的手,无比坚定的说:“我们谁都不羡慕谁。你永远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们谁都不用跑,就用走就好了!”

薛晓曦犹豫了好久,还是问出口了,“甄倾,你喜欢邓新吗?”

甄倾淡淡得说:“不喜欢!”

薛晓曦释然的笑了,她继续问:“那你喜欢张泉旋吗?”

她的神色一沉,语气却还是淡淡得,“他只是一个小弟弟。”

薛晓曦没有再继续追问甄倾了,因为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了,既然甄倾不喜欢邓新,那么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喜欢邓新,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想喜欢就喜欢,想去追就去追。青春不都是这样吗,她不是甄倾,她不会如她那样唯唯诺诺,她只是薛晓曦而已,一个喜欢邓新好几年的薛晓曦而已。

薛晓曦终于能轻松得开口对甄倾说:“那就好,甄倾,我喜欢邓新!”甄倾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我就知道!”每个女生的心中都有一个人,其实每个男人心中也都有一个人,他们的刚强和坚毅有时候会因为那一个人变得侠骨柔情起来。

甄倾起身去了一趟厕所,只是她没有想到邓新站在厕所门口等她,他见她出来了,脸一红,整个人停不住的紧张,甄倾也紧张,她怕邓新说出不该说的,这样薛晓曦会难过的。

他踌躇着想要开口,可甄倾先发制人了,“你刚唱的很好!”

他心一喜,“还好啦!”

“那我进去了啊!”甄倾赶忙走上去,赶快离开这里才上万全之计,可是他却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她也不好挣脱。他眼灼灼的看着她,她只能假装没有看见,他吞了一下口水,豁出了,“甄倾,我喜欢你!”

甄倾猛的甩开他的手,直接朝门口跑去;从来都不怎么喜欢这么嘈杂的环境,她不太喜欢唱歌而刚刚邓新的表白让她无所适从,她真的是再也待不下了。

她一路跑到门口,只是她没有想到张泉旋会在KTV门口等着她,要不是现在能看见他,她都忘记她究竟有多久没有见到他了,那个尴尬的夜晚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张泉旋了,再好的两个人因为那样的事情,怕是要生份了。

那个男孩一身休闲打扮倚在门口的石柱上静静得等着,旁边还停靠着他那辆爱车,眼神却停留在与门口相反的方向。他一副宠辱不惊的姿态,格格不入这里的嘈杂却很适合这个寂静的夜里,他淹没在无声的时空下,但她却不由自由得笑了起来,她虽看不清他那不耐烦的表情,只能如他一样静静得、静静得看着他的背影。

此时此刻,他看向他的远方,而她看着她眼里的他。如此安逸夜里的他们,都是卸下了烦恼的少年,各自注视着彼此的方向,独自欢乐和思绪。最后,甄倾还是慢慢走了上去,静静站在张泉旋的身边,语气淡淡得说:“张泉旋,你在看什么呢?”她假装也看向他的所看的方向,眼神却时时注意着他。

有些人如果要留着,甄倾就必须选择遗忘一些事,假装那些事不曾发生过。

张泉旋转过身来,看见了一脸笑意的甄倾,本烦躁的心情重新焕然了快乐,他露出洁白的牙齿,莫名的笑着:“没看什么。”他忘记了那天的不愉快,也忘记了甄倾那双凶狠狠的眼睛,他很自然得拉起甄倾的右手,指了指自己的自行车,“倾倾,我带你去个地方,上车吧!”无论甄倾如何对他,他都无法做到对她生气,好像她就应该这样对他。

甄倾一脸疑惑,看着张泉旋坏坏的脸,心想着这个家伙又在搞什么鬼了,但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欢乐。

他像是看透了甄倾的心思,马上用手拍了拍甄倾的头,笑眯眯得说:“想什么呢,我不会把你卖了。”

甄倾嘟着嘴,非常不服气,“那难说,你可不是什么好人。”

他还是拉着甄倾的手不放,不是十指相扣,而是像是拉着一个亲密朋友一样,紧紧得一只手拉着另一只手,他没有放开的打算,甄倾也似乎忘记甩开他的紧拉着她的手。

张泉旋的嘴角勾起了笑意,“我像坏人吗?甄倾,你的眼睛真不好使,该去配副眼镜了。”他和甄倾相处这两年来,最喜欢的就是甄倾和他顶嘴的时刻,也很满意有时候甄倾突然的低声下气,这样的感觉,就像是同桌所说的打情骂俏。他可以等,可以等甄倾释怀她心中那个姐姐的称谓,他有足够的耐心等。

甄倾当然是立即反驳:“我眼睛不好?5.2的度数可不是盖的。哼!”

“切,你再这样看书下去,迟早会是近视眼。”

“张泉旋,你怎么老是在诅咒我。”

“哪敢啊,我这是友善的告诫。”

甄倾一脸得意,“谅你也不敢。”自从第一次和张泉旋在家里的书房遇见开始,他们两个一见面就各自排挤对方,从不向对方低头,也正是这种奇怪的相处模式,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却一铁再铁。她是他有时候的知心的大姐姐,他是她有时候的好朋友。现在呢,她会是他一个人的倾倾吗?他说的话,还算数吗?

他轻轻得摇着她的手,像个孩子一样单纯因为得到了爸妈送来的糖果而发自内心的喜悦,“那我们走吧!”

她没有犹豫,也学着张泉旋那样,摇了摇他们拉着的手,“好吧!”

“甄倾!”一句着急的呼唤声,让本来要上车的两个人齐齐看向门口。

邓新一副着急样子,眼神本来冒着焦虑却在看到张泉旋和甄倾拉着的手时彻底失了焦,那种傻了笑、明了像一点就燃的烟花,霎那绽放了星空,苍白了他刚刚对甄倾的表明心意。和甄倾这三年的同学来,就像很多女生暗恋他一样,他也暗恋着甄倾,他用他的方式喜欢着甄倾也试图能够引起她的注意,只是事与愿违,甄倾从来都是对他淡淡的,这种感觉就是一杯白开水,没有任何滋味。

不料今晚他会在厕所门口和甄倾不期而遇,他以为没有机会说出口的喜欢就这样堵在了喉咙口,想着以后可能就要天各一方了,于是他趁着酒劲对甄倾说:我喜欢你。可是甄倾只是愣了愣看着他,没有说一句就跑了,等他回来进了包厢之后,却没有看见甄倾,那种着急的心让他马上寻了出来,不料却看到了甄倾竟和张泉旋在一起。

甄倾在看到是邓新后,急急得松开了手,她不想让人乱想和误会她和张泉旋有什么。而就是甄倾这样自然的动作,也很自然得伤害了张泉旋的心。张泉旋一脸防备得看着邓新,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他。

倒是邓新,还是跑到了他们面前,不顾张泉旋敌意的眼神,看着甄倾,镇定下来了不安,故作轻松得说:“甄倾,你还没告诉我答案呢。”

甄倾反而不安起来,她不知道现在她该要有怎样的心情面对邓新的表白,如果换做是以前的她,她肯定会像平常女孩一样欣喜若狂,因为她曾对邓新有好感。可是现在,有一种她说不上来的感觉盘旋在她的心间,纠缠不清着伤心和快乐。她不喜欢邓新,薛晓曦喜欢邓新,他和晓曦才是一对。

她无法回应邓新的炙热,只能很友善得对他说:“对不起。”

邓新自嘲得笑了,还是直直得看着甄倾,手却指了指在甄倾身旁的张泉旋,“是因为他吗?”

甄倾忘记说不也忘记了摇头,只是木然得看着邓新,刚被张泉旋拉着的右手紧紧拽着自己的裙角,紧紧得,生怕没了力气后的她会跪倒在地。后来,甄倾在回忆起这一幕的时候,不由得苦笑起来,其实从一开始起来,她就是以懦弱的方式逃避这个的质问,从她骑着车开始逃跑的那一刻起,她的个性注定了她的选择。

邓新还是不甘心,继续逼问甄倾:“是因为他吗?”他仅仅只是需要一个理由,一个甄倾拒绝他的理由。那一年,邓新如所有人一样,还是年少着、骄傲着,并且以为着在甄倾感情世界里不是他就会是张泉旋,她拒绝他必然是因为另一个,从来就不会去想这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个时候的感情,只是喜欢,并没有适合和不适合,没有宽容和不宽容,更没有责任和不负责任。

甄倾始终不说话,她的嘴仿佛被502胶水黏住了,她想要开口却分开不了唇,好多不堵在了嘴里,化作了怀疑窜进了她的脑里。

虽然张泉旋也很想知道他们之间的对话并且这个话题还是和他有关的,可看到甄倾的害怕的眼光之后,他还是决定出手帮助,既然甄倾不愿意,他不会让邓新这样逼问她的。他非常不友善得:“邓新,你什么意思。甄倾不想回答就不回答就是了。”自从那场蓝球会之后,他不喜欢邓新,他非常非常不喜欢邓新。

邓新这次把目光放在了张泉旋身上,这个才刚刚初中毕业的小男生身上。许是还没有完全长全,张泉旋还只有172cm,可他足足已经有180cm,所以在他的面前,这个男孩真的就是一个小弟弟。

当然,在甄倾面前,张泉旋也是一个小弟弟。

那个年代,姐弟恋可不如现在这样盛行,也不被很多人所接受。

邓新慢慢往后退,其实甄倾已经用她的无声说出了一个答案了。在退到了几十步之后,他转过身去,快速得朝KTV的大门跑去,然后淹没在嘈杂里,剩下一脸疑惑的张泉旋和一脸震惊的甄倾。

张泉旋没有把邓新的话放在心上,敏捷得坐在车上,对甄倾发出了真挚的邀请,“走吧。”

甄倾回过神来,呆呆得坐在了他的后座。犹如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场景,她坐在了他的后座,他骑车带她去往一个地方。那一次是爱丽丝历险记,而这一次,等待他们的却是不可逆转的命运和不得不分离的事实。那一路,甄倾无心风景,只是静静得在思考邓新的问题,他的指责像一枚炸弹,轰炸着她所有的自以为是和理性;而张泉旋也无心风景,专注得骑着车也分出了大部分的心思去纠结等会如何跟甄倾开这个口。

张泉旋把甄倾带到了B中的操场,他没有停车,而是绕着操场一圈一圈骑着,如果这个椭圆就是一个人生那该多好啊!椭圆也是一个圆,也是起点与终点最终结合的圆。

夏天的风依旧吹着,吹着一天的燥热也吹着夜空下淡淡的凉意,鸟儿归巢了,花儿睡着了,倒是许多知了在树枝上、在草丛里不安份得叫响着,配合着月亮的忽闪忽闪的明亮和星星的一惊一惊的闪烁,很默契得渲染着这一个破旧的操场。

甄倾闭上了眼睛,手也不自觉得环在张泉旋腰上,脸贴在他的后背,轻轻得,她融入了知了的鸣叫里,听见了月亮没有说出口的话和星星对大树的低语,也听见自己的心安静得跳动声。

正是因为夜色太过于温柔了,张泉旋也沉进了柔柔中,悲伤的别离也变得不那么沉重,他轻轻得说着:“倾倾,你去读大学,我恐怕不能来送你了。”

他的话也随着风,轻轻得进入了甄倾的耳朵里。她却不以为意,想着是张泉旋有事来不了,不来送就不来送,有什么关系啊,反正她还有爸爸妈妈,又不差他一个人,“没事啊!”

张泉旋无意间看到甄倾最近一直在看的大学资料,他没有想过,她竟然会要选择远在另一个城市的A大,“我知道你要去A大,你是想远航吗!”

甄倾不意外他会知道,这两年来,他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她想什么想做什么,他都能猜得出来。甄倾没有否认,承认道:“是啊!”

“B大不好吗?”自从他知道她有可能要离开这里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在打算了,他没有办法只能做出这样一个选择,而在这个之前,他不就已经在准备着了吗!他说他喜欢甄倾,那么作为一个男人他就应该为甄倾做点什么,最起码为他的喜欢做一些。

“A大更好!”B大在国内的大学里算是数一数二的,可相比较A大,A大的名气和实力是不容小觑的。为什么要去A大?甄倾也说不上为什么,只是在看到大学简介之后,她就下定决心要去A大了。可是如果张泉旋开口对她说“甄倾别走”,她会不会就这样留下了呢!她知道他不会说出口,所以她更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他留下。而她的走,也是必然的。

“那也是!倾倾,你可要好好学习啊!”

“那当然!”

甄倾很享受这一刻和张泉旋在一起的时光,美好和宁静,第一次,这是第一次甄倾想着也许邓新说的对,这或许就是答案吧!晓曦也说过:我想一个真正喜欢你的人,无论你怎么样,他都还是喜欢你的。甄倾突然觉得她说的很对,既然张泉旋都说喜欢她了,那么无论她怎样的不优秀,他还是会喜欢她的,他喜欢的只是她甄倾而已。如果生活就这样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她那天的逃跑已经很懦弱了,她突然好想开口对他。

甄倾愉悦的声音伴奏着知了的鸣叫,听在张泉旋的耳里,慢慢的、缓缓的软化了他心中的郁结,他转过身来看着甄倾飘逸的长发,淡淡得说:“甄倾啊,我要去英国了,留学!”

就差了几秒,人生却变了个样。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身子慢慢僵硬了,努力着让自己镇定下来,声音却还是抖动着:“那很好啊!那里蛮适合你的。”那一刻,她彻底清醒了,她庆幸自己没有开口。她嘲笑起自己的自作多情来,张泉旋只是说他喜欢她而已,也许那种喜欢就是弟弟对姐姐的喜欢,也许是朋友之间的喜欢,也仅仅只是这样的喜欢。

夜色让悲伤更加悲伤,让落寞无以加复,也掩盖了张泉旋脸上难过的神色,他注意到了甄倾的变化,停下车来,一只脚稳稳固定在地上,哑着嗓子艰难得说:“我这一走,估计要很久不回来了,甄倾……”

甄倾马上打断了张泉旋的话,“你去了英国之后,一定要去康桥,帮我看看徐志摩笔下那个美丽的地方;你还要去看巨石阵,然后告诉我那里的日落美不美。”甄倾努力回想着那个伟大的大不列颠岛还有怎样的传奇,可是越想反而越想不起什么来,脑子一直回旋着他那句“估计要很久不回来了”。甄倾不知道张泉旋说的很久是多久,但她明白,这样的久是她永远都无法跨过的岁月横河。

她知道她和张泉旋始终会别离的,因为她始终大了他三岁,是爸爸甄理口中她是姐姐他是弟弟;而她最终还是决定要去A大,只不过这个暑假还没结束,他就要走了。张泉旋转过身来,不去看甄倾的脸,语气故意说的很愉快:“甄倾,你这个笨蛋,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甄倾第一次认输,“好吧,允许你骂吧!以后你想骂估计也骂不到了。”

他还是继续愤愤说着,“笨蛋。”

许是月色太过于朦胧了,许是情感太过于难过了,许是别离太过于哀伤了,她的情绪陷入一种忧伤的境地里,看着这个熟悉的操场,温和得说:“张泉旋,去了那之后,要记得写信给我。”

张泉旋的眼睛一暖,有些付出有些难熬都变得那么无所谓了,“当然了。”

“那就好!”

“你去了A市之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多吃胡萝卜,那里有丰富的维生素。”

“我不爱吃。”

“必须吃。”

“不吃。”

“必须吃。”

“不吃。”

“必须吃。”

甄倾被打败,她永远都争不过他的霸道的,“好吧!”

“甄倾,是一整个咬着吃哦!”

她懒得理会他,可嘴巴还是说:“知道了。”

跟甄倾这么久了,张泉旋也不免文艺起来了,他要甄倾记住他,就像他会记住甄倾一样。他抬头指了指这美丽的夜空,“还有甄倾,以后你要是想我的话,记得抬头看天啊!”那天甄倾的表现已经说明她不喜欢他,他也不能继续那样露骨的表白,这样会吓跑她的,他得慢慢来。

“啊?”甄倾不自觉得抬头看着这静谧的夜空,笑着说:“没什么好看的!”

回去的时候,甄倾坚持不让掌权送她回来,因为从今天之后,她已经决定好了这条路也只能她一个人慢慢走,她只能一个人回家了,他再也不能陪着她了。不料,她在家门口看见了邓新,高大的他却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的落寞,她最终还是走到他的面前,有些事情始终得说清楚。

邓新看着甄倾,语气无比焦躁,他简直是扯着嗓门在问:“甄倾,为什么偏偏是他呢?这样你会很辛苦的!为什么不可以是我,你知道的,我喜欢你,我很喜欢你!我不会喜欢薛晓曦的,我喜欢的只是你。”骄傲的邓新接受不了这样的结局,他接受不了甄倾不喜欢他却喜欢张泉旋这样一个可怕的事实。他不会让自己成为那种死缠烂打的人,他本想放手的,可是薛晓曦突然跑来告诉他她喜欢他,他突然有种希望,或许甄倾是为了薛晓曦,才会那样拒绝他。就是这样一个卑微的想法,让他一路狂奔到甄倾家,他需要一个答案,他需要甄倾亲口对他说。

命运总是这样好玩,邓新心中的那个人就是甄倾,不是薛晓曦。

甄倾突然变得无比刻薄,“邓新,无论是不是张泉旋,那都不会是你!我不会喜欢上我好朋友喜欢的人,我也不会去抢我好朋友喜欢的人。”

邓新就这样破了,只能无助的叫着,“甄倾!我听说他要出国了,张泉旋和我们不一样,和你更不一样!他天生就是一个人才,喜欢上这样一个人,你永远都得在他的身后看着他追寻着他,你看他都得是仰视的。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不可以是我?”

甄倾在邓新身上,看见了那个无助的自己,她声音尖锐得刺痛他的耳膜,“我不喜欢他,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我喜欢他呢!我就是不喜欢他,我为什么要喜欢他,是,他是高高在上,他是神圣不可近,他甚至是来自另一个星球,他有规划、有抱负、有理想,他每走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到我们苦苦追寻的成绩和荣誉,他可以嗤之以鼻我所有的努力和坚持,他总是在那里说‘甄倾,你真笨。’他有的,我这辈子也许永远都不会有;我有的,他早就有了,有些都已经丢弃了。就是这样一个和我世界格格不入的人,我为什么还要去喜欢他,我为什么非得追随着他,我赶不上他的脚步,我八百米才刚刚及格,我怎么能跑的过他。他永远都是我爸爸的学生,是我的一个弟弟而已。我可以喜欢任何人,但绝不会是他,我不会喜欢他的。”甄倾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着了什么道,明明邓新没有错,她却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他的身上,她想说对不起却又开不了口,她执拗着自己的坚持和骄傲,却不知有很多东西是她自己亲手推离的,而且已经离她越来越远。

她只想让他死心,也让自己死心。

邓新吃痛得喊了一声,“甄倾!可是他喜欢你!”

甄倾狡黠一笑,“是啊,他当然喜欢我,就像喜欢姐姐一样喜欢我!”对,以后他的喜欢就是弟弟喜欢姐姐的那种喜欢,就是那种喜欢,而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这样,或许她就能留住他了。

邓新最后掉着眼泪,默默得看着甄倾,无声的说:“我终于敢承认了,那声加油不是为我而是为张泉旋。甄倾,你哪怕有一点点看到我,你以后绝不会辛苦的。他是什么都好,但就是太好了!”

后来的甄倾,在看了《恋空》之后,才明白了有一种感情就像天空,只要你抬头看看天,你就能看见你想看见的那个人的笑。那是一种无声的思念,你不用回头找寻也不用努力向前奔跑,你只要就这样静静站着,然后抬头看看天空,你不会一个人孤单了。也许这就是邓新口中的辛苦,何尝不是她所认为的生活呢。

当多年后的她认识的爱惜说出这样的话,她的血液立刻就沸腾起来了,是啊,不舍可以是天空,可以以天空为名,不离开任何人。

之后的人们,好像和天空谈了一场又一场无疾而终的恋爱。

在甄理知道了甄倾的志愿之后,他并没有大怒,反而只是把她叫到书房,“倾倾,A大有最好的经融学,你过去也是好的,只不过,以后你得照顾好自己!”

甄倾鼻子一酸,忍住没哭,“我会的!”

甄理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挥了挥手叫甄倾出去了。有些事情,大人是不好插手,小孩子的事情就让小孩子决定吧,他们也该有自己的人生了。

那一年,甄倾去了A市的A大,邓新和薛晓曦留在了B大,而张泉旋则在八月中旬就飞往英国了。

故事或许结束,可人生才真正开始。

同类推荐
  • 听陌生人讲故事

    听陌生人讲故事

    这是一个学生,在一路走来听到的故事,所有的内容和感受,像片段一般一一诉说,愿有人愿意倾听
  • 情非得已:霍少仙妻爱不得

    情非得已:霍少仙妻爱不得

    一百八十斤的胖子温凉摇身一变,成了漂亮苗条的温家三小姐。代价是面前多了一份麻烦任务:百日之内,找到真爱。手忙脚乱的温凉,在一次又一次相亲失败,向暗恋的男人表白N次未果之后,还是没学会“蓦然回首”,人家人爱花见花开的霍总,终于忍不住拨了拨她的胳膊:“喂,看看我。”
  • 我家夫人奶凶奶凶哒

    我家夫人奶凶奶凶哒

    为了他那个不成器的哥哥,父母要把她送给一个老男人做老婆。男神抛弃,她辗转成了高价女仆。本想狠狠转上一笔,却不想错抱上一条残腿,谁知是足秤黄金大腿。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 谁在下一个路口等我

    谁在下一个路口等我

    女人三十,她的感觉依然敏锐,她还在坚持有品味的、完美的人生,她还在执着于相守的那个人是不是爱她。女人三十,最有离婚的勇气,打破不完美生活的勇气。却没有跟不爱自己的人走完人生的勇气,抓住青春的尾巴,她想我的人生还有最后一次机会,放手一搏,是不是能在下一个路口遇见真爱呢?人生还有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 她代替他后开挂了

    她代替他后开挂了

    “从今天开始,你代替你的哥哥,拿下顾家的继承权!”母亲的一句话,她成了双胞胎哥哥的替身。女扮男装,却撩得一手好妹!一不小心,权倾天下的冥少他妹也被她所惑,喊着要嫁给她!冥少怒了:“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我。我会将你训练成合格的妹婿!”从此,白天她和冥少同吃,晚上和冥少同住。她一直以为冥少把她当妹婿,不料某天冥少将她推倒在床上,欺身而上嘴对嘴!喂!说好要当妹婿的!怎么变成男朋友了?
热门推荐
  • 潜藏在青春里的不言殇

    潜藏在青春里的不言殇

    我们在青春的漫漫流河里,只是微茫的小小的一点,一不经意就这样与青春挥挥手告别了。
  • 公主殿下:我的13位王子

    公主殿下:我的13位王子

    我是谁?我可是英国女王和中国第一富豪云锦家的女儿!云锦火莲!爸妈的权利让我得到了所有人的吹捧,但是我却不想要这样的生活。结果......爸妈居然把中国13大家族的王子叫过来,要我结婚!我实在忍不住了,便离家出走,结果还是中了爸妈的圈套。我天!终于,爸妈答应我了,让我慢慢考虑。还让我和他们上同一所学校!我的噩梦来了!但是,我打算过我希望的日子,隐性瞒名。哼哼.......但是,我没有想过,自己那群人居然把我当女仆!靠,我会好好对待你的,但是,我的初恋.....也在哪里!天哪!
  • 秦家小妹的极品恋人

    秦家小妹的极品恋人

    “呵呵,你说你不喜欢我啊!没关系啊,我喜欢你就行了。”这位秦小姐说话未免也太……“知道了,你不是路冶。”他还是站那不动。其实秦一伊她自己也不确定他是不是路冶,不过,他现在的名字是上官冶啊!如果他不是她要找的人,那在他眼里,她,纯属一疯子……“谁说我不是!”他说话了。(⊙o⊙)啊!
  • 练笔记

    练笔记

    本书为练笔,里面记载了作者的信息。。。。
  • 极北沧溟剑

    极北沧溟剑

    “云溟派中神气亭,脱凡离俗与世清。若为凡俗质疑之,极北峰上话沧溟。沧溟石洞极寒凌,极北绝顶扬风清。欲上云端探究竟,花开半世世人惊。”云溟派中,沧溟石洞。极北绝顶,共赴沧溟。
  • 中外探案推理故事经典大全集(超值金版)

    中外探案推理故事经典大全集(超值金版)

    本书共收有400个侦探推理故事,完全按照福尔摩斯的四大思维进行归类定位,但每个侦探故事却不是福尔摩斯的探案故事(因为福尔摩斯探案故事集图书市场上各种版本很容易找得到),而是从每一个思维出发,进行了主题的再选择再开掘。这些故事有古有今,有中有外,里面包涵较广,既有人们耳熟能详的大侦探、大警官,也有不为人们所知的小侦探、小警官,他们每个人都有着运筹帷幄的智慧、敏锐缜密的逻辑分析能力,掌握多种技能的科学知识、无所不知的百科万事通。
  • 一代创富者的智慧与情怀:民国商魂

    一代创富者的智慧与情怀:民国商魂

    以中国近现代具有独特性情的20位著名实业家为记叙对象,每人一个章节,分别从传略,文华,为人,雅兴,风度,恩怨,情事,妙语,佳作,评誉等10个方面,以小传,故事,言论,评价等方式介绍,从而让读者了解这些实业家的传奇人生。
  • 万剑之巅

    万剑之巅

    中国气象大学的学生林耀,意外穿越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确认自己没有修行资质后,本想做个富贵闲人,却无奈踏上逆天改命之路,并揭开了一个个隐藏的惊天阴谋。QQ群:869782196所有人可加~
  • 被校草看中的我要恋爱了

    被校草看中的我要恋爱了

    易小雨从阳光明媚,活泼开朗变得敏感不安,懦弱胆小,不敢表露自己的一丝优点,甚至为此无法再拿起画笔画画,她想这辈子可能就只能这.样....直到遇到了他...被校草看上的易小雨彻底膨胀了!嘲笑她成绩差是吧,瞬间考个全省第一吓死你!渣男玩弄感情是吧,我呸!现在男友帅的流口水!校花抢男友是吧,滚,你不配!“喂!过来!”“来了。”简丘扬挑挑下巴,“我知道你喜欢我,我勉为其难收下你了。”“啊?”易小雨一脸懵。简丘扬无语,“过来我要亲你了。”“啊,哦。”易小雨乖乖抬头。“你这个傻瓜.....”
  • 靖难功臣录

    靖难功臣录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