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很快,小福子颠得吐奶,不停地哭。我擦擦她的脸,继续问,“幽莲现在的局势怎么样?”
“乌兹与木亚达克所有的兵力都过来了,你能说怎么样?幽莲虽说实力雄厚,但是这是猝不及防的重创,哪里能挨得过,不过是死死扛着!只要幽莲城一乱,他们再搅和,幽莲族的争斗,就开始了!”
一颗火药飞过,落在我周围,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若拂不停地哭,花荫的脸色也苍白。紧接着,细石沙子铺天盖地地过来,我掩着若拂的口鼻,一边跑一边喊,“幽木羽他现在在哪里?!”
几乎费尽了喉咙,良辰勉勉强强地听见,她扶着花荫在后面跑,我看得见她的口型,却听不见她说什么。
我喊着,“你说大一点声!”
“木羽大王还在天都!……”
我跟她隔得算远了,花荫跑不动,一走一歇,我招手让她们快些,忽然两颗火药扑在我们中间,巨大的冲击力将我整个震开。我护着若拂,重新爬起来往外跑,转头看那边已经是一片废墟。咬着牙没管,约至到了护城河,我抱着若拂跳下去,以极快的速度冲进水底下的那一扇门,然后顺着地道往外走。
外面硝烟四起,地道不停地在撒着灰,我怕若拂呛着了,给她脸上蒙了个巾子,一片踉跄着往前跑一边掏着火种,四下漆黑,我不太认路,若拂不停地哭着,我走走停停的时候又丢了火种,只能摸黑往前,连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
就坐在地上休息,怀里的小胖子吸着自己的手指。我叹了一口气,“小东西,你看看你运气多好,你一出生,什么事情都发生了。”
“卟……卟……”吸手指的声音。
黑暗里我摸着墙走,身上又湿,我把若拂的衣服扒了,周围能摸到一些稻草,可是这孩子皮肤这么嫩,稻草也太硬了些,又摸一摸,摸到几具尸体。
我心里念念叨叨,“我不是故意要侵犯你的,真是这个孩子不能占着潮气,会生病的,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责怪啊……”
脱下一些衣服过来帮着若拂换了,换衣服的时候她笑嘻嘻的,我几乎要哭出来,“小美女,你知道这是什么衣服你就笑吗,穿得这么开心,要是这主人身上有什么病我看你还笑得出来!”
想想,真的可能会有病,还是不要给孩子穿才好……吧把服放在地上的时候,又摸到几个火种,我心里一喜,这下好了,抓了两把稻草开始烧起来。
周围亮起来,若拂又开始笑,我拍着她屁股,“小祖宗,这么阴森的地方,您老就安生点,嘻嘻哈哈的,回音都这么恐怖……”
就着火,我把我们的衣服烤干,再看看这周围,两边是墙,往前还是路,这里是最宽阔的一处,横七竖八地躺了几具尸体。
看看这些尸体,竟都是幽莲的侍奴或者侍婢,再看看他们,像是刚刚死去的样子……仔细看看,他们的身上都有咬痕,脖子上也有伤口……这样子,竟是这么熟悉。我突然想起来,没错,云封崖!
往四周看看,并没有什么野兽,也没有亮亮的眼珠子什么的,看来云封崖是走了。我松了一口气,老天,现在云封崖又混上了神族血肉,那一定是更残忍暴躁了,加上他又引过来上古神力,恐怕现在,没几个人是云枫杨的对手。
我慢慢地往外挪,挪几步,若拂又哭起来,想着她应该是饿了……可是我周围并没什么吃的。
手里有两颗绵果子,肉也是嫩嫩的,这东西若拂吃吗?我喂给她,她看也不看,死命地哭。
“您别哭了,我这就带您出去!”叹一口气,往外摸索着走,路越来越不平整,但是缝隙一直很宽广……突然面前出现了几个岔路口,我想完了,说不定就走到死胡同里了……
这路多了好几条,可能就是云封崖大哥挖的,究竟为什么挖,不过是为了多几条路,难走得出去,难走得出去还好,最怕的就是他毁了原来的路,而这些路,一条也走不通。
事实是对的,这些路都走不通。
走了不下百遍,不管走哪个岔口,到后来仿佛都回到原点,继续在这里打转。若拂哭得更凶了,我哭丧着脸,“你别哭了,你哭也没用,这果子你又不吃。”
她还在哭,我劝她,“你吃这果子,绵绵的不用牙齿咬也行的。”然后很凄凉地看着那果子,“这都一天了是吧,其实我也饿!”
喂她吃,她还真的吃起来,应该是饿坏了。算算时辰,我们是上午走的,现在可能是黄昏近夜晚了。路又被封住,我们进退两难,往回走我都不知道在哪。
很悲催,在这么小小的地方,困死了我。
若拂吃了两口之后,心满意足地停住了哭,慢慢地睡了过去。我抱着她来回走,又走到了另一片地道里面,这就更懵了,路也不是原来的路,仿佛离地下,更近了一层。
我想试图直接拿东西捣了这地方,一想,不行,这里面的土和石块连在一起,稍碰坏哪个都可能引起整个地道的崩催。再者,这外面还可能有埋伏,我躲在这里,再怎么着,也比外面安全。
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地睡过去,然后,又被若拂这家伙吵醒。
没错,她又饿了。喂她吃了点小果子,自己眼巴巴地看着,其实,小鬼,我也饿,但是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你的东西我还不敢吃。想想,到时候你要是饿死了,花荫还不伤心死。
歇一会走一下,歇一会,走一下……不知道逛了多久,也没出去,还让我觉得越走越深……也不知道过了几天,我几乎要虚脱,觉得,再怎么样也要拼一拼,伸手,拈了个诀,想冲破这牢笼。
只是,既然是幽莲城往外的地道,那坚固的程度自不用说,就凭我的灵力也想冲破,简直是笑话!也不知道试了多少次,我整个人虚脱在那里,一屁股坐下,几乎心肺崩催。
没办法,我自己是冲不出去了,难不成要等着别人救?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