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夜将我扔在椅子上,整个人凑过来,眼神犀利,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气,“说,这些天我不在,你有没有跟幽木羽之间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说,“有……”
他脸就垮下来了。
我再说,“不仅有,还很多……”
他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把我剜出两个洞。
我揉揉他的脸,媚笑着,“哈哈,你明明知道不会有,为什么还要问这么没质量的问题?”
他翻过身,改成他坐在椅子上,而我坐在他腿上。他叹一口气,“我当然信你……只是,我信不得他。”他嘴里喷出的热气不停地往我身上扑,带着一丝药香。我心里一冷,“你在吃药?”
他皱着眉头说没有,我瞪他,“药味我还能闻不出来的么?你在吃药对吧!你在吃什么药?”
我开始动手揉他的脸,“你的无恨草混两重天明明就解了,难道你还要吃什么其他的药么,你有什么病?”
他忽然笑了,露出雪白的牙齿,带着一丝调皮,“解毒的药。”
我伸手要去把他的脉,他躲闪着不让,我说,“你到底什么毒?不会死吧?”
“不会。”他抱着我,忽然又笑了一声,笑得我毛骨悚然,我有些发抖,想往起站,却被他死死拉住,他小心在我耳边道,“寂心她一直在给我下药,入骨之毒,每次一点点,迟早我会承不住。”
我,“……下,下的什么药?你知道为什么还不管不顾地吃,你……”
“媚骨心啊……”
全身一凉,我下意识地要往起站,却被他死死箍住,我头皮发麻,转过头去看他,哭丧着脸,“昔,昔夜……这,这毒,我……我不太懂……也,也不太会解……”
媚骨心,世上最烈的****,说是****,也可以当做媚药。乌兹所制,除了用来行闺房之乐,更重要的是,若是每次只用一点点,长时间使用,则可以迷惑人的神经,在强大的人也容易垮掉,醉倒在温柔乡,过着迷乱奢侈的生活。
昔夜还是搂着我,语气呢喃,“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怎么解?可是我知道怎么解,嗯?”他故意看着我,看得我如坐针毡。
****,这****还能怎么解?最好的解毒办法就是干柴烈火那啥啥啥啥!我“嘿嘿”一笑,“她都给你下药了,你也别藏着捏着了,是吧,那姑娘也漂亮,她都脱光了衣服等你去了,你还不去干啥呢?”
他没生气,竟还是笑着,笑得我都揪心。我给他倒水,“她那么喜欢你,应该是忍不得你受一点伤害,怎么会这样……这药吃多了会害了你的,你干嘛还要吃。”
他将瓷杯子放下,搂着我,“你不用担心,没事的,我在吃着解药。”
我揉着眼睛,突然想哭。他们之间的利益纷争太大,牵扯也大,哪里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他们之间,明明就有利益的冲突,那寂心心又野又狠辣,她给昔夜下药,还能是做什么?
“木亚达克和乌兹,现在势力正大,我还需要欲雪。”他抱着我,手有些发凉,“幽莲这一击,是撑不了多久了,云浮已经回来,它的能力现在谁都无法抗衡……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些纷争,带你过平静安稳的日子。”
我搂着他脖子,脸埋在他胸口,“你知不知道?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相比较安稳的日子……我不能忍受的是没有你的日子。没有你,再安稳,再美好,那一切,都失去了它原有的意义。”
昔夜笑了,许久,他叹了一口气,“你尤其会说话哄人。”
“我不太会说话,真的。”
“从你见到我的时候,你就在说话哄人,这么多年,还是老样子。”
“嗯,比如?”
“你说我长得好看,那时候我所遇见的人,都是些脾气暴躁的小姐,或者是心思阴骘的夫人公主。直到看见你,我发现,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又笨又蠢又丑又臭不要脸的人……”
“……”
“后来,我要回水月,问你要不要与我一起。我就是问问,你就死皮赖脸跟过来了。我就想,这姑娘,太可怕了,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
我伸手打他,跟他闹,他突然按住我的手,表情严肃,脸色潮红,“别闹了……”
我转头去看他,看他压抑的样子,缩着肩膀,抖抖索索道,“你不是吃了解药了么?”
他抱住我,头搁在我颈窝里,像要笑出来,“可是,我中毒太深……”
“那,那怎么办?”
“你帮我解啊……”
……
是夜,月光暧昧,暖舍春光旖旎,花香卷动了一地的落寞,在如水的夜色里漾开,化成最动人的歌符。香风四溢,温柔缱绻。昔夜抱着我,我闻得见他身上散出的体香,还有淡淡的轻声的絮语,都成了融在肺腑里的销魂,亦是今夜缠绵里我将忘不了的刻骨温柔。
那些流离失所,那些人世冷漠,都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消散疏融,不复存在。有的,是这个人,给我最贴心的守护与爱怜。
我躺在他臂弯里,看着他熟睡的侧脸,微微笑笑,大概人世美好,如此也算尝了个透彻。
晚风静,花香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