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清离得远了点,只看见那人一路摇摇晃晃的走进去,正想着今天大概也没什么收获的时候,那马车又走下一个人,让木婉清瞬间僵在当场。
那标志性的乱糟糟胡子,比常人都要高大的身材,土匪一般的气质……凌赫宇。
只见他也醉的摇摇晃晃的,傍边一位美娇娘笑嘻嘻的倚在他怀中,将他抱的紧紧的,整个人贴在他身上。
木婉清目送这对男女进了星移楼,脑中哄的一声,僵立在马上,随后一个狠扯,骑马往星移楼的方向走去。
当经过那大门口时,她往里面张望,正看见凌赫宇腿上坐着个女人,那个女人正在自己的胸脯上放着葡萄,凌赫宇便往那里凑着吃……奸!夫!淫!妇!!
木婉清瞬间抽了一马鞭,马儿受惊,长嘶一声,四蹄狂奔,往那远方而去……“驾!驾!驾!”木婉清策马狂奔,同时脑子里就一直浮现着那四个字,心下愤得很,暗自怒道,回去要跟哥哥说这凌赫宇不是好人,根本就是一个好色徒!
狗改不了****!
还以为这人不像外表那么痞子,总归是有正气的一部分。原来是她的眼瞎了,土匪就是土匪,粗人就是粗人!
木婉清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生气,但是她控制不住,一路狂奔,奔出了城门,等到脑子清醒一点之后,发现自己已经在城郊了。
在往外走十里便是她的领地长林县了。
木婉清皱了皱眉,拉着嘶哑的马儿,想着既然来了,那就在长林县歇一歇再回去罢!
于是,马儿一直往那长林县走去……
走到长林县边界,木婉清的眉头就开始皱起,这根本不像她上次来的时候那么有生气了,路上的老百姓一个个面黄肌瘦,好像很长时间没有吃饱了一样,可是没有道理呀,最近一直风调雨顺的,庄稼生长得很好,这里靠近京城也不可能会卖不出去,为什么会这样呢?
木婉清骑着马再走了几步,看见那路边有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婆婆跪在地上,身后是一个瘦弱至极的小孩,看不出来男女,实在是太瘦,远远看上去就像一副骨架一般,很是渗人。
木婉清慢慢走了过去,只见那老婆婆跪着,前面的沙土上写着四个大字:卖身求药。
卖身求药?
“老婆婆,你求什么药?”木婉清翻身下马,在老婆婆面前问道。
老婆婆连忙抬头,见木婉清身上的气质就像个有钱人,当即狠狠的磕了几个响头,声音嘶哑凄苦,道:“这位好心的小姐,求求你大发慈悲,赏赐点银子给老婆婆我,老婆婆孙子得来重症,无奈家徒四壁,又苛捐杂税,老婆婆实在是没得办法了……”
“苛捐杂税?”木婉清将老婆婆扶了起来,二话不说将身上的钱袋子全部倒了出来,递给老婆婆,又问道。
老婆婆被这出手大方的木婉清给震住了,当下就哭了出来,看上去有六十多岁的老婆婆哭的鼻涕横流的,让木婉清看了都于心不忍。
“呜呜呜……这该死的新县主哟!若不是她,老婆婆我还能多撑一些时日,何苦至到街上乞讨?”老婆婆边哭边说,跪在地上,瘦弱的身体似乎要埋进土地里了。
木婉清惊讶的问道:“这关新县主什么事?”
老婆婆抹了把眼泪,开始跟木婉清一一道来--
长林县这个地方,虽然靠近京城,但毕竟是城郊,百姓的生活不算富裕但还过得去。后来来了个荣君子,此小人定期收各种税,偏生县主不管事,老百姓在他欺压之下本就活的很幸苦。
岂料那荣君子进了京城一趟,带了一车礼品过去,拉了个空车回来,第二天官府就月贴出了新告示,要征集的税比之前多了两倍!
只因那荣君子要准备下一次给木婉清进贡的东西,此人奸诈小气,自然不会再动自己的小金库,取之于民,于是便从民众下手了。
这一来,多少长林县的百姓因为承受不住这苛捐杂税,最后穷得只能上街乞讨的。
荣君子依然不管不顾,在他的府邸里大吃大喝,甚至得意洋洋的放出话来:别怨我,要怪就怪上头来了个贪得无厌的新县主。
荣君子此话一处,所有人都对新县主心生怨恨。是了,之前荣君子收税,也没有现在这么狠,肯定是上头逼的,所以骂来骂去,还是这该死的新县主!
老婆婆讲到最后,一边骂着新县主不得好死天打雷劈,一边又感谢木婉清天女下凡慈悲大德,弄得木婉清实在是只能苦笑了。
没想到她为了试探荣君子的底线,居然会让这么多百姓受苦。木婉清突然愧疚了,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县主代表的是什么、如今她感受到了,在这里,她说一句话,影响的是世代在这里生存的无辜老百姓。
木婉清告别老婆婆,一路往里面走去,不时能看见死气沉沉在路边摆卖的老百姓,还有行为嚣张至极的官兵。
木婉清一路策马,最终到了衙门。
“什么人!”守门的官兵马上上前拦住,尖刀直接对着木婉清。
木婉清又是一咬牙,此处是衙门,为百姓申冤处理事情的地方,一上来便是刀枪相对?这样谁敢来申冤?怕还没申冤就成了一缕冤魂了!
木婉清越是生气便越面无表情,从腰间抽出一柄木鹤严为她准备的软剑,二话不说大打出手!
“来人呐!!有人来闹事!!”里头的人见木婉清这个架势,马上扯高嗓门,喊得整个衙门都快掀顶了。
木婉清几下就把那些虾兵蟹将给搞定,提着软剑一路杀进了衙门,怒喝一声:“荣君子滚出来!!”
一个捕头猛的挡在前面,提着大刀,道:“大胆!来者何人!”
木婉清见这些人还敢如此嚣张,一怒之下将头上的纱帽一扔,咬牙切齿道:“你姑奶奶--”
三两下收拾掉之后,木婉清一脚踢开荣君子的房门,看着那空无一人的房间,便把到架在她方才打倒的铺头脖子上,冷喝道:“荣君子在那儿?!马上让他滚过来见我!”
铺头被揍得吐血,痛苦的说:“你是谁……”
“我?”木婉清放开痛苦的捕头,扫视一眼院中那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哼哼的虾兵蟹将,冷冷的道--“木,婉,清。”
新县主!!
荣君子听闻消息马上连滚带爬的出现了,一眼看见坐在主位之上的木婉清,当下吓得屁滚尿流的,扑通一下跪了下去,连忙说:“下官未能及时迎驾,望县主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