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半月余前就发现了它，静待它成长，今日若是被你得到了，”那身影也不知自己为何有这样的耐心，竟是在解释，“那我岂不是白等了？”
所以她是后来者？叶兮脑中打了无数个死结，她觉得很晕。
叶兮艰难地想了想，“……解毒，我……我不要……它！”
还没等那人回答，叶兮脑袋一歪，身子便软了下去，晕了过去，唇色微青。
那人静静上前，有细碎的日光透过茂密的枝丫洒在他白净如瓷的皮肤上，晕出浅淡的光芒，使那本就绝美的面容更添一抹仙气。
他的面庞渐渐清晰，姿容绝世。
若是叶兮还醒着，必定能认出他就是她刚穿来那天晚上遇见的美少年。
少年面无表情，墨黑眼瞳中浅淡疏离，他看着匍匐着身子的少女，无动于衷地将手中多余的石子扔掉了。
身后有破风声响起，是一个娃娃脸少年运着轻功刚到此处。
“主子！”
少年纹丝不动，口中说道：“啮香凝胶已出土，收起它。”
程慕点点头，早有准备地从怀中取出两只玉盒，走过来，“咦？一个小姑娘？”
他疑惑地看了看自家主子，见他神色漠然，很识趣地没有问，看了眼那已快出土的凝胶，心下大概明白了几分。
小姑娘，跟主子抢东西？我同情你。
他麻利地用匕首削下那墨绿色的草茎，用匕首托着放在一个玉盒中，再将匕首收回鞘中。然后直接用手扒拉出那白色块茎，取下腰间的水囊，认真地清洗了一下，再将之放在了另一个玉盒中。
少年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直到最后他才出声：“匕首给我。”
程慕当然没有任何疑义，恭恭敬敬地呈给了他。
但当他看着少年拿出已泛着绿光的匕首，缓缓走向叶兮时，尽管心下有猜测，又忍不住结结巴巴问道：“主……主子，你……你想干嘛？”
少年当然不会回答他，仍自顾自地走向叶兮。
一问完，程慕就知道自己逾越了，他跟在少年身后，赶忙亡羊补牢：“主子，我来吧，不要脏了你的手。”
少年一怔，清冷的语调中竟罕见地带上一丝嘲讽的意味，“脏了我的手？我的手早就该脏了。”
他停在叶兮身前，白色的衣衫犹如即将染墨的白纸，他蹲下修长的身子，眼眸如同一块寒冰。
他轻抬匕首，毫不犹豫地冲着叶兮的心口刺下。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叶兮陡然睁开双眼，右手狠狠地劈在近在咫尺的少年的脖颈上，左手飞快地探出擒住少年握着匕首的右手的手腕，反手用力一折，“咔嚓”一声，少年晕过去的同时，右手骨折。
情势逆转的太快了，不过短短两三秒的时间，程慕就傻眼地看到自家主子晕倒在小姑娘的怀里，脖子上还横着那把带了毒的匕首。
这一系列的动作，几乎耗尽了刚刚叶兮积攒起来的全部力气。
少年倒在了她的身上，头颅倚在叶兮的肩膀上，乌黑柔软的发丝轻挠着叶兮的脖颈，有极浅淡的檀香萦绕在叶兮的鼻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