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颦越听电话越是露出WTF的表情,最后她抽搐着嘴角问:“我是你妈啊?好走不送。”立刻挂掉,然后把对方拉入黑名单,咋舌,“神经病啊,还欠我钱呢又找我帮忙,她忘了那天骂我没教养没素质的话了吗?”
亏她还一直以为自己只有七秒钟记忆,原来尚颖才真是金鱼成的精。
霍梁问:“她找你帮忙?”
“对。”薛小颦呵呵冷笑。“你肯定猜不出她找我帮什么忙。”
霍梁转身切葱:“不是借钱就是借住。”
薛小颦惊讶了:“你怎么知道?!”
霍梁说:“猜的。”实际上才不是。薛小颦欺压他逗他他都无所谓,可别人要是敢对薛小颦说一句不好,霍梁铁定记仇记到2100年。方太太的离婚律师是他介绍的,恰好是他的病人家属。方总净身出户又找不到工作也是他跟一个大人物打了个招呼——不巧的是这位大人物前不久多亏他的手术刀才能活下来。
虽然他看起来无权无势只有钱,但事实上霍梁的人脉广得很。至于那个A先生,大概用不了多久,这总监的位子也坐不长了。
霍梁才不认为走后门背地里报复人是小人行径呢,反正他不会让薛小颦知道。而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他自己也就吃点亏算了,是小颦就不行。
这个护妻狂魔还一副无辜样:“看得出来他们过得不大好。”
“也不能说不好,普普通通吧,就是正常人的生活。”薛小颦耸耸肩。“但要跟之前的生活比,肯定就是苦了很多,毕竟之前方总有方太太养,尚颖有方总养。可惜离婚了,净身出户了,房子车子全没捞到,存款也没剩多少,尚颖就更不用说了,月光少女。”
“……月光,少女?”霍梁不懂。
“每个月钱全部花光,简称月光。”薛小颦对他点点头,霍梁顿时了然。
说完薛小颦都觉得好笑:“他们都没钱了,竟然还住酒店耶,现在酒店住不起了,又不敢回家,因为方太太的人一直守在方总家里呢,尚颖说方太太说了,就是不许他们回去,其他的不管。所以他们就住酒店了,但是没什么钱,拿我当冤大头。”
她又不是弱智,那种无底洞,扔钱进去对她有什么好处?虽然说救急如救火,但薛小颦也是一枚记仇的女子。尚颖明知道方总结婚了还跟他来往,非要做这个小三,于情于理薛小颦都没法接受。而且她们关系没那么好。
“你拒绝了?”
“对呀,难不成要借吗,我又不傻。”薛小颦撇撇嘴,提醒霍梁炒饭里多放虾仁。“然后你猜她说什么?”
“说什么?”其实霍梁并不想知道,但这种时候,在老婆八卦心发作的情况下,最好做一个很好的倾听者。而倾听也是需要技巧的,比如恰到好处的接话,询问表达自己的好奇心,然后用完美的语气表现出来——对于一个面瘫晚期患者而言,霍梁能做到这个地步,真的应该奖励。
“说要来咱家借住啊!”薛小颦义愤填膺地问他。“你也觉得很神经病对不对?和这些神经病比起来,你根本一点都不神经病!”
霍梁:“……”他应该感到开心,还是失落?连当个神经病都不能好好当,这个世界怎么了?
“神经病啊!”薛小颦又一次鉴定。“还理直气壮地要我收留她跟方总!太不要脸了!我跟她什么关系啊?我——”她准备继续吐槽来着,可是一看霍先生那张平静的面孔,立刻泄了气,“算了我不跟你说了。”
霍梁心下一慌,他不是很努力地在八卦吗?怎么就不跟他说了?正要挽回,薛小颦已经打电话给小圆了,他呆呆地看着她在电话里和小圆聊得无比激动,然后失落地转身回去继续切菜。
小圆也是从没见过这样的极品扎堆出现,她问薛小颦,尚颖知不知道她家地址,怕尚颖直接找上门来要求借住。薛小颦被雷到:“不会吧?不过你放心,她不知道我家住哪儿,我跟霍先生又不怎么出门,肯定遇不到。”
“你别铁齿……知道什么叫做言灵吗?”小圆提醒她。
薛小颦赶紧闭嘴,不敢往下说了。水逆还没过,她很有可能再遇到奇葩,所以为了防止这个可能性,她还是什么都不要说好了。
挂了电话惯例去群里吼一嗓子,老大老二老三纷纷表示涨姿势,都觉得以前上学的时候没感觉尚颖是这么奇葩的妹子。薛小颦心想,不然我干嘛借她钱呢?她很想真情实感地问一句,尚颖还钱的可能性大不大?
答案当然是不大。薛小颦心疼死那一万块钱了,这够她买多少冰淇淋啊,够她吃多久啊,哪怕是捐出去也好啊,怎么都好过给那对狗男女当开房钱!
霍梁把炒饭端到她面前,又给她倒了杯水,薛小颦拿着个勺子,给自己塞一口,给霍梁塞一口,人生处处是狗血,何处奇葩不相逢。
吃完饭休息一会儿,小两口去卧室窝床上看了会电视就抱一起睡着了,要不是知道霍梁一直在做安全措施,薛小颦真的会觉得自己怀孕了。她现在特别爱睡觉,也很想吃点酸辣食物,最重要的是,这个月她的姨妈好像晚了几天……
不可能有吧?她摸了摸肚子想,难道她也想当妈妈了?还是因为之前看到尚颖的肚子,所以产生了一种自己也想当妈妈的错觉?
胡思乱想一番才睡着,睡前薛小颦想起一个问题来:她还是没想好结婚周年送霍先生什么礼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