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必须要走的。
木婉清见好好说行不通,于是便大喊:“凌赫宇!你把我困在这里没用的!端木燕蓉总会找到我然后下手!你有本事现在去收拾端木燕蓉,否则你就要放开我!”
凌赫宇危险的一笑,眼中的杀气漫漫,恨不得将这个不省心的小凤凰直接装进笼子里,彻底的俄禁锢!
“小凤凰,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得乖一点,一点都不招人疼……”
这话可差点没把木婉清气晕。
“外面大把听话又招人疼的女人,你去找啊!我没拦你,你放了我就成!”
对于木婉清的话,凌赫宇只冷冷一笑。
“逮到了,就别想走。”
说完这句话,人已经出去了,再哐当几声,那熟悉的锁链的声音简直让木婉清想撞墙、
什么叫刚出狼窝又进虎穴,她算是彻底明了了。
“凌赫宇!放我出去!”木婉清不死心的继续喊道。
外面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似乎凌赫宇已经走开了。
木婉清拍得声嘶力竭,全身脱力,慢慢的坐在门边,微弱的声音还在不停的喊着:“放我出去……”
而是木婉清不知道的是,她在屋内煎熬,屋外一道高大的身影,一动不动,陪她到天亮……
第二天木婉清醒来,发现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着洗簌的东西,还有冒着热气的食物,都是她爱吃的,林林总总,摆了一大桌。
这让在星移楼从来没吃过一顿饱饭的木婉清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但是她还是有骨气的,硬是动也不动,躺在床上装死,大有凌赫宇不放人就绝食至死的架势。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躺在床上,听见外间一阵窸窣声音,似乎有人在收拾。
好机会!
木婉清悄悄起来,想趁着外面的人没注意,推门逃出去。
“木小姐,将军吩咐我们要看好你。”一个冷淡到像冰块一样的声音响起。
木婉清身形顿住,收回脚,扬起下巴,拧着眉头,索性说:“你们这是为虎作伥知道么?我还有事要办,放我走!”
刚才说话的人,是一个长的不错,但表情非常冷淡的女人,看上去二十来岁年纪,收拾着东西的手脚很是利索,就是对木婉清有敌意,正眼不瞧她一眼,冷哼一声,嫌恶的说:“我们也在跟将军说,放你这种风尘女子在屋里也弄脏了屋子。可将军对侯爷有诺在先,还请木县主安份些,别再给我们将军惹麻烦了!”
这番话说的夹枪带棍的,好不奚落。
真要说来,这还是木婉清第一次对上凌府的下人。之前情况紧急,都是来去匆匆,倒不知道,凌赫宇还养了这么一个有脾气的丫鬟……
既然来者不善,木婉清也一贯不会给什么好脸色看,微眯眼,站直身,冷冷的说:“有本事你就放我出去。”
“你!”那女子柳眉倒竖,气的不轻,傍边还有另一个长的稍微普通点儿的,连忙拉住她,朝木婉清行了个礼,有礼的说:“木县主见怪莫怪,小的们这就告退,还请木县主好好用膳。”
“跟她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将军因为她都重伤了,昨夜血都流了一地,这个女人还不知好歹……”
两个人推桑着出去,那女的冷冰冰又嫌恶的声音还一直传来,让木婉清紧握住拳头。
血流了一地……
凌赫宇,真的受了很重的伤吗?
木婉清深呼吸一口气,收起身上所有的锋芒,转身,坐在桌前,看着一桌她所喜欢的食物,发呆。
每一样,都是跟凌赫宇一起吃过的,表面粗枝大叶的他,却能将她爱吃的全部记住。
而此刻,每一道菜都让木婉清心尖发疼。
她也想像一个娇弱的小女子一般投入爱人的怀抱,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凌赫宇处理,理所当然的将凌赫宇当做自己的避风港。
但是她不行。
无论如何……
她一定要逃出去。
此时,门口传来一声轻响,有人偷偷的溜了进来。
木婉清抬头一看,却看见了凌初静那张红扑扑的小脸蛋。
木婉清自认跟凌初静不熟,只是看着她,又觉得似乎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一时之间有些矛盾,站了起来,略带防备的说:“你……想干什么?”
凌初静做了个哑声的手势,又小心翼翼的看了几眼外面,低声跟木婉清说:“嘘,小声点。现在是外面暗卫交班的时间,疏于防范,我才逃进来的,你要是大声嚷把他们招进来了,出不去就别怪我了。”
木婉清惊讶,又重新开始打量凌初静,只觉得这个女装打扮的人眉宇间有了些英气,说话的方式也是,有些熟悉。
“你为什么要帮我逃出去?”
凌初静沉默了一下,随即转身,坚定的眼神对上木婉清的眼神,轻轻的说:“木县主可能不知道,我哥哥他……身上中了十几刀,全身遍布伤口,不少伤口都已经皮开肉绽了,更别说这次他在外面招惹回来的毒,大大小小数十种,我们谁看了都心惊,普通人的话,早就死了,也只有我哥哥……还不把这个当一回事,回来伤还没养好一分,就到外面到处奔波的找你……”
木婉清听到这番话,鼻尖一算,眼泪差点忍不住了,她用力的咬住自己的舌尖,用疼痛来维持自己表面的冷漠,装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淡淡的说:“你跟我说这个有什么用?”
凌初静眼中有些失望,她以为,木婉清起码会有些动容的,没想到她会这么铁石心肠。
摇摇头,她苍白着小脸,慢慢的说:“我哥哥是个死心眼,他下不了手让你离开,所以,我只能帮他代劳了……木县主你的心已经不在我哥哥那里了,其实昨晚,我也在附近,也听见了你的话。既然如此,何必互相折磨呢?你要走,我帮你。”
木婉清依然面无表情的点头,淡淡的说:“那多谢凌姑娘了。”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凌初静定定的望着木婉清,这个曾经在她哥哥面前笑得如阳光般灿烂的人,如今这模样也实在够伤人。
即使她哥哥没有找到她,让她受委屈了。何至于此折磨她哥哥?
他们木家一家人……
都是伤人心的高手。
“你要答应我。出去了,就不许再出现在我哥哥面前。而且,你要尽快成亲,绝了我哥哥的念头。”
木婉清愣了一下,眼神暗淡着,随即扯住一抹无所谓的笑容,点头,道:“好。”
眼底的悲凉深不见底。
当天,木婉清在凌初静的安排掩护之下,偷偷出了木府。
马车一路狂奔,所到之处,带起一片混乱,不到半个时辰,马车已经停在了皇宫之外--
木婉清是要进宫。
“禀告皇上,木县主正在进宫!”
一声通传,手里拿着奏折的端木占林缓缓放下手中的奏折,露出一张怒火冲天的脸,咬牙切齿的道:“马上将这个混账绑到朕面前!!”
不出一刻钟,木婉清已经被五花大绑押到了端木占林的御书房之中。
“你还有脸进宫?”端木占林高坐在主位,气的浑身发抖,手中一大叠奏折狠狠的扔向了木婉清,怒吼道:“你身为朝廷命官,竟然跑去做舞女!!……”
木婉清神情冰冷,丝毫不畏惧是,跪在那里,腰背也挺得很直,只是不说话。
从昨夜木婉清的身份曝光之后,那些奏折如同雪花一般飞向端木占林,一个个都是在弹劾木婉清侮辱朝廷命官这一职,顶着官帽还做出如此堕落不堪的事情,严重的甚至要求处死木婉清。
胆大妄为到这个地步,端木占林真动杀心了。
若木婉清的任性妄为威胁到他朝廷的安稳,此时也正是内忧外患之际,他没有别的选择。
正在端木占林想着怎么教训木婉清的时候,木婉清微低着的头一动,嘴角轻轻一笑,清冷而无情的声音,淡淡的说:“好歹重伤失踪了一个多月……你不问问我伤势?”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端木占林愤怒的脸色僵住了,这时他才想到,木婉清是以什么情况回归的。
那一地的鲜血,他竟然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