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晴没有犹豫，伸手抱住他。
“我知道左星野说对，可我没办法听进他的意见。”向默阳低声说，“我知道怎么做对公司而言最好，可我这次只想依着私心去做。”
顾晴摸了摸他的头，他的发柔软又富有弹性，有点儿泛着棕色，很干净，很蓬松。她摸下来，觉得心内一样柔软。
她觉得自己很容易犯一个错误，就是把其他人的生活猜得太过平顺。就像她以为荣霄是super man，同样也以为向默阳是super man。她从没想过向默阳也会有苦恼的时候，他应该总是长袖善舞的，轻描淡写间把所有的事情处理的圆圆满满，让任何人都无法挑出毛病。
她觉得以前自己无知又任性，她一直忽视着向默阳，现在的自己依然太过自我，总是忘记顾忌向默阳的心情。说到底，跟向默阳比，她还是太过自私的。
顾晴低头贴近向默阳，小声问：“想知道我的看法吗？”
向默阳在她怀里点点头。
“我觉得左星野说得对，你该让他去处理。”顾晴说。
“你也这么想？”向默阳问。
顾晴“嗯”了声，用手指一下一下梳着他的头发，感觉他的发从指间倏倏滑过，像是初春萌芽的青草丛。
向默阳的胳膊收紧了些，抱着她，闷声说：“可是我吃醋。”
顾晴的手停了，过了一会儿才埋怨似的说：“这有什么好吃醋的。”
“我说我恨不得杀了他，你信吗？”
这话让顾晴吓了一跳，问：“你说什么？”
向默阳叹了口气，从她怀里抬起头。她看到他漆黑的眸子里映着自己的影子，他伸手抚摸着她的脸。她觉得有点儿口干，又觉得得安慰他，她明白他的心结在哪里，如今她倒是为跟肖熠那段旧事而对他感到抱歉了。
她舔了下嘴唇，小声说：“你别多想，我跟他什么都没有的。昨晚，我跟荣霄聊了一会儿，聊完了他来了。他以为我跟荣霄在一起，然后我们起了点冲突，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就是我们都比较冲动，就摔倒到躺椅上……”
向默阳伸手捂住她的嘴，皱眉说：“别说‘我们’。”
顾晴忙闭上嘴，点点头。
向默阳把她拉到了怀里。
顾晴坐到向默阳腿上，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热情地回吻着他。
她没体会到向默阳的感情这么浓烈，独占欲也是这么强。她觉得很感动。她想起以前对他的态度，觉得挺对不起他的。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好忸怩紧张的？如果她依然顾我地行事下去，他又得有多少难以启齿的顾虑？
他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纵然他们的婚姻并非开始于你情我愿，可现在，心意已定，她不该继续凌驾在他之上。说到底，他并没有亏欠她什么。
她推开他一点，想跟他说句话，却被他又抱了回去。
他埋头在她的颈窝，有些喘。
顾晴用手揉着他后颈短小刺手的发茬，小声说：“今后，你上床……我们一起睡吧。”
向默阳身子一震，慢慢推开她，看着她。
顾晴脸上红着，抱怨似地说：“你不是说过，想行使权利？”
向默阳眯了眯眼，问：“这是要我牺牲小我成全公司，然后对我的补偿？”
“你不来算了。”顾晴瞪他。
“那除非我是傻了吧？”他笑起来，又把她拉回去。
他们痴缠了许久，直到周莉打来电话，提醒向默阳该去开会，向默阳才放开她。顾晴脸摸摸脸，还是有些烫，她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出去。向默阳把周莉叫了进来，吩咐了关于肖熠代言的事情，说了一会儿话，才让顾晴跟周莉一起走了。
向默阳的会开到中午，午餐时顾晴在餐厅看到向默阳跟左星野的时候，两个人已经一泯恩仇，边吃着饭，边专注而热烈地讨论着什么。
顾晴心里安慰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