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别装死!”姜毅抡起石碑就要往北宫方辰身上照顾。
北宫方辰吊挂在树上已经奄奄一息,慢慢睁开眼,怨毒低吼:“姜毅,你杀了我!杀了我啊!我受够了!”
冯子笑冷哼哼走出来:“承受能力不行啊,这才几天而已就崩溃了,就连吼带叫了?你折磨我那么久,小爷我哪天不是乐呵呵。就你这操蛋的德行,也配当什么拥雪楼大少爷。怪不得你们拥雪楼藏在飘雪禁区几百年不敢出来。”
“冯子笑?你怎么……”北宫方辰不可思议的看着生龙活虎走出来的冯子笑,杀生纹?杀生纹破茧重生?他竟然挺过来了!
“你是叫北宫方辰吧?问你个问题,你家老子们有没有教过你什么叫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我可以免费教你。”冯子笑扛着巨刀来到北宫方辰面前。
“少废话,直接杀了我。”北宫方辰已经受够了,早晚都是一死,虽然非常不甘,也期盼奇迹,可是……希望渺茫了,他认命!
“直接杀了你?你会有那种待遇?我琢磨琢磨怎么让你爽,不着急,时间有的是。”冯子笑绕着北宫方辰转着圈。
“算了,给他个痛快吧。”方淑华终究还是心善心软。
“对这种人决不能心软,我冯子笑从来就不是什么大度的人,你给我一刀,我得给你十刀。”冯子笑肩上杀生刀突然扬起,呼啸着劈向了北宫方辰。
北宫方辰用力闭上眼,甚至拼尽全力要主动迎上刀锋,与其被凌辱,不如自己死。
冯子笑嘴角冷笑,刀锋骤然偏转,花俏翻转,精准狠的旋过北宫方辰面门,一蓬鲜血飞溅,刀锋搬离了他坚挺的鼻子!
“啊!!”北宫方辰凄厉惨叫,不受控制的猛力呼吸,结果鲜血灌进鼻腔,呛得他差点晕死过去。
“哈哈,刀法不错吧?”冯子笑爽快大笑,朝着姜毅他们眨个眼。
“子笑!别闹了!”方淑华看不下去了,不忍的避开目光。
冯子笑权当没听见,反而笑问:“淑华,你要不要也来一刀?很爽的。”
“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方淑华有些生气了。
月玲珑轻语:“让他发泄发泄吧,想想拥雪楼对他的折磨,你比我们记得更清楚。他一直在笑,可心里也有苦,也很恨。北宫方辰真的不值得你有任何怜悯。”
“我只是……不适应……”方淑华别过头去。
“这就是外面的真实世界,也是你们父亲想让你们经历的、感悟的。姜毅有句话说的很有道理,外面的世界飘着血,里面的世界晴空万里,想要出来,就要承受漫天血雨。”
冯子笑突然挥手切断北宫方辰腿上的绳索,把他放下来。
北宫方辰已经被残害的伤痕累累,跌在地上甚至没力气爬起来。
冯子笑蹲在他面前,吹个响亮口哨:“我突然有种感觉,如果我把你放走,让你回到拥雪楼,这事会不会更精彩?你肯定疯狂报复吧,我会再想方设法的打击你们吧,一来二去,越闹越大,越闹越精彩。杀你一个不过瘾,屠你拥雪楼才够劲。”
北宫方辰怨恨的双眸突然闪过丝明光,昏沉思想瞬间活泛,他抬起头,故意刺激道:“你敢吗?你敢送我回去,我一定让你后悔,任何风血堂的人都将会是我的仇人,我会穷尽一生,让你品尝后悔的滋味。”
“嗯,不错,听起来很过瘾。”
“你冯子笑就是个懦夫,你们所有人都是懦夫,我不服,我完全不服气!伤我败我的不是你们,是你们手里的秘宝。”
“也对哦。对你来说确实不公平,也不像是我冯子笑的风格。这样吧,我放你走,你接受吗?”
“是你敢不敢!”北宫方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心里重新涌现出希望,不过他尽量表现的不是太渴望,而是努力露出鄙夷和不屑。
冯子笑长身而起:“好!就这么定了,我放你走。”
“当真?”
“你如果能站起来,往前跑一百步,我保证在翡翠海期间不再伤你一根毫毛。”
北宫方辰挣扎着撑起身子,盯着冯子笑的眼睛。
冯子笑保证:“我说话算话。”
“哼!”北宫方辰深深呼吸,拼尽全力挣扎起身,怨恨的目光依次瞥过姜毅、月玲珑和方淑华:“不仅你保证,你们所有人都要保证。”
“你能走出一百步再说吧。”姜毅往前面森林里走过去,丈量一百步。
“最好说话算话,不然我看不起你们。”北宫方辰咬咬牙,提提气,艰难的迈出了第一步。他被倒挂了很多天,全身已经僵硬,意识也非常模糊,不过在强烈的求生欲望下,他的脚步还算稳定。
方淑华没弄明白:“你们想干什么?”
月玲珑悄声一笑。“摧残他!羞辱他!迫害肉身不过瘾了,冯子笑要从内到外虐他一遍。”
北宫方辰坚持着走了十几步,试了试还可以,便开始刺激体内仅存的那点灵力,在干涸的经脉里默默流淌。
姜毅已经站在百步之外,面前画了条线,似笑非笑的等着他。
冯子笑扛着杀生刀,站在北宫方辰身边,一步步跟着他。“走啊,怎么不走了?一百步真的很远吗?你不会连这点意志力都没有吧。”
“你们要说话算话,不要后悔!”北宫方辰体内涌起强烈的求生欲望,强撑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一步一步艰难的向前走着。
不知不觉,八十步过去了,他身体开始打颤,呼吸都火辣辣的疼,尤其是脸上的伤口咕咕冒血,堵都堵不住,最开始的激情在一步一步的行走下消磨殆尽,失血过多加剧着身体的负荷。
后面每一步都像是使出浑身力量,每一步都是个考验。他意识一阵阵的眩晕,力量一次次要枯竭,却都是咬着牙坚持过来。
短短几十步,比他想象的更艰难,也是个残酷的考验。
“怎么停下了?还有二十步呢,我帮你数着。”冯子笑跟在身边,姿态悠闲。
“你们没规定要走多少时间,我有资格休息。”北宫方辰晃晃悠悠,意识天旋地转,他艰难的晃晃头,让自己冷静下来。
“问你个问题,你当初折磨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失败的人才会永远想着失败,我从来不想。”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用你的右手摸过我女人的脸?”
“哼,等我活着离开,我可不止摸你女人的脸,我还要在你面前蹂躏她。怎么,后悔了吗?后悔让我走这一百步了?”
“不!更刺激了!继续走,希望就在前面。”
北宫方辰缓了会儿,艰难的迈出沉重脚步,一步一步,二十步就在眼前,他死死憋着口气,让自己坚持坚持再坚持。
终于……
九十九步落下,一股激动地狂喜和生的激动涌上全身,连浑浊的眼睛都泛红,他咬紧嘴唇,露出狞笑。一种虚脱般的感觉涌上全身,又被他死死压下。
冯子笑忽然挥手打断:“先等等,我忘了告诉你个消息,你一直在追寻的消息。”
北宫方辰偏头看着他,冷冷一笑,虚弱又恍惚的说道:“等我……等我……迈出最后……这一步……你再说……不迟……”
“不,我就要现在说。”冯子笑往北宫方辰面前凑了凑,露出抹狞笑:“你很想知道你们楼主怎么了?我实话告诉你,我还真知道。”
“嗯?”
“他……死了!”
“什么?”北宫方辰瞳孔微缩。死了?楼主死了?
“还记得你那天上午返回那片荒野吗?还记得翻新的地面吗?你应该记得。我大哥当时就在附近,你们楼主就埋在你的脚下。可惜可叹可悲,你这蠢货竟然挖了一半不挖了。”
“你……你……噗……”北宫方辰突然喷出口鲜血,摇摇晃晃,一头栽倒。极度脆弱的精神和身体怎能承受这种意外打击?
姜毅、冯子笑,眼神骤冷,瞬间前跨,几乎同一时间与北宫方辰擦身而过,重锤与杀生刀落在他前胸和脖颈。“一百步,没完成,可惜了!”
噗!
鲜血狂喷,生命骤灭。
在最希望的时刻绝望,在最绝望的时候愤怒,在最愤怒的时候悔恨,又在会很瞬间……殒命!
“噗通!”北宫方辰尸体落地,双眼圆瞪,死不瞑目。
“啪!”姜毅和冯子笑抬手击掌,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