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头一次坐直升机啊,感觉跟民航飞机完全不同!
广州这一大都市的繁华璀灿夜景,大片大片地展开在脚下。
十分钟不到,已回到晨朗时代集团大厦的天台。
苏豪护着我们俩下机,早已守候在那儿的安保队长上来躬身问候。
然后他在前面引领我们鱼贯下了楼梯,开了走火通道的门锁才回到CEO办公区域。
“凌总,您和顾小姐要回家还是?”苏豪问道。
“不了,今晚就在这里住,”凌晨朗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吩咐道,“你大概也没吃饭吧,订三份外卖上来,让保镖和司机先回去休息,明天再来上班。”
苏豪垂手侍立,“是,我马上去订。”
凌晨朗点点头,转身走去按密码开了办公室木门,我跟在他身后进去,合上门便顺手帮他卸下西装挂到衣架上。
盯了我一眼,凌晨朗问,“你怎会在凯帆?”
果真开启审问程式了,我淡定地抬手解松他领带,均速说道,“我跟慧星那边新提拔上来的总监和兰姐一起吃饭,顺便商讨公司人员架构整合方案。”
他挺挺直腰杆,有棱有角的下巴稍微抬高些,任由我侍候。
接着就是帮他解衬衫领口的钮扣、袖扣以及卷起袖管,等会儿还要吃饭嘛。
凌晨朗凛然抬着手腕,继续冷沉着嗓音提问,“那你怎知我在五号包间里?”
我抬眼,跟他漠然垂下的眼眸对上,“我去洗手间,遇上了白月蓉,她以为我是跟着你来的就很生气,口不择言骂着便说漏了嘴。”
“嗯!坐这来。”他指指沙发。
坐下后,他又慢条斯理的问我,“你从哪得知楼下有大批记者围堵?”
我跟他对视凝望,从容交待,“兰姐是娱乐界的百事通,作为经纪人她人脉很广,是她发短信告诉我这消息的,我马上转发给你。”
但愿能自圆其说啊啊啊!
幸好,凌晨朗微眯一下眼眸,不冷不热地哼,“嗯。”
呼!我暗地里松了口气,这一段总算对付过去了……
吃完饭,我收拾餐盒等东西拿去扔了,回来的时候见凌晨朗拿着手机站在大落地窗前讲电话,听口气像是跟凌泉海通电话,反正说的内容不外乎今晚的惊吓饭局。
最后,他们两父子貌似谈得不太愉快,挂线后凌晨朗久久站在窗前盯着脚下的车水马龙夜景出神。
我不知道该上前去,还是该默默守在一边充当空气,冷不丁他又开口问道,“宁宁,你亲爸对你好吗?”
我一怔,他为什么这样问?
接着便明白了,他是有感而问。
“还好。”我简而短之地回答。
凌晨朗回过头来,面无表情的继续问,“正常的情况下,亲爸应该不会设局让儿子踩坑才对,是吧?”
可怜的娃!
我咬咬牙,“我觉得今晚的事也许伯父并不知情。”
“也许,”他若有所思地点头,轻吸一口气话锋一转,“你拉白月蓉去哪了?在发短信给我之前。”
呃!他真的是属于那种细节过滤不含糊的类型!
兜兜转转问着各种问题,一小心我就会无法圆谎啊!
我拿出手机,二话不说便播放我和白月蓉那份对话录音。
凌晨朗轻蹙眉峰聆听,暗如大海的眸底有些东西在氤氲,听完之后说,“把这录音发给我。”
我立刻照做,发到他的邮箱里。
“白家会因为这份录音拱手将合作项目的大部分利益让给我,你的功劳不少!”他定眸盯着我。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双眼一亮。
凌晨朗对我招招手,我赶紧凑过去,看着他下载录音再发给凌泉海和凌裕康、白董事长,之后咽了咽口水,凝视静气等待他下文。
发完,他缓声问,“你想要什么?我都买来送你。”
我要的东西不是钱能买到的。
凝视着他的眸,我摇摇头,“您给我的已经够多了,这点回报不算什么。”
沉静的眼神一点点放软,凌晨朗淡然说,“那好吧,以后想起要什么,尽管跟我开口。”
“好。”我应着,站起身,“我先去冲澡。”
开了暗门进去只有我们两人才能入内的休息室里,关上门后私密的感觉扑面而来。
午休时的绵缠氛围好像还挥不散,我怔怔看了看一圈儿,去衣柜拿了睡袍去冲澡。
期间,我透过磨砂玻璃墙看到凌晨朗模糊的身影走进室内,等我包着湿头发出去,见他斜靠在床头用手机浏览网页,桔黄色台灯光线下的颀长身躯透着说不出的儒雅。
我站在那里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却频频从发间看向他。
凌晨朗明明已经察觉了我看他却不动声色,继续专注看手机,半晌之后才蹙眉抬眼,“我是有多好看,让你一直看不够?”
额的神呐!看把他惯的多张狂!
我咬咬唇,调头回去卫浴间想用风筒吹头发。
“你出来吹,我要冲澡。”凌晨朗扬声说道。
我出去让位给他,一个在里面冲澡,一个在外头继续吹头发。
刚弄干,卫浴间的玻璃趟门开了,一股玫瑰花香的沐浴露味道涌出来,凌晨朗来到我身边,突然伸手从我手里拿走风筒,另一条长臂往我一揽,两人沉沉坐到床边。
“帮我吹头发。”他将风筒塞给我,命令的口吻不容拒绝。
只好去插上电源,单膝跪在床边沿给他拨弄发丝吹着,他照常微仰着脸庞看我,我故意压下他的脑袋吹后脑勺。
长索般的双臂包抄过来,绕上我便收紧,将我整个人软软地挤向他,他把头脸埋进我最软柔的地方。
我盯着他短短的青黑色发根,赌气似的还坚持给他吹着头发。
抬起深邃的双眼,那里流动着两抹辉光,他定定仰视我,我不看他,掰开他的手臂拔出自己,收好吹风筒放进床头柜抽屉里。
凌晨朗沉默地看着我做好这些,在我转身的刹那间又从身后紧箍住拖进他怀里。
“怎么了?”他哑哑的问道。
我闭上眼睛,死咬着唇就是不说话,任由他用脸庞缓缓磨着我的脸颊。
之后他也沉默起来,以一种很奇怪的方式去触碰我,明明他已有了很大的反应,但就是没有进入。
直把彼此都全身沁了汗,我已被他折磨得心神不属,他却还在那里小口小口的咬着。
不让我睡着,但又不好好地吻着。
“睡觉吧,我累了。”我软下声音,半埋怨半求饶。
这男人真的很能忍,比我狠多了。
缓缓睁开深眸,直勾勾看我,他低哑说道,“宁宁,爱我,你不是说爱我吗?给我看看你有多爱我。”
唉,原来今晚他心里生了杂草,极度缺爱。
——有时候人就像只刺猬,当别人抱着他,血滴在他身上时,他说“我把你伤害了”,可他却不知道那血是那个人的。
我双手捧住他的脸庞,生涩但又端端正正吻上他,手儿绕着他颈子,另一只探进他睡袍里。
瞬间,他眼底裂开血丝,像有什么东西在煮开沸腾,他闪电般握住我的手牵引到那高支的所在,吸住我大力嘬吻,我抖了一下,然后尽量放柔自己。
他进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快要承受不住了。
但是不能躲,一切都是自己想要的。
本能地体验,继续再继续……像疯了一样。
一整宿的时间折腾着彼此,点燃的东西,想彻底灭掉,却随时风生水起……
第二天早上,无须早起晨运赶上班,八点才起床刷洗。
穿戴整齐准备出去办公室吃早餐,床头柜上的座机响起,凌晨朗拿过话筒接听,一会儿之后才低沉应道,“好的奶奶,我现在就让她过去。”
他嘴里的她,是指我吗?
凌晨朗放下话筒,转过脸来面对我的瞪视,云淡风轻地吩咐,“我奶奶预订了隔壁酒楼2号包房,说让你过去陪她喝早茶。”
啊?我险些眼珠子都掉地上了,他怎能轻易答应凌江世薇召见我?!
“我知道,你能应付得很好的。”凌晨朗缓声道。
高帽扣下来毫不费力,但承不承受得住真是见仁见智了!
一大早就触了霉头,今天一天可怎么过啊?
心里火急火燎地,根本没心情回应他,飞速地奔进卫浴间照镜子重新梳好头发,出来拎了包包就走,感觉这世界已然颠倒。
出了办公室门,去接待室找来苏豪,他护着我坐电梯时召唤两个女保镖到大堂门口等着。
一行四人,在上班时点的人流高峰期逆着众目睽睽走去隔壁的酒楼。
心急的劲儿已经过去,心态瞬间平稳,伸手把自己的衣裙领口悄悄拉好,不必遮盖得太严实,该看到的痕迹就让凌老夫人看到呗。
由服务生引领进了2号包房,昨晚才交过手的身影再次出现我视线范围内。
真是够了,白月蓉要刷存在感也不是这样刷的吧?
我特地把嗓音捏成婉约的调,“凌老夫人,白小姐,你们好。”
“嗯,坐。”凌江世薇扬扬下巴,脸上木无表情,并且惜字如金。
不表露情绪却分明不友善。
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端着范儿啊她们!