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亮继续追问道：“是毕荣的哪个手下给你打电话？他的名字，你知道么？”
霍启明点着头：“知道！是叫韩刚的家伙！”
我对孔亮说道：“这个韩刚已经接管了毕荣的那个小团伙，而且听命于王犇。”
孔亮点头：“事情已经很清晰了。”
霍启明抬起头来说道：“我知道我们错了，我给你们没人二十万，你们放过我吧，好，好吗？”
看见我们冷冷地看着他，他又说道：“每人三十万！我真的就这么多了！再没有了啊。”
我呵呵看着他，霍启明以为有戏，呵呵看着我说道：“小兄弟识时务，你们当警察的工资才多少啊，每个月出去吃两顿饭就没了！”
我说道：“我给你一百万，然后你自己从窗户跳下去好不好……”
“兄弟，我真的只有那么多了啊！”霍启明还在哀求，以为我是因为钱少。
我怒道：“谁跟你是兄弟？你知道你要害的人是谁吗？你害的人是我老婆，知道吗？你要炸死的，也正是我们。”
他哀嚎道：“我见钱眼开，我不是人啊！”
“你下半辈子，在牢里过吧！忒娘的！”这王八蛋，差点没把巫婆害死！如果不是陈姗姗刚好进来这里发现，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什么样子。
孔亮对我说道：“现在，一切的线索，突破口就是那个韩刚了。”
他的身上一定能找到王犇是主谋主导这一切阴谋的罪证吗……
我看着这个霍老大，又问道：“这个小区全封闭，不但需要密码进入，还需要指纹，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以前干过小区安全系统安装的活，对这种安全设备很熟悉的，而且这个小区有一个保安以前在我手下干活，所以找他要了套衣服，就进来了。”霍老大说道。
我问：“炸弹是什么人给你的？也是那个韩刚么？”
“对啊！我们最多能找到硝酸铵之类的土炸药，这种能定时的先进东西，我哪找得到？警察大哥，坦白是不是真的从宽啊！”
孔亮冷笑道：“那要看你的坦白程度了，你要知道，跟我们耍花招，你耍不过我们的！”
霍老大点着头：“这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我继续问：“你们想什么时候引爆这个炸弹的？”
霍老大说道：“具体什么时候椰我们也不知道的。韩刚许诺我，等我做好了这件事，拿了钱跑了，引爆了也不关我事了……”
“想得挺周到啊？”我说道。
孔亮说：“他们估计是想再你们两个都在的时候引爆。”
霍老大说：“我就知道了这么多了……”
孔亮指着他说道：“工钱呢？你拖欠那些民工的两千多万工钱呢？”
霍老大哭丧着脸：“我要是有钱给他们，能沦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吗，我对不起他们……”
“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你所有罪名成立，至少终身监禁。不过我没想让你这样的人那么容易死去，死是解脱啊。终身监禁吧。”
霍老大喊道：“我愿意赎罪，我愿意把身上所有的钱，给那些工人们。”
孔亮说：“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配合我们，戴罪立功，争取判轻一点……”经典的警察专用术语。
我说：“带着他，还有巫婆，还有劳动监察部门，还有检察机关，工人代表们谈一谈才行。”
“对，带着他下去！”
“是！”
我对孔亮小声道：“很明显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正是王犇，但是现在抓不到那个韩刚，王犇也就一直可以逍遥法外，实在太可恶了，要不咱也走非常规路线吧。”我示意找人砍了王犇。
孔亮严肃的对我说道：“确实难做啊，我这两天再审审毕荣，相信能找到突破口的。你们要不都住到丽萨的玫瑰山庄那里去，这里太危险了。”
“那也好。”
“对了，是不是撬开毕荣的嘴很难……”我问道。
“他太狡猾了，我吩咐过手下，好好审讯他。手下审了两天两夜，想折腾他，他却越整越精神，之后一个手下恼怒了，拿起电棍电他几下。他还高声喊好，手下很是不解。后来我才知道，他每次被提审之前，都偷偷先从牢里服下一点麻醉药物，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带进去。或者说有人带进去给他。我把他隔离到一个单独的牢房，再三审讯，用电棍对付他。这老狗，刚开始是偷偷骗我们的人要烟头去嚼，后来就是在死忍。我们不能打出伤痕来，那会给王犇找到借口对付我们的……”
我奇怪道：“嚼烟头？干嘛要嚼烟头？”
孔亮说道：“有麻醉作用的。现在所有的罪证加起来，足以判他一个死刑，但是我怀疑王犇跟他偷偷联系过了，如果他死了，他在老家的父母孩子让王犇来照顾。所以，他可能被拖上刑场都不会供出王犇来。”
“那么顽强啊……”我叹气道。
孔亮说：“这不是顽强，他很有脑子。他就算供出了王犇，王犇被抓了，那么多条醉，两个人都要死。来来去去都是个死，自然也就无所谓了。不供出王犇，是最明智的选择！王犇会请好律师给他打官司，王犇会找人干掉你们，既可以替他报仇也可以救了他。最坏的打算，就是他死，王犇给他养老养儿。毕荣不是个简单的对手，是我们把他想得太容易了。如果他不是失策被蒋依偷偷收集了他那么多罪证，他现在依旧每天自由的喊着自己是个良好公民！”
“要不先枪毙了他，我们再跟王犇斗。”
“走吧，你先去照顾弟妹吧。”
只是一个毕荣，都那么难，还有王犇，还有不知为什么要对付巫婆的费德勒……
我回到医院的时候，巫婆已经换好了衣服，戴着一顶淡粉色时尚的帽子，大大的眼镜遮住半边脸，帅气潇洒。我走进去对她说道：“怎么样了，感觉头还疼吗？”
她对我笑了一下：“没什么事了，只是被破了个洞而已，也不是什么。”
“还不是什么？死了才算是什么？对吧！”我瞪着她。
她说道：“你希望我死啊……”
我说：“怎么可能呢……”
她说道：“你一定是，你看我头被打坏，说不定会留疤，不漂亮了，所以希望我死了算了……”
“你个傻瓜，说什么傻话呢，无论你别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不喜欢你的。”
“也对，你这个人说不定就喜欢有疤痕的，要不怎么能和那个疤脸关系那么好，好的和穿一条裤子似的。”
“走吧，孔亮还在楼下等着咱们呢。”
陈姗姗开着车紧跟着前面孔亮的车，我感激的对陈姗姗说道：“姗姗，要不是你，这次要出大事情的了。”
巫婆和陈姗姗几乎同时问道：“怎么了？”
我说：“是王犇指使毕荣的一个叫韩刚的手下指挥霍老大带人冲击了欧富，还让霍老大去我们房间安装炸弹。”
巫婆问道：“霍老大？”
我说：“这人名字叫霍启明，就是他负责那个郊外的烂尾建筑工地额事情，农民工的钱也都是他欠的，因为这事，也被王犇和毕荣要挟，沦落成了王犇的走狗。”
“他已经被抓了吗？”
“刚才在我们家楼顶抓到了，现在他也一起被拉过去见民工们。我们就不用做冤大头了……”我笑道。
巫婆说：“他有钱给民工们，自然最好。我让律师过来了。”
我说道：“没有钱，他要是有钱就不用受王犇的要挟了。”
“那那些工人的工钱怎么办？”巫婆问道。
我惊恐着说道：“你，你可别乱开玩笑，你不是想为他垫付两千多万块钱的工钱吧？这不是个小数目啊！”
巫婆考虑了一下说：“再说吧，看能从他身上压榨到多少钱，民工们也不容易……”
“两千多万块钱啊！你又不是菩萨，你想想看，王犇还没死，咱过一段时间还要和他斗呢。”
巫婆瞥了我一眼说：“看来英伦花园呆不下去了，那个韩刚比毕荣还要心狠手辣，而且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炸弹，说不定这个时候又琢磨在哪里装炸弹准备炸我们呢，我看现在公司都很危险啊。”
我说道：“是啊，哪个地方都危险。不过我有一个地方，应该是目前我们能去的最安全的地方了。”
“丽萨那里，对吧。”巫婆淡淡说道。
我倒吸一口凉气：“我心里想什么你都知道……”
“好了，我要思考问题了，抱着我。还有！不许说话！别打扰我的思绪！”巫婆靠在我身上，香气撩人。
“哦，那你休息吧，到了我叫你。”
“我在思考问题，不是休息，别打扰我！”她不高兴道。
“好了！知道了！”其实，我知道她对我和丽萨以前的关系还耿耿于怀，看来即使如巫婆一样脱俗的美女，仍旧不免在爱情中嫉妒。
在一个商务酒店的包厢里，我们，工人代表，各个部门来的管事的人，孔亮……
工人代表看着巫婆，眼睛都快冒出火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