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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倾城一舞

不知不觉中,时光悄然逝去,炎炎烈日下,人们又要开始忙碌的工作。

对于这个时代的学生而言,下午的课程都是轻松愉快的。今天下午是舞蹈课,大家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舞蹈进行学习,不同的舞都有专门的老师进行教授。

庄天泽是一个十足的文艺青年,要说有什么舞是他不会的,钢管舞吧,哈哈哈。

舞蹈教学区位于学校的东侧,毗邻一座宛如明镜般的湖泊。而这所芸乔高中本就是依山而建,清晨的湖面上会笼罩着薄薄的白雾,颇有几分仙境的美感。

湖上有一座凉亭,名为“落月”,四通八达的栈道连接着这座孤独的亭子,有“九曲回肠”般的气势,确是难得的景致。

据说是从千年之前一直保存至今的名胜,故而也是学校引以为傲的资本之一。

庄天泽站在舞蹈教室的窗边,静静地望着这美丽的湖水和典雅的古亭,心中不免有些感叹,光阴易逝,岁月无情啊。

曾经的水边亭上想必是游人如潮,而今物是人非。

就在庄天泽“望湖兴叹”之时,他感觉到有人在慢慢的向他靠近,他用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窗户,利用反光看清了身后的人。

是他班上的一个女孩子,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在他找座位的时候,这个女孩儿应该是拿着化妆镜补妆吧。

当然庄天泽对于这些花大把心思打扮自己的女孩儿并没有什么看法,毕竟爱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没有必要计较太多。

“你好,我叫苏韵。”女孩儿甜甜的笑着,眼睛弯成了月牙型,像一只小狐狸一样,很招人喜欢。

庄天泽也是微笑着点了点头,答到:“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苏韵略有些腼腆的咬了咬嘴唇,原本因为炎热而通红的双颊又是有些发烫起来,额上因汗水粘住了几缕小碎发,颔处还挂着几滴汗珠,这一幕要是让其他男生看见,估计当场就得缴械投降了。

“这个……给你,现在天气热,喝点吧,可以降暑。”苏韵害羞的说道。

庄天泽见状也没有矫情,毕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就接过了苏韵手中的水壶,说了声:“谢谢。”

苏韵看庄天泽接受了她的礼物,顿时有些兴奋了,朝着庄天泽摆了个鬼脸,蹦蹦跳跳的朝着自己的教室跑去。

庄天泽心中也是觉得十分有趣,想来这个女孩子心肠也是蛮好的,并没有什么富家小姐的架子,应该可以和自己成为要好的朋友。

庄天泽喝了一口水壶里的“不明液体”,舔了一下嘴唇,感觉还不错。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孤独坐在“落月亭”中,给人的感觉是那样孤寂,凄凉。

那人就是叶凌雪,庄天泽立刻想到以她的家境,除了免费的正式课程外,应该不会参加其他的收费课程吧。

这也让庄天泽有些惋惜,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残酷,有些人一出生就注定要经历人间苦难,且未必能走向成功,上天永远是不公平的。

看着身边的女孩儿们熟稔的舞姿,庄天泽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几分钟后,他走向了舞蹈老师:

“老师,我要出去一下可以吗?”

老师平静的回答道:“可以,不过不能离开校园哦,也不能影响其他班级的同学上课。”

庄天泽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对了老师,我们学校的音乐器材可以借用吗,我想要一架古琴。”

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费解,因为庄天泽给人的感觉应该是很时尚的一个人,说会吉他、钢琴什么的还正常些,古琴这种冷门乐器全中国会弹的人都不超过五个,难道庄天泽真的会吗?

舞蹈老师压下了心中的疑惑,微笑着说:“可以的,我们学校也有古琴,不过古琴全市也只有我们学校这一架,若是损坏了赔偿起来可是一个不小的数目啊。”

“没问题,我会注意的,谢谢老师。”庄天泽说完,转身离开了舞蹈教室,来到音乐器材室,用他强大的魅力和口才借来古琴,直奔“落月亭”。

此时,叶凌雪依旧是一个人坐在这儿,任由带着热气的风吹在她身上,汗水已经将她的衣服完全浸湿,连里面穿的小件都显得有些“清晰”了。

但她丝毫没有在意,仿佛完全感觉不到这三十八度的高温,曾经的往事一幕又一幕出现在她的脑海中,还有那挥之不去的身影。

“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呀,天很热,会中暑的。”

听到这声音,叶凌雪有些惊讶的转过头,看到了庄天泽笑眯眯的站在她身边,此时的庄天泽左手扛着一架古琴,右手拿着两瓶水,那满头大汗的样子十分的帅气。

叶凌雪忸怩的讲两根食指交错在一起,发出了有些颤抖的声音:“因为我家里穷,上不起其他课程,所以我只能来这里看看风景。”

庄天泽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水递给了叶凌雪,随即说道:“喝点水吧,你会跳舞吗?”

喝了几口水后的叶凌雪苍白的脸色变得好看了许多,她笑着说:“会一点,不过不是现代舞蹈,是古典舞,你可能不太喜欢。”

庄天泽连忙摆摆手说:“你看,我连古琴都拿来了,你觉得我会不喜欢古典舞吗?”

叶凌雪站起身来,走到了石桌前,而庄天泽也是摆好古琴,手指搭在了琴弦之上,而叶凌雪双手微抬,向后甩去。

虽说没有服装,但庄天泽还是一眼看出,这是相传在唐代就已失传的《惊鸿舞》,今人也不过是依据古籍模仿着重排了此舞,却无法再现当年梅妃的风采。

庄天泽看过《惊鸿舞》,但他能感觉到,叶凌雪要跳的舞,绝对比那新排的舞要更具美感。

而此时此刻,不知有多少人在看着他们。

由于庄天泽的离开而聚集在窗边搜寻庄天泽身影的人;借琴给庄天泽放不下心的音乐器材室管理员;还有刚刚下课,出来闲逛的老师学生等等等等

众人就这么看着亭子里的两个人,一奏一舞,韵味十足。

只见庄天泽拨动手中的琴弦,古琴三籁,散音松沉而旷远,让人起远古之思;泛音则如天籁,清冷入仙;按音则非常丰富,手指下的吟猱余韵、细微悠长,时如人语,可以对话,时如人心之绪,缥缈多变。

而叶凌雪的舞也是愈发入神,似鸿雁在空中翱翔,极富优美韵味,舞姿轻盈、飘逸、柔美。

二者合演这一《惊鸿舞》,让世间万物都黯然失色。有如天人合一,心绪缥缈,让观舞之人沉醉其中。

看着此时的叶凌雪,纵使庄天泽再有定力,也是不禁有些痴迷了。此时的她就像画中之人,高贵典雅,可望而不可及,让人无法亵渎她的美。

两人就这样,在亭中完成了这一《惊鸿舞》,而周围的人们都看呆了。

看着汗流浃背的叶凌雪,庄天泽也是无奈的笑了笑,叶凌雪有些羞怯的问道:“我跳的不好么?”

庄天泽脱下了自己的防晒服,递了过去:

“美,太美了,不过快把衣服穿上,你都快被我看光了。”庄天泽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种有着调戏嫌疑的话。

“啊!”叶凌雪看了看自己身上,全是汗水,湿透了的衣服黏在身上,连文胸上的图案都清晰可见,这让她的脸愈发通红了。

她赶忙披上了庄天泽的衣服,想要离开这个亭子,却听到庄天泽说了一句话,一句让她惊恐万分的话:

“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凌雪之名应该就是取自《惊鸿舞》吧。”

叶凌雪听到这话,就如同晴空霹雳一般震惊,她连忙离开了亭子,向教室跑去。

庄天泽也是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心里很清楚,这个女孩的身世,是一个谜。

周围响起的如同惊雷般的掌声惊醒了庄天泽,他环视了四周,看见了前来“保护”古琴的器材室管理员,将古琴递了过去,说道:“老师,您检查一下。”

管理员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直到庄天泽拍了拍他,他这才反应过来,随即说道:“这琴没问题,没有损坏。”

听到这话,庄天泽也就扭头离开了,留下了被深深震撼到的众人。

他们永远也忘不了今天,那悠扬的琴声,那深入人心的倾城一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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