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飞僵在那一秒，瞬间像是被冰冻，他想象过各种失败，却不是这种局面。
当方一飞发愣时，子弹穿过了他的身体，他甚至没怎么感觉到疼，瞟了一眼另一边同样被击倒的陈登。
方一飞使出最后一点力气向陈登爬过去，这一生一直在为信念、理想、天下活着，只有这种时候，他要为自己做点什么。当陈登把手搭在他手上的时候，他前所未有的轻松，这一刻两人居然笑了。
“韩素梅生来好貌容……”陈登这家伙居然唱了起来，唱的还不算赖。
一股血从他嘴里喷出来，赵匡胤是个傻瓜！女人怎及得上兄弟。而我心里，韩素梅又怎记得上你万一。只是这句话他永远来不及说出口。方一飞捧起他的头放在心口，慢慢闭上了眼。
马刀、姚广未及奔过来相继倒在血泊里，身体上射满一个个血洞。
“废物！连个活的都抓不住。”
身后传来段天理愤愤不满的声音。
沈墨宸在大脑恢复运转后甩开tammy的手，在冲出去前一瞬间后背剧痛，立在了原地丝毫动弹不得。
身后的人像是见多了生离死别，他没像沈墨宸一样热泪盈眶，也不像tammy痛哭流涕，只是不无伤感道：“我总是来晚。”
这次事件的影响就是老百姓茶余饭后又多了一项谈资，而在纷乱的岁月这样的事件很快又会被其他更大的事取代，渐渐的人们也就失去了谈论的兴趣。
围观中相关的不相关的早已散去，只有陌卿烟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直到清理过场地，她仍不知所措呆呆站立。
沈墨宸后背再次一下重击，他活动了一下麻木的四肢，仍旧甩开又上来抓住他的tammy缓缓向陌卿烟走去。
陌卿烟不知该不该向他解释，其实她根本无法解释，沈墨宸永远不会原谅她的吧。
“玉……”后面的字没等说出来一记响亮的巴掌已经扇了过去，快的甚至没有感觉到疼。
“滚！算我看错了你！”沈墨宸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向他动手，或许他永远不会原谅自己了吧。
会不会是自己误会了？不会的，是他亲眼所见，怎么会是误会？或许他是有苦衷的，又或者他被段天理威胁？
“高……”
他的话并未来得及喊出，对面的人已经转过了身子一步一步慢慢挪开，那样蹒跚而行分明是一个老人。沈墨宸隐隐听到风里传来了一句：“对不起……”
“你不能怨她，你一定不能怨她！”
似乎是冷情月喊了一句，沈墨宸也记不清楚，无论如何，他们的缘分注定了就此割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