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痕看了看还跪在地上不肯起身的萱儿,虽然她奇怪阎罗的一个吻为什么可以让她恢复正常,但是凭她的聪慧也明白这些人是中了某种毒。至于阎罗怎么会解,那她就不知道了。不过,望着阎罗严峻的表情,她忽然对这个男人有种另眼相看的感觉。
*
“说,怎么回事?”阎罗一脸冷峻地望着敖白白。
“敖知罪,请大王责罚!”刚解了毒的敖白白明白,自己失职带来的后果严重。
“责罚?你要本王责罚你什么!责罚你就可以找出元凶?敖,你太令本王失望了。”阎罗不明白,娶了妻的敖怎么会变得这么没有英气?年幼时,敖曾是他追赶的目标,可是现在,英雄似乎迟暮,而当年渴望变强的小孩却成了他们的王。
“敖知罪。大王,请给敖三日期限,三日后敖必查出元凶!”敖白白咬牙在心里暗暗发誓,他不想被王看轻。
“是,大王。请您给敖一个机会,这次不是他的错。是我……”跪在敖身边的母夜叉替丈夫求情。
“娘子,你?”敖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她低着头的模样让他心疼。他们的王会怎么处罚她,他好担心。
“你?”阎罗眯起眼睛,发出危险的信号。
“是,大王。”母夜叉此时眼角已有了泪,她不想自己的丈夫为了她受责罚,“是我,在回地府的路上救了一个蒙面男子,于是他送了我一罐药散作为答谢,说是放入酒中饮用,可以增添欢娱。我想咱们地府很久没有庆贺了,这次王回来得好好庆贺一番,所以就拿回来把它掺入了酒坛。只是,只是……”看着阎罗越发危险的表情,她不敢再说下去,他们的大王生气时还是这么令人可怕,跟当年那个小孩完全不同了。
“只是什么?说下去。”阎罗冷着声音,原来无上那家伙赶他早一步。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想再次引起天地两界的纷争?
“只是我一时贪嘴先尝了一口,还让敖也喝了……”母夜叉抬起眼皮悄悄看了阎罗一眼,又赶紧低下头,“谁知道这酒一喝就昏头了,完全不知道规矩了。”说完,看了看自己的丈夫,一脸歉意。
“大王,贱内说的是事实。后来都怪我,是我宣布开宴的,还让侍女给大家分了酒。再后来就是大王您看到的情景了。”敖接过妻子的话,复解释道。
“哼”阎罗冷哼,“本王看到的情景?如果你是本王,恐怕就没脸说这个话了!”
“敖该死!”
“夜叉该死!”
“请大王责罚!”
跪在地上的群鬼齐声认罪,如梦痕看着,感触极了。这个叫敖白白的鬼臣——也不知他是不是鬼,跟他的妻子的感情似乎很深,看着他们彼此保护,她感动了。想必看到这样的深情,无情如阎罗也会枉开一面吧。
然而
“无常,把夜叉带下去,送她去“闭门”,直到敖白白把他的消息带回来!”说完,阎罗转身回宫。
“等一下!”虽然她不知道“闭门”是什么地方,但肯定不是好事,“他们都已经认错了,干嘛就不能原谅他们!你是他们的王,保护他们是你的责任,而不是给予无情地责罚!”太无情了,她不能袖手旁观。
“噢?”阎罗停下转身的脚步,回过头来盯住她的目光。
不要这样看她,让人觉得心里发虚啦。
“女人,看来你很有正义感嘛。只是我是不是他们的王不用你来提醒,如果本王忘记了这一点,夜叉今日要去的就不是“闭门”!不过既然你这么有正义感,好啊,今天本王也有困难,就不知道到时你能否挺身而出了。萱儿!”
“奴家在。”萱儿原本俯下的身子更加低了下去。
“带玄女去‘紫殷阁’,派人好好服侍。”
那一丝作弄又在他嘴角出现了。该死,他到底想干什么。他有什么困难,要她挺身而出?
“玄女,跟我走吧。”萱儿走到她面前,淡然地说道。
*
“紫殷阁”,好奇怪的名字,两个字重意,摆在一起烦不烦啊。如梦痕盯着门楣上的字看了一眼。
“玄女,请暂时在这里安歇。”她希望只是暂时,“紫殷阁”曾经是她们那么多姐妹梦寐以求的地方,今天这位九天玄女一到就入住这里,再怎么样她也没法表现得不在意。萱儿指了指身边的两名婢女,说道,“这是甘露,这是若谷。以后就由她们服侍你。”
“甘露”
“若谷”
“拜见玄女!”
两位俏婢齐齐福身。
“不用了,不用了。叫我梦痕就好了。”她可不习惯被拜来拜去的,况且她也不是什么九天玄女,看来阎罗没有公开她真实身份的意思,想到这里,心不免紧了。
梦痕?这么虚幻的名字。萱儿看着眼前的玄女,总觉得这个没有惊艳容颜的女子很特别,刚才竟然有勇气冲撞冥王,这是她不敢想也是不敢做的,所以即使她此刻对她有一丝妒忌,却怎么也恨不起来,相反地,她倒还愿意跟这个女子亲近。因为她的身上,有地狱没有的热度。
萱儿走了之后,两位婢女就张罗着准备为如梦痕沐浴。第一次入住新殿,必须净身,这是地狱的规矩。如梦痕反正也觉得疲乏,就随她们去了。靠在床沿上等待,她的思绪却不知飞到了哪里。
阎罗,到底是怎样一个男人?天界,地界,身处不同地方的他俨然判若两人。想起他第一次在空中救下她,说着这一世她不能再离开他的宣言,心头不由热了。其实,有哪个女人不希望有个伟岸的男子对她宣布拥有权?有归属的感觉其实并不坏,不是吗?可是,那个宣言似乎不是对她如梦痕说的罢了。
心,为何失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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