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点点头表示认同。
“哦是什么意思？”汨荼不满意，“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这么冷淡？”
汨荼把嘴嘟起来，表示她受伤害生气了。
就卖了一个同伙，再给我一句警示，就想刷够好感值是不是太瞧不起人了？
我这点反应其实很真实了好吗！
“你帮我安排合适的任务的话，每次都会感谢你的。”想了想还是放弃意气回怼的想法，中规中矩地回话，“说半天你还没说你是做什么的呢？”
“我是这档案馆的管理员，中立的非作战人员，在你没分组之前，所有人都同意应当杜绝各组人员单独见你。”汨荼说着又笑起来，“因为你，我这两天的礼品都收了不少了！”
“哦。”我又点头，发现她又不满意了，连忙补充道：“原来您位置很重要呢，能得到您的喜欢，我很荣幸，接下来的日子，还请您多多关照了。”
“那当然那当然，不过我说的你也别不信，你真的很可能随时出任务的，我早点把注意事项跟你讲明白有好处。”汨荼说着话带我走向她的办公桌，让我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她绕道桌后却没坐下。
半月环绕的大桌子，桌面空无一物，只在侧面有一个大屏幕。
看起来感觉怪怪的，直到她扶着屏幕边缘拉到面前，触屏操作的时候，我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
“鬼魂……还操作高科技吗？”
“咱们本体确实是精神体，不过你看，”汨荼将屏幕推开，把手伸到我面前，握拳又展开，“我这个是真实的身体的，这确实不是我原来的身体，是我用功勋买来的。”
她把手收回去继续操作屏幕，继续解释道：“精神体状态下吃不了喝不了，没有任何可以补充能量和享受生活的方式，但是它们也可以在这空间里几千年不死不灭，只不过也不会产生新的思考，简而言之就是闹鬼，没有外部诱惑的话，不好管。所以像穿衣服一样穿起一具肉身，身体在激素的调节下，人有七情六欲，既然有想要的和逃避的，那咱们不就一切好商量了。”
汨荼呵呵一笑，将屏幕转动一个角度面向我，点开上面的选项问：“看看喜欢哪个，有人送你。”
屏幕上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空地的图片，各种地势各种环境。
“这是什么？”不明白她的意思下意识问出口，不过马上想到土地的用处也没有别的，“宅基地？”
“对呀，宅基地。”汨荼手指滑动，翻出更多示例给我看，“这里有一手的、没建过房子空地的，也有二手的建好了房子转卖的等等，价格都差不多，你选一处地方安顿，我把该发放给你的配置都放你家就好了。”
“……”吃人家的嘴浅，那人家的手短，便宜可不是好占的，我没有看屏幕，沉吟着看着她不说话。
“你这样一点都不贪心的，也好也不好啊！”汨荼摇摇头推开了屏幕，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一条项链和一部手机放在桌上，推到我面前。
“拿着吧，标配，不收费的。”
“这是什么，怎么用的？”一听她说不要钱，我才放心把东西拿着研究起来，项链看不出是什么，手机看起来好像是跟她传送时用的工具一样。
“储物的项链，一百多立方左右标准配置，东西放进去不改变性状，但是不能放活物，可以用功勋兑换权限升级空间大小。另一个是一体联络器，常用联络码都存好了，以后认识了新朋友可以存上他家的联络坐标和传送坐标。”汨荼支着下巴，看着我油盐不进的样子非常犯愁，“现在不选以后就是别人挑剩下的了，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先接受别人的示好呢？真不是要了他们的东西就绑在一条线上了！”
“先告诉我什么东西是消费的，什么是免费的吧，还有做任务的时候有什么注意事项。”将联络器装进项链，项链挂在脖子上，我端坐着椅子上继续问她，至于什么肉身和房子，根本没进脑中。
“你真是……”汨荼又嘟起嘴，“在这里追求的就是这么些东西，有人肯白送给你，你怎么做到一点都不动心的呢！”
“不动脑去想这些东西的好处，就不会产生渴望，所以也不会被这些渴望支配去做不想做的事。”我十指交叉向后靠了靠，表现出坚定的立场不会变，“比起交换人情影响决定，我觉得还是掌握主动权更重要，如果没猜错的话，已经到手的功勋值比起可能赚到功勋值的机会，价值差远了。”
我心里冷笑，这种小恩小惠，也就骗骗没经验的懵新吧！
“唉～”汨荼失望地叹气，一边收起地产界面一边不甘心的抱怨：“果然生意越大越不好做啊！”
“……”不能把我卖掉的失望之情还当面做给我看？这家伙老糊涂了吧！“别闹了，给我申请探亲吧，就办一点简单的小事，还得跟你斗智斗勇，很累。这点事办完我就回去了。”
最终还是决定不跟她打听事情了，太累人。
“人家利用职务便利做点中介兼职，这是互惠互利的好事好不好！”汨荼一脸萌样认真的表情，在我的麻木表情中偃旗息鼓。
论起可奶可绿这件事，自问我也不输谁，都是千年的狐狸，跟我说什么聊斋啊！
很没眼色的好吗！
我表情冷漠的看着她，她也自觉没意思的在屏幕上点了一会，然后又转过来给我看，“喏，申请好了。”
“谢谢，麻烦您了。”我站起身跟她点点头，在她一脸怨念中转身出门去了。
刚走到门口，没注意一个人影失魂落魄的走过来我撞到了她身上，她顿时如同剧痛般大叫了一声：
“啊！！！”
她捂住的地方没有任何伤口，我与她的碰撞也并不重，但是她就这么开始剧烈抖动，然后蜷缩着呻吟起来，好似手下面的肌肤马上就要流出汩汩的鲜血一般，看得出来她整个人的痛苦的模样绝不是装出来的，但应该也不是真实的。
幻肢痛，或者说是，她刚刚经历的记忆里的痛。
我停住脚步，静静的看着她泪水如同坏掉的水龙头一般不可控制地流下来，表情倔强却又无可奈何。
可能这里的生活，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