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卓尔,我们家小沫说你要跟她离婚?”
陆卓尔刚踏进家门,手机便收到了程月的短信,已经接近午夜,清冷的白月光洒进客厅,照的陆卓尔英俊的面庞上却是一片肃然。
短信显示是晚上九点发来的,但是因为陆卓尔手机设置了静音,一直没有听见,此时看到了,心中难免一股怒气。
想到此时程月应该已经休息,陆卓尔将短信发到东盛手机上。
“告诉你媳妇儿,这辈子除了我死了,否则离婚这件事就绝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
紫苑花园某间书房内,刚刚处理完文件的东盛看到手机上收到的短信,有些莫名其妙,他信步下楼,在客厅的桌子上找到自家老婆的手机,滑开来看了已发送的短信,才大概明白了陆卓尔这条短信的意思。
离过婚,且现在还没有被自己老婆正名的东少爷心中十分不爽,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打下几个字。
“在法律意义上来讲,丧偶后另外一方也有权利再婚。”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男人是十分小气而且幼稚的。
陆卓尔将手机扔在桌子上,屋内一时间安静异常,栗小沫和方姨应该都已经休息了。陆卓尔悄声的来到主卧内,看到栗小沫安静的睡在大床上,只是她似乎睡得十分不安,两道精致的眉紧紧皱在一起。
口中甚至发出低声的呓语,在安静的夜里异常清晰,陆卓尔俯了身,听到她唇间的话语,“卓尔,卓尔……”
陆卓尔就算此前有再大的怒意,此时听到睡梦中的她叫着自己的名字,也是软下心来,手指温柔的抚平她眉间,然后在她唇上轻轻摩挲,喃喃而语:“宝贝,我在这里,乖,安心的睡吧。”
栗小沫感觉到熟悉的气息,渐渐的安静下来,沉沉睡去。
陆卓尔替她掖了掖被子,看了看她受伤的腿,才转身去了对面的次卧。
第二天栗小沫却依旧准时醒了过来,无意识的伸了伸手,身边一侧触手冰凉,她残存的那点迷糊也被这冰冷凉的彻底消散。
他一夜未归,这个讯息清晰的跳入栗小沫头脑中,竟让她觉得有些刺目。
她摸索着床头的拐杖,想要去洗手间收拾一下自己,昨天出院到现在,自己已经在方姨的帮助下能够熟练的使用拐杖。
只是她的脚刚接触到柔软的地毯,房门已经被人推开,栗小沫以为是方姨,她并未回头,只低声说了一句,“方姨,早。”
然而方姨并没有回答她,映入她眼帘的却是一双穿着男士拖鞋的大脚和灰色的家居裤。
栗小沫一愣,并没有抬头。
陆卓尔也没有说话,弯腰将她横抱起来,将她抱到了卫生间里,让她身体的重量依靠在自己身上,伸手就要脱她的裤子。
栗小沫伸手拦住她,脸上已经一片红晕,“我自己来,你出去吧。”想来这竟然是从出事到现在,两人说的最正常的一句话。
陆卓尔看了看旁边的窗台,确定有着力点,“好了叫我。”这才转身出了卫生间。
听到马桶冲水的声音响起,陆卓尔才进了卫生间,随手拿了一个矮凳进来,将栗小沫放在洗手台的矮凳上,挤好牙膏塞进她手中,又接了一盆温水,让她洗脸。
整个过程,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哗啦哗啦的水流声。
看她擦干了脸,陆卓尔又将她抱起,这次却是直接下了楼,餐桌前,方姨已经摆好了早饭。
方姨见两人亲密的下来,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缝,她就说么,小夫妻两个吵架,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哪有隔夜仇,昨天还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今天又腻歪上了,看来老夫人想抱重孙的愿望快能实现了。
“小沫啊,小五一早就起来煮了你爱吃的皮蛋瘦肉粥,我尝了尝,虽然比我的差了一点,但是也还不错哦。”
阳光安然,岁月静好,如果没有两人之间刻意回避的那种安静和沉默,这还真的是一副幸福的模样。
吃到最后,连方姨都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她刚要开口,陆卓尔却已经起身。
“方姨,我吃好了,先去上班了,你们慢慢吃。”说完上楼去换了衣服。
栗小沫咬紧了下唇,却没说话,倒是慈蔼的方姨急了,“小沫,你和小五不是和好了么?”
小沫苦笑,和好,哪里有那么容易,信任一旦出现了裂痕,再要修补,谈何容易。
陆卓尔再下楼,已经是一袭休闲西装在身,长身玉立,气质卓然。
方姨追到了他门外,“小五,不是方姨说你,虽说男子汉大丈夫,但是跟自己媳妇儿认个错不丢面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