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穆远之突然看着她，神色坚定。
“什么你答应？”韩凌也看着他，不知所以。貌似他们的谈话中没有涉及到答应不答应的问题。后来韩凌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秦朝容的要求。忽然脸有些烫，支支吾吾说，“师父，那个，秦朝容喝多了，你别听他胡说。”
来了两个人把秦朝容搭起走了，望舒也跟了回去。穆远之脸颊上有一层淡淡的红晕，显得美丽妖冶，韩凌不由地看痴了。他突然摸着韩凌的脸，笑道：“他就算不胡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想要娶你。”
“你说什么？”韩凌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师父，你、你是不是喝醉了？”
穆远之斜斜地挑起嘴角笑了起来，摇摇头：“没有。”
“那你、干嘛……突然说这种话？”韩凌一时羞赧，连话也说不利索。
“你不想嫁？”穆远之突然凑过来，在韩凌耳边低声问道，低沉的嗓音有一种令人心痒的感觉。韩凌心跳慢了一拍，下意识地咬唇摇头。
穆远之在她耳边低笑起来，看得出他确实有些醉了。他突然拉起韩凌的手，走到酒楼二楼的临街阳台上，对着下面整个酆都城的人，举起她的手，大喊：“我，穆远之，愿娶韩凌为妻！此生，永不相负！”
下面的人听到这一呼唤无不好奇地向上看来，韩凌心里一阵慌乱。不知道是谁带头说了一句，接着就全场沸腾，不管是他们身后酒楼的人还是楼下素不相识的陌生人，都相当统一地叫着“在一起，在一起”。
穆远之搂着韩凌的腰，醉意更甚，韩凌拉着他赶紧跑了。再待下去，还不知道他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他醉成这样估计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丢脸的事。
韩凌带着他跑到一处山丘上。下方是赤水河的支流清澈地流淌着，只有一、两盏迷路的花灯安静地漂浮着。风吹皱了河水，吹动了河灯。每隔二十步左右的距离就有一盏引路灯。温婉的光泽山丘上，倒映在水中，留着花灯素白的倒影。
这些引路灯据说是为了新逝的魂灵能够找到回家的路。生人途，亡魂路。谁来替仍然耽溺在红尘里的他们招魂呢？
仅一丘之隔，便隔开两个天地。山丘外红尘熙扰，山丘内安静雅致。喧嚣与宁静，原来只隔一丘。
穆远之似乎清醒了一些，靠在韩凌肩上抿着唇傻笑，却一句话不说。然后，韩凌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不知道是不是穆远之的额头有点痒，他突然蹭了蹭她的衣袖，还不等韩凌说话，就直接倒在她怀里了。
“师父？”
“嗯？”
“你醒着吗？”
“嗯。”
“师父。”
“……”
韩凌看着他醉意之中绯红的脸，微启的薄唇。突然间，心里有了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忍不住俯下身去吻住了他冰凉的唇。韩凌心里知道，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她的眼里闪过狠厉的决绝。
穆远之睁开眼，韩凌像是偷了东西被当场抓获一样，连忙离开，却被他用手扣住脑袋。他的唇温柔缱绻，柔软而湿热，她能感受到他在她口中强而有力的掠夺。韩凌有点呼吸不过来了，手抵着他的胸口轻轻推了一下。
穆远之放开韩凌，浓浓的笑意在眼底闪烁。他一只手半支着身子，颇有些好笑地看着她。
“你看我做什么？”
穆远之只是轻笑一声，眸中笑意只增不减。韩凌突然有种被人瞧不起的感觉，也不管自己的脸红得像只煮熟的虾子。干脆一鼓作气将他推到，穆远之一愣，看着她半响没反应过来。
韩凌现在是骑虎难下，低头又怕看见穆远之略带揶揄的笑意，就直接从裙子上扯了条布，蒙住他的眼。
“不许说话，你……唔。”他辗转吸吮着韩凌的唇，舌头一下又一下地轻轻舔着她的下唇。韩凌不清楚为什么穆远之蒙着眼也能准确无误地捉到她的唇，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很乱，非常乱。
甚至，下不了手。
夜色迷离。一个淡蓝色的结界若隐若现。
婉转飘荡的引路灯光轻轻照下，映出周围淡淡的雾气。山丘上青翠的绿草茂密而生机勃勃地生长着，清风吹拂着青草左右摇摆，带着清涩的芳香。
穆远之一张俊俏极致的脸近在咫尺，隐隐竹香，暗暗飘荡。好在他的眼睛被蒙住，否则，那双如玛瑙般动人心魄的眼会倒映出韩凌怎样羞涩的脸。
穆远之一只手撑着地，一只手扶着韩凌的腰，微微坐起。韩凌被他吻得意乱情迷，差点窒息，身子不由地一软，只能用双手勾住他的脖子。
等终于感觉到韩凌快没力气的时候，穆远之才放开她，韩凌的手臂依旧圈着他的脖子，穆远之半支着身子，眼色迷蒙地看着她，于是乎韩凌就被这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给魅惑了。
“我看你是因为我喜欢你呀。”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反倒弄得韩凌心里一痒。
韩凌深吸一口气，慌乱地在他全身巡回了一番。颤抖着指尖伸向他，却不知道该停留在哪里。
“凌儿……”一道低沉浑厚的低喃，仿佛叹息般。
韩凌把压在他耳边的手抽回来，却被他抓住，轻轻地移到唇边，吻下，然后含住她的指尖。韩凌心急跳着，下意识一缩，反被他抓的更紧。穆远之的唇柔软清润，如清凉的甘泉水流淌在心中，是甜的。
穆远之抿了一下嘴，握着她的手移到腰带上，哑着嗓子说：“解开。”
韩凌双手颤颤巍巍地来到他腰上，穆远之手枕着头，唇角一勾，多了一份危险的笑。韩凌心一颤，手指轻拽着要解开他的腰带，扯了半天没弄开。
“唔。”穆远之皱着眉，突然发出一声闷声，身子也突然绷紧。
“怎么了？”
“没，你继续。”穆远之低低吸了一口气，韩凌疑惑地低头一看，才感觉指下的某些地方略灼热，愣了一下，又听他补充了一句，“你，行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