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连澈挥了挥手,影卫便识趣的出去找小宫女去吩咐事情,而盛连澈则是不知从什么地方打开了一条暗道,然后便走了进去。在他的身影消失之后,暗门也悄悄地关上了。
这条小路并非想象中的昏暗,两侧都镶嵌着夜明珠,虽称不上是亮如白昼,但至少也不会看不清道路。盛连澈一路向前走着,经过了好几次岔道,终于再次看见了一道门。推开之后,外面的景色正是他的别院。
在盛连澈出来之后, 身后的门也自动关上了。这条密道的安全性他十分放心,因为参加修建的人都是他的心腹。而且,每个人只负责修了一部分,还不知道被放在具体哪个位置。可以说,知道这个密道的人有几个,但知道怎么走出来的只有他一个。
盛连澈熟门熟路的来到一个小院门前,他刚想推门进去却又放弃了。这些日子,他已经尝试过不少办法想让乔红鸾屈服,但却无一奏效。他现在已经不想再废无用之功,还是等朝阳公主来了,商量出个定计才好。
总之,他一定要得到乔红鸾。
盛连澈的眼里染上几分疯狂,他已经成功的让杨千煜以为乔红鸾死了,这就成功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他也会很快做到!
想着,盛连澈冷笑一声。终究有一日,他要乔红鸾心甘情愿的做他女人。
既然暂时还不能做什么,盛连澈也不想进去讨乔红鸾的没趣儿,便离开了这个小院子,朝自己住的主院走去。这些天他也是有些累了,毕竟想瞒过杨千煜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但不过不管怎么说,他终究是做到了。
乔红鸾听着盛连澈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不由得暗自舒了口气。她现下可不想面对盛连澈那个疯子,他自己能离远些自然是最好的。只不过她可不相信,盛连澈会这么容易放过她。不然,他也不会做出这等把她强行带走的事情来了。
想着,乔红鸾的心里充满担忧。她晓得杨千煜知道自己失踪的情况一定悲愤若狂,也不知会做出何等事来。但愿他别因着一时冲动,留下什么难以补偿的后果。
乔红鸾坐在窗边,静静的思念着杨千煜,但旋即便又恢复了冷漠的神情。她必须想办法自救,逃出去这个别院。这些天来,想必盛连澈的耐心也所剩无几了,若再想不出什么办法,保不准哪一天盛连澈就不要那个所谓的君子风度,直接强来。
她微微的叹了口气,然后打起精神,继续侍弄那些药草。她现在也只有靠这些想办法了,看看能不能配出什么药效极强的迷药。虽然她知道,这些药草都是盛连澈再三让大夫确认过,混合起来都是无毒无害的东西。不过不试一试,她又怎能甘心?
她乔红鸾一定要逃出去这个鬼地方!
就在乔红鸾努力的时候,小宫女又与朝阳公主接上了头。她借着送饭的名义,光明正大地推开了朝阳公主的房门。而此刻的朝阳公主也正等的有些心焦,见状也是大喜。
“公主金安,奴婢是给公主来送吃食的。”
小宫女笑意盈盈的,完全看不出来之前哭的稀了哗啦的是她。
“有劳。”
朝阳公主浅笑,示意小宫女关上屋门,将篮子放在桌上。
“请。”
小宫女将里面的菜肴一一拿出,接着递给盛朝阳一副碗筷,然后退开两步。盛朝阳登时便明白过来,从碗底摸出了一张字条。
借着篮子掩着,朝阳公主就展开纸条看了一遍。她的脸色没什么变化,显然是早就料到了纸条上会说些什么,而且也早有准备。她伸手召来小宫女,“这做菜的厨子不错,可与本宫一见?”
“这是自然,不过此人性情有些古怪,公主殿下可得有他喜爱的东西才能得见。”
“本宫晓得。”
盛朝阳淡然一笑,她就知道盛连澈会不放心,现在还特地找了个人来敲打她一番。不过也算是人之常情,盛连澈估计对乔红鸾也没有多少耐心可言了,自然是不想空欢喜一场。
“那奴婢现下便带公主去,可好?”
小宫女端来烛台,将其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盛朝阳会意,将纸条不着痕迹的却又让小宫女能看到的放进了烛火里。她一边做着这些事,一边回答道,“罢了,本宫现在出行有些不便,还是等方便的时候再去。反正,本宫也不急于一时。”
盛朝阳是何等人物?她是皇家的公主,就算那小宫女也是王爷精心栽培的人,论起勾心斗角又怎能比得过她。若就这么跟着小宫女出去见盛连澈,一些条件要怎么开口提?别的不说,至少得先帮她把这个禁足去了。不然若出去都是个问题,她的计划又要怎么展开。
话说到最后,更是点明她虽恨但是不急,急的该是他们家主子王爷。毕竟没人敢小看杨千煜,谁知道明天,杨千煜会不会就找到了那个别院?
小宫女自然是知道盛朝阳这话的意思的,一时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叫他来的影卫只是说让她把朝阳公主带去,并没提到过公主若是提了什么要求要怎么办。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属下,哪有资格去决定这种事情。
“公主不想去,那便暂时歇歇。”
小宫女思索一会儿,还是觉得此事回去让王爷裁决比较好。若说只是撤个禁足不是很难,她便是擅作主张了也无妨。但是,这放了朝阳公主出来之后的利弊却不是她能取舍权衡的。
“也好。”
盛朝阳看着小宫女出去,然后拿起箸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眼角带着几分笑意。
她知道盛连澈一定会帮她解了禁足,或许为了表达诚意,还会压压这宫中流言。盛朝阳现下倒是明白盛连澈没有空闲管这宫中之事了,想必乔红鸾一定令他大为头疼。
她可是十分了解盛连澈这个人,执着到偏执,恐怕早就为了得到乔红鸾不择手段了。自己这句承诺算是说到他的心坎去了,定能收获自己想要的。
果不其然,小宫女不一会儿就又回来了。这次她脸上的恭敬意味更浓,进来便福身行礼道,“有请。”
“可安排好了?”
盛朝阳站起身来,笑意盈盈的问道。她现下的情况,可不想再冒半分风险。
“公主殿下放心。”
小宫女收拾好篮子,便推开房门在前面引路。她此时的心中也是有几分惊讶的,毕竟密道就这么暴露给一个不算可靠的人,实在是有失考虑。不过或许王爷还有别的密道可通入皇宫,就算少了一条也无妨。小宫女抿了抿唇,这不是她一个属下该管的,依照吩咐做事便好。
盛朝阳见舰周围的景象越来越荒芜,却半分也不惊讶。她倒是不觉得盛连澈会有除掉她的想法。想必,这便是前往从皇宫前往盛连澈别院的密道罢。
小宫女把盛朝阳带到门前便退了下去,而那个影卫则候在了这里。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把盛朝阳引到了客厅坐下,自己便也消失了。
“皇叔好雅兴。”
盛朝阳把玩着自己的指甲,忽然开口道。盛连澈从屏风后绕了出来,冷哼一声,“信上所书可当真?”
“只要皇叔助朝阳,朝阳自然不会食言。”
盛朝阳微笑着,对盛连澈逼人的目光毫无反应。只是若仔细看,却不难发现那深藏眼底的狠辣。
“一言为定。”
盛连澈挑眉,应下,“本王这便派人去宫中。但,本王要在三日内看到本王要的。”
“朝阳定会。”
盛朝阳起身,“还请皇叔带朝阳去别院罢。”
盛连澈从袖中找出一条眼罩扔给盛朝阳,而盛朝阳也毫不犹豫的蒙在眼上。盛连澈再三确认盛朝阳看不见后,便开了密道,把盛朝阳带到了别院。
“从这里左拐七十步,便能看见一个小院子,那里便是红鸾所住的地方。至于本王所住的地方,想必你该知道。”
盛朝阳点了点头,盛连澈便回身又进了密道。盛朝阳延着盛连澈指的路一路走去,果见一个小院子大门紧闭,却依旧挡不住里面传出的淡淡草药香。盛朝阳眼底流露出几分嫉恨,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凭什么,凭什么乔红鸾被盛连澈给掳了过来却有如此好的待遇,她却要受到那等屈辱!盛朝阳咬了咬牙,还是强压下了心头的火气,没有直接推门进去。她还需要好生准备准备,准备的尽可能周全。这一次,她要让乔红鸾再没有翻盘的机会!等乔红鸾成了皇叔的人,看她还有什么脸面再回到杨千煜的身边!
盛朝阳脸上流露出一丝阴狠的笑意,旋即便被隐藏下去。她在附近随意找了个小院,然后走了进去,这几天她便准备暂住于此。反正想必盛连澈已经吩咐过了这别院中的人,她做事也会方便许多。
乔红鸾对盛朝阳与盛连澈之间的交易毫无所知,她依旧在摆弄自己的草药,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忧虑。乔红鸾虽然不知道因盛朝阳被杨千煜设计一事让盛朝阳愈发嫉恨她,但她也晓得趁这个时候不做些什么根本不是盛朝阳的风格。
只可恨她现在身上的毒药迷药都被收走了,若身上有一种防身的药粉,她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第一百四十九 合欢香
乔红鸾这边忙活着,盛朝阳那边自然也没闲着。她果然找到了盛连澈留下的影卫,吩咐其找来几样东西,其中有一个她仔细要求的,便是合欢花。
盛连澈怎么说也是个男子,而且还是个高高在上的王爷,他怎会有那个心思去查乔红鸾喜欢什么又不喜欢什么。盛朝阳抚摸着眼前娇嫩欲滴的花儿,笑得万分温柔,多漂亮的花,只可惜很快就要......没了。
盛朝阳先把合欢花放到外面,然后回到屋子里紧闭门窗,细细的调配着什么。渐渐地,屋中弥漫着一种清香的气息。
为了乔红鸾,她对合欢花的各种效用算是花了大功夫费了大价钱。不过还好,最终她总算是找到了这一则从上古流传下来的偏方。而偏方的效用,便是合欢。
既然乔红鸾这么喜爱合欢花,那她便让合欢花赠乔红鸾一场合欢,如此岂不妙哉?
盛朝阳从怀中拿出一个香囊,将其中的粉末尽数倒入面前的碟子中。她将粉末与原来碟子中的东西仔细混合了又捣得粉碎,用纱蒙了后移到一旁。
点起蜡烛,用箸夹了香囊放到其旁。盛朝阳看着火舌逐渐****干净了布袋,笑意渐渐爬上眉梢。
这个香囊中的粉末是药引,是整个药方中的重中之重。若就这么告诉了盛连澈所有配料,她可是很有些吃亏。盛朝阳深知她与盛连澈最多也就只能称得上是合作关系,自然是要留上一手的。她有不知从何处摸出了一个不足半个巴掌大的小玉盒,将研好的粉末用纱布包着便放了进去。盛朝阳把盖子紧紧扣上,然后就收入了宽袖中。盛朝阳看着某处一略而过的暗影,忽然意味深长的一笑,轻轻地抚了抚衣袖。
这味道着实难闻了些。盛朝阳蹙眉,她起身推开了窗子,让屋中里的焦味随风散了出去。那蜡烛也被风吹灭,流下了一滴烛泪。
她的筹码已经准备好,只看盛连澈有多大的诚意了。盛朝阳揉了揉额心,忽然觉得有些困倦。其实这也是正常得很,这三天她几乎没什么合过眼,便是偶尔能小眠一会儿,也会很快就被噩梦惊醒。现在什么事情都准备的差不多了,精神上便放松了下来,自然会觉得十分倦怠。
盛朝阳也没有委屈自己的意思,她又吹了一会儿风,觉得味道散的差不多了便窗子关好,直接和衣而卧,准备好好补上一觉。
也许是真的累了,盛朝阳的呼吸不出一柱香便逐渐平稳了下来,俨然是一副睡熟的模样。又过了半个时辰,窗外忽然印出一个人影。他悄然推门,没有发出半分动静。
影卫蹑步走到盛朝阳的身旁,然后一边轻手轻脚从衣袖中摸出了小玉盒,一边凝神戒备着盛朝阳醒来。不过幸好,盛朝阳没有任何反应。影卫暗自舒一口气,拿着玉盒迅速的退出了屋子,还不忘关上门。
门板合上的刹那,盛朝阳似乎是无意识的翻了个身,面向墙壁而卧。只是她的眼里却全无睡意,嘲讽一笑。
未必太过小看于她,一模一样的盒子她可是准备了两个。影卫拿走的那个,里面装的不过是些草药末儿,没有半分合欢的功效。也不想想,如此难得的东西,她岂会放松警惕至斯?
“如何?”
主院内,盛连澈坐在首位上,端着茶抿了一口,问道。
影卫半跪在地,他用双手呈着玉盒,低声应道,“属下见朝阳公主所制之物放于此内,便大胆窃了来。”
“哦?”
盛连澈眉头微微挑起,盛朝阳的警惕性何时弱到这等地步了?不过他还是挥手示意影卫将玉盒呈上来,权作一观。
影卫起身顺从的上前两步,然后将玉盒递给盛连澈。盛连澈打开盒盖后用手招了招气味,轻轻嗅了嗅,眉头微拧。
似乎没什么不同之处?盛连澈敲了敲了桌子,然后抬首吩咐道,“牵条狗来。”
“是。”
影卫办事效率极高,不到一盏茶的时候便牵来了一条狗。他晓得盛连澈的意思,便拿过被盛连澈随手放在桌子上的玉盒,小心翼翼的倒出些许混在了清水中,然后让狗喝下。
足足过了有一刻钟的时间,这狗还是没有半分变化。盛连澈扫了一眼懒懒散散窝在地上的狗,也没多少失望的感觉,只吩咐影卫把它带出去。
“属下无能。”
刚一回来,影卫便跪下请罪道。而盛连澈却是显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非你之过,朝阳出身皇室,这种勾心斗角的把戏自然比你玩得转。倘若本王现在让你去强抢,你便该得心应手一些。”
“王爷圣明。”
影卫听了这一番话虽是觉得心里好受了些,但却依旧是觉得脸上无光,便先行告退。而盛连澈则是闭着眼,微微摇动着那半杯已经凉透的茶,心下了然。
盛朝阳这是在告诉他,他要的东西她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她需要看到他的诚意。
盛连澈虽说心中明白,却依旧有些迟疑。他是知道乔红鸾十分擅长医术的,她的师父张太医绝对称得上是太医院里医术最为拔尖的几人之一。看这模样,盛朝阳想用药粉药倒乔红鸾,却不知她能有几分把握?
他忽然起身,然后走出厅堂。盛连澈遥遥的望着乔红鸾所居小院的方向,眼底攀上炙热。
“去罢。事成之后,记得告诉朝阳公主。”
不再犹豫,盛连澈头也不转的吐出两个字。他早已经等不及了,现在无论什么法子他都想试上一试。况且盛朝阳手里有没有足以与他匹敌的势力,便是出来了也不会对他有甚么威胁。
“诺。”
低低的应是声响起,眨眼便被风吹散了去,只留盛连澈一个人负手立在高台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东西。
“小姐。”
小院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敲门的动静和李富贵的声音便传进了乔红鸾的耳里。她放下药草,随意的擦干净了手,便走了出去给李富贵开门。
“奴才给小姐送吃的来了。”
李富贵腼腆的一笑,目光有些躲闪。见状,乔红鸾微微一笑,她自然是知道这是为什么的。看李富贵这脸红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李富贵才是那个姑娘家,而她乔红鸾才是那个男子。
“送进来罢。”
乔红鸾微微侧身让开两步,让李富贵进来。李富贵也乐得如此,紧走两步将篮子放在庭院中的石桌上。
乔红鸾关上院门,然后走过来坐到石凳上。李富贵这时已细心的把菜摆好了,正在偷眼瞧她。
乔红鸾看的好笑,却也不准备戳穿李富贵的小心思,只是用银针试了一遍毒之后便挑着自己喜欢的东西吃起来。
“味道可好?”
李富贵小心翼翼的问着,脸上带着几分企盼的神情。
“不错。”
乔红鸾点了点头赞道,见李富贵一脸的欣喜也是明白。她很快吃完饭菜,李富贵就立即利落的收拾干净,然后有些不舍得退了出去。
乔红鸾微微一笑,这次倒是真心的。虽说盛连澈没干什么好事,不过把李富贵也弄来这一点倒算是勉强和了她的心意。虽然她也不能指望李富贵能传出去什么消息,但至少有个认识的人在,感觉还是会好些的。
想着,她忽然一伸手,从石桌上拿起了一个亮晶晶的东西。乔红鸾确定这不是她的,她身上从来就没有这些繁复的小饰物。
那想来便是李富贵收拾东西的时候掉的罢。乔红鸾心中轻笑,想不到李富贵身上还有这些东西。她仔细打量了两眼,却没看出来这小坠子上究竟刻的是什么,只觉得隐隐约约的有些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一般。当下也就收了自己的好奇心,从袖子中拿了张帕子仔细的包好放入怀中,想着等李富贵晚上再来送饭时便还给他。
这边的小院里算是气氛温馨,而那边影卫已经办妥了事儿,正在回禀盛连澈。
“属下已办妥王爷所交代之事,并与朝阳公主说明。朝阳公主言她即刻便有动作。”
“很好。”
盛连澈满意的点了点头,就示意影卫下去。影卫带着一脸的欲言又止,最后却还是退了下去。
罢了,也不差这半天的时候。
而那边盛朝阳在得到自己已经解除了禁足的消息之后也是淡淡一笑,她便知道盛连澈会选择妥协。但她同样晓得,如果自己不做出什么事来的话,盛连澈绝对会和自己大打出手,那样可就得不偿失了。
盛朝阳从外面搬了合欢花进来放在桌子上,然后从袖中拿出了真正的小玉盒来。她倒了碗清水出来,将纱布包整个丢到水里。渐渐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异香,让人觉得心里有些浮躁。
要得就是这个效果,盛朝阳满意的一笑。她服下了早就准备好的药丸,顿时舒服了不少。盛朝阳又等了一会儿,直到那香气不再散发出来才将那纱布夹了出来放在一边。
盛朝阳拿下手上的一个玉扳指,然后用其一点一点的舀起水,仔仔细细的撒在每一片合欢花的花瓣上。晶莹的水珠在花瓣上滚动着,显得分外纯真。却又有谁知道,这水珠的真正功效?
她有些得意的一笑,然后从头上取下一个钗子,用其沾了玉盒里从纱布中透出来的粉末,将之细细地涂到花蕊上。
眼下,再静候一会儿便好。盛朝阳轻轻的输了一口气,然后又推开了窗户,让这香味随着风飞了出去。
盛朝阳不敢在触摸这合欢花,就算自己服下了解药也依旧觉得不大舒服。她也不假手他人,直接自己抱着花盆就放在一边,也不趁机假寐一会。虽说以盛连澈的性子该不会做第二次无谓的事,但防备些总是好的。
合欢花、合欢花,合欢花中合欢迷。盛朝阳口中不出声的念叨着这句话,笑容愈发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