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来找阿姨,阿姨是你妈妈最好的朋友,一定会帮你的!”女人说完,哭了几声后就走了。
找阿姨?那个阿姨是谁?为何她从听妈妈说过?她又去哪儿找她?
“孩子,有事来找舅舅和舅妈!”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对小女孩说着,然后同情的看了她几眼,就搂着妻子走了。
舅舅舅妈?不是都在美国吗?妈妈病时一直未出现过,现在,出于姐弟关系,不得不出席一下吗?
一个男人疯狂的冲进灵堂,却被几个所谓的妈妈的朋友围住了。几个人对着他一阵拳打脚踢,口里骂出难听的话语。
“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都是你害死她的!你现在好意思来!”
“你滚,滚开一点。”
谩骂后,又是一阵拳打脚踢,男人倒在地上,看着灵堂内女人的照片,痛苦的哭了起来,痛的不是不断挨着拳脚的身,而是心。
灵堂内的小女孩终于有了反应,她想起了妈妈临死之前说过的话。
“霜霜,好好照顾爸爸!”
她要保护爸爸,妈妈说的要好好保护爸爸!
小女孩冲出灵堂,砖进众人围成的圈子,用小小的身躯抱住正挨着拳脚的爸爸,一句话也不说,就紧紧的抱着。
“小霜,让开,让我打死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一个男人咆哮。
她还是不发一语,就只是紧紧的抱着。
众人看着她的举动,不得不停下拳脚,愤愤的走开,边走还边谩骂开。
“霜儿,爸爸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一身酒味的大男人跪在小女孩面前,抱着瘦弱的小女孩,绝望地恸哭起来。
小女孩抱着爸爸,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又是那间屋子,曾经有个女人躺过的屋子,现在已经没有了她的气息。一个小女孩蜷缩在女人曾经躺过的床上,小小的身躯在大大的被子里几乎看不见。
她很饿,很饿,很饿!她没钱买吃的,也没钱交水电费,所以也没了水,没了电!爸爸在哪里?妈妈,我想你了,我能不能和你在一起?我能不能和你一起走?
医院里,满脸憔悴的男人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小女孩。小女孩也看着他,眼神空洞,不带任何感情,就好像她的眼前什么也没有。
“霜儿,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又是相同的道歉,男人似乎只能说这句话。
小女孩看着眼前向她忏悔着的男人,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她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
一间装修典雅的房间,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轻声的说着些什么,小女孩安静的坐在一旁,一脸麻木。
“医生,怎么可能?她才几岁,怎么会得那种病?”
“这我倒要问你这个当爸爸的了,你怎么照顾你女儿的?小小年纪就让她心里承担那么大的压力?让她得这种成年人才会得的心理疾病?”
男人痛苦的看着小女孩,久久说不出话。
“总之,现在必须接受治疗,你每周都要带她来。她这种病自杀率特别高,你要随时小心,不要让她的精神在受到刺激,也不要让她身边有危险的东西。”另一个男人同样悲伤的看着小女孩,转过头嘱咐眼前的男人。
“好,我知道了。”男人转过头,痛苦的点点头。
还是那间房子,小女孩拿着水果刀,痛苦地哭喊了起来。
“妈妈,别留下我,求你别留下霜霜一个人!妈妈,霜霜来找你了,来找你了!”小女孩说完,大叫了起来。
男人被尖叫声惊动了,从厨房冲出来。
“霜儿,你在干什么?”男人被小女孩手里的水果刀吓得差点脚软,他急忙冲过去,一把抢过小女孩手里的水果刀。
“还给我,还给我,你这个坏人,为什么不要我去找我妈妈?我刚刚看到妈妈在哭,她说她想我了,她说她需要我!你把到还给我,还给我!”小女孩疯狂的抓住男人,想从他手里抢下水果刀。
男人把水果刀丢到窗外,把小女孩紧紧的抱在怀里,任凭她对他拳打脚踢。
“对不起,爸爸是坏人,都是爸爸不好,是爸爸不好!妈妈那么爱霜儿,她想要霜儿好好活着,她不是叫霜儿照顾爸爸吗?你去找妈妈了,爸爸怎么办?爸爸也需要霜儿,比妈妈更需要霜儿!霜儿不要丢下爸爸一个人!爸爸需要霜儿照顾!”男人抱着怀里挣扎不休的小女孩,哭着对她说着安慰的话语,只希望她能安静下来。
小女孩似乎听到了男人的话,渐渐的安静下来。
“照顾爸爸,对,妈妈说要我好好照顾爸爸!”小女孩喃喃自语道,然后她伸出小小的手臂,环住爸爸,让他在她小小的怀里哭泣。
“爸爸……”小女孩轻声地痛苦呼唤。
闹哄哄的教室里,小女生唧唧咋咋地讨论着昨晚看的动画片,小男孩们嬉戏追逐着。窗边坐着的小女孩静静的托着腮看着窗外的远处发呆,好像完全与周遭的热闹无关。
她后面的小女生们围成一个圈,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那个小女孩,小声的讨论着她。
“她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玩?而且经常看着窗外发呆,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一个小女生用不理解的语气对周围的小朋友说着。
“是啊是啊!是不是应为她妈妈死了,所以不开心?”另一个小女孩猜测着。
“我们去跟她说话吧,她好像很伤心!”
“你们别理她,她是个神经病!”一个声音打断了众人的话,说话者正是班里的小公主,骄横无礼到了极点。
“神经病?”众人惊呼出声,意识到声音太大,她们急忙又压低声音。
“真的吗?”
“是真的,我有一次去我叔叔的医务所玩,就看到她爸爸带她来找我叔叔的同事看病。我听我叔叔说他的同事是治疗精神上的病的!”小公主神秘的解释着。
“什么是精神上的病?感冒吗?”众小朋友第一次听到这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