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也不是追问这个的时候,木鹤严拉着木婉清坐上了自己的轿子,凌赫宇在傍边骑着高头骏马,气势凶悍的往皇宫走去。
“上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声上朝,百臣跪拜,木婉清站在长长队伍的后面,木鹤严和凌赫宇都站在很前面,但是也没有办法,朝廷的规矩,木婉清是这里官位最小的县主,自然是不能跟官位三品和官位一品的凌赫宇一起了。
端木占林一身黄袍,庄严万份,自龙屏后走出,扫视下面的文武百官一眼,看见站在后面,连官服都没有穿的木婉清时,更是眼一眯,瞧不出是什么情绪,只点点头,让所有人起身。
“众位卿家,秋猎祭祖的事情准备的如何了?”端木占林沉吟开口,先问了一个最近在筹备的问题。
秋猎祭祖,是凌炎国最大的盛事,只因那数十年前,凌炎国的祖先便是在秋天打入这片苍茫大地,用鲜血和头颅换回来了如今凌炎国的繁荣昌盛,即使外面尚有三国,但是端木占林的攻击已经发动,这一次是大夏国,下一次就不知道是那个国家了。
凌炎国人善战,好斗,但那些是在外的凌炎国人,在京城之中的人,因为养尊处优,已经失去了很大一部分的战斗力,端木占林为了警示国人,每年深秋之际便会举行一场秋猎祭祀,皇家子弟,文武百官,全部参与。
负责此次秋猎祭祀的阮国公恭敬的站了出来,道:“禀告圣上,已经大致准备妥当。”
阮国公并不知道木婉清来了,他身上的伤刚好了没多久,也知道皇帝对木婉清是纵容居多,月莲心已经入宫了,再闹只会让他们落了下乘,便安生了好一段日子。
本来,那金离蛟来的时候,他倒是想让端木燕蓉过去的,但玉贵妃死活不肯,毕竟也还是自己的宝贝孙女,阮国公一时心软,便没让端木燕蓉去了。
但岂料,那已经被许了婚配的木婉清倒是去了!
还将宴会闹得一塌糊涂,最后甚至在皇宫中消失了,阮国公派人找了很多遍,但是都没有木婉清的下落,若是可以找到木婉清,那必定大有用处……端木占林点点头,道:“离秋猎之日不足一个月,全国戒备。”
“是。”阮国公退了下去。
又议了两三事,木鹤严一直心不在焉,一心牵挂在后面的木婉清身上。
直到皇帝的声音又响起,道:“长林县,是怎么回事?”
来了!
木鹤严整个人一震,打起万分精神,正想要上前解释的时候,后面脆生生的一道声音响起了--“启禀圣上,长林县因荣君子造反,现县里只有二十人,其他的,死的死,跑的跑,长林县几乎成了死县。”木婉清清亮的声音自后边传出。
此话一出,满朝上下响起了窃窃私语,众臣交头接耳,朝堂之上十分罕见的乱了。
凌炎国开国以来,还没出现过灭县之事,怎么地这木小主接管长林县不到两个月,长林县那个猪头似的荣君子就造反了?这怎么可能?
荣君子在朝堂后面站了二十几年,一直都是长林县的县官,要说熟悉,文武百官熟悉他多过木婉清。
那个会说话也会做人的荣君子,又怎么会用如此凶狠的方式呢?
站在皇帝左下方的贺查修身形一震,木婉清竟有了这么一个大麻烦?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听见?
端木占林坐正身子,威严道:“木婉清,上来解释清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赫宇写的奏折他看了,但是满朝的文武百官没看,若不解释清楚,木婉清根本就没法在朝廷之上立足。
木婉清毫不犹豫的往前走了去,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走得分外坚定,拱手,行礼,道:“启禀圣上,荣君子贪污,收刮民脂民膏,婉清命他将长林县治理好,将银子吐出来,分给长林县的人。岂料,等婉清去长林县看的时候,荣君子已经逃了,他怕我会把他杀掉,于是先下手为强,导致现在长林县县不成县。婉清请求圣上责罚。”
一番解释,朝廷众臣都发出叹息,不少扼腕的,不住在心里感叹道,到底还是嫩的,这木婉清实在是,不知道一个狗急跳墙的道理吗?
阮国公从一开始见到木婉清的震惊,马上转变成了幸灾乐祸。
荣家和他是有结盟关系的,他当然知道荣君子也是荣家的人,只是他现在只觉得荣君子这堵添得痛快,圣上肯定会大怒。
果其不然,端木占林黑鹰一般的眼眸盯着木婉清,怒道:“孤王赐你一个县的封地,你竟然弄成这局面!”
木婉清沉默,并不打算争辩什么,即使真正该死的是荣君子,但是,县是她的,是她没有处理好,她认罪。
“圣上……”木鹤严马上上前,沉吟一下,谨慎道:“事到如今,最重要的便是抓拿荣君子归案,绝不能让这等灭绝天良的渣宰逃了!”
木鹤严有意转移注意力,将一切可以推的全部推到荣君子身上。
“贺查修。”端木占林唤了一声,贺查修马上上前:“臣在。”
“你派精兵五百,务必将荣君子抓拿!孤王要活的。”端木占林严肃的说道。
“臣领命!”
“木婉清,为什么,将荣君子逼到这个份上?”
木婉清一愣,她想过端木占林会问的问题,但是她没想过端木占林会问这个。
但是,人已在朝廷之下,都已经烂到这种地步,木婉清也懒得去掩饰些什么,索性破罐子破摔,淡淡的道:“因为我揍了他一顿,威胁他,若没有把长林县治理得家家户户富足,我就会去要了他的命。若有长林县的人说一句他克扣的话,一句话一根手指……”
如此惊人的话一出,那些老臣子听了都要晕倒了!这木婉清可真是一点官场之道都不呐!人是能随便打的吗?还一句话一根手指……这女娃……
谁敢惹?
所有人都以为木婉清会被端木占林不砍头也得去半条命的时候,端木占林突然爆出一阵大笑,很是畅快。
大家都傻了,包括木婉清,她真的已经做好了准备来的,但是端木占林这莫名其妙的笑是怎么回事?不是气的要死才对吗?
“哈哈!好!”端木占林拍了一下龙椅,收起笑容,正色道:“木县主性情直爽,即使方式不对,但也是为国为民,在这里的,除了木婉清,你们说说,你们是有几个人,是可以像她那样,嫉恶如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