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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泪落成花

泪落成花第一节自今便成孤苦奈

两个月过后--

容家。

将军府邸内,人员稀少。

原来,在前些日子里,卿王收到四草国的细底送来的将要攻打紫幻,其次是清岳消息。

以前草国势力虽然不强大,但是现在是国力逐渐强盛四国相连。

虽然攻打清岳是被排在次位,但是清岳这两年军情告急,且粮食产量逐年的减少,听到这个消息,不得不让人心慌。

卿王思量过后秘密召见了容老将军与几位信得过的大臣一起商议。然后依卿王之命,容老将军的守卫和丞相府的守卫,容老将军和丞相,都被派遣一起去加强秘密练兵,所以此时的将军府邸也只剩得容家的家眷与下人了。顿时感觉有些冷清了。

而容姝姗此时被卿王召进宫中。

在宫殿大厅内--

那精雕细琢成的金銮宝座,金光闪闪,薄着扩大的大殿十分的雄立且壮丽逼人。

卿王衣着着华丽的钻石镶边的锦缎,在这大殿中,龙椅上也显得格外耀眼夺目。容姝姗则是遵从卿王的话坐在了阶下的椅子上,面色冷淡,一言不发。

卿王看了看容姝姗,抬头看看,感叹道:“当年,孤同你父一起征战,打下的这清岳王朝。这时回想起来是壮气犹存。只可惜,今时今日孤同你父都老了。”

容姝姗蹙起眉头,认真的听卿王说话。

“你本也同嬗儿一样,喜欢瞎折腾着玩。”卿王说到此时,他笑了笑,落出灿烂的笑容,随后又叹了一口气,“只可惜,你14岁便同父征战沙场,才养成了如今这般不善言辞的性子。”

容姝姗听到这时,她顿了顿,她儿时与嬗儿同在一起闯祸玩恶作剧的场景历历在目,只是此时的她已经不再是且也不能是儿时天真活泼的她了。她坐着向卿王行了一揖,絮絮顿顿的说道:“陛下您对我们容家有知遇之恩,有这番情意在,我这番保护嬗儿一生也不能报答您待我们容家的好。”

卿王苦了苦眉头,道:“你可知孤今日寻你来是为何?”

容姝姗又行一礼,语气平淡:“职下不知。”

“你父教你的君王所问,一问一答,虽然是不错,但是在孤面前大可不必如此。”卿王无奈的笑了笑,温和地说着,“好好的姑娘家的,愣是被你父养成了一个只为保家护主的男子了。”

容姝姗看着卿王没有回答,只是沉默。

“明日,可能就会是你离开清岳的日子了,可能永远都不能再回来了。”卿王起身,走下阶台来,说道。容姝姗拧眉不解。卿王看着她眉心的疑惑回答道:“明日,我便会让你去昙茹继续的保护嬗儿。”这时,卿王坐到了容姝姗的身前,容姝姗刚想起身,卿王立马制止了她。

容姝姗忍不住开口问道:“公主她怎会身处昙茹,她不是同慕毅私奔出去了吗?”刚刚将话问出了口,她便也有些后悔问这个问题了。

因为卿王他第一次见到慕毅似乎就是不太喜欢他。

也是因为次时她才将嬗儿放出了宫,而此刻,卿王要她去的地方却是昙茹,她深深不知其意。

然而,卿王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这次,她不叫明弛卿嬗了,她也不再是明弛卿嬗了。她现在叫司空琼嬗,她不再记得以前的任何一件事情,你也不要再叫她为公主了。”

“此事……”容姝姗刚想问,但是话未出口,她便停了下来。卿王见她这番样子,他深邃的目光这时倒也有了些光亮:“嬗儿以后将会嫁给吴炜。”

“公主她怎么想?”容姝姗觉着嬗儿还是喜欢着慕毅的,虽然吴炜和卿王嘴上不说,但是他们都是知道的,可是……

“嬗儿以前的记忆全都消失了,为了嬗儿的幸福,我只好将她托付给一直都为她付出的吴炜。”卿王苦苦的笑道。而容姝姗看着卿王,感觉到了他这时的无奈以及心中离别的苍穹。

“她的记忆为何会消失…这是你想知道的……然而此事,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以后,你好好的照顾着她就好了。”卿王拍了拍容姝姗的肩膀,他起身,给了容姝姗一个深沉的背部,“我会对外宣称明弛卿嬗已经逝世。这样你也不必提起她以前的经历过的事了,这样…嬗儿她…吴炜会与她重新开始……”卿王叹的这口气长之又长,重之又重,说出的话有些哽咽。

看着他苍穹的背面,她不知道卿王他是不是落泪了,哭了。但是让容姝姗泛起了疼痛:我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事,竟会让他担心成这样,瞬时便苍老了这么多,可想他当年的英勇无畏,而如今已经化作了柔情的父爱。

“要知道,孤待你与雁苓就如同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而你又是嬗儿的护卫,我却只好,也只能将嬗儿交于你才放心呐!”卿王恳切的目光让容姝姗心疼,也让她在心中暗暗的下定一定得保护好嬗儿的决心。

第二节醒来梦中她已成根

在那座深山林子中,居着一两户人家。牧羊在吃翠绿的山草,千万的羊儿和山草交织,让这个只有几户人家的山林显得格外的有生机。若是有桥在旁边,倒真的成了小桥人家,羊儿肥美。

一个面目清秀素然的女子,站在羊儿的身旁,眼睛望着远方,里面透着些许的心事。但是她看着这遍野的羊儿和山草,心情也在一瞬间适然了。

她长吁了一口气:“只希望姐姐不要越走越远就好了。”她笑着看了看身边的羊儿,她拂了拂柔软的羊毛:“羊儿们都乖,我得回去给他喂药了。”说完,羊儿们都叫了一声,身上的铃铛叮叮当当的响。羊儿们都一只一只十分自觉的进入了羊圈里。

她转过身来对着羊儿笑了笑,走到了屋前正在炉子上炖着汤药旁。她掀开药罐盖子,凑近鼻子,闻了闻气味。

“熬好了,我得赶快给他送药过去了。”她麻利的拿过抹布放在了药罐柄子上,提起。倒到了一旁已经摆好的药碗里……

在这个清新淡雅的屋子内,慕毅两眼而合的躺在房间的榻上。他虽然一脸的疲惫,但是嘴边洋溢着笑。而他的梦却不知是酸甜还是欢痛----

黑色的夜空,淡淡的橘色衣裳,被星空的柔美感染入了漩涡;暖人的微笑,在这湖面上如同清新的微风让其沉醉。

黑色影在湖面上飘逸的慕毅和嬗儿一同坐在船边。

风,轻轻地划过两人的脸颊,让人一阵松爽。也吹散了嬗儿橘色衣上清新的头发。

慕毅拂了拂她的头发,笑了笑:“嬗儿你一路随我,可曾后悔过。”

嬗儿握紧了慕毅的手,眼睛一从空中转到他的身上便变了一种饶有光彩的神色,她坚定的点了点头:“不曾。”

嬗儿她撇了撇嘴,松开了慕毅的手,看着夜空的远方:“我可来不及后悔,若是连逃跑此事都不思酌清楚了,我才会后悔随来了。”

平日若是其他人听了嬗儿这话肯定被戗了个够,而慕毅对着她只是莞尔一笑,将她的手挽了过来,握着她的肩膀,让她躺在了自己的怀中:“其实,嬗儿与任何一个人相处都是挺善良的,我与嬗儿的相处却不一样,然而我也不曾在与你相遇相处时抱怨过。”

嬗儿安然的躺在他的怀中,对这别番的告白感到幸福。她抿嘴角一笑:“只要以后我们在一起时相互都不抱怨就行了。”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对着嬗儿许诺道:“开始不会的,以后定也不会。”

两人松开再相对视时,她陷入了他眼里的柔和似水之中。他入迷于她的绝代风华中…

温润的气息,她的嘴唇犹如花瓣轻薄,抿着她的微笑让他在顷刻间窒息沉醉。

幽静美丽的月色,湖面船上的倒影,似成了一片幻色的镜子,粼粼的闪光。

如今在他的眉间成了一道甜蜜忧伤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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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凛冽的冰雪之中,嬗儿她平身掉入了冰封的山崖下。慕毅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害怕她在他的手中滑落,害怕她默默地松手离去,到头只是给了他一个自己遥无可及的一个梦。

“立中哥哥,我与你亦是常人终有一别,下次相见,我不知会是何年何月。”嬗儿她在凝着眸子,锁着额头。慢慢地,慢慢地……

她似清风,从慕毅的手中滑落。她似折了翼的鸟,随着这冰风被狠狠地刮落下去。

“永生不忘相思人,一心如鱼只恋水。”落下悬崖的嬗儿只留下这句美丽忧伤的诗句。

一时间,没了身影,只有她的笑,依旧留在了他的脑海中。

“嬗儿,嬗儿…”他挣脱了自己身上的被子。嘴中依旧叫着她的名字。那脸颊上的泪珠不知是何时滴落,抹痛了他的眼睛,泛起了血丝。

他回过神,掀开了被子,穿上了鞋子,站了起来,他打量了四周。这里的墙面上只落着几笔墨画山水图,到处十分的清洁素雅。

他转身,打开了门,一阵强烈的光芒让他睁不开眼睛。他眯了眯眼。

似乎躺了有一段时间了,手脚发酸,浑身不利落。

他动了动身子,望着门前火色的梅花,虽然只有几朵,但是这艳丽的颜色让他的眼睛更加的疼痛。

他揉了揉眉心,再挣开了眼,在这四周转了一圈。回到了梅花下的石桌旁坐下。

此刻,我已睡了多久。那日,嬗儿究竟如何。她是否是为了我,而……不然,林称又怎会这样轻易的放我走,嬗儿她定是出事了。

他切了切齿,一拳落在石桌上,他的手打出了血迹,而旁边的梅花树颤了颤,梅花花瓣落在了石桌上……

第三节梦回千转璎珞颜

坐在石凳上的慕毅,垂了垂头,他蹙眉,眉心疼痛。他起身在这四周转了转,观察着这四周的动静。

“嘚咚~~~~”一阵脚步声传到了慕毅的耳内,他站起来闭眼凝神,听着脚步传来的方向,是在后方远处。他刚刚察看过四周的方位环境,他依稀记得这是个四合小院。

依照房间里面的陈设,挂了许久还未积灰的壁画,清新简单的装饰品,他确定这是主卧房。那现在他站着的后方应该是四合院的转角。

他睁开了眼睛,倏地转身躲到了角口,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他手举空中,十分的谨慎小心。

而来的是方才那位同羊儿们说话的面目清秀的姑娘,只见她手端着药碗旁放着米粥。

她见到慕毅这样防备的举动也是见怪不怪。她轻轻地笑了笑,礼貌地说道:“公子,您可是醒了。”慕毅也放下了高举空中的手,笑了笑,点了点头。

两人走到了石桌旁。

她将手上的捧放到了石桌上,再将药碗给拿了出来,递向了慕毅。

慕毅接过,依着嬗儿教他的法子放在了嘴边,不一会儿,他闻到浓浓的药味。比例分明,然后他才将药一饮而尽。

他将药碗放到了石桌上,再看看那位姑娘,他问道:“姑娘就我的那日,可还看见了其他人呢?”

她摇了摇头说:“没有,倒是那地上有一处血泊,看那被毁的丛林,许是经过恶战吧。”说到这时她蹙眉。

慕毅蹙眉冥思着那日的回忆,莫不是,嬗儿为了我与他们同归于尽了?来不及让慕毅思索,过了一会儿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说道:“那日,公子手中拿着的发巾,我已经将它洗干净了。”说着,她摸了摸袖子,将嬗儿那白色的发巾还给慕毅。

慕毅紧紧的撰着嬗儿的发巾,看着手中白色的发巾,他隐忍万般了疼痛。两人曾经说过的话,经历过的事依旧历历在目。那时的欢乐或幸福的经历加剧了此时他的悲伤疼痛。

嬗儿,你现在身处何处?

慕毅的眼睛布满血丝,他轻轻地揉了揉,手上沾上了黏黏的液体。他抬头,目光深邃永恒坚定:“不知在下在姑娘这叨扰了多久?”

她本也是看着他手中的发巾发呆,此时她回过了神来:“嗯……大概已有两个多月了。”

慕毅将发巾放到了胸口的口袋中,心中对嬗儿十分的担忧。

嬗儿…你曾答应过我此生都会陪我一起,这时你怎能背信不在我的身边呢!

说起这句话,他着实不是抱怨,他的心中而是满怀着忧伤失落。

“我仔细看过公子的症状,是因公子的思绪中被人下了食情毒而深陷其中而晕厥的,但,不知是何人所为?”她有些想知道答案。她知道自己也曾做过这食情毒药粉,可是面前这个人的思绪中的食情毒药粉与她自己做的太像了。这让她对那时姐姐要拿食情毒配解药这件事而感到怀疑。

慕毅抬头,蹙眉道:“江湖恩怨,不便告知于姑娘。”

现在不管林称身在何处,我都须得找到他,才会知道嬗儿的下落。那我得让湖心去寻找于合将他带到这来。

想到了这,他的大雁立马飞上了空中一声大叫,飞快的在天边划过不见了踪影。

第四节爱恨终成魔涣散

容府不远处--轩逸客栈,林称衣穿棕色的袍子,他看了看窗外不远的容府,他转身脸上露出妖娆邪恶的笑容。

林黎衣着红色艳丽的衣服,加上妖娆妩媚的面孔,直刘海,她蹙眉,因为林称的计划而蹙眉。

这几日,大哥的伤势才刚刚好,便执意要出来寻找死幽剑了,依我所想,这个救大哥的花影梅多半是有问题,也许她是想利用大哥为自己寻求死幽神剑。

但是依旧让我担心的是,大哥他将这个花影梅每时每刻挂在心上,然而到花影梅她落出了真正的面目,这才是最可害怕的。

林黎眯着眼睛蹙着眉继续看着林称,思索着。这时,林称的某些行为举动神色神态让她有些看不透他了。

旁边还有许多的兵士都隐匿在各处各个角落。虽是在客栈内的房间里,他们依然还是照着林称的命令隐身藏匿于房中。

“世子,已经打探过了,容府,容姝姗进宫了,容将老士应该还在容府。”一个黑衣人突从半空中而冒出来。跪拜,回复林称。

“看来,死幽在容府内,若不是在容将老士手上,那便是在容姝姗手上了。”林称拉过自己额间—缕碎发而卷弄,玩戏,弧笑,看着不远处,从窗户看过去,看见不远处的容府。

“等一下月天黑了便动手,其他的人,地术穿梭可学好了。”林称又邪笑,背对着所有的人。可他不知道容将军已出使秘密任务去了。“回公子,都学会了。”林称的黑衣侍一个都不见身影,只听见了一群人一起回应着林称的问题。

所谓地术穿梭本为遁地术和隐身术,后来经过军事而用,成了一种袭击术和阵术结合起来的穿梭术。

没想到短短的两个月,大哥竟然让侍从们都学会了地术穿梭,我竟也不知道。今日我若不是随他来到这,可能我依旧还是什么也不知道。

“大哥,此事你为何不早与我说过?”林黎看着他,打量着他,她有一个非常不好的感觉,她的大哥已经不再信任她了,大哥也不是纯粹的为保父仇而杀戮其他无干之人。

林称闻声看向了林黎,他脸上的表情被他尽收心中,他再在林黎的身上多兜了几个来回,生生的是芥蒂林黎。良久,林黎望着久不作答的林称,她苦苦的笑了笑:“我就知道,大哥你肯定是着了花影梅的道。不然你怎会无缘无故的就来寻这死幽,而不是寻着慕毅…”

在林黎的心中还是切着牙齿的。大哥怎会说变就变,且还连我这个亲妹妹都不相信了。

林称上前一步,他拂了拂自己的头发:“你可知道?死幽的威力有多大?我若是得到了死幽,那杀死慕毅又有何妨呢?”

“大哥,谁知你拿死幽是要杀死慕毅还是其他人呢?死幽威力十分的强大,我不相信你只为了杀慕毅才想拥有它,我知道你的心中还存着私心。”林黎的眉心疼得厉害,她用手揉了揉,鼻子轻声哼哼的叹了一口气:“大哥,我不知道你想拿到死幽干什么,我只想你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同那些人一样就只为这把死幽而杀害其他无辜的人。”

林称大仰头笑了几声,他看着林黎蹙眉困惑的神态,他摸了摸额头,道:“没错,妹妹说的没错。”

他说后半句话时,一边笑着,还一边拍着手掌。

这句回答与林称的动作让她不能接受。大哥他以前虽然也有过想得死幽杀慕毅报父仇的心思,但是毕竟只是在口头上说过。但是这次不同了,因为那个花影梅,他竟然连我也没有告诉,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他已经开始不信任我了,就算,就算我是他的妹妹。

林称拍了拍肩上的灰尘,玩弄的目光:“此事,你知道就好了,我无需你帮我做什么事情,戏台子已经搭好了,晚上你就好好的看戏吧。”说完林称甩了甩袖,看着林黎的目光也是没有一点好气。

林黎望着他芙蓉面如碧玉光滑,还带有反光的脸蛋,虽是真正的美而妖娆妩媚,但也不知道他心中藏了多少阴谋诡计。

大哥他现在与我这个亲妹妹保持着距离,我也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越是这样就越是十分让人猜不透。若是猜不透了我就害怕与他隔离开来,以后可能会与他背向而驰了。

第五节血竹门口死人寰

夜晚--夜黑风高,凉风习习。

容府内--守卫寥寥无几,看守疏松。

一阵狂风呼啸猛烈地吹打着侍女们房前的竹竿,奏响着狂烈。“吱~”一阵强风吹开了待女居住的房门。

一个待女闻声便起身穿好外衣走到门前正要关门,另一个待女也听见了动静她坐起身向门前的那个侍女问道:“怎么了?”

“今夜的风大了,门窗都被吹开了。你先睡吧,明天还得早早起来干活呢!”待女拿过两门的门柄,欲关上门。

在榻上的侍女听见了她的回答便又安然的平躺在榻上。

在关门的侍女她使了好大的劲,可是还未将门合拢。突然,她的眼前闪过一个黑衣人。

“啊~”在黑暗中只听见那待女一声尖叫随后倒在了地上,之后良久都没有了声响,只有风吹打着门声音。

这片突然的死寂惹得坐在榻上的侍女头皮发麻。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喊道:“缚晴~,缚晴~”

“缚晴,你怎么了?”那位侍女又起身,又问,依然没有人回答,呼呼的风声继续打击着门,开开合合,吱吱呀呀。恐怖的气息在侍女的后背蔓延。

侍女恂恂地起身,一阵狂暴的风吹过来,凉飕飕一袭一阵的冷风,吓得她直哆嗦,感觉就像是让人身陷于地狱一般的阴森和恐怖。

她走到门口,见到了倒在地上的缚晴,只见这个叫做缚晴的侍女眼睛角旁流出了一串血泪,嘴唇发紫,倒在地上的样子极为恐怖,吓人的眼睛还是睁开的。

看到了这个画面的侍女,害怕的喊叫,希望寻求帮助。她害怕极了,她被吓倒在地上四肢瘫软,她拖着无力的身子向后退。依旧在片刻间,她的眼眶落下了艳丽的血液,嘴唇发紫,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直到没有了呼吸。

此时风恢复了柔和,但是在容府却是一股阴湿的空气。尸体成山似的堆积,整个府内都是血腥味,嗅了都会让人窒息的味道。血像是红花开遍了了整个容府每个角落。

这的人一个比一个死得惨死得吓人。遍地的尸体,让人不得不想起那清林山的黄叶,也是这样遍地满满,只不过清林山的黄叶为万物,拥有灵性且黄粲好看。

而现在这血泊更似红色的海水的汹涌而让人厌恶。

血色染红了房门,墙壁,地面,将整个容府涂上了火红的色彩。这地上墙上的颜色是比红色更浓稠的颜色。恶臭的气味飘在空气中,让人晕乎于此从而没了心神。

从容府出来的一个黑衣人向着站在容府门外的林称作了一揖,道:“回世子,在将军府内并没有找到容老将,也不见死幽神剑。”

林称捂着嘴巴,嫌弃的看了看容府四周,他皱眉:“哼,今天算他们走运。”

而林称的旁边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位女子,这个女子她发型偏分,低发扎了髻,她的脸比林称的脸还要妖娆,看着她这副面容。便可以看出来此人比林称还要阴,她的笑容妩媚妖娆,然而更加的透着一股冷死人的气息。她的红妆很浓,上了血红的唇色,妖媚的眼线,浓重的妆花。她的面部靠太阳穴处的那一朵梅花印记,从眼角到太阳云处的那一朵梅花印记为她的这种外貌,装添了更为邪性的一面。

“那……没什么事的话,世子!我们就走吧。”她的声音很有魔性。

林黎站在林称的身旁,她捂着嘴巴,看着这尸体遍地的容府,心中十分对林称的做法感到不满。她鄙夷的看着林称和他身旁的这个女子。心中十分的不满。

林黎斜看着这个女子,语气生冷的说道:“不找死幽了?”林黎红装艳丽,与这个女子相比多了一些自然,清秀,没有她开始就被人厌恶的感觉。

“要,当然要寻,为何不寻呢?”林称低下眼眉玩弄着自己的头发,语气十分的不屑不在意。

林黎两眼直直的看着林称,仔仔细细的再将她的大哥给打量了一遍。她越发的看不透他了。自己的大哥不知是何时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让她万分猜不透他。

林黎转眼看向了那个女子:“可是……”

“没什么可是。”林称立马儿抬起了头语气很坚定的说道。

“本来能得到死幽并不是什么坏事,若是这样了,阿称!我们也不需寻找死幽了。”那个女子着实是装着心思的对林称撒着娇。

而林称却是拍了拍女子的肩膀,笑着坚定的点头,“越是这样,我就越要得到死幽。”旁边的女子听到林称这句话,邪恶翘起了嘴角。

林黎看见此景,在牙关咬了一口气,给了女子一个白眼:“你若是这么想要死幽你自己去找去,别什么事都拉扯着我大哥。”

林称听着林黎这话倒是有些不爽了:“小黎,你这怎么说话的呢?”说完了他还拍了拍女子,柔声地对着她说:“小黎说的都是孩子气话,你也别往心里去。”

林黎望着女子对她恶视的笑,她的心中很不是滋味。虽说以前的大哥为了杀父之仇有些执拗,但是他那时的心思没有这么的坏。而是现在这个花影梅的出现打乱了大哥的生活。

原本我以为救大哥的人或许是个有善心的好人。只是没想到大哥,在两个月前竟然是被这种人给救了。

而对于我,还要服下她的解药才可以逃脱她的束缚。可是大哥竟然迷恋上了这种女人,我想他也许真的无可救药了。

第六节灭门绝恨千代无华

被卿王寻进宫去的容姝姗,卿王同容姝姗说完了话后,便派人起轿送容姝姗回府。

此时容姝姗坐的轿子方才到了街口,她便嗅到了气味,察觉出了异象。她敲了敲轿子,示意他们停下了轿子来,她下了轿子,将他们都打发走了。

她才走着寻思着事情。却没有料想在离得容府越来越近时,飘过来的异味的空气竟是血腥味。她嗅出了这个味道,她发现她每走进没有多远这股血腥味就越发的浓烈。

她意识到了不对劲。

“今日,父亲确实是不在家中。兵士也……那母亲她……”话已经说到了此时,她的脚步从急快到了飞奔起来。

她跑到了将军府门口,从打开的门外看见了门内院里尸首遍地。她的瞳孔即刻放大,她的心是一颤一颤的,在原地呆滞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猛地撒开了腿向自己母亲的寝房奔去。

娘,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她边跑着边祈愿道。

但是当她踢开了房门,而她的脚步停在了房门口时,看着这个场景,这一刻她崩溃了。

她的母亲躺在了地上,眼角流血,唇色发紫,眼睛圆瞪,衣袖被捋上去,落出的的手臂全是刀痕血迹。

“噗通”一声。她猛地跪在了地上,眼泪蹒跚而落。她龊着膝盖跪着走向前去:“娘……”

她晃了晃自己的母亲,希望自己可以将她晃醒来,可是却没有反应。她原本白白净净的衣服上沾满了血迹,手中留下了红色的斑斑点点。她想将母亲的袖子捋下来,可是她触碰到了母亲手臂上的伤口。她看见了母亲手臂上的几个大字:死魂斗卿将,幽生只此剑——花氏

她抹了抹脸颊的泪,可是泪水依旧落下。她的脸上净是痛苦忧伤疼痛。她现在已经泣不成声了。“他们是来寻死幽的,该死的花氏。”她咬紧了牙齿,握紧了拳头,一拳狠狠地击打在了地上,溅飞了血花,染到了她的手上。

花氏的魔刹之位已经传到了第十四代了。

她的泪水落到了地上的血液中融合在了一起。疼痛似剃刀从她的心中划过,让她声嘶力竭,:“花氏与我容家不共戴天,不杀花氏我容姝姗誓不为人。”她狠狠地咬着这几个字,像是要将这些字咬进自己的血液中,吞食到心中去狠狠地记下了这个痛。

容姝姗她起身,手上身上全是血迹。她在这血液里狂乱猛哭,她的泪在这血液中凌乱不堪散落,她哭了很久很久,心中很闷很痛,让她在落泪后感到疼痛加深的感受。

这一夜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得很漫长很漫长,像是过了几十年。也是过完了这一夜后,她变得格外的沉闷消沉苍老无力了。

夜里——

听见了那忧伤又疼痛的奏响,也听见了离去远方的他们对自己家人的不舍落泪。容姝姗的泪水不受自己的控制源源不断的落下来。她望着灵柩,看着前方有打着灯笼却又看不清的路,看着漆黑的天空。在那个悲伤的曲调中,她度过了自己最疼痛的一夜,虽然这一夜,身边有着雁榃陪着,但是这一夜她依旧疼痛万分。她落在雁榃的肩膀上哭了一宿,雁榃却只能看着,心中也愈发的沉闷……

五日过后——

容姝姗穿着戴孝的素衣与雁榃站在了一起。

雁榃是不知道容姝姗是去做什么的,但是这天他依旧在她的身边。他深锁的眉头,憔悴潇洒的姿貌,十分大气豪爽。

他穿着将军服饰,握紧了手中的剑,语气十分的温和忧虑:“姝姗,你真的就要走了吗?”

她点了点头:“是。”她转身就要走,因为她想走的无牵挂,毕竟她也是知道自己不会再回来清岳了。雁榃握住了她的手臂,容姝姗转过了身,一把抱住了雁榃。泪水落在了他的身上。

雁榃他拍了拍容姝姗的背:“姝姗!我等你。”容姝姗松开了他的怀抱,泪痕下她强硬的笑笑:“嗯。”

“我知道你的心中会放不下这件事,但是,痛苦的时候,你不能总是一个人来扛。”雁榃真心的眼神深入了容姝姗的心中。她只有点头笑笑,虽然很僵硬。

“姝姗,在你没有回来之前我是不会娶妻的,待你归来我便娶你。”雁榃握紧了容姝姗的手,认真的说道。

“嗯。”虽然容姝姗她是应着的,但是,她知道自己可能会没有回归之日。她便在心中苦笑着:雁大哥,只可惜,你我此生有缘无分,只能相遇不能携手同行。

她骑马的背影消失在他的眼前。

第七节遇仇为寻她千古

在门前依旧开着还未凋落几朵梅花的这个山林中,这可以说是个平原,还有那个女子牧着羊儿。而身居这儿的慕毅在醒来后的几日过后,依照慕毅让大雁送去的书信说明了一切缘由,于合便寻到了他。

慕毅这几日也是看出来了,这个女子虽然姓花,但是她人不坏,慕毅警惕性向来十分的高,这几****频频的观察着这个女子。发现也没有什么端倪可找,且此人也挺善良的。

这时,于合和慕毅正在房内下着棋。慕毅的伤还是未好,若不是在那个姑娘与于合都好说歹说下,才让慕毅多留下来了几日安心的养病。

但是等不及了的慕毅,他决定今天是要走的。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他心中没有一刻不是记挂着嬗儿的。

女子手拿着茶水站在房门口,她礼貌性的喊了一句:“我可以进来吗?”慕毅手中的棋子落下,他笑了笑:“进来吧!”于合摇了摇头,无奈道:“这局公子又赢了,于合的棋术要与公子的相匹敌还是不行的。”

“吱……”门被推开来,“嘚嘚——”女子轻柔的步声传入耳中。她走了进去,笑容可掬:“打扰了!”慕毅与于合见她进来后,便恢复了平静。

她走到了两人的身旁,见着两人这样,她浅浅的笑了笑:“两位公子还是品品茶吧。”她将手中的茶放在了桌子上,倒出了带着浓浓的药草味的茶水,蒸汽飞到空中,带来了湿湿的暖意。

慕毅接过茶水礼貌的点头笑笑:“这两个多月,我还是要谢过姑娘了。”慕毅抿了一口茶,向着给于合倒茶送去的女子作揖道:“这些日子多有劳烦,我与于合两人商议好了,今日午时便要告别于此了。”

于合没有说话,只是冰冷的看着前方。

女子听到这句话时倒是有些激动:“可是你的毒伤还没有好利落呢!”于合便一心护主,见着女子此情,他起身作揖道:“替公子谢过姑娘了,公子下定的事是不会变的,还望姑娘行个通便也好。”

“我这也是想行医道到底。”她眯着眼睛笑了笑,又恢复笑容,“若是二位执意要走的话也行。我这去准备好清理食情毒的药物。”

慕毅作揖,十分的客气:“谢过了。”女子正打算走出房门,却听见了一阵敲门声。她担心的事来了,姐姐来找她来了。果然,门外叫唤着:“影秀!影秀!”让她更加肯定了是姐姐的声音。

她转头看着于合和慕毅两个人,心中想到不妙。“两位公子先进里屋藏好,千万不要出来,花影梅来了……快点…”两个人十分的不解,但是也是生生的进了里屋。

她拍了拍手:“来啦!”她打开了门,迎面而来的确是花影梅,旁边林称也在。他依旧妖娆万分。花影梅蹙眉看着她有些不耐烦了:“这么这么久才开门,声也不吱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这门差点就被我给踹了。”

花影秀看着自己的姐姐笑了笑:“没什么,就是到了厨房一趟,我还来不及吱声呢!”花影秀带着两人进了这个屋内。

说起来这个屋子是因为是姐姐的屋子她便也常常来这个屋中。这四合院屋子有的是,可是他住的却正好是姐姐以前住过的房间。只是怪我没有好好的想清楚,要不然早不让他住在这个屋子里了。

“姐姐前些日子都没有来影秀这,今日怎么会突然来了呢?”花影秀找着话随便的说过去。她心中担心的是两个无辜之人,若是被姐姐发现了,可能他们都免不了一死。

“前些日子有事要忙,今天正好有空便也就来了。”花影梅拍拍花影秀的肩膀,语气十分柔和。林称老远就闻到了药味的茶香,走到了房内林称见着桌上的药茶笑了笑:“影秀姑娘倒是心细,早早就给我们准备好了茶水了。”

在里屋的慕毅听见了林称的声音,他十分的激动,让于合寻了这么久没有找到的人,今天他就走进了自己的视线内。但是过后他又十分的不解——

他怎会在这,若是他在这的话,嬗儿她现在又在何处呢?

花影秀看着桌上的茶水,她愣了愣,过了一会儿她才笑道:“原本以为你们会天天来我这。便每天都添着两杯茶在桌上呢!”她看了看林称的神色,低了低头,吐了一口气,好在是没有怀疑什么。

“今日也不是来聊天的,还有正事要办呢。”花影梅看了看花影秀,她继续说道,“影秀!上次我让你制的克制食情毒的药物呢?”花影秀笑道:“在呢!随我来。”她也在心中笑了笑,好在,这些药她没有放在这个屋里。

“等等……”林称听见了什么声音,突然站住了脚,仔细的打看着周围。这个举动惹得花影秀心中一阵慌张。在里屋的于合握着剑已有保护主人的心切了。林称走到了靠里屋的那个桌子旁,蹙眉又看了看四周。花影秀心中格外的紧张,生怕他发现了什么。而林称蹲了下来摸索了那个桌子角落,然后抓住了什么,笑了笑,提出了一只老鼠道:“没想到这老鼠喜欢藏桌角啊!”

这时候,林称的背部是朝着里屋的。一块荧光闪闪的东西落到了他的头发上,一会儿不见了踪迹。

花影秀看了他手中的老鼠,她又吐了一口气。“走吧!还费什么话。”花影梅不耐烦的看了看林称说道。说完,几人走出了房门,都不见了身影。

第八节寻她不管千万里

两人没有轻易地出来,而是继续的躲在房内。最后他们说了些话,还有什么的就拿着解药走远了。只听见花影秀大声地对着花影梅喊:“姐姐,再见!”

慕毅蹙着眉,因为知道了可找到嬗儿的事,而又为自己迟迟不去寻找她而心中不安。他怕她出了什么事情。

这时,慕毅从坐席上站起身来,走向门口。花影秀便迎面而来,她见着慕毅笑了笑:“他们人已经走了。”

于合也走上了前来,看着慕毅的神色有些不对劲,他没有说,只是在他的眉眼间可以看出来他无时无刻都关忧着自己的主人。

慕毅无心在在这呆下去了,何况他今日也是要走的,何不早走一些,好赶上林称他们从而寻到嬗儿。他紧锁的眉头,心中急切的紧:“我也等不及午时了,我得先告辞了,来日方长,若是再相见,我必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他匆匆的撂下了话,又急匆匆的快步走去。让花影秀来不及说话。

于合也被慕毅这让人猝不及防的举动没有反应过来,也只是几秒功夫,他便理解了慕毅的意思,他向花影秀作揖:“谢谢姑娘了,告辞了。”于合跨步也打算走。

“等等。”花影秀叫住了于合。于合转身皱眉道:“什么?”花影秀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递到了于合的手上,“这是清理食情毒的药物,每日都得按时服用。”于合握紧了锦盒,他点了点头,又作了一揖:“谢过了。”花影秀点了点头。于合快步走了出去,去追慕毅去了。

午时后——

慕毅的食情毒残根发作,弄得他两眼发昏,重度的大高烧了一把。之后在一个旅店里,于合定下了一间厢房,于合给慕毅他服了药,他坐在茶桌旁,靠在茶桌上他同慕毅都好好的这样睡了一觉。

待慕毅唤着嬗儿的名字惊醒过来后,天空已经是昏色黯淡了,慕毅醒来没有多久因为担心嬗儿,便和于合一起随着他在林称头发上留着的丝引感应林称的气息走到了这个荒处的地方。

这儿没有蝉鸣也没有鸟叫更没有草木。他感觉到这个地方有点不对劲,然后他闭了闭眼睛,确实感应到的林称的气息是没有错的。

于合住了住脚,十分的不解慕毅为何会因感应来到这个地方。他蹙眉:“公子为何要来这个地方,我们不是应该回紫幻吗?”

慕毅看了看空旷的四周,再回头看了看于合,之后目视着前方:“嬗儿她因为我失踪了,我需得找到她之后再回国都。”

于合脸上的愁绪越来越多了,他的心中总是因为公子一心对明弛卿嬗无私的付出感到关忧,也为以前他认识的那个世子继承王位而感到担忧。“我记得公子说过,成大事者,必不会因为一个人与物所动,而如今这个明弛卿嬗……”

“行了!”慕毅听到这时,立刻打断了于合的话,他拍了拍于合的肩膀,笑,“原本我是这么以为的,可是后来我遇见了嬗儿之后,我们在一起所经历过所有的事情后,我才发现一个人活着不只是野心,还可以是平凡的去爱。”

于合看着慕毅的这个模样很是担忧,原本慕王想培养出的一个圣明流芳千古的君主这个愿望只因为这个明弛卿嬗而落空了,想到这时,于合更加的锁紧了眉:“可是公子……”

“别再可是了。”慕毅有些不耐烦了,随后他又拍了拍于合的肩膀,“当你以后爱上了一个人后就会懂得我现在的这种感受了。”

于合顿了顿,若是真让我喜欢上一个人,怕是比登天还难。

慕毅看着前方,竟然有一座院楼树立着。他眯了眯眼,觉得有些不敢相信。林称他们竟会在这种偏僻的客栈里,难不成这是……

慕毅想着想着,他的推测似乎是正确的,这应该就是林称手下的客栈,是为了隐藏身份用的藏匿点。

慕毅给了于合一个眼神,于合便点了点头明白了慕毅心中所想。

两个人一同跨进了客栈。刚走进去,迎接而来的是小二拉着笑脸的叫喊声:“两位客官住房啊?”慕毅和于合一起走上前去。慕毅笑着点了点头。

“要一间上等的睡房。”于合将银两砸在了柜台上。小二见着了这银两,立马笑开了颜。而身旁的慕毅一直打探着四周。

“好好。我这就登记,这就登记。”一边说着一边登记好了入住,他喊了喊一旁的年轻小伙子:“小牛,快带客官去上等房去。”“诶!好嘞。”这个小牛立马跑了过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粗气的喊道,“客官,您请上楼。”

慕毅和于合跨开了步子,同这个小牛一起上了他们定的房间。小牛还热情的问了问两人要不要吃饭,慕毅笑口拒绝了。

待这个小牛走后,于合立马合上了门。慕毅看着于合,他是笑了笑:“方才我一进门便看见了地上散落的丝引印记,林称是在这客栈内没有错。”

“那,公子!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于合疑问的开口说。慕毅拿出了身上的折扇,打开扇了扇:“我要用嬗儿送给我的扇子助力,用我的血液开启幻术,得知林称他们现在正在干什么。”

“可是公子你现在的身体状况,用幻术实在是太危险了。”于合焦虑的说道。于合特别想要制止慕毅这样做,但是慕毅却执意,让于合不得不从。

是因为慕毅他等不及还未见到嬗儿的相思苦,是因为他十分想找到嬗儿,想知道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她平白的消失了。他也因为那时地上的血泊为嬗儿担心……一切的错乱的情绪和答案又在他的心中过了一遍。

第九节愿她还在时同在

慕毅朝着于合摆了摆手,“于合。我知道你担心我,但当下,我只想快些寻到嬗儿的踪迹,你先出去替我守着,不要让其他人进来就好了。”话还未说完的慕毅他一边说,一边盘坐了下来。

于合着实是担忧慕毅,但他却没有办法劝说慕毅,他顿了许久,思索了什么,蹙眉的站在一旁。

终于,于合开口了,他对慕毅作揖:“公子,我在门外候着,不管公子你有任何事情,都一定要叫我。”

慕毅对于合点点头,而后闭上了眼睛。于合拉开了门,走了出去,在门口愁眉的望了慕毅一会儿,之后又只能无奈的出去合上了门。

慕毅盘坐在地上的席子上,将嬗儿送给他的折扇摊开放到了他的面前。他将身旁已经准备好了的匕首打开,在他自己的手上划了一刀,片刻,血液从他的手中流了出来,滑落到了折扇上,在他的眼帘中——

花影梅和林称都坐在桌边,林称不改以前的妖娆,品着茶。花影梅则在一旁掀了又掀手中的锦盒。

“你说,慕毅这会儿会是在哪?”林称拿着茶杯,斜了斜头。花影梅有些不耐烦了,她说道:“我怎会知道。”她将手中的锦盒合了起来,从桌子上划到了林称的面前:“倒是,你妹妹不听话,总是爱闹腾,这个药每月只需喂她一次。”

林称拿过了锦盒打开看了看,又合上。他抬头笑了笑:“我会看好小黎的,不会让他和你对着干的,这个你大可放心。”

花影梅拿起了手边的茶杯,放到了嘴边,喝了一口,放下茶杯,眉间多了几分狐疑:“对了,你说的那个紫幻的世子慕毅,与那个明弛卿嬗的事我也知道,只是好奇明弛卿嬗怎会在关键时刻,迸发出体内从未有过的力量呢?”慕毅听到了明弛卿嬗几个字,神经紧绷,仔细的听着,闭眼的眉头蹙紧了。

林称拂了拂自己的头发,将头探近了花影梅:“我也不知道,她的身上怎会有一种如此强大的力量,依我猜想,这强大的力量似乎与韶月的复生有关。”花影梅更狐疑了,她想了一会儿,过后又道:“与韶月?难道她被韶月的主人复生过。”

慕毅他心中更被揪了揪,嬗儿是在那时中了吴炜所做的困术,吴炜那时吹的应该就是韶月曲子,只是曲子在映象中又没有了印记。他用韶月的曲子复生了嬗儿,而林称他们所说的这个强大的力量又与嬗儿有什么关系呢?林称他怎会依据这个关系知道了嬗儿与韶月复生有关呢?

这一切的一切,都开始混乱了,慕毅与嬗儿的回忆在慕毅的思绪中乱入,打乱了他清醒的头脑,但是他依旧坚忍着想要找到寻求嬗儿的线索,因为在他的心中嬗儿是他的命,他怎会就这样丢弃了他自己的命。

林称和花影梅静默了一段时候,良久,林称开口了:“如今呢!明弛卿嬗已死,而慕毅却不知去向……那我又该怎么杀慕毅呢?”慕毅只听到了前半句,而那个,明弛卿嬗已死,从林称嘴里说出来的话,扰乱了慕毅坚定的心神。他迷迷糊糊的回想着嬗儿对她说的话,意识渐渐的褪去,思绪即刻混乱成麻。

他的眼帘前没有了林称和花影梅,没有了方才他们的说话任何的声响。他的世界静默了。只有嬗儿与他的回忆——

“依照‘扇’的意思应该是‘散’,说是不吉利,可我觉着没有什么不吉利的,况且这折扇上的风水诗句都是我为我们所写的,这把扇子你一定要收好,这可是我送与你独一无二的礼物。”……他记得嬗儿那时的脸上的笑颜在绽放。那一刻的柔美逆进了如今的心中,这个消息是如此的让他疼痛,对他是这么痛的残忍。

他的眼睛在这无比漫长的回忆划过后睁开了。他的额头上,脖子上,太阳穴上的青筋根根迸出,且根根跳乱。“噗——”终于他忍不住,血液的逆流,一口血腥吐了出来。于合闻声立马推开了门,看着慕毅这般模样焦急恐慌:“公子,你怎么了?”慕毅他拿起了摆在他面前的折扇,没有理会于合。他摸着扇子上的齿痕,看着扇子上的几句诗,读出了声来:“灵间花俏舌尖恶,招得朝暮相处夕。本以爱恨无缘系,只许栀子颜镶髻。花开半世犹之心,寰尘一夜缠相思。红凌轻纱付韶华,相恋朱砂之子意。”

吟着这诗句,慕毅的眼里含着泪水,眼睛里通红。伴着泪水划过的还有慕毅对她的爱。此刻慕毅全然把持不住自己心中的疼痛和思绪的混乱。

血液再一次从嘴中流下,他焦虑迷惘的目光,心力似乎交悴。

她怎会这么傻,只为了让我……

她在!她在!她还活着,她定还活着。

慕毅虽然有一种直觉,但更多的是不相信。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让他感觉不到了自己的呼吸和脉动。

原来最痛苦的不是那时父王私自设定死侍,于合的差点坠崖,而是此刻心如刀割堵塞不敢接受现实的憋闷。

他对着眼前的嬗儿笑,嬗儿也对着他笑。他的记忆快速的坠落陷进了他和她之间。

他以前也曾想过放弃一切,不顾一切的和她在一起,只可惜现在他笃定了决心而人已经不在。他更多的是哀痛悲怨寂寥苦涩。心中犹如大山承压。

以前的一切,似乎都是梦,都是泡影,就是在嬗儿她不见了的时候,成了结局。

如果,她在时,我好好的保护着她,她现在也不会,就这样走了。嬗儿,若是能再遇见,我一定不会辜负了你。

“立中哥哥。我喜欢你,虽然我们每时相见总是互掐,但是我却正是喜欢与你这样。若是能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就好了!”

苦涩因为回想起嬗儿对他说的这些话语中而格外的创痛。他的身体开始麻木,心已经紧紧的跟随着嬗儿飘远了。

“嬗儿没有……她还在,她一定还在。”他的眼前都是嬗儿,但是他的思绪异常混乱,脑袋昏沉,眼前一阵乌黑,他渐渐的闭上了眼,只有那晶莹的泪滴滑落。他坠入了梦中,倒在了地上。

“公子……”于合焦急的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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