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闹,两个人彻底闹翻。
不出两个时辰,全京城都知道了,那木小姐和凌大将军大打出手,凌大将军还放话说以后都不想看见木婉清……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第三个时辰的时候,这话儿已经传到了玉贵妃那里。自然,也传到了月莲心那里了。
玉贵妃听了消息之后,顿时笑得很是乐,摇着头跟心腹春雨道:“本宫原本还担心,那木婉清最近跟凌将军走得这么近会坏事,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结果,呵呵……这下可要气死月莲心了。”
春雨在傍边点点头,也为玉贵妃占了上风而高兴,道:“娘娘,这一下,那月太师,也就一个月莲心,其他再有力的同伴也拉拢不到了,后宫,重回娘娘手上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玉贵妃笑吟吟的端起那茶杯,动作极美的喝了一口,笑而不答。
此时,外面传来一声极低的通报,春雨出去了,玉贵妃在宫殿中,端坐在主位之上,身后是大开大合的金牡丹屏风,衬得一身贵气的玉贵妃更是气派非常。
过了半响,春雨进来了,身后是一个禁军打扮的下人,身上托着一个麻袋,很大,可以看出里面装的是一个人。
玉贵妃满意的点点头,示意把人放出来。
春雨和禁军一起打开,露出了里面还在晕着的人儿--荣宣。
待那个禁军在门外等候,春雨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将塞子打开,一股清香在室内回荡,很快,荣宣便是幽幽醒来,睁开一看那陌生的地方,当即吓了一大跳,整个人缩了起来,并且不停的往后退!
“行了,别怕。是本宫。”玉贵妃知道荣宣生性内向,这冷不丁的把人绑来了这里,一时接受不了是正常的。
这时荣宣才发现了坐在上面的玉贵妃,当即吓得跪了下来,磕头道:“荣、荣宣见过贵妃娘娘……”
玉贵妃知道荣宣很是惊吓,于是便打了个眼色,春雨上前扶了她起来,并且在她耳边轻声说:“荣小姐别怕,娘娘没有恶意,用这种方式请你入宫只是因为太多眼睛盯着娘娘了,希望你能理解。”
这样一说,荣宣终于还是淡定了一点,壮着胆子问道:“娘娘……不知道娘娘找民女来,是因为什么事?”
玉贵妃高高在上的点点头,浅笑着说:“荣宣,本宫听闻,你前几日又在府中闹了一圈,被你爹打了几十大板?”
这种家事,玉贵妃怎么回知道的?
荣宣暗自心惊,这玉贵妃到底是有多少眼线?竟然什么都知道!
“是民女大逆不道,该罚的。”荣宣不知道玉贵妃为什么突然扯这个,只能谨慎的回答了一句。
玉贵妃又是看了荣宣好一阵,雍容华贵的气势让荣宣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只跪在地上,看着地面。
突然,玉贵妃又开口了:“你娘,是怎么死的?”
这个话题如同是一把利剑,径直的插进荣宣的心中,让她疼痛不堪,几乎死去。
“回娘娘,病死的。”荣宣说这句话的时候,真的好不甘心。这是当时荣公侯强硬对外公布的说法,并且让荣宣一定要这么说,否则府门口都不会让她进。
荣宣的心在滴血,这怎么算是病死?那一条一条的鞭痕,那满身的伤口,那被血染红的土地……“你不用隐瞒,本宫是想帮你呀……”玉贵妃带着点引诱开口,表情非常慈祥,似乎真的是想要对荣宣好一般。
荣宣迟疑的抬起头,看着玉贵妃,天生内向加谨慎,让她还是没有开口,而是暗自打量着玉贵妃是什么意思。
玉贵妃知道荣宣怕是没那么容易开口,衡量了一下,觉得先透点口风,便道:“你不相信本宫,是吧?那行,本宫就直接告诉你,本宫弄你进来密谈,是为何。”
荣宣点点头。
“春雨。”玉贵妃唤了一声,春雨心中意会,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瓶子,放在了荣宣面前。
“这是?”荣宣看着不敢动,轻轻的问道。
“这是念蛊。”春雨在傍边轻声的解释道:“自苗疆之地传来的蛊毒,中者将慢慢失去自己的记忆,是将人变成白纸一张的蛊,药。”
玉贵妃心中冷笑一声,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蛊药,自古以来,蛊都是毒,那有药之说?但是生长在京城又被关在小木屋中长大的荣宣,根本不会知道真假。
其实,这不仅是毒,还是死毒。并非是什么失去记忆,而是直接毒发身亡,瞬间化为一滩尸水,直接连衣服都会腐蚀掉,人死了没人能找得到,尸骨无存,是这天底下最歹毒的蛊毒。
“为什么?”荣宣不解。
“本宫要你将这蛊,给木婉清服下……”玉贵妃淡淡的额说道。
“什么?”
“怎么?这有何难?你不是还接受了木婉清那一件外衣之恩吗?她对你没有防备,这件事情,你来做是最合适的。”玉贵妃慢慢说道。其实她第一选择并非是荣宣,在她看来,荣宣的手太软,不一定敢杀人,后来实在是找不到,也是因为木婉清在京城人缘不好,回来的那段时间,太多阴毒,从来没人能在她手下拿到一丝便宜,全京城的公子小姐都绕着她走了,有合适理由找她的人,全京城的公子小姐中,竟然只有荣宣一人。
迫不得已,玉贵妃也只好冒险了。
这个蛊她准备了两只,一个给月莲心,一个给木婉清,誓要将这两个根本不应该出现的是碍眼的人除掉。
月莲心现在住东宫,膳食都是东宫的小厨房里做的,而且月莲心这个人极其谨慎,玉贵妃暂时还没有找到h方法能将蛊掺进去。
但是木婉清不一样了,只要有个人,将那蛊带上去,要木婉清的小命,那是易如反掌。
荣宣脸色发白,惊慌的说:“娘娘……这怎么可以呢?木小姐对小的有恩……”
玉贵妃不耐烦的指尖在桌上轻点,淡淡的说:“这是药,怎么不可以?本宫是看她日夜都被以前的记忆折磨,倒不如全忘了干净,也能活的轻松一点。是本宫的好心好意,你怎么像是本宫在逼你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荣宣吓得连忙磕头,诚惶诚恐的说:“回贵妃娘娘,不是小的怀疑,而是,这药,我真的不能这么做……”
那个教诲自己要抬头,帮自己挡下别人的嘲笑的人,她怎么可以做这么忘恩负义的事情?
玉贵妃眼睛一眯,轻笑着说:“怎么,你不想知道是谁杀了你娘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