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他们只是暂时被她震慑,如果她也被吞没,那我们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此刻唐采昵身后的柳焉说道。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向后退去。他们越走越远,最后还隐约听见那些暗血族不情愿的嚎叫。
一行人穿过阳河镇,在这里果然没有遇到别的暗血族。众人又翻过那座山来到皇城脚下,里面守城的卫兵放下大门,他们一个个走了进去。
看着四面高大的城墙,他们终于放下心来,各个都觉得身体发软,险些瘫倒在地。李敏辰被带到了房间休息,所有的人也都安排好住处。他们终于有时间放松下来,李夫人也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起来,李敏儿也趴在母亲怀里哭红了眼睛。
“你在担心李敏辰吗?”柳焉看到唐采昵在发呆就问她。
“我为什么要担心他?”唐采昵付之一笑。
“那你在想些什么?”
“暗血族为何会突然增多?这不合常理。”
“我也不知道,我们出城去查看,也是毫无收获。而且他们看起来狂暴异常,也不同往日。”
“我感觉今天的那些暗血族和往常的不一样,还有杨悦。我觉得他们有自己的感情,甚至有自己的思想。”唐采昵思索了一下说道。
“也许你的想法是对的,他们咬伤人们,甚至有些人会被吃掉。这可能是他们的生存方式,他们想要活下来必须要杀死想要杀死他们的人。他们没有繁殖能力,为了扩大自身的力量需要转换他们的仇敌。这样看起来他们只是为了生存,就像我们为了生存要杀死他们一样,他们没有错。”
“听说你们血族可以活很久的时间,我想知道你有多少岁了?”唐采昵不愿再去想那些令她无法想通的事,转而又问杨悦。
“没错,我们可以活到很久,而且几乎可以青春永驻,所以我活了很多年,远比你想象的要久。时间对我们来说不是一种奢侈品,而是无法挥去的痛苦。”
“为何要这样讲?”
“当你拥有很多时间,多到叫你厌倦,你便会知道。”
“那你一定知道很多事情,那些我不知道的。”唐采昵停了片刻又说道。
“你想要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李敏辰还有杨悦到底属于哪一方?是血族还是暗血族?”
“有区别吗?不管她们属于哪一方,她们都要为各自的一方而活。”
“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我已经说过,我不知道,因为我们血族从来不会给暗血族机会咬到,我们的血液也从未被感染。不管他们是血族还是暗血族,我们都要把他们当做暗血族来看待,因为他们时刻都会威胁到我们。”
“那你们血族与暗血族有何区别?不是一样嗜血吗?”
“当然有区别,因为我们不会丧失理智,至少不会完全丧失。”柳焉思索了片刻继续说道“血族第一次饮血之后,就会处于类似激活状态,身体也会抗拒除了血液之外的其他食物,这是每个血族的必经之路。在这之后就会对血液产生依赖,无尽的渴望,也会排斥其他食物。不管是血族还是暗血族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嗜血。血液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致命的诱惑,只是血族在血液面前不会失控,而暗血族自一开始就失去了自我控制。传说血族与暗血族在很久以前属于同一个种族,拥有同一个祖先。只是后来有一部分变得嗜血成性,难以自拔,那一部分人就是暗血族。”
“杨悦应该是被李敏辰感染。”唐采昵说着,又像是自言自语。
“那个女子?她的确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也许连我也无法抗衡她。或许是李敏辰体内的那部分暗血感染了她,可是现在李敏辰体内的血液也许超出我们的想象,我们不知道在他体内操控他的是哪一部分。”
“他们是血族又怎样?不是血族又怎样?当他们克制不了嗜血的本性,任由鲜血驱使他们的时候,你还是要杀了他们。也许,他们才是最可怜之人,做着叫他们悔恨之事。”柳焉又说道。
柳焉说完就走开了,只剩下唐采昵一个人在那里看着高墙外的天空,眼神迷离不定。也许在墙外还有她在乎的人,也许那人正身陷险境。
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唐采昵也不知道。也许是那种第一次触动她心弦的迫切感,也许是面颊那温暖的湿润,一瞬间就融化了她冰封的心,叫她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