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把脚胡乱往鞋里一塞,说,“我儿子呢?”
昔夜愣了一下,“你,你儿子?”
我说,“对啊,你走了之后我红杏出墙,刚刚生了个儿子,就是我见到你时抱的那丫头。”说着要起来,他一把把我推倒在床上,翻着眼睛看我,“你失踪不过九个月,哪里来的孩子?”
我伸脚踢他,“我早产,不行啊?”
我一脚就踢到了他那啥啥的地方……甚有一种要他断子绝孙的意思。对,就是要你断子绝孙,让你拈花惹草红颜不断!
昔夜没表情,我起身要走,他一把把我拉在怀里,紧紧搂着我,“怎么了,几个月没见,火气这么大,见到我,有这么生气吗?”
我不说话,喉咙里有东西痒痒的,鼻子酸酸的,恨不得转过身扇他巴掌,让他忠奸不分,让他对我的行踪不管不问。其实这也不怪他,他肯定费尽了心思找我,只是我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下落,他找不见而已。
他端起桌上的药,开始一勺一勺地喂我。我别扭地梗着脖子闭着嘴,“每次见你就要喝药,难喝死了,我不喝!”
“喝不喝?”他温柔地笑。
“不喝!”
“喝不喝?”还是童叟无欺的笑。
“不喝!”
“云穿夏你喝不喝!”大爷开始有了脾气,直接抄起碗往我嘴里灌,我死命地咬着牙,“不喝不喝!我不喝!”我把药泼在他身上,看他一脸苍白的样子,突然有些慌。其实他要是发火,我可能还好,能腆着脸跟他笑,但是他这一脸受惊吓的样子,反倒先吓着我了。
我伸手帮他擦身上的药汁,有些发抖,“我,我,我不是……”手来回在他身上蹭,蹭来蹭去,他忽然笑了,然后把我拉住,抱在怀里,低声说,“我到底知道你是因为影无心吃醋,只是,我跟她真的只是儿时的好友和现时的利益关系,真的没什么,信我好不好?”
我咬咬嘴唇没说话。
其实生他的气,跟影无心确实有些关系,但也不完全是。看样子,他对影无心信任得太多,很多事都被蒙在鼓里。
我垂着头看脚尖,说,“好。”
他笑着将我搂得更紧,我抓着他的手,里面有我熟悉的温度,我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昔夜,我回来后,为什么没看到花荫?”
他明显地一顿,继而恢复过来,笑笑,“嗯?怎么了,为什么问起这个?”
他装作正常的样子,可是什么都被我探收在眼底。我也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身上,贪婪地闻着那淡淡的白束香气。我答道,“就是问问。”然后又问,“那我儿子呢?”
“……”
午饭时间,我抱着儿子坐下和昔夜一起吃饭,若拂这几天也只是吃了两颗绵果子,救她出来时,昔夜托人给她喂了牛奶,现在她也不饿,醒着,睁着眼睛巴巴地望着昔夜。
我把她的头往这边偏一偏,瞪她,“没出息,看见美色就失了分寸,跟你娘一个德行!”
当然我这里指的是花荫,昔夜用筷子沾了一点点酒喂她,我伸手一巴掌拍过去,“这么小的孩子,怎么给她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