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的复原情况不错,只是精神很差,想见女儿豆豆。老李将豆豆接了过来。大家骗她说妈妈走路摔伤了手臂。豆豆很懂事的摸着安可的脸,半是安慰半是教训的说道:“你看你,我让你别老是蹦蹦跳跳的走路,你就是不听,摔了吧?”
接着又转身教训老李:“老李!你跑哪去了嘛!我和妈妈找不到你,妈妈连我都不要了!”
听见孩子说这话,老李很是羞愧。只是干笑着,摸着豆豆的头,眼底泛过一丝愧疚。
老李这几天,奔前忙后,一方面源于心中的愧疚,另一方面通过这事,他也认识到自己认为味同嚼蜡的婚姻,对安可竟然是这样重要,相比较自己那几天和涧美躲在老家的卿卿我我,安可的痛苦则可想而知。
更重要的是,涧美这次回去,一条短信也没有留给老李,手机也换号了,大概她发给叶苑的那条短消息,也是最后一次使用这个号码。
涧美是真心想断了和老李的关系。而刘一佳,趁机又同老李谈了一次,让老李也彻底死心了。
可是叶苑没想到的是,吴美兰突然来了。
那天,她还在医院陪安可说话,雷涧明突然打了一个电话过来,电话里,情绪很是激动。
“叶苑,你怎么这样?”电话一通,雷涧明开口就问。
“我怎么了?”叶苑觉得很奇怪,雷涧明这话问的很突然。
“叶苑,我不是跟你说好,先将这事冷冻着的嘛?你为什么还告诉我妈?”雷涧明生气的说。
“我没告诉你妈我们的事啊!”叶苑莫名其妙。
“你没说,那谁跟她讲的?她昨天坐了一夜的车过来,一大早堵在我办公室门口,劈头盖脸的骂了我一顿!”雷涧明不相信。
“啊?那她人呢?”叶苑愕然。
“骂完立刻就走了!叶苑,你存心想离婚是吧?”雷涧明说完,也不等叶苑解释,就挂了电话,看来是真生气了。
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叶苑呆呆的怔住,这段时间她并没有和吴美兰通电话,吴美兰是怎么知道的呢?猛然间,她打了一个激灵,是不是上次同涧美谈话,然后涧美回去告诉吴美兰了呢?想到这里,叶苑十分后悔。
叶苑立刻拨通吴美兰的手机,响了几声,吴美兰的声音传了过来。
“叶苑啊?”
“哎,妈妈,听涧明说,你早上过来的?”叶苑问。
“是啊,唉,叶苑,你们的事,我听涧美说了。我真没想到那小子会……哎!叶苑,我知道了气的不行,又没脸见你,一气之下,就跑他公司去骂了他一顿。”吴美兰说道,语气挺无奈的。
原来,一大早,雷涧明刚上班,公司的接待员就告诉他,他母亲在他办公室等他呢。
雷涧明挺奇怪的,他办公司这么长时间,吴美兰只是开业的时候来过一次,今天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呢?还且连一通电话都没有,真的很反常。
结果一进办公室,就看见吴美兰背对着门,站在窗前。
“妈,”雷涧明喊了一声:“你怎么来了,也不打个电话,我好去接你啊!”
吴美兰没动弹。
雷涧明放下包,走过去,一看吴美兰满脸的怒气,目不转睛的看着窗外,看都不看雷涧明一眼,权当他是无形透明的。
“妈,你怎么了?”雷涧明不免忐忑。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啊?我真会生,生出你这么个能干儿子!”吴美兰开口了,一开口,语气就很冲。
雷涧明还一头雾水:“妈,我怎么了啊?”
“别装了!你说吧,你那个外面的那个什么第三者,到底是什么情况?”吴美兰直奔主题。
雷涧明懵了,他没想到吴美兰竟然知道这事。
“妈,谁告诉你的啊?”雷涧明有点心虚。
“你别管谁告诉我的,你就跟我说到底有没有?”吴美兰不耐烦,她从雷涧美那里知道这个消息后,气的不行,硬生生憋着,没敢告诉老公雷研华,生怕影响到他那刚刚好转的病情。可是左思右想实在是气的受不了,将雷研华托付给了姜秀娟,自己半夜就坐车赶了过来。
“妈,你听我说,这事不是你听说的那样。我也在处理这事。”雷涧明悻然解释。
吴美兰看了他一眼,十分生气,可以说是痛心疾首:“我听说的是哪样?你自己干的又是哪样?雷涧明啊雷涧明,我还真看不出来,人家叶苑多好的一个妻子,对你一心一意的,你还在外面找小情人,你对得起谁啊?我看你是有了几个臭钱就不知天高地厚开始忘本了!”
雷涧明赶忙劝道:“妈,你先坐着,消消火,真不是那样。有话我们回家好好说。行不?”他的眼角,看见门外有人影闪过,毕竟是办公区域,有点争吵格外的刺耳明显,不由得人不好奇张望。
“你别跟我狡辩。我不跟你回去,我没脸见我儿媳妇!”说完这话,吴美兰转身就从办公室走了出去。
雷涧明还愣在那里,转头一看,吴美兰已经进了电梯,再等雷涧明追下楼,吴美兰已经打了一辆计程车,走掉了。
雷涧明只好不停打吴美兰电话,吴美兰先是不接,最后实在被雷涧明不停打过来的电话烦得不行,只好接通,说自己已经坐车回老家了。
雷涧明这才叫真懵了。于是,便有了上面同叶苑的那番对话。
听完吴美兰的叙述。叶苑叹了口气。
婆婆啊,你真是好心办坏事啊!
一小会,雷涧明发了条消息过来。
我出去住几天。
叶苑看完,心里降到了冰点。
雷涧明也离家出走了。
不自觉的,叶苑用了这个“也”字。
整整一个星期,雷涧明都没有回家,叶苑给他打过几个电话,雷涧明接了,也不说什么,叶苑也确实不知道说什么,但就是想听听他声音,知道他还好就够了。而雷涧明,则每晚打一个电话过来,仿佛是例行公事般的询问一下叶苑。
叶苑原本一心以为自己的婚姻是牢不可摧固若金汤的,却终不过是纸糊的城墙不堪一击,她在心里不由得生出感慨,一贯自信的她,突然觉得信心这个东西,真的很虚无,很害人。
雷涧明啊雷涧明,此刻的你,在哪里?是否在邹熙的身边?
想到这,叶苑一阵害怕。
这天,叶苑浑浑噩噩的到了公司,上司陈爱迪一个电话就将她call了过去。
叶苑过去一看,是要筹备下半年的公司招聘会,上一次的香港拓展训练,公司提了一部分人,但是有一部分人因此而跳槽。这是个很意外的现象,叶苑她们分析了跳槽的原因,大概是许多人认为目前公司的中高层职位已经人员饱和,能爬上去的可能性很小,所以走了不少职业素质很高的人。因此下半年的招聘会就显得很重要。
陈爱迪将招聘的要求和主旨大概说了一下,也不知道叶苑到底记没记住,但是也无所谓了,反正等一下会还要发个邮件给她。
陈爱迪说完招聘会内容的时候,叶苑正在发呆。她最近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整个人看起来有点憔悴,却反而多了一种忧郁的气质美。
陈爱迪愣了一下,他和叶苑共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了,叶苑长得不错,就是看起来有点冷,陈爱迪想了一个词来形容她,就是“冰山美人”,带点疏离。
不过今天的叶苑,虽然在发呆,有点走神,少了那么几分高不可攀的傲气,但倒是看起来亲和了许多。
陈爱迪起身,一直走到叶苑的身边,叶苑都没有发觉。
“Bella?Bella?你有在听吗?”陈爱迪俯下身子,很轻声的唤。
叶苑一下子惊的跳了起来。
“啊?不好意思,陈总监,我走神了。”叶苑连忙道歉。
陈爱迪倒了一杯水给她,柔声说道:“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叶苑看了一眼陈爱迪,尴尬的解释:“没有没有。就是最近太累了。”
“哦,要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可以跟我说。”
叶苑连忙摆手:“不需要,不需要。也没什么事,家里的事情,总是烦心罢了。”
“要是没别的事了,我先出去了?”叶苑说。
“好。”陈爱迪点头。
看着叶苑里去的背影,陈爱迪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6、孩子的报复
安可还在恢复,刘一佳进了预产期不太能出门,叶苑打电话告诉她自己的现况,刘一佳也有心无力,只能安慰几句。
过了差不多半个月,刘一佳生了,顺产下一个健康的宝宝,七斤八两,很吉利的数字。
意外的是,竟然是个男孩。
叶苑去探望的时候,刘一佳的家人都在,叶凌也在,但是没看到孩子,护士给抱去洗澡了。看见叶凌,谈了几句,叶苑才知道,刘一佳是半夜突然破水了,又不知道喊谁,父母住的又远,就只好打电话给住在另一条街的叶凌,送到医院来了,还好及时。
叶苑奇怪的说,当时B超不是一个女孩吗,怎么生出来的是个小子呢?
一旁的医生轻描淡写的说道:“不奇怪啊,可能做B超的时候,一个是没发育好,也有可能被脐带挡住了,孩子呀,只有生下来最准了。”
叶苑看向刘一佳,刘一佳的表情蛮复杂的。
当初正是因为做B超,说是个女孩,沐春要死要活的同她离婚。如今,生下来却是个男孩,真是造化弄人,这婚离得……真冤枉。
“一佳,你告诉沐春他家了没?”叶苑问。
“还没,第一时间先通知你们了。”刘一佳还很虚弱,但精神还处于刚生完孩子的那种亢奋。
刘一佳的母亲梅苏平在旁边抱怨:“你看你,让你和我们一起住,好有个照应,非要一个人住旁边。这幸亏叶凌靠你那近点,要不这破水多危险啊!”
刘一佳笑笑,说道:“哎呀,这不没事吗!我当时也就想我住的地方离医院近点。本来打算这两天住院待产了,没想到先破水了。”
“那宝宝名字起了没?你一开始起的刘筱佳,可是地道女孩名啊!”叶苑笑着说,看见好友顺利产子,她的心情好了些许。
“就叫开心吧。每天都开心!”刘一佳的父亲插嘴。
“行啊,这名字不错。”大家都说。
一会,刘一佳因为疲劳,昏昏睡去。叶凌也去上班了。叶苑和刘一佳的父母站到走廊上聊天。
“阿姨,打算告诉沐春他们家嘛?”叶苑问。
“哎,”梅苏平叹口气,淡淡的说:“当然要告诉。毕竟还是沐春的孩子。只是我怕,告诉他们家,又要不消停了。”
“是啊,又是男孩,他们家就想的男孩呢!要知道了,肯定不会轻易罢休的。”叶苑叹。
“嗯,不过想要也来不及了,婚都离了。”梅苏平说完这话,摇摇头,很是感慨,转头嘱咐刘一佳的父亲道:“哎,老刘,你去把小佳的手机拿来,看看有没有沐春的号码,通知他们家一声。“
刘一佳父亲答应了一声,进了病房拿出手机开始查号码。
梅苏平突然说:“哎,先别告诉他们家男女。知道吗?”
刘一佳父亲先是不解的看了她一眼,又恍然大悟。
叶苑知道,梅苏平的意思,是试探看看沐春家的态度。说难听点,就是看这家人还有没有救。
一会儿,护士把小婴儿被抱过来了。叶苑一看就乐了,很像刘一佳,都说儿子像妈妈,果然!
洗过澡的小婴儿,很舒服的睡着了,干干净净的抱在柔软的小包被里,跟绒毛一样的小头发,还湿漉漉的贴着小脑袋,两只小手伸在外面,那么一点点大,叶苑看了心里暖的不得了。
她突然也很想有这么样一个孩子,粉嫩粉嫩的,她想如果当时那次没有流产的话,自己如今也该是大腹便便了,这个念头浮现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前途未卜的婚姻,心里又沉了下去。
她此刻突然很能理解上次辞职的Michel,女人都是爱情动物,爱情遇难的时候,会不顾一切的去救,心里再也容不下别的。
刘一佳半夜里生的孩子,沐春早上接到电话,一直到下午下班才过来。
沐春一进病房门,就看见躺在床上的刘一佳,床旁边站着或坐着刘一佳的娘家人。
刘家人看见这个曾经的女婿,多半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察觉到不受欢迎,但沐春仍硬着头皮,或者说他本来脸皮就挺厚,也无所谓就是了,走向病床。刘一佳的亲戚一见他走过来,就纷纷往旁边让开,三三两两的到一旁说话去了。
“妈也在啊,听爸说一佳生了,我过来看看。”沐春说。
梅苏平一抬眼,看见沐春,没搭理,继续和刘一佳说话,耐心的问她想要吃什么云云。
刘一佳也没搭理沐春,沐春就这样干干的站着。一转头,看见一旁的小婴儿,就凑了上去。
小婴儿,或者说刘开心小朋友,正在一旁的小床上,睡的香甜。因为一开始以为是个女孩,刘一佳给宝宝买的衣服和宝贝都是粉色系的,小婴儿又很像刘一佳,五官柔和,被粉色的服饰包裹着,看起来真的是个小美人坯子。
沐春看着,想伸手去逗弄,梅苏平制止道:“孩子睡觉呢,你别把他弄醒了!”
“哎,”沐春缩回手,干笑笑:“嘿嘿,这孩子长的像一佳,挺漂亮的!”
“这孩子精,知道继承好的。”梅苏平淡淡说。
沐春听出这话里有话,故意装作没听见,问道:“那闺女名字起了没啊?”
“起了,叫开心。刘开心。”刘一佳回答,她听到母亲的语气里满是火药味,虽然她和沐春已经离婚,但毕竟几年夫妻,她还是不忍心见沐春被母亲奚落,沐春难堪,自己的脸上也不好受。
“哦,开心啊,好,开心好!”沐春一见刘一佳搭理自己,立马就轻松了许多,心中的忐忑舒缓了不少。
沐春要掏钱,说是给孩子买点吃的用的,梅苏平坚决没收,说沐春和刘一佳既然离婚了,就各过各的,而且刘一佳当初也没提要孩子的抚养费,生下这个孩子,是刘一佳自己的意愿,之所以告诉他孩子生下来了,毕竟是孩子父亲,有知情权和过来看的权利。
“孩子姓刘,跟你们家也没多少关系。到时候别为这千八百的纠缠不清。”梅苏平说完,白了沐春一眼,旁边的亲戚中传来了几声窃笑。刘一佳离婚时,沐春家的做法,早已传遍刘家,亲友们都不齿不屑。
沐春相当难堪。
整个病房的气氛都很尴尬,刘一佳开口打破:“沐春,没事你就回去吧,想看就过来看看。”
沐春点头,退出病房,出门的那一瞬间,梅苏平叫住了他。
“哎,沐春啊,你也告诉你母亲一声,就说让她有空过来看看孙子。”梅苏平说道。
沐春愣了一下:“孙……孙子?”
“是啊,开心是个男孩,不是孙子吗?”梅苏平倒是心平气和。
沐春看看刘一佳,刘一佳没说话,沐春有点不敢相信,转身又进了病房,走到婴儿小床上,俯下身子,仔细看了看床头贴的出生卡。
刘开心、男、七斤半、身长五十公分,母亲:刘一佳。
沐春愣住了……
沐春一出病房,就开始打电话给郭春香。
“妈,妈,你能听见吧?哎,我沐春啊,哦,那你站出来说话,都几点了,还跟人打小牌。”沐春的声音很大,病房里的刘一佳她们听得一清二楚,郭春香她们住在乡下,手机信号时好时差。
“我跟你说啊,一佳生啦!”沐春大声说,估计郭春香那边的信号不怎么好。
郭春香不知道说了什么。
“哎,不是,男的!我过来看了,出生卡上是男孩!”沐春的语气里掩藏不住的兴奋。
郭春香不知道又说了什么。
沐春不停的:“唔,唔,我知道了。我这就看看。”
挂了电话,沐春又走进来,走到梅苏平面前,腆着脸笑着说:“那个,呵呵,妈,那个,我想好好看看孩子,开心,嗯?”
梅苏平上上下下将沐春仔细的看了一遍,露出一丝很奇怪的笑容:“沐春啊,你妈是让你看看这孩子是不是男孩吧?”
“啊?妈……您瞧,我妈吧,就一农村老太太,封建了点。不过这不眼见为实嘛!”沐春被梅苏平一语道破,结结巴巴的说。
“妈,让他看吧。不会少一块肉,也不会多一块肉。”刘一佳淡淡的说,她实在看不下去沐春这副德行,只想着让他看完早早走人。
沐春一听这话,直奔婴儿床,却被梅苏平抢先抱过孩子,然后很小心的解开包被,举到沐春眼前,沐春仔细的看了看婴儿的大腿之间。
确实!男的!如假包换。
梅苏平冷眼看他表情的变换:“看清楚了?”
沐春喜出望外的脑袋指点:“哎哎,看清楚了。妈,嘿。”
“还真是个男的。”他说着伸手掖上包被,就掏出手机打给郭春香。
一个喂字刚出口,梅苏平嫌恶的说道:“沐春,你出去打电话吧,吵着孩子!”
沐春猛是点头,立马哈着腰握着手机溜出病房。
然后满屋子的人就听沐春一个人在外面唱独角戏。
“真的,真的,哎呀,不骗你,真的,男的。”
“哎哟,我看过了,真的!哎呦,谁知道啊!B超也不准啊!”
“就是就是啊,早知道就不离了。”
“啊?那快点来啊。别带,啥都别带!”
“行啊行啊,都来都来。”
“来了再说再说。”
“我也没想到啊!但货真价实,真是个男孩!”
“啊?哈哈哈哈……没想到没想到!”
外面沐春一个人对着电话说的热闹,屋子里刘一佳的亲戚们开始议论纷纷。
“哟,看是个男孩,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啊!”
“就是,哼!瞧那样,还不相信非要看看呢!真是,至于骗他吗?婚都离了。”
“真是什么人都有。我家小玲的婆婆也是乡下的,人家就无所谓,一点也不重男轻女。”
“各人吧,他们家这样的,也算是稀罕的了!”
沐春挂了电话进来,满屋子的议论戛然而止,一家人就这样看着沐春,看他下面又要做什么。
沐春径直走到刘一佳床边,伸手想要握刘一佳的手,刘一佳缩了回去。
沐春干笑笑,咳了一声,笑眯眯的:“一佳啊,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刘一佳摇摇头。
“那有什么要买的东西,要用的?我给你去买?”沐春接着问。
刘一佳继续摇摇头。
“要不,我妈明天过来,给开心打个锁?”沐春问,他家那边有新生儿带银锁的习惯。
刘一佳几乎快不想理他了。
沐春还想说点什么,突然发觉身后白刷刷的眼光跟刀子一样,感到浑身不自在,他转身一看,刘一佳的父母和亲戚齐刷刷的朝他看着,仿佛在看一场表演。
沐春意识到自己这巨大的反差,召到了刘家人的反感。
“嗯,那既然一佳你什么都不想要,我先回去了,你有事就打电话给我。我妈她们明早过来看孙子!你好好休息,休息啊!养好精神!”沐春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还算有自知之明。
刘一佳冲他摇摇手,让他快走。
沐春又要朝梅苏平等人打招呼,梅苏平却不客气的说道:“别客气了,快走吧。”
看着沐春跨出病房,轻手轻脚的将门关上。
满屋子的亲戚爆了锅,议论纷纷。
有人说,这一家太过重男轻女,连孩子都报复他们,你当初嫌弃我是女孩,我就偏偏是个男孩!开心这孩子,还真争气!
而刘一佳,只是静静的看着天花板,什么也没说。
原来,自己曾经深爱的丈夫,只是个跳梁小丑。
此时的刘一佳,突然开始庆幸。离婚,对她而言,不是一场灾难,而是给了她重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