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明搞不清楚铃兰到底是在威胁,还是撒娇,或者是撒娇加威胁的混合体。反正不管哪种,关明知道他都承受不起。
于是他提着铃兰走到关晴的床前,把手脚乱挥的傲娇小妮子丢床上,然后快速拉起被子把她包住。
然后,关明放大招了。
隔着一条被子,关明整个人像张大饼似的,直直地朝铃兰倒了下去。
自然,铃兰被压倒,成了大饼下面的那一层香嫩肉馅。
关明整个人压着,再加上被子包着,铃兰动也动不了,爪子抓也抓不住什么,急得她喵喵叫唤,小脸都憋红了。
跟驯马似的,关明也不动也不说话,先任铃兰折腾她的,消耗她的气力,反正她也动不了。
等过了几秒,铃兰累了,气喘吁吁地,只剩下干瞪眼的份儿。
当然,铃兰那双金蓝眼,就算是瞪起来也挺漂亮。
“冷静下来没有?”
“呼……呼……臭关明,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么损的招数?告诉你,我可不是没办法,我要是使上妖力,能把你揍上天!”
关明乐了,抬手在铃兰的小嫩脸蛋上滑了下。
“我知道你能,不过你真要一直这样闹下去,让我为难么?”
一句话,说得铃兰一下子没气势了。
她撇了撇嘴,扭脸看向一边,小声咕哝道:“我迁就你,你会迁就我吗?明知道猫妖与乌鸦妖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难道你真想永远仇视下去?既然乌鸦妖习惯与人类生活,不必担心食物来源,难道他们非吃小猫崽不可?难道你们不想化解仇恨?”
铃兰一下子扭回脸,惊讶地睁大眼,“关明,难道你?”
“当然这不是我救她回来的原因,只是在听你说和乌鸦妖族的仇恨后想到的。妖族生活不易,能和平共处的话,为何不试看看呢?也许是个契机。”
铃兰想了想,撇嘴咕哝:“你说得简单,哪有那么好的事。”
关明还真没想到,铃兰竟然松口了。原本关明只是想用各种方法让铃兰接受谜语,没想到铃兰会从整个族类的大局思考。
“想试试吗?先从个体开始,看能不能和平共处。”关明微笑道。
“哼,我知道你护着她。好啦我知道啦,我不闹就是了!但你记住我昨晚说过的,你让我伤心了!”
“是是是,我让你伤心了,我得用我的余生补偿你。”
铃兰白了关明一眼,“呸,谁要你补偿,还什么余生,我才不要你的余生呢。”
关明第一次感受到,铃兰其实很大气。不是从她自己出发,而是以种族集体的角度考虑事情,这点就连人类也很难做到。
关明突然觉得,也许铃兰不简单,是猫妖族中的大人物。
“喂!想什么呢?我既然答应你不会闹了就不会闹了,快起来啦!你沉死了!真是坏死了,居然用这么无耻的招数,哼!大坏蛋!”
“哦哦抱歉。”赶紧起身,关明等铃兰跳下床后不忘把关晴的床铺整理好。
收拾完,关明看向冲着门口站立,似乎在思考的铃兰。
“那么,要试试和平相处吗?要不要去正式见一见?”
“呸!才不要呢!”铃兰甩起猫尾,打了关明屁股一下。
关明觉得自己的屁股挺委屈,便略微抚摸加以安抚。
“嘴上说不要,其实心里是想吧?”低下身子,关明靠近铃兰耳畔坏笑说道。
于是猫尾又甩了关明一耳光。
不过关明这回不觉得脸委屈了。
“开个玩笑都不行,我这主人当得可真憋屈。”
“胡说八道的玩笑不准!”
“是是是,不过你说清楚,真的不会再闹了对么?我平常光上班就够累了,真没闲心再管家里。”
“哼!”不爽扭头,铃兰撇嘴嘟囔道,“才不是闹呢,是正当防卫。总之不会再有啦!”
关明心说你那算哪门子的正当防卫?而且之前是你说闹的好不?
“打算为猫妖与乌鸦妖的和平相处迈出第一步了?”
“呸!才不是呢,猫妖与乌鸦妖是从存在开始就无法化解的仇敌,根本不可能。”
“那是为什么不打算闹了,啊不,放弃正当防卫。”
缓缓眨眼,铃兰没好气地瞥了关明一下。
“因为知道你保定她了,我没法下手。”
“哦呀?这算不算是,你为我着想?”
“当然不算!”
这一吼,关明看见铃兰的小虎牙了。
“呵呵,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你能和谜语好好的,就是对我好了。”
铃兰不爽地甩了甩尾巴,“事先说,和平相处不代表我要对她好,我可不会相信她,我会一直盯着她的,你等着吧,早晚她的黑尾巴会露出来。”
关明温柔地揉了揉铃兰的猫耳与头顶,轻声道:“是是是,有你警戒,我正好能放心。谢谢你的理解。”
铃兰还在不爽,不过她没有躲开关明的大手。
就在气氛趋向某种粉色的温馨时,开门声传来,是关晴回来了。
关晴看到关明的包随意丢在地上还奇怪,一走到自己的房间她就愣了。
关明抱着铃兰站在房间中央,一副傻笑脸。而自己的房间到处是猫抓过的痕迹,床单与挂在衣柜外的衣服上全是猫毛,还有许多抓痕。
“铃兰!”
人民教师生起气来可比兽医猛多了,铃兰被关晴狠狠教训了一顿,就连往关明怀里钻都没用。
关明心想,这下铃兰可真得老实了。
晚饭后,铃兰窝在关晴怀里撒娇打滚求抱抱求原谅,关明则给谜语换药。
解开绷带后,关明发现谜语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不禁想起铃兰说的,妖的恢复能力是人类的数倍,并又想到,拥有妖眼的自己,是否也可以催动妖力做到快速复原伤势。
看出关明的惊讶,谜语轻声道:“恢复速度超出你的想象了,对吗?”
关明一怔,随意笑道:“啊确实,按照这个速度再有一天就能完全好了。”
“妖与人,是很不同的。”谜语像自言自语般说着,黑裙已恢复完整,长袖下的手臂弯曲着,嫩白肌肤与沉重黑纱成为鲜明对比。
不知为何,看着谜语的面容,听着她流水般细腻的嗓音,关明感到一种淡淡的,忧伤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