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长安因为失血过多又为谢雪一哎,整个人都有些不受。
但是就算是这个样子,也还保持着应该要有的清醒。
“我是被人抓进来的。”
“是谢雪在我的水里下了药。”
见利君依旧是一言不发的盯着路,长安知道自己先前的态度有些问题,“谢谢。”
有时候,很多东西就是这个样子的,可以拥有,可是,不可以背弃。
因为如果真的是那个样子的话,极有可能会让人受到不应该要有的伤害。
长安是因为遇到了不像话的人,可是,那又何偿不是因为她自己呢。
至于利君,她并不关心长安身上所发生的事。
对她来说,唯一想要做的,就是要想要把血刺一点一点的做大。
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头,她必须得要学会保护自己。
如果只是一些人危险的话,那还要好办一些。
可是现在利君他们的敌人,却是这里的整个县城。
这么大的一个曲安县城,却仿佛所有人都变了一个模样一般,居然全部都可能会有一些问题。
这实在……是一件很可怕的事。还有那个在暗处的,比容成更为可怕的人。
如果那个人真的能够将这一整个县城的人都控制住的话。
这就真的是太可怕了……
她这个人虽然自信,但是从来都不会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人。
一个人的能力,始终是有限度的,并且敌在暗我在明,这根本就是一个腹背受敌的事。
而且现在的长安没有太强烈的攻击性,如果真的遇上了敌人的话,到底怎么办呢?
长安是林生春花三十五万买了性命的人,按说,利君是应该要杀了她或者是借着这个暗处之人的手来将她给杀了的。
可是对于利君来说,无论做了什么,都不过就是为了能够在该要的时间里头,达到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
倘若是违背了这个初衷的话,那么她就算是杀了长安,也未必会有意义的。
何况对于利君来说,就算是三十五万,也未必就有一个长安的价值来的大。
要知道,似长安这般,能够轻易的将一切都掌控的人,这才是真正的强者。长安是生春阁中的元老级人物,一切都没有人比她要来得熟悉。更何况,明明知道这样做不对,她还是在私底下成立了一个连城。
就算最后她就是输在了样的事情上头,可是无论怎么样,她身上的东西,还是极为有用的。
所以……
如果真的是遇到了麻烦,她也不可能会丢下长安。
与其那样的话,那么更快的找到出路,这才是他们此时的重中之中。
至于别的……
那似乎,都不是现在所需要考虑的一件事。
“西北,东南……”
长安双唇突然间一动,那只搭在她肩头的手,轻轻的一拢,“我们被包围了。”
利君显然也听出来了这些,面色却不变,“有没有什么办法?”她这个人,一向很信奉一个极为简单而且浅显的道理,那就是,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要把自己看成是一个太过于聪明的人。
对于曲安的情况,她是一点都不知道的,否则的话,不可能会在进入县城过后,根本就没有办法看出来这里的情况,也没有办法想象得出来,在这一整个县城里头,都已经被换成了一股莫名势力的人。
从先前的情况来看,这个长安极有可能,是遭遇到了一个叫做背叛的事情。
也就是说,早在她们来到这里之前,这一切都已经是现在这样的一个模样了。
而他们,是在一个巧合的情况下被牵扯进了一引起事情里头。
而这些事情,很麻烦。
意随心动,是遇困难的。
因为无论你怎么样来做,其实都必须得要有一个初衷,那就是,无论怎么样,始终是得要有一件事要先去做了。
那就是……无论怎么样,都必须得要先将一件事情给搞定了。
而那件事,就是眼前的这些人。
放弃吧,这些人的攻击能力,是你我的十倍。不是长安想要打击利君的自信,可是事情就是如何的。
先前在城门口遇到的人,是容成。
利君能够杀他,并且一击成功,靠的是什么她很清楚。而谢雪会死在利君的手里,却是因为长安。
长安一定是在谢雪身上做了什么,才会让自己在那个时候一刺就将心脏来了个对穿。
可是就算是这样的话,那也改变不了一件很可怕但是很现实的事就是,先前的两次玩命才搞定的搏杀跟面前的这事比起来,都有些小儿科了。
这些人穿了清一色的黑衣,腰上一条简单的红带子,再有的颜色就是手上的那把剑。
那与其说是剑,不如说是上好的镜子。
哪怕是在这种围观的情况下,也可以很轻易的看到一个人的脸从那剑上被照出来。
利君一手的扶着长安,一只手则慢慢的放松下来。
“好吧,你说的不错。”
长安说的话虽然对于他们这样的身份的人来说,有那么一些的残忍,可是这事情却是怎么都改变不了的。
那就是,这些人……
确实是不怎么好对付。
现在两个人又多少都有伤,还在这样的情况下被人围攻了起来,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么哪怕是他们一动,都有可能会被扎成蜂窝。
可是,让人比较不能够理解的,却是这些人……仿佛没有灵魂一样,根本就是木偶。
明明拿着剑,却根本就不动。
此时正值夜深时分,她们两还未出县府,四周都显得有些清冷。
利君一抬头,就能够看得到那已呈半月之势的星球,就在头顶。
她忽然间发现,自己离开皇宫,已经两个多月了。
两个月,不算很长,但是也绝对不短。
仔细的算起来,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快的可以让一个人能够彻底的了解很多的东西。
而她……
似乎其实是已经了解了很多的东西了,也慢慢的在适应这个世界了。
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改变的,却是直到现在,这样的一个情况都没有发生任何根本上的改变。
她……仍旧处在绝对的劣势。
似乎直到现在,都是只要有人想要伤害她,那么那个人……就一定会能够伤害得了她一样。
越想,就觉得越是可悲呢。
真的没有想到,明明好好的,她一根好好的玫瑰刺,好不容易才在那个世界摆脱了只能够为人所伤害却不足以保护自己的那种悲凉境的,为什么……
一转眼,又成了此时的模样?
利君有些想不通。
“这些人,是不是生春阁里的。”
说的有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也不算是很难理解。
尤其是在利君说了那样的话过后,要理解她为什么会突然间这样说就更为容易了。
这个姑娘,果然是足够聪明的。
以前老大就曾经将一句话挂在嘴边。
老大说,世人活着,就一定是逃不开几件事的。
为名为利,为情为义。
无非,也就是这些。
如果只是普通的江湖事件的话,她不会看到右相容天的私生子,也不会发现这一整个曲安县都成为了连城手里的一块肉。
江湖与朝庭,无论在任何的时候,都是从来都分的极为开的。
倘若真的是遇到了这样的事情的话,那么最大的可怜,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她所看到的江湖,为了某个人所利用的工具。
并且,是很残酷的工具。
他们所牵扯进去的,并不是普通的江湖恩怨,而是与江山有关的东西。
而什么样的东西才会关系到江山呢……
四个字:皇图霸业。
正是这四个字,也同时的让利君打了个寒颤。
虽然很难想象,但是她曾经所执行的任务里头,就包括国家元首。
那一次的经历对于那个时候的利君来说,是很难得的。
困难之外,却也看尽世间冷暖。
倘若不是那个时候的经历,利君倒是觉得,自己或许一生都没有办法从个为至亲所弃的阴影里头走出来。
从那以后,一般只要牵涉到政治方面的东西,她往往都会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谨慎跟小心的。
因为一般的案子就算是再危险,也不会因为失败而遭遇到别的什么事。
可是如果是牵涉到了政治的事,倘若出了什么差子的话,那一定会是很麻烦的。
没想到,以前就老想着要避开的事情,在换了一个时空过后,还是逃不掉。
老话不是常说么,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杀掉容成的那一刻,就注定她惹上了麻烦了。
所以利君到是也不怕的。
就算她牵扯进了什么利益关系里头,但是至少,利君相信自己也是没有任何应该相为此而恐惧的理由的。
就如同先前在牢里所见的那个长安,是一样的。
成而为王败则寇。
再也没有什么,是需要她去继续相信的理由的。
其实老实说,对于利君来说,这些人或许有危险,但是她这样的身体,并不需要去惧怕的。
“你自己,有没有办法跑得了?”
利君的声音压的很近,除了长安之外,再也没有第三个人可以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