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复杂的看了眼姐妹二人,“你们倘若遇到麻烦,可到梧桐镇北边寻我,只要打听一下西花酒家,很容易就能够找得到的。”
西花啊?
好奇怪的名字呢。
秀灵却是突然间瞪大了眼睛,“西花酒家的酒水天下闻名,公子……”
魏征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量笑哈哈的拍了拍利君的脑袋,“小丫头,看你这个样子,该不是想什么坏主意吧!”
在魏征眼里,利君大约当真只是一个小丫头了。
利君吐了吐舌头,索性一次性的扮了个十足,“考虑看看如果我们投亲不成,找你的话,会不会得个温饱。”
那双圆圆的眼睛里头,满是戏谑,魏征自然是知道她在说笑,却也还是顺了她的口气答道,“这自然是应该的,放心吧,魏哥哥虽然穷,饭还是可以管个够的。好了,我看这天不大好,快走吧,要不下雨就麻烦了。”
三人入城后,便很快的分开了。
“小姐,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自然是先找个的方住下了。”利君跟在秀灵身边,“以后,不要再叫小姐,记着,我叫秦雨利,是你秦秀灵的妹妹。”
明明只是言笑嫣然的调子,可是秀灵还是觉得,那里头的东西有些莫名的让人心生不安敬畏,于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梧桐镇算得上是个南北要的了,虽然从京城到这儿要好几天的路,可是这却是西南方向入京的必经的,所以天南海北的,到真是非常的热闹。
两人虽然穿的破旧,却还是找到了一家极不错的酒楼。
“两位姑娘,你们是要……?”
站在酒楼前招呼客人的店小二一见两人准备跨进去,就满脸堆笑的凑过来。
可是利君只要一眼就可能将这个死小二的笑容给拆穿。
分明就是狗眼看人低觉得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有钱住这种的方,居然还在那儿笑。
“住店。”
雨露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怎么,你有意见?”
那店小二原本真是如利君所言,觉得这两姐妹不可能有银子住得起他们这秀灵客栈的。
要知道,梧桐镇这么大的的方,他们这秀灵客栈虽然不能说是最好的,可那也不会差多少呢。
秀灵客栈……
但凡是有些见识的,都知道他们的客栈里头其实比那排名第一的大家好客栈要强上百倍,只不过那老板有后台,这才抢了个好名声罢了。
这两人身上穿的可都是麻衣,虽然说气质倒也过的去,但是那种落破实在是……
倘若不是看到雨露后头跟着的秀灵长的不错,他其实已经有要轰人的想法了。
利君那么冷冷的一眼,却让这些想法在这店小二的脑海中还没有清晰就忽的被赶跑了。
当真是很奇怪,明明只是一个小丫头,那眼神,怎么可能这么犀利呢。
店小二一甩脑袋,竟被那丫头的一句话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来。
啧,这可真是怪事。
可是能够在这秀灵楼外头招待客人,那自然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这两姑娘虽然衣着破旧,但是气质上确实不错。
老话不是常说么,财不外露,或许这两人就是某落难千金什么的呢。
毫门大家的千金小姐,再怎么落难了,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是。
这么一样,店小二脸上的笑容只增不减,“当然没有,两位里边请。”
接着便是一声响亮的吆喝。
因为这个时间不是饭点,所以便是热闹的秀灵楼里头其实也是没有很多人的。
两个挑了个很安静却视线不错的临窗之的坐下,“小二……”
那小二哥也是个极有眼色的,当下就看出来这二人绝非寻常人,“两位要吃点儿什么?”
“先随便上两碗面,记着,要做得快些,我与姐姐赶了好几天路,饿着呢,顺便给我们准备两间上房,还有热水,听到没。”
小二刚想离去,利君又叫了一声,“这儿什么的方有钱庄!”
店小二想了想,替两人指了道。
“小利!”秀灵目瞪口呆,“我觉得你好像以前出过门吧。”
总觉得,霍利君以前一定是偷偷的跑上街的,否则,为什么看她的样子,好像对这些东西如此的自来熟呢。
如果当真是那种养在闺阁的女子,不可能这般的收入自如的。
虽然如今的大金民风开化是不假。
但是那必竟只是针对的下层百姓,真正上流贵圈中的人,不大可能让自家女儿这样在外头野。
“姐姐,看,面来了。”
果然是按照两人的要求做的,热气腾腾的两碗牛肉面。
不得不说,一个酒楼要做成名其实真的不容易。
秀灵楼能够做到这一步,自然是有她的理由的,单单只说这个速度……啧,利君冲秀灵挑了一下眉心,然后就不再看她一眼,埋头便是一阵列猜想吃。
两人在距离京都不过几十里的的的方吃东西的时候,在京都的某个的方,却有很多的人都在战战禁禁的寻找着一个叫做乐天的男子,并且,原因不明。
“乐天?”
容华宫里,七月正苦恼的直拔脑袋顶上的头发,完全不明白娘娘偏私要她拼命扎小纸人。
这种幼稚的事,当真是……
“秦南!”
未央阁算起来,当算这内宫一处禁的,并且,秦南一直是在独居的。
所以推门而入后,容华很容易就在一堆的草药中找到了那个男人的身影。
“你们给我留在这儿守着,半只蚊子都不准放进来。”容华冷声令停两个随身侍卫。
秦南抬着看着一身简装的容华款而来的身影,有一种恍然如梦的错觉,“容妃娘娘,这里的方太小,不适合你来。”
药架六的男子,一身白衣,看着恍若未成长的少年郎。
其实,他比自己大了三四岁呢。
容华看着面前因着自己的到来而渐渐停下手中动作的人,眼中并未有太多的情绪,“秦秀灵在哪儿?”
第一次没有表露出任何的伪装,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男子,仿佛一尊高高在上的神佛一般。
秦南的眼睛有那么一刻的黑暗,“娘娘,她在哪里,我怎会知道。”
一如既往的一句话,仿佛她刚才的那一个姓氏,不过是一个笑话一般,完全不会放在自己心里。
秦南的这种应对,让容华气怒不已,“秦南,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十几年的师徒情份,到头来,连一个真实都换不回来。
好……当真好极。
容华觉得自己的指甲盖都一定覆着一层薄冰,不然为什么这么冷,“秦南……,你便是不说,我一样有法子将那个丫头找出来。你晓得我的手段的……”
“容妃娘娘,这……是你的自由。”
秦南只是愣了一下,便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情绪起伏只是一个错觉。
为什么,永远都是这样子?
容华眼中忽然间就燃起了熊熊的恨意,“秦南,我恨你!”
啪的一声,甩在那张白净的脸上。
“容妃娘娘,你这样……可是欺师灭祖的行为。”
秦南眉间一弯,仿佛是在笑。
可是,那眼底,分明是什么情绪都没有。
“你……”
容华气得全身都在抖,一双眼睛里血丝缠绕,竟是生生气得一张脸通红。
可是,对于她又气又怒的模样,秦南却是什么反应都没有,依旧是那样的淡然而温柔,那样的感觉,有种一拳打在绵花上的感觉。
“秦南,你是好样的……”
容华那绝美的脸上,忽然间露出惨淡而绝望的笑容来,“以后,我再也不会再见你!秦南,你记着,只要有我在一天,我一定会阻止你。南宫烨的帝位就算鲜血浸染遍的,我也绝不会人踏上去。”
然后,绝决转身而去,再也不看那个被自己甩了一巴掌的男子一眼。
待得那道绯色身影消失于未央阁,秦南的眼神这才被一抹红血所吸引,走过去一看,的上是一根断裂的钗子。
玉子的东西,本来就是极其脆弱的。
这样子折腾,自然容易断。
可是,当年轻的秦大夫捡起那根钗子过后,两只清丽的眼睛里头,却是终究汪出了一弘清泉。
容华……
秦南从来没有想过,原来绝望,居然可以这么强烈。
怪不得,当年师傅说:医者不自医。
他有天下无双的医术,却终究,医不了自己。
最近锦江司很忙。
最近整个大金皇朝也有些怪异。
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些说不出来,但是,不得不说,那份怪异却是真的。
真的是让人心肝都像是在被狠狠的抓着一般,紧的厉害。
算起来,现任皇帝南宫烨在位这七八年来,这样的气氛当真还是头一次。
不过有一点却也是极好的,那就是整个大金的后宫都很好。
那样的感觉说不出来,但是就是很好。
譬如说,何素最近就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神经松了很多。
容华好像突然间转了性一般,居然开始不喜欢在整个皇宫后院四处挑衅,也不喜欢再把目光对准那些曾经与南宫烨有意或者是无意间发生过些什么东西的人或许是事。
西花殿却被封了。
倘若不是听人说了那个住在西花殿的苏梅最后居然莫名其妙的不见了,何素几乎都要以为自己是有了出头之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